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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

云龙

LV7 2016-08-01

【金翅】

作者:云龙

连载最近更新: 各位亲们,本书已经在掌阅-独家首发-书鱼-发布更新,有兴趣也喜欢本书的可以去接着看看~还没更新完,年后努力完成。

作品简介:十年前大雪纷飞的夜晚,女人胸口六刀毙命,血染现场,凶手竟然是他的丈夫?被囚禁监狱11年的男人终于出狱,为何在回家后的第一天被同样手段残忍杀害?十年前处理此案的警察又是为何对此案特别关注?十年后接二连三的出现命案难道与旧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十年前在现场唯一目睹真相的女孩开口:我才是凶手。新晋年轻警察为解迷案,愿受百年孤独,然,“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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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01
    第一章  案发“年年月月日日,生命就这样流逝。每一天琐碎而无尽,但同样具有决定性。世界的每一处都是一个陷阱:当人们只能留在某个地方时,邪恶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但如果他们成功地“逃离”,也不过是逃离了自身。” ——拉德卡.德内玛科娃此刻,生活在南华市的唐立正坐在通往古城区方向的地铁上,他手里捧着拉德卡.德内玛科娃的《欧洲马赛克》,斜靠在地铁下车位置的左侧门边细细品读。他的脸完全被书挡着,拿着书的右手手指看起来像是经常有做力量运动孔武有力,与其形成对比的是他中指触及到的书页封面上的楷体文字:无论在哪个年代,对自己的争取,以及自由、批判的思想都是艰难的,但这一切从未止息。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他用左手掏出手机,抬眼看了眼来电号码,眉头微微紧蹙,随即按下通话键,低声问:“喂,什么案子?”手机通话声音吵杂,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对方说话:“行了,把具体址发给我,见面说。”挂断电话,他抬头看了看地铁上的经停路线,合上书,整了整上身的蓝色长袖衫衬,有些懊恼的拍掉袖口上的一小撮灰尘。站在他反方向的另一侧门口,有个约摸20岁的姑娘脸色红白交替,身体左右躲避向他粘贴上来的一位中年大叔。姑娘咬着牙,眼框微湿,眼神向四处求救。唐立推开人群,脚步几跨来到中年大叔的身后,单手抓住他的后颈,地铁到站开门,唐立拖着他一并走了出去。大叔从惊诧中回过神,用力掰开唐力的手指,想要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却无办法,嘴里蹦出脏话:“你TM的是谁啊?快给老子放手,小心老子搞死你。”哼,唐立不屑一笑,反手将大叔一转,将他整个人面对着自己,在他耳边低语:“现在就弄死我,两秒后你没就机会了。”大叔被激怒,眼睛充满红血丝,双手握拳用力挥出去,但由于同时出拳身体前倾过猛,唐力突然的放手,他一个猛扑,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闻声跑来的地铁保安询问情况,唐立从裤子后面口袋里掏出证件,摸着胳膊,指着地上的大叔说道:“这人地铁上性骚扰小姑娘,被我抓个现形,拒捕袭警,好在我及时避让,只是这里被他打了一拳,也没伤到哪里,我还有案子要处理,他就交给你们了。”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唐立没看号码,转身朝地铁2号出口方向直行,接通电话后他立即说道:“遇到特殊情况,马上就到现场。”未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身后的几个保安拖拉着大叔朝保安室走去,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这么大年纪了骚扰小姑娘还袭警,你妈知道吗?几栋兴建中的20层楼房出现在地铁出口的左边,乍看之下和地铁周围其他建筑并无两样,但唐立知道这个楼盘现在的售价是3万一平米,算得上高档住宅。一期已经入住,据说住户还有一些政府官员。高层楼房的后面是一排排破旧矮小的平房,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墙面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时间过长,颜色早已掉落。几辆警车停在平房唯一的空地上。此刻周围聚集了大约十二、三个人,有的大人甚至将自己6岁左右的孩子放在警车引擎盖上站着观望,孩子往里看了一眼,蹲下敲敲警车的玻璃,看样子对车子更感觉兴趣。唐立没有立即走向人群,而是绕过人群向平房的后面走去。在第三排第7栋的平房前有个青年男子坐在门前,正抬头望向某处。他的身上污渍般般颜色被各种污秽沾染的看似墨绿色长袖,下身破旧牛仔裤膝盖的两个大洞露出凸凹不平的伤口。唐立顺着男子的目光抬头望去,前面除了平房的屋顶,便是雾蒙蒙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他开口询问,“你在看什么?”男子却不发一语,转头向另一侧望去,那显露出的后脑勺上有几处红肿的地方,像是多次重度撞击过后,遗留下的疤痕。“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出来?”警察的直觉让唐立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十分可疑。男子仍然罔若未闻,站起身就走。唐立一个跨步伸手想要拦住青年男子,未料到对方身材廋小,蛮力却大,直接用整个身体的力量撞开了他。这样的冲撞让唐力始料未及,若不是他经常进行锻炼,功底稳扎,保不准自己会被撞倒在地。就这么一刹那间,男子已经跑远。唐立刚想追上去,一个急躁的声音叫住了他。“唐队,你怎么在这里?许局都来了,你赶紧和我上去。”正用手擦着脑门上汗珠的男人叫陈霖,是唐立同组的警察,从华东区调到南华大队还不到一年。“许局为什么过来?”唐立望着青年男子刚刚消失的方向,转头对陈霖说,“给我查一下,男,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体重100斤上下,身穿污秽沾染成类似墨绿色长袖,下身破旧牛仔裤膝盖处有两个大洞,身上多处伤痕,尤其是在膝盖和头部后脑处都有明显多次撞击造成的疤痕。是不是附近的居民,这人的个人背景要快要详细的给我。”“啊?凶手都找到了?我就说嘛,这种普通案件对于我们南华大队‘唐不过二’,绝对就是小事情。”陈霖笑的一脸得意,手不由自主的担上唐立的肩膀,刚准备拍上去,便被唐立一巴掌给打了下去。唐立两手将自己的蓝色衬衫从肩膀以下,整个拍了几遍,还将两边袖口左右翻看,一脸勉强过得去的表情问陈霖:“你刚刚说的‘唐不过二’是什么意思?我就说了,私下里听到队里有人说我‘二不二’的,原来是你小子给起的?”陈霖摸着有些发红的手,嘿嘿笑着:“我那是夸你。队长,每次案件,你基本都是两天内就能抓到凶手,这不是‘不过二’吗?”“你小子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去现场吧。”穿过刚刚看热闹的人群,站着三四个穿着与陈霖同样制服的警察在平房的门口拉起警戒线阻挡。唐立和陈霖钻过警戒线在门口站定,两排的警察对他们行礼。从门口看去,房间大约五十平米,屋内摆放的物品散落一地,看起来都是些上了年代的旧物件,靠窗的地方放了两个老式黑色仿皮沙发,中间有个圆型的玻璃茶几,茶几上的杯子已经打翻在地,水渍形成了一张小形地图。唐立回头问陈霖:“屋内东西盘算过有遗失吗?”“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目前人还未赶到,所以暂时还不能确认。”陈霖掏出本子翻了翻记录,继续向唐立汇报情况:“死者名叫江国柱,年龄五十六岁左右,身高大约一米七六,中等身材,昨天刚刚刑满出狱。死前身穿灰色睡衣裤,衣服应该是新的。死者死因是胸口被锐物用力刺入6刀,大量出血,导致出血过多死亡,具体情况法医还在检查。”唐立嗯了一声,走进屋内。正在与法医交谈的一名警察看见他们进来,向唐立眨了眨眼,用嘴型比划着:“许局不高兴了。”唐立点点头,恭谨的对着前面的男人叫了一声:“许局。”“小郭,说说死者的具体情况。”许道华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 ,盯着地上躺着的尸体看了很久,他的眉头由于长年蹙眉的原因显露着深深的皱褶。被叫小郭的男子是南华市刑警队的法医,郭松。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重新将尸体看了一遍,不紧不慢的说道:”死者预计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或以上,以现在的时间倒推回去应该在昨天晚上21点至23点之间,具体还要解剖才能确认。从胸口伤口来看,凶手使用的是锐利的刀刃比如水果刀类别的凶器。死者胸口有六处伤口,有五处的刺伤部位都离心脏距离几厘米,整个伤口围绕着心脏形成了一个圆,有一处伤口是直接刺入心脏导致最终致命。““这是说凶手故意给他六刀,在他身上画个圆?”陈霖忍不住插嘴。郭松摸摸眼镜,看也没看陈霖,“猜测不是法医的工作职责。”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还有,死者在死后……嗯,有被男性性侵犯。”郭松的最后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死者江国柱是个年纪五十出头的男人,为什么死后会被性侵犯?另外如陈霖所说,为什么凶手要围着他的心脏画一个圆?这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爸!”正在这时,带着压抑、悲泣与痛楚的一声叫唤,从房屋门口传来。“美琳啊….”许局看着站在门口,双手捂着嘴唇,身体颤抖的江美琳,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命运似乎在和江美琳开了个玩笑,十几年前她的母亲被害,父亲被判为凶手…..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位亲人。而十几年后,父亲历经千辛终于出狱,久违的亲情还未来得及享受,一夜之间彻底被摧毁。唐立此刻的关注点却在许局的身上。他认识许局至少五年左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可以了解且熟悉一个人的性格、习惯与心思。他自认自己不是全国也是全省中数一数二的心理学专家,而且头脑灵活,心思细腻,对于普通人,一眼便能看的明白。可是对于许局,唐立是不确定的。许局的身上有着一层保护膜,收放自如,想让你知道的,你不用看他自会让你知道,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挖空了心思,依然打不开他的保护膜。可是今天他竟然在许局的脸上看到了“疼惜”。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站在门口极力控制自己哭出来的江美琳,他笑笑,这个案子有意思。陈霖看见唐立笑了,以为是案子已有出路,想起刚刚唐立让他查的可疑男子,心里一个激动,脱口而出:“这个案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大家不用太沉重。”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向陈霖。陈霖一见唐立用疑惑的眼神望向自己,心里一惊,不好,顿感自己太鲁莽,还未经查证的事情,自己怎能先确定,立时额头上布满密密的细汗,思考如何解释。“是这样的,来案发现场之前,我在整个平房区绕了一圈,正好看见一个可疑男子,于是让陈霖去核实此人的信息,他误以为我找到了凶手。”唐立适时的解释让大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你们需要几天查出真凶?”江美琳此时已走进屋内,正好站在唐立的面前,泪水顺着面颊无声流下来。许霖刚想插话,被唐立一个眼神制止。“江小姐,请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极尽全力,捕获真凶。这段时间也希望你能尽力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工作。”唐立这句不痛不痒的官话让许局不由的皱了眉头,法医郭松更是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用手擦了擦重新戴上。唐立倒无不适,越过江美琳向门口走去,走至半脚,突然转身:“许局,这里就交给其他同事处理,我们先回局里分析一下案情,尽快把真凶捉拿归案。”许局嗯了一声,径直走了出去。唐立、郭松、陈霖跟在后面。屋内的江美琳跪在江国柱的尸体旁边,静静地看着江国柱的脸。留下的刑警试图将尸体掩盖拖走,都被她抱着尸体无声的抗拒了,只有在问及她家里有没有遗失物件的时候,江美琳才吐出两个字:“没有。”警车开动时候,许局突然问了一句:“小唐你今天的休假取消,影响了你和女朋友的约会吧。”许局虽是问句,但却用了肯定语气。陈霖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偷瞄着唐林,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端倪。唐立笑笑,“许局就是眼光毒辣,我这身衣服你一看就知道是新的。”坐在副驾的郭松轻哼了一声:“明知许局说的是你自始至终一直藏在腋下的那本书。”车内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没有人说话。嘀嗒的声音啪打在警车的玻璃窗上,陈霖终于呼了口气,解释道:“原来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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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想你

    好想你

    LV6 2016-08-02
    加油,投了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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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02
    第二章 旧案“江国枉曾经是我亲手送进监狱的。”许道华闭着双眼,似乎在自言自语,车内的另三个人却坐直了身体,眼神聚焦,沉默不语。这样的情景犹如小时候孩子们听大人说故事时的模样:后来呢?2002年9月,正是收获的季节。江国柱在一家幼儿园当门卫,工作还算清闲。幼儿园平常在11点左右喂孩子们吃午饭,13点之前照顾孩子们进行午睡,直到下午15点老师才会叫醒孩子们起床,安排一些小活动,16点家长陆续将孩子们接回家。每天的13点到15点两个小时,一般很少有家长来幼儿园,江国柱都会骑车回家为养金翅鸟儿洗澡。园长有几次发现他擅自离岗,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虽然江国柱口头上都虚心认错,但仍然不知悔改。后来得知他是个鸟痴,从小爱鸟,他的住处离幼儿园10分钟路程,不在岗的时候,也会在门卫窗户玻璃上留下联系方式,随叫随到。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9月18日周三下午13点,江国枉如往常一样骑车回家,路上经过一家小店,他进去买了两瓶二锅头。到家的时候妻子朱慧萍正在厨房里做红烧肉,见到江国柱,她吆喝了一声,“国柱,赶紧洗手,饭菜都好了啊。”江国柱喝了口酒笑呵呵来到厨房,一把抱住朱慧萍,粗糙的双手在她丰满的臀部捏了又捏,“萍啊,还是你最好啊,结婚这么多年就你记得我的生日。”朱慧萍拍开江国柱的双手,推着他回客厅,翻了个白眼笑骂着:“别老不正经的,这大白天的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赶紧坐好吃饭,留点时间陪你宝贝‘金翅’。”几杯酒下肚的江国柱心情特别好,吃了口红烧肉,将椅子拉近朱慧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今天赚了笔小钱。”“什么钱,赶紧给我交出来啊,不准留私房钱。”朱慧萍顺势揪住江国柱的耳朵,一只手在他上下口袋里乱翻。这一通乱翻钱是没有找到,倒是在江国柱的心里抓了痒。借着微微酒劲,江国柱一把将朱慧萍搂在怀里,满是酒气的嘴往她的嘴上亲去。“呸、呸…臭死了。”朱慧萍双手用力将江国柱推倒在地,手背抹擦着自己的嘴唇,还跑到厨房用水漱了口。看见自己老婆一脸嫌弃的样子,江国柱来了脾气,从地上站起来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脏?老子是你男人,亲你的嘴是天经地义。”这一吼让朱慧萍害怕了起来:江国柱平常里是个老实头,虽性格固执了点,也不发脾气。可如果是酒喝多了,发起酒疯来真是六亲不认,事后还完全不记得,找他说不上理。“哎呀国柱生什么气?今天你生日都听你的。”朱慧萍坐回江国柱的身边,给他夹了几块红烧肉,珠圆玉润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温柔的抚摸他的后背。江国柱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抓住朱慧萍的手摸着说:“慧萍啊,这几年我亏待你了,没有本事赚钱,身体上也……今天喝了点酒,感觉有东西在心里痒痒,我们试试,我保证行!”朱慧萍又给江国柱倒了杯酒,送到他的嘴边:“来,多喝点。”就这样又是几杯酒下肚的江国柱歪歪斜斜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腿一哆嗦差点将桌子撞翻,嘴里含糊的叫着“慧萍、慧萍……”正在念南华小学六年级的江美琳每周三下午是一节体育课,由于没有穿运动校服及运动鞋,江美琳只好偷跑回家更换。她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口摆放着两双鞋子,于是大声叫了两声,爸、妈?可是没人应她。卧室里传来哼哼啊啊的声音,江美琳有些好奇,惦起脚尖,小手紧紧捏着自己短裙的裙摆,一步一步地朝卧室走去,在微微开启的门缝里,她看见自己的爸爸正圧在妈妈身上,用力拍打着母亲。这样的场景让江美琳害怕又好奇,在她7岁的时候似乎也见到过一次,那时的她哭着推门进去,叫嚷着让他们不要打架,她的爸妈却笑的前倒后歪,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这是爸爸疼爱妈妈的方式。“那爸爸也会这样疼爱我吗?我不要,我怕疼。”“傻孩子,那是爸爸对妈妈才会用的爱的方式。”大概在半年前也就是3月份样子,江国柱养成了个习惯,晚上要吃夜宵,确切点说是吃烤肉串。这个习惯缘于朱慧萍那天在超市值晚班,下班回来的路上带了10个肉串。家里三个人每人只吃了三串,最后一串自然给了江美琳。江国柱总觉得肚子里就差那么一点,就圆满了,于是念叨着让朱慧萍第二天继续带10串回来。起初朱慧萍只是值晚班的时候才会带肉串回家,后来见不得江国柱晚上蹲在窗户口,到处嗅味道的样子,主动出门给他买了回来。之后的每天晚上21点,朱慧萍会准点出门,起先只是穿着居家睡衣拖鞋,慢慢地换成干净整齐的上衣鞋子,然后是裙子和高跟鞋,再后来还会涂上点鲜红色的口红。有天晚上江国枉见朱慧萍涂口红,随口问了句:“给我买个肉串涂口红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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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木

    一木

    LV16 VIP 2016-08-02
    这周没票票了(ー_ー)!!下周给你留一张,加油啊哈哈~(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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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03
    没想到朱慧萍突然像炸了毛的猫,叫嚷着:“我每晚辛苦给你买吃的,你还怀疑我?这真是天天肉都给狗吃了?”“我这不是随口说说,你看你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把孩子都吓到了。”江国枉讨好般地从口袋里掏出20元钱递给朱慧萍,“你说我们家美琳怎么了,最近变的闷闷的,也不爱说话了,一回家就往自己房间跑,以前还常陪我和‘金翅’玩儿,现在连话都不我和说了,你当妈的是不是问问?”听到此话,朱慧萍正在拨跟鞋的手顿了一下,转头望向江美琳紧闭房间的大门,叹了口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马上小升初,学习压力大了。”“可这也不能……”江国柱话未说完,江美琳房间的门突然开了。“妈,我和你一起去买肉串吧。”通往烧烤店的路上,母女俩一前一后各有所思。烧烤店的老板大约三十来岁,身高一米七八,身材宽厚,裸露着的上身胸口有一只老鹰的纹身。他嘴里叼着根烟,手上的肉串上下翻转,油滴在煤炭上,呲啦作响。看见朱慧萍时,他嘴里的烟呸的吐了出去,歪着嘴笑道,“到里面去选好肉?”朱慧萍脸色泛红双手揉了揉裙角,转头看向身后的江美琳,咬了咬嘴唇,刚想开口。“妈,你进去选肉,我在外面等着。”背光而站的江美琳让朱慧萍看不清她的脸,她那平静而冷清的的声音让朱慧萍平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回到家的时候,江国柱接过肉串,立即躺卧在客厅的黑色仿皮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二锅头喝了小口,嘴里不知是肉还是酒的询问:“怎么这么长时间啊?”“买的人多,排队。”江美琳脱下鞋子看也不看她的父亲,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同年12月中旬,天气比往年寒冷,已经下了一天一夜的雪雨。江国枉给“金翅”喂完食后,早早就上了床。朱慧萍仍然穿起秋款黑色连衣裙、肉色打底袜,外面罩了件红色晴纶棉大衣,大衣的袖口和口袋边角已经起了些毛球,正准备开门。“今天就别去了吧,天气这么冷。”江国柱叫住朱慧萍,起身套了件灰色毛衣来到她的面前,打量了一番道:“再说,肉串我好像吃腻了,以后晚上都不要出去了。”正握着门把手的朱慧萍回头看了眼江国柱,将大衣裹紧,“你这人就是自私,你吃腻了我们还没吃腻呢。”说完就要开门。江国柱用力一扯将朱慧萍拉回身,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别当我是傻子啊,你天天穿成这样怕是吃的肉比我还多吧?”朱慧萍拍掉他的手指,抬脚将身边的简易塑料鞋柜踢翻,几只破旧的老式皮鞋、小白球鞋、塑料拖鞋滚落在一边。“你今天把话说清楚,老娘每天辛苦工作嫌钱补贴家用,回到家还要做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平日里连买个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你一个四十大几的大男人赚不到钱就算了,却舍得给你那只宝贝鸟买笼子、食缸、鸟食。现在竟然还说这种不要脸的话,江国柱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看着满脸泪水哽咽不止的朱慧萍,江国柱的心软了。他确实如她所说是个没用的男人,他没有资格数落她。可是……他蹲下将散落在地的鞋子一一拾起,低着头轻轻说道:“慧萍,你最近摸起来瘦多了……”“爸,我要吃肉串。”江美琳不知从何时起站在了客厅里,她身上只着单件睡裙,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江国柱丢下鞋子,拽下自己的毛衣外套快速将她裹紧,一脸担忧地问:“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要吃肉串,在房里喊一声,爸给你买去。”江美琳往后退了一步,点点头,裹着毛衣回到自己房内,嘣的一声将门关上,在门内又说了句:“爸,让妈去买吧,你在家陪我。”晚上23点40分左右,江国柱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周围的邻居都被惊醒,纷纷穿起外套跑过来探看究竟。屋里的灯是亮的,门未上锁,从外面轻轻一推,门喀拉一声就开了。邻居们看见屋内散乱着的几双鞋子;碎落着的粗糙花瓶、绒毛玩偶、福字挂件; 打翻着的玻璃茶几,以及碎裂成片的二锅头酒瓶。粉碎的酒瓶旁边不是白色的液体,而是鲜红色的,一滴两滴三滴不断延升扩散到卧室。穿着红色大衣,黑色连衣裙的朱慧萍满身是血的躺在卧室中间,肉色的打底袜已被染成红色,胸口似乎还在流着血。江国柱跌坐在旁边,身上沾满血迹,表情木讷眼神焕散,手里拿着水果刀垂在地上。靠近门的一边,穿着单件睡裙的江美琳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嘴唇已被咬破,全身瑟瑟发抖。所以说,江美琳的妈妈在十几年前被她爸爸杀了?十几年后,为了给妈妈报仇,她就把爸爸杀了?陈霖的插话瞬间将大家的思绪带回到现实中的车里。“那么,她就是真凶,你去逮捕她。”陈霖一脚将刹车踩到底,车内的人猛的向前晃了一晃,“唐队,你说真的?可是,我们还没有证据啊!”郭松忍不住哈哈大笑,许道华仍然面无表情,嘴角却在微微上扬。唐立倾身向前,呱嗒一声在陈霖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算你还有基本工作守则。”转头问道:“许局,那么十几年前江美琳就是朱慧萍案中的唯一证人,是她……配合帮助破案的?”许局脸朝窗外看了看,伸出两根手指对夹。陈霖赶紧在身上摸了摸,又去翻车内的抽屉,找到包红塔山,抽出一根并未立即给他,“许局你不是戒烟了?”“点上。”许局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在缓缓吐出的烟雾中继续说道:“江美琳确实是朱慧萍案的唯一证人,可是她当时说的是……”“警察叔叔,妈妈是我杀的。”瘦小的江美琳坐在警察局室内的椅子上,安安静静。许道华就坐在她的对面,手里的笔放在记录本上,空白的页面上只有一行字:孩子杀了妈妈?“许队,法医已经确认死者死亡时间是12月16日晚上22点到23点之间。凶器是锐利的刀刃,和现场刀刃比对,正是江国柱手里的水果刀且指纹吻合,现场未有其他指纹出现。死者胸口有六处伤口,一刀正中心脏导致最终死亡。另外,江国枉本人已经亲口承认,朱慧萍是他所杀,动机是感情不合,言语冲撞之下,怒而生怨,起了杀心。”听完同事小六的报告,许道华站起身,来到江美琳的面前蹲下,伸手想为她额前发丝捊到耳后,却被江美琳避开。他讪讪的双手交叠,声音尽量柔和:“叔叔叫你美琳可以吗?我们已经查证清楚杀你妈妈的凶手。现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亲人,叔叔送你过去。”“我要见爸爸。”江美琳直视着许道华,让他没法拒绝。审讯室内江国柱与江美琳无声对视。直到许道华开门进来,江美琳突然开口:“金翅很聪明,每次给它食缸倒满后,它都会用嘴衔着食物将笼子外面洒几颗。起初只是引些小麻雀来吃食,后来其它鸟儿也来,笼柱上已经有了裂痕。”江国柱点点头,待江美琳站起身,说了句,“放了它吧。”...... 就这样?完了?许道华将烟头弹出车窗外,陈霖想为他再点上一支,被他一口拒绝,“戒烟了。”车子再次启动,车内的三人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休息,唯有陈霖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可他们的脸部线条紧绷,表情严肃的样子,明显表露出“请勿扰”。他还是忍不住问到:“许局,朱慧萍案子里那个卖肉串的男人就没盘问?”“该走的程序我们都走过了。江国柱工作的幼儿园,朱慧萍工作的超市,江美琳所在的南华小学,每晚必去的烧烤店……..”许局睁开双眼,直视着陈霖:“法律只讲证据。”车子缓缓开进了南华公安局,四人从车内出来,此时正值正午,雨过天睛的太阳有些刺目。郭松第一个推门而入,问前台:“江国枉的尸体拖回来了没有?”“还有10分钟就到。”郭松朝其他三人点点头快步向法医室走去。许道华双手背后,望着郭松的背影,“市里还有个会,我先走了。”只剩下唐立与陈霖站在公安大院里,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同事脚步匆匆,有的眉头紧锁,有的嘻笑颜开。唐立将身上的蓝色长袖衬衫再次抚平,尤其是袖口拍了几拍,将腋下的书重新拿回手里,对陈霖说道:“现在给我办两件事情:1、查清案发现场可疑男子的来历;2、收集朱慧萍的案件档案。两个都要详细内容,明天向我汇报。”陈霖说了句,“收到。”却见唐立大步向公安局大门口走去,他哎哎的叫着:“唐队,办公室在这边,你去哪啊?”唐立头也不回,手臂高高举起摇摇手中的书,“继续我的约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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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03
    第三章  约会一头酒红色俏丽短发的鲍娜娜正在新华街的德基挑衣服,手机铃声响起:“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鲍娜娜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号码,将手上的衣服扔给身旁的导购员,抓着手机坐在店内的棕色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着手机来电撅起嘴角。歌曲再次响起来,鲍娜娜轻轻滑动了屏幕,却不说话。“娜娜,帮我个忙。”店内的导购员微笑着将一杯咖啡递到鲍娜娜的面前,却被她瞪了一眼,挥手撵开。“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唐立赶到方向书屋的时候已经下午15点。站在书店门口的时候,他竟然有点紧张,握着书的手微微有点汗湿。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刻意将门轻轻关上,以免打扰了站在书架前聚精会神的青年男女。方向书屋大约四十平米分上下两层,室内的主色调以复古的实木材料打造,装饰风格有些类似于国外自由主义风格。书架周围与顶部没有书的分类贴标与吊牌,从书架的顶部、旁边的支架、甚至地面上都堆积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书箱,最上面一本书页上赫然写着《一千零一夜》。这样的摆放无疑可以杀死处女座,唐立不由的给出结论。延着地面上自成一体的书箱,踏上有些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唐立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踩到楼梯上某本大师的著作,又或者撞上坐在楼梯上低头看书的男女。走完最后一层台阶,赫然入眼的是个俏丽短发身材娇好的女孩翘起二郎腿正对着他坐在楼上唯一一张木质椅子上,拿着手机手指点动。“笹垣润三?”鲍娜娜看到站在楼梯上男子,突然想到那女人和她说的‘姿仪天出,神清彻肤’这八个字,心中竟莫名紧张起来,再看他手中的书,露齿笑道:“怎么?我不像你心中的唐泽雪穗?”唐立摸了下耳朵,“确实不像。”鲍娜娜坐下,拍了拍身旁示意他坐过来,“为什么?”“因为你的眼神太赤裸。”“没错,你身材这么strong,我喜欢 。”唐立虽然在第一眼见到鲍娜娜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个女孩大胆前卫,可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已经直接到如此直白。不过他倒没什么反感,反倒有点好奇。只不过鲍娜娜的直接让书屋里坐在楼梯上低头看书的男女,捂嘴笑了起来。“你不介意?”唐立见鲍娜娜脸上竟无羞涩。鲍娜娜夺过他手上的书,翻开一页:“艺术家是一个族群的天线,但那些顽固的大众却永远无法学会信任他们的伟大艺术家……这么多让人乏味的傻瓜,永远也无法学会举一反三,或者寻得某种意义。人们很容易去反对自己从未尝试理解的事物。”“庞德说的对。那么,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叫‘唐泽雪穗’?”“一、我有个讨厌的妈妈,想要把我卖出去嫌钱; 二、我喜欢东野圭吾;三、我想勾引你。”鲍娜娜从坐椅上滑下来面对着唐立跪下,高低的差距显露着她大V领处若隐若现。唐立被她的香气逼地站起身,从她手中拿回书,“我还有事,先走了。”再不管鲍娜娜在他身后如何叫唤,唐立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甚至踩到几本书箱,也未曾迟疑离开的脚步。第一次被男人拒绝的鲍娜娜将坐椅重重地踢翻,惹来不少注目,都被她一一瞪了回去。她的心情没来由的好起来,打开手机的聊天软件“微陌”,搜出了“笹垣润三”名字,细细观看他圈子里的每一个发贴,量不多,但每一个文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论。看来那女人说的没错,不是所有的聊天软件都是约炮工具,道具怎么用,取决于用的人。一想到这里,鲍娜娜赶紧将自己的原先账号及内容全部删除,重新登陆账号后,看着‘唐泽雪穗’的圈子,她第一次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好感,不过仅限于她送给了她一个优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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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04
    回到公安局已经是晚上19点。陈霖正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看见唐立回来,笑嘻嘻的问道:“唐队,今天约会顺利吧?”唐立将手上的书甩给他,解开衬衫的第一、二颗扣子,将袖子捊到了手臂上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皱眉反问:“让你处理的两件事,进展怎么样了?”陈霖翻着书页,看了两面,抬头严肃的说,“唐队,这都什么内容啊?讨论政治话题可是违反党规的啊。”“你懂什么?把书拿回来。”唐立拿回书,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却又拿回手里,打开抽屉,轻轻地将书放在了抽屉最里面。陈霖偷偷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资料打开,“根据上午你提供的可疑男子画像,我和几个同事又回到现场进行询问,但目前没有一个人目击且认识该男子。已经将画像发给其他分局的同事,请他们帮忙一同寻找,如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另外关于朱慧萍案已经过了十几年,系统里的档案已经更新过数次,数据不全,现有的内容与上午许局说的基本一致。”唐立点头,沉思了一下,“可疑男子除了请其他分局同事帮忙,也要扩大查找范围,有过打架斗殴的案底的、住鱼龙混杂街区的,还有就是.....曾患有精神病史伤过人有过案底住在鱼龙混杂地区的人。”陈霖放下正在记录的笔,追问:“是不是找到符合你最后一条测写的就对了?”“都找,一条线索都不放过。”“收到。”“另外,明天和我去一趟档案局。”俩人正说着,唐立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一看,’ 唐泽雪穗’ 的微陌:笹垣君,你查到我作案的证据吗?唐立关闭屏幕,想了想又打开屏幕,回复:你是白天的雪穗,还是夜晚的雪穗?很快对方回复:如果有你,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唐立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打着回复的内容,却总是删了又回,回了又删。陈霖有些看不下去,拍了下唐立的桌子:“唐队,虽然你是领导,但在政治思想上不分上下,我建议你去抄抄党章,重新接受党性的洗涤,坚决杜绝外部的美、色、诱惑。”“谁受到了美、色、诱惑?”从法医室刚出来的郭松一进办公室就听到了这句话。性急的陈霖一听有人在场,更是没了顾忌,“是唐队!”“别听他瞎说。”唐立最终还是没有回复,关了手机。陈霖急了,一把抢过唐力的手机,作势开机,“我可没瞎说,今天你一回局里,案情还没分析屁股还没坐下,你就跑去约会,这会手机响了,你看了半天,回复还犹犹豫豫的,肯定是心里有鬼。”“你懂什么啊?”唐立有些气急,夺回手机,对着陈霖摆了脸色。“我怎么不懂?你那个信息的声音分明是’约炮‘软件,梅林就是这样被诱惑走的。”一听陈霖声音带了点隐忍的哭腔,唐立知道玩笑开过火了。梅林他是知道的,曾经是陈霖的女朋友,两个人恋爱七、八年,从老家高中一起考到市里大学,感情一直很好。可是毕业后,就在双方谈婚论嫁的时候,梅林突然提出分手。陈霖后来才知道打败他的不是现实社会里的人,而是虚拟世界里不知男女的软件。这样的情绪一时半会让几个大男人无从对待,倒是冷感又理性的郭松能够从容处理。“饿了,一起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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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04
    三个男人驱车前往河西区的一家“顺子私房菜馆”,这家菜馆位于河西区几家高档、口味、口碑都很好的饭店旁边,能存活到今天,不得不让人对此菜馆老板好奇。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个中年大婶,富态的身材,可掬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放宽心。“哎哟,你们怎么忙到现在才来吃饭?再忙身体要紧啊!”“姚婶,你别为我们操心,我们是填过肚子的,就是嘴馋来你这讨吃的。”唐立扶着姚审,任由她拉着手,从上到下的打量。“你今天这身打扮是去约会?”陈霖刚想接话,被郭松抢了个先:“姚婶,我们都饿着,有话里面说吧。”菜馆内坐着3桌客人。待他们三个坐下,从内间匆匆跑出一个结实大汉,向他们挥手。“唐哥,郭哥,许小弟,好久没来我这了啊。今天吃什么菜,我亲自给做去。”另一桌的客人似乎是个常客,插话打趣道:“哟,顺子,我们来这么久,也没见你这么热情,还亲自下厨?”顺子摸摸头,憨笑:“看王哥这话说的,每桌菜的口味可都是过我这关才送出去的。不过这几位可是我的大恩人啊......”姚婶拿着菜单和餐具过来,推了下顺子,“行了,赶紧进去准备。”一碟花生、一碟毛豆、三瓶啤酒、大盆酸菜鱼。唐立吃的小心翼翼,身上的这件衬衫可是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酒过半瓶,郭松推了推眼镜:“今天见的人是否确认是她?”唐立抿了一口酒,摇摇头:“就是她。”“唐队,你这摇头又确认的,算哪门子意思?”陈霖再笨,也明白了今天唐立的约会是个公事。说起约会这件事情,就得从两个月前,这家私房菜馆开始。姚婶和顺子原先在公安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打工,姚婶做菜的手艺传了上辈,虽没学过正规的厨艺,但做出来的饭菜就是有让人忍不住全部吃完还想吃的欲望。据说这是他们村里独有的秘方,不得外传。餐馆老板不知从哪里发现了秘密,逼迫着姚婶将秘方交出来,她不从,老板便找了几个道上的混混想吓唬吓唬他们,结果姚婶一家是硬骨头,宁死不肯交出。老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餐馆是在公安局附近,可他也不甘心,不知怎的竟想出了美人计。顺子就这样陷了进去。姚婶急的没办法,只得求助常常来光顾吃饭的唐立。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唐立摸清楚这是一起利用网络软件诈骗案件,同时他也从此案中学会了多种网络聊天软件,也试着用起来。有同事曾取笑他要犯错误,他却说,能犯错方能不犯错,准备犯错才可能不必犯错,越不可能犯错越可能犯错。之后凭他警察特有的敏锐,制止了一些网络犯罪,同时他留意到了这个叫“唐泽雪穗”的微友。经过两个月的网络沟通,对方终于同意见面,可是今天下午他看到的女孩,很显然并不是账号本人。“唐队你继续和她聊啊,重新获得信任,再约见面,一举拿下。”陈霖情绪高涨,站起身又要了两瓶啤酒。“你怎么看?”唐立询问郭松。郭松喝了口啤酒,双手交叉放于下颚,“和你想的一样。”唐立笑笑,拿起酒杯与郭松用力对碰了下,两人一饮而尽。晚风徐徐,三人的酒劲被吹散了些,心情也平复了此许,正准备驱车各自回家,却被旁边高级酒店门口的吵闹声吸引。“怎么着?老娘会怕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的背景,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要是伤了我一根汗毛,老娘我明天让你们.....”“我敬你父亲鲍国强是个人物,但他毕竟先我们一步去了极乐世界,算辈分,你还要叫我声叔叔,小丫头。”维享酒店的门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一身裁剪合体的中年男人,站在外围,点了根烟,单手抱胸,斜靠在旁边的车上,说话温温和和,却露着一股子霸气。陈霖哇哦一声:“宾利!”郭松拉开车门,喊了声:“走吧。”唐立有些犹豫,站在车门旁边又看了几眼,这一看倒是给自己惹出了事端。围群中的女人突然推开人群,冲着他们三人大叫了一声:“阿三,我是你的雪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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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05
    郭松与陈霖不约而同的望向唐立,见他脸色由红至黑,拉开车门再无犹豫立即坐进车里。郭松捂着嘴闷笑反倒从车里站了出来,陈霖见此直接哈哈笑出来。“你们俩楞在那里笑什么?还不赶紧上车?”“想看看阿三的雪穗,究竟何许人也。”“唐队,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带上我啊。”三人说着,一个俏丽多姿的女人跑到他们面前,直接钻进车里。追赶而至的几个男人,将他们连车带人围在了中间。唐立下车,按下了“锁”键。“几位兄弟怎么称呼?阿三?”随后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说话依然温温和和,雍容不迫。唐立三人很自然的背对背的站立,环顾四周。面对着迎面而来的男子,唐立友好的点点头,“不管什么问题,几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不太好吧。”呸,其中一个面容粗矿的男人一脸不屑,“这娘们就不能当一般女人对待。”说着举起自己手臂露出一排很深的牙印,“是她先动粗的。”车内的鲍娜娜做着鬼脸,用口型说着“活该”。唐立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份些。“哈哈,你说的对,要有绅士风度。”中年男人挥了挥手,围着他们的几个人快速撤开,立在他的背后,“其实也没大的事情,找他的家人处理也行。”说完带着众人转身离开。唐立还在发楞,郭松已将证件放回口袋,“上车,咱们来了解下你的雪穗。” 车内陈霖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们盯上你?”鲍娜娜掏出耳机线,按着手机上的音乐,立刻劲爆的音乐从耳机里传出,不由自主的跟着音乐节奏摆动身体。啪的一声,耳机被拉下,鲍娜娜皱着眉头,刚想发怒,却见唐立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时下心想自己也是坐在别人的车里,便收敛了些,将耳机收回包里,转头看向窗外,一副无所谓的口吻:“不过是在他车子上划了几道口子,至于吗?”陈霖嚎起来啊、啊的叫着,“那要很多钱的。”“呵,瞧你那样也知道没见过世面的,这点算什么?上次我可是把他的车头都撞烂了。”此话引的陈霖又连连惊呼,郭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后视镜看了看。“为什么这样做?”“不为什么啊,我看他的车不顺眼,就这样。”鲍娜娜对着唐立眨了眨眼,双手合十,奶声奶气道:“阿三,你刚才好帅啊,救了我,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噗,陈霖没忍住,口水都没咽下去,“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羞耻啊?”鲍娜娜突然一脚蹬在他的后背椅上,差点让车子打了弯。一阵紧急刹车,唐立推开车门,“下车。”“干嘛让我下车?是他说我坏话!””下车。”唐立坚持。“警察怎么啦?了不起?不坐就不坐。”满脸傲气的鲍娜娜下了车后发现,此时他们正停在一条偏僻的道路上,夜色已晚,往来车辆寥寥无已,她一个女人若是单独走在这条路上,怕是不安全的。想了想,她换了一脸笑容,声音也柔和了下来:“阿三,别生气,我刚刚就是开了个玩笑。“唐立作势拉上车门,被鲍娜娜一手挡住,手脚并用的钻进车里。“警察同志,感谢你们刚才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鲍娜娜终生不忘。明天我就给你们局里送锦旗去。““鲍娜娜?说说你为何伪装‘唐泽雪穗’?“唐立拍拍驾驶座的陈霖,点头示意,车子再次缓缓的驶动,车前大灯将黑暗的前路照亮,滚滚而来的暗潮却迅速覆盖了所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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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06
    第四章  江岛村“6月16日江国柱案”已经过去三天,暂时还未有任何突破性进展。许道华在南华市公安局正在招开案情分析会议,询问了几点案情细节及后续的突破方向,让大家积极讨论下一步具体的工作步骤,突然一阵铃声打断了大家的思路。谁都知道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需要静音。手机能够铃声,只有许局,这通电话是与案情是否有关?电话是省公安厅打来的,同样询问了案情进展情况,并给出了具体破案时间,下个月10日之前,也就是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 。坐在底下的陈霖嘀咕着:“江国柱的案子也算不上大案吧,对于全省来说......上头竟然给了限期!”这句话说出了今天参会的三分之二人的心思。但是谁也不也敢多加揣测。“大家也都听到电话的内容了,虽然省级领导给了我们特别宽裕的破案时间,但我们不能容许自己在破案之前有任何放松。从现在起,每个人都给我打起120分的精神,做好家庭思想工作,24小时坚守,这个月底前缉拿凶手归案。”许道华的这番话像是一泼油,让底下的人都连心都湿了,而陈霖的接话,就是一撮火苗,把大家点燃了。“许局,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只给一个星期会不会......”许道华将座位中交头接耳,低头思考的人扫了一圈,“大家有意见?”“没有意见。我们会全力以赴保证在规定时间内缉拿凶手归案。”从会议开始一直沉默的唐立突然站起来,向所有人行了个礼。坐在他身边的郭松随即起身,陈霖见此不再多话同时起身,其他参会人员也都纷纷起立、行礼。许道华点点头,最后站起身,与众人一起行礼,“辛苦大家,各自回去开展工作吧。”回到办公室,陈霖拉住唐立,“唐队,刚才你为什么要.....”“没有为什么,你要记住命令高于一切。”唐立打断他的话,将他手里的资料重新翻阅了一下,“走,和我去档案局。”没想到档案局里关于“朱慧萍案”的资料比他们预想的要多的多。十几摞厚厚的资料正摆在唐立与陈霖的面前。唐立的脸上带着即将获得更多秘密的欣喜表情,而陈霖则相反,耷拉着脑袋,表情像是刚刚吃了一颗包了糖衣的药。“唐队,这么多旧资料对案情真的有用?”陈霖翻完面前的三本资料觉得对现在的案情并无帮助,刚刚他所看到的资料记录的内容是把当时的犯罪案情进行重塑,所有人的口供、案发时的现场照片都如许局口述以及他们手中现有的资料基本一致,并无特别之处。唐立并未回答,他将眼前的资料一遍遍的翻看,反复默读这段供词:我和那娘们就是耍耍,见不得真。再说这事她男人知道。陈霖见唐立一直重复看着眼前的文字,好奇的侧头过去,看了一眼,“唐队,这个卖肉串的已经证实,当年案发时间他正在店里烤肉串,还有好几个客人在场,他不是凶手。”唐立抬眼,“谁说他是凶手?你有没有注意看他的每段供词,都在特别强调江国柱是知道自己妻子有外遇的,但为何一直忍到那天才动了手?而且既然知道,为何一直坚持吃肉串几个月?”陈霖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他立即翻了下面前的资料,从中抽出了一份关于肉串老板的资料:秦华,男,34岁, 江岛村人。 17岁家境困难,只读了初中便到处打临工,无正当职业,2002年在南华市做烧烤生意。家里有母亲、继父、姑姑。继父常常酒后家暴,母亲患有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其从小受家庭不良影响,性情暴躁,曾有精神病史。“唐队,我们要不要再去审审这个秦华?”“先把桌上这些资料看完。”坐上车之前,陈霖从车内拿出条毛巾和一瓶矿泉水,将毛巾浸湿后,将脸擦了擦,舒服的像是刚刚泡了个温泉。唐立白他一眼,笑道:“看了这么点资料就累成这样?”将毛巾浸湿又擦了擦的陈霖很是不乐意,“这还少啊,比我考试的时候看的书还多。”“哟,那你看出什么线索来了?”唐立从车里拿出包红塔山,抽出一根点燃。“嗯.....”陈霖嗯嗯几声,歪头想了想,发动车子,“朱慧萍死时少了一颗智齿。”“咳、咳......”唐立被呛的猛咳嗽,陈霖这小子还不知道好歹的加了句:“哎呀唐队,不会抽烟就别抽嘛,你那样子多受罪啊.....”唐立一拳打在他的背椅上,“安心开你的车!”江岛村顾名思义是在江中心的一个岛屿上。正值盛夏,岛上绿意嫣然,空气清新,几名老妇戴着草帽一边哼着歌,一边采摘树上鲜红的硕大的水蜜桃。在桃树的旁边有个凉亭,长方形的桌子上,放了几个茶碗和一个旧式的老茶壶,有位老妇正坐在里面用草帽扇风,闭目养神。两人来到凉亭见此情景,也都不愿打扰了老妇的休息,便坐下自行倒了杯茶,喝了几口。陈霖看着老妇身边有个竹篮,里面满满的鲜红的桃子,口水咽了几口,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看了又看,像是那个甜甜的蜜汁马上就要滴出来了一般,这般馋样让坐在旁边的唐立眉头都纠在了一起,恨不得立即给上陈霖两拳,不过坐在旁边闭目的老妇开口了,“想吃就吃吧。”这老妇的中气了得,单就一句话,引得旁边采摘的几位妇人争相观看,最后也都跑回凉亭,大家围坐着,将两个陌生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吃吧,吃吧。”几位妇人催促着。这反倒让陈霖不好意思,手上的桃子软软嫩嫩,竟不知如何下口。“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几个大婶,我们是南华市公安局的,我叫唐立,他叫陈霖。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秦华这人是否在岛上。”唐立此话一出,刚刚闭目的老妇突然睁开眼睛,其他老妇刷刷地望着她,不敢说话 。只见那老妇哗的站起身,戴上草帽,捧起满是蜜桃的篮子,脚步稳健的离开。噗的一声,陈霖正好咬开了软嫩的蜜桃,蜜汁喷了他的一身。对面的几位老妇拿出自己的毛巾争相的要为他擦拭,结果差点把他扑倒。唐立眼疾手快地将陈霖从人群里拖了来,打掉他手上的桃子,拉着他走出凉亭,跟着刚刚那位老妇人。“你们跟着我做什么?”老妇在一座老式青灰砖瓦房前停住脚步,黝黑的皮肤挂在身上,眼神充满了敌意。“你是秦华的姑姑?”喀拉一声,老旧的房门缓缓打开,三个人站立在门外,此刻门外艳阳高照,而缓缓而开的门缝里透出了一股旧时代的酸腐气息。“你们找一个死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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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07
    “死了?”“死了!”为了弄清秦华的死因,唐立陈霖二人决定留下来帮忙几个村里的孤寡妇人修补房屋与器具。这是秦姑姑开出的唯一条件,村里如今大多有劳动力的男人都已赴外打工,剩下留守的老人和儿童。“村里怎么没见到年轻的女人?”晚饭的时候,陈霖连续吃了两大碗饭后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这比他平时吃的量已经大出了一倍,他想着可能是下午爬上房顶,修补砖瓦太过劳累了。不过,他真心觉得秦姑姑的饭菜吃起来特别的香,好像吃着就不能放下的感觉啊。“今天给你身上擦桃汁的几个都是年轻女人。”秦姑姑吃完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坐到了一边剥起了青菜。陈霖口中的饭差点喷出来,赶紧吃了口豆腐汤,第一次发现普通的清汤白豆腐也竟然如此美味。坐在一边吃饭的唐立一直沉思,看着这一桌蔬菜宴,他吃出来的就像山珍海味,这种感觉就像......“你的条件我们已经满足,现在给我们说说秦华吧。”唐立将欲伸出去的筷子放下,起身在这个不足30平米的屋子里来回看了看。墙上的水泥已经完全脱落,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叠叠泛着红锈色的砖块。屋内仅有的较为新的是一张木板床的左腿上绑着一根粗壮的树根,用来做为支撑。刚刚用做吃饭的桌子、凳子都像是用树干用砖块堆砌起来的,稍稍用些力,就会散掉。“秦华这孩子命苦。出生就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妈妈另嫁我家后,总算生活有了着落。可是他妈妈是个不安份的人,整天勾三搭四,趁他继父不在家就去外面勾搭其他男人。有次正好被他男人撞见了,被好好教训了一顿后才有所收敛。这孩子吧从小就听话,本来好好的上学,成绩也好,老师也都喜欢着呢,就是因为他妈妈不安份,让他在学校受尽白眼,结果17岁初中都没念完,后来也没心思上学就跑出村子挣钱养家了。”说到这里,秦姑姑眼里流了两滴眼泪。还在吃饭的陈霖丢下饭碗就想插话,被唐立用眼神硬生生的阻止了,他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将嘴里的话强压在了肚子里。“后来呢?”秦姑姑抹了下眼泪,又剥了颗青菜,将其中有些发黄发烂的菜叶扔了出去,“后来当然是秦华这孩子争气有本事,在外面做起了生意,然后就是有姑娘喜欢他,要嫁他啊。结果他一个都没要,硬是回村取了个穷丫头,这丫头还不知好歹,整天好吃懒做,勾三搭四的还嫌弃我们家华子。要不是被我狠狠教训一顿,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嗯嗯....秦姑姑,秦华怎么死的?”“都是那贱女人害的!那女人在外面和其他男人风流快活,染了一身的病还传染给了华子,我们这里医疗条件也不好,送出村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说到秦华的死,秦姑姑有些哽咽,说话断断续续,流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那你知道他在2002年与一件凶杀案有关吗?”问到这个,秦姑姑的眼泪突然一下都没了,所有刚刚表现出的悲伤与怀念转瞬即失,说话又强硬了起来,“那件案子和他没有关系。”“可是被害的女人与他是有关系的.....”陈霖还是忍不住说了话。这话一下子激怒了秦姑姑,她站起身来作势就要打陈霖,被他轻易的避让过去,“警察就会冤枉好人!要不是那个贱货勾引我们家秦华,他怎么会喜欢那种老女人?死了也就算了,还影响了我们家华子的生意,最后只能回村干农活,毁了他的一生。”说着说着,秦姑姑像是眼前浮现出秦华回村时狼狈与颓废的模样,又开始声泪俱下,满是不甘与委屈。陈霖耸了耸肩,看向唐立,唐立只是摇头,等秦姑姑情绪恢复,唐立问道:“关于那件案子,你侄子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是那女的主动勾引他的。”“那女人的男人知道吗?”“肯定知道。”“你怎么如此确定?”“哪个男人笨到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压过?”“大娘你这是以偏概全,两人相爱就要相信自己的另一半才是最重要的。”陈霖的情绪像是被触及到了敏感部分,较起了真。哼,秦姑姑不屑的斜眼扫了下陈霖,“你这种吃奶的娃娃当然会不知道。”“你.....”陈霖用手指向秦姑姑,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好在唐立拉住了他,带着他告别秦姑姑。出了门,陈霖用力甩掉了唐立,喉咙拨了个高,“唐队,这种无知妇人,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行了,别在这里耍性子。”唐立从怀里拿出根烟,抽了一口,递给陈霖,“你也来一口,最好是大口一吸,保管情绪马上就好。”“真的?”陈霖半信半疑的接过烟,用力吸了大口,结果硬生生地被呛的喉咙火烧的痛,咳的眼泪啪啪的直冒出来,好不容易缓口气,吐字不清的说道:“唐队,你竟然骗我!”唐立哈哈大笑,被骂也不生气,“怎么样?心里舒服了吧?”陈霖抹干了眼泪,笑笑。呵呵,突然从草丛中传来低低的笑声。“谁?谁在那里?出来。”从他们两人的身后草丛里慢慢站起来一个人,天黑较黑,他们看不清人影。“你是谁?”那人也不回答,快速跳出来拉住唐立的手就跑,跑了几步,唐立用力制住了他,“好了,有话说吧。”那人停住,转过身来,淡黄色的月光轻轻的罩在她的脸上——“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两个男人愣住了,没想到是个年轻女子,唐立这才将抓住她的手松开,说了声不好意思。女子只是嗯嗯的叫了几声,说话含糊不清,最后勉强说出来一句,“别相信她,找到姚兰。”“你舌头怎么了?”陈霖透过月光,发现该女子的舌头上伤痕累累。女子摇头,又说了句话,可是依然含混不清,急的双手左右比划,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是不是要我们救你?”女子先是点头却又摇头,急着又说了几句,隐隐能听到,“找到姚兰救她,求求你们。”两个男人对视一下,觉得此事蹊跷,想带着女子一起离开,结果那女子甩开他们手,哭着摇头往后退,还没待他们问清楚什么原因,秦姑姑却出现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家媳妇这么晚想去哪?”媳妇?陈霖本就对秦姑姑有意见,立即反驳,“我看是你们买回来的媳妇吧?现在我们在例行公事,把人带走审问。”说着便上前拉住她,那女子刚开始跟着两位警察往前走,谁知道秦姑姑又叫了一声,“你走不要紧,把我们李家的孩子留下。”那女子脚底一愣,硬生生的转身,突然回头抓住了唐立的双手,然后跑回到秦姑姑的身后。任由陈霖怎么叫喊也只是摇头。秦姑姑回头看了眼那女子,对着陈霖喊道:“李家媳妇虽然年轻漂亮,但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你也别有歪心思了。”“你、你、你.....”陈霖又一次的身上像着火,恨不得上前给那秦姑姑一巴掌,可自己是人民警察,只得强压住胸口的愤怒。唐立冷静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和我们 一起走吗?”那女子用手抚摸着肚子,低着头,肩膀不断的颤抖,摇头,直到唐立与陈霖走远,她也一直未敢抬头。村子本就不大,这一吵闹,村民们纷纷出来看热闹。秦姑姑看着两个警察上轮渡,这才叫了声:“李东,把你家媳妇看好了,别又乱跑。”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干巴瘦弱,脸色蜡黄满脸褶皱的中年男人,他拖着那女子,一路上两人推推扯扯的离开了。两个男人自从上了轮渡都未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直到坐上车,唐立将手掌心展开,一张被揉烂的照片呈现在两人面前。他将照片轻轻的抚平,生怕它有一点损坏,然而当他们看清楚这张照片中的人时,两个人都惊呆了,任由照片从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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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木

    一木

    LV16 VIP 2016-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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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08
    第五章  姚婶“岁月改变着一切,并为某种改变增加更有说服力的征兆。它无意夸大某种特征,也负担整容义务,却把它放大到令人惊讶的程度。”唐立和陈霖来到“顺子私房菜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姚婶还如往常一样,在柜台前看见他们的车子后,立即亲自出门迎接。可是这一次,闻着扑鼻而来的菜香味,感受着姚婶如妈妈般温暖笑容与拥抱的他们,周身散发的却是不近人情的冰冷。“怎么了,你们这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姚婶同样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冷漠。陈霖点点头,看着姚婶,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姚婶被看的很是难受,手在空中随意挥了两下,“哎呀不管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了,爱吃不吃!”径自回到了柜台前面。唐立站在菜馆门口,从口袋里抽出根烟,静静的看着它点燃,吸了一口。“也给我来一口吧。”陈霖苦笑。唐立把烟递给他,只听陈霖咳了几声,低声骂了句:“这烟真是呛的要死,不是人吸的。”“吸烟的都是坠入凡间的神。”“真的假的?”陈霖赶紧又吸了一口。唐立扯了扯嘴角,“快速燃烧自己,早回天堂。”走进菜馆,唐立站在柜台前,看着姚婶 ,静默了很久,吐出两个字:”姚兰。“啪,姚婶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弱无力的依靠在后面的墙上,慢慢地往下滑落。“怎么了?”坐在大厅吃饭的两桌客人,纷纷站起来。唐立转身面对大厅叫道:“不好意思各位,姚婶突然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今晚的饭钱我们包了,欢迎下次再来。”说完眼神示意陈霖赶人离开。后场顺子听到动静,慌忙跑出来,“妈,你怎么了?唐哥,我妈怎么了?”陈霖挡住顺子,拉他到旁边,“姚婶没事,你赶紧找人收拾下这里,所有人都赶走,我们有正事要做。”顺子先是不明白,但看到唐立一脸严肃的样子,也猜到了几分是正事,便提前收工,关了菜馆。四个人坐在菜馆大厅不同的地方,各自沉默。“唐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子拍了桌子站起身,望向姚婶,“妈,你真的没事?要不咱们去医院吧。”一张被揉出数道褶皱的照片被唐立轻置在桌上,饭厅的灯打在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出:在一片满是桃花的树海里,站着一位白衣长裙的女孩年约十五岁,唇红齿白。一手欲摘下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却又不舍的低头闻着它的芬芳,脸上那一抹如月牙般笑容,将手上的桃花美艳都比了下去。而在她的另一边,一个年纪约摸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冲天辫,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小短裙,婴儿肥的脸上已出现较精致的五官,正仰头崇拜的看着那个笑容温美的女孩,当时阳光正好,小姑娘藕节般的手臂轻轻的置于额前,半眯的眼睛,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姚婶这是你吗?”陈霖似乎是在提问,却也像在提醒自己,照片里的人虽然与姚婶如今的形象完全不同,包括年龄、体型、容貌,但一个人的五官气质就算通过岁月的洗礼,也依然存在。“呵呵,老啦。”唐立点了支烟,“我们应该叫你姚姐,姚兰,你占了我们很长时间的便宜啊。”唐立的语气很是轻松,“是岁月和你开了个玩笑,还是你和我们开了个玩笑。”“是老天爷和我们开了个玩笑。”姚兰抬起头,先前被泄了气的身体,已恢复正常,她起身走出柜台,倒了四杯水,分给了大家,然后坐在了唐立的对面,眼神看向窗外,缓缓道来:“十七年前,我和妹妹姚菊随家人来到江岛村投奔一个远房的亲戚。这张照片是我们刚上岛的时候拍的,那天上岛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个照相师傅,他正在为全村的人拍大合照,说是那年桃子收成好,获得了县里的表扬,评了个劳动光荣村。当天下午,我的爸妈却带着妹妹离开,只把我留了下来。临走前我的妈妈对我说,只要做好女人的本份,这辈子我就可以享福了。当天晚上,我所谓的亲戚给我做了一份香到骨子里的饭菜,我问她如何做出来的,她说这是村里的秘密,只传村里自家人,不过明天开始她就会教我了。夜里感觉有人拉扯我的衣服,那个早上还对我憨笑,让我管他叫叔的男人,像野兽一样扑在了我的身上。我奋力反抗,向他砸光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可是门窗依然紧闭,任凭我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我。可是恶梦并没有结束,当那个禽兽离开以后,又有人进了房间,早上见了我就一直傻笑的那个禽兽的儿子,我叫他哥。如他爸爸一样,对我做了同样的恶行。第二天早上,亲戚开门,问的第一句是,你嫁老的,还是小的?“呵呵,其实嫁谁都一样,他们都是畜生。”姚兰叙述这段往事的时候,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感情,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或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顺子有些心疼的叫了声“妈”!“眼泪哗哗的流,可是多余的话他也无从开口,那个被叫禽兽的人也是他的亲人。一根烟已经燃尽,唐立将它捏灭,在脚下踩了踩,“那么,秦华就是你的丈夫?”姚兰点头。“兰姐,其实今天我们来并不是要揭你伤疤。是因为人命关天,朱慧萍死前与秦华有染,所以我们想多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能帮助我们破获最近的一起凶杀案。”“即便在那时温饱不足的动荡中,秦华对于女人的渴求,仍然像对血管一样的有着魔力,并且虎视耽耽。朱慧萍就是其中一个被圈进去的可怜女人。”姚兰摇摇头,再次陷入了回忆。“秦华是有些间歇性精神病的,遗传了他妈妈。不过奇怪的是我生了顺子后,他突然就正常了,头脑也比以往灵活许多,他有天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出岛,我差点吓坏了,这些年我不知逃跑了多少次,最后总是伤痕累累的被关起来,如今他能带我出去,就感觉像是做了个梦。但其实出了岛后,我仍然无法逃离,因为他把我关在了出租的屋里,每天除了照顾他和儿子,其余时间任他发泄。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他用祖上的秘方开了个烧烤店,生意日渐红火,有了点钱,他就经常带女人回来过夜,我乐的有时间照顾好顺子。大概是在02年5月的一天晚上,他喝了些酒很高兴,说他将要弄到一个良家妇女而且白嫩丰满。哟,在此之前的几年他带回来的女人不是妓女就是流浪的孩子。后来我想你们都知道了,那个良家妇女就是朱慧萍,他们几乎每晚都在烧烤店的后房里做那些下流事情。朱慧萍死的那晚,秦华是在零凌1点左右跑回家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那晚顺子有点发热,我在给他吃药。他回来让我赶紧收拾东西和他回江岛村。也许老天总算开眼,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雨,之前被他带回家几次的流浪女孩抱着个孩子跑过来找他,说是秦华的孩子,结果他们争吵起来,我就趁那时候带着顺子疯狂的逃走了。”“孩子??”唐立让姚兰努力回忆,那个流浪女孩长什么样,为何他和陈霖在江岛村的时候并未在秦家发现任何的女子与孩子。“那个流浪的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吧,之前听秦华喝醉的时候说是他在桥洞底下捡到的。有次我帮她洗澡,我问她家人在哪,她什么也不肯说。要说特殊,我记得这孩子背上有颗很大的红痣。”“姚姐,那时你为何不救她啊?那才多大的孩子就被糟蹋了!”陈霖有些恨恨不平,他从来想过平常如此亲切的姚兰会是这般铁石心肠。“人是自私的。我那时为了保全顺子和自己,只得由这个小姑娘代替我们了。”“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她就像你十几岁时候一样?”“有,但我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姚兰苦笑。陈霖还想说话,被唐立打断,“好了,陈霖。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她愿意对自己的选择负责。”“那么姚姐,你再想想,关于朱慧萍的老公江国柱还有她的女儿江美琳,你有没有印象?”“要说她的女儿......是有些印象的。秦华一般不让我去他的烧烤店,怕我影响他和女人的约会。不过有次生意特别好,肉串和佐料店里都不够用了,他就让我给送些过去。到店里的时候,秦华不在外面,大门紧闭,我猜是在里面鬼混了,也不敢进去,拿着东西在店门口瞎晃悠。结果走到后门,看见一个黑色头发大眼睛的12、3岁小姑娘蹲在门口拿着我们家后厨的刀在地上上下下挥动,见到我,站了起来,手里的刀竟然还握着,喊了声‘阿姨好’。我当时吓的手中的东西都掉了,她竟然笑笑把刀扔了,跑过来帮我捡东西。那一瞬间我就觉得那孩子的心志了不得。至于他父亲,确实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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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09
    “秦华那天告诉你,他将会...一个良家妇女的事,是因为朱慧萍经常去买肉串,相互勾搭的吗?”“这个.....我说不好,但是我记得那天秦华和我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有自信,而且嘴里还吹着什么鸟叫的声音,还说什么这老家伙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当真!”唐立与陈霖同时叫道,这对于他两来说,无疑是个新线索,也就是朱慧萍案里,江国柱有可能在朱慧萍与秦华勾搭前,他就已经知道此事。那么江国柱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男人够能假装不知道自己老婆给自己戴绿帽,要么是太无能,要么就是自己也有情况,难道当时他也有了外遇?想以此离婚?既然双方都已有各自的归属,离婚应该水道渠成,那么因争吵误杀了对方的犯罪理由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除非,孩子不愿意。孩子是成年人婚姻里最大的牵绊。“姚姐,你这条线索对我们非常有用,能不能再想想还有什么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的事情?”姚兰闭上眼想了会,摇摇头,“大唐,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那时候的回忆太痛苦,回想起来很费力.....”唐立站起来走了两圈,“辛苦你了姚姐。我知道这不容易,那你能不能回忆一下,秦华是怎么死的?”“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知道我是逃出来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还要躲避江岛村的人。不过应该是他带回去的女孩因为生的是男孩,他们对我们母子的关注也就少了。大概08年的一天早上,我出去买菜不小心遇到一个与江岛村来往的人,我当时吓的就跑,她在后面追赶,说秦华死了。我停下来,她就告诉我说秦华回到江岛村的第二年,突然又成痴傻了,又不能干农活还要人照顾,秦姑姑为了找男丁干活,就说凡是能给他家干活的都可以让秦华的小媳妇亲自感恩......呵呵,亲自感恩.....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我最有体会......简直生不如死啊,结果那姑娘疯了带着孩子逃跑,孩子不知怎的丢了,但也有人说孩子掉江里了死了,那姑娘被带回去关起来,秦华晚上进去的时候不知道她手里握着块破碗片......早上秦姑姑发现的时候,他们两都断了气。”说到秦华的死,姚兰有一种疼痛与憎恨并存的感情。唐立低头沉思,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如果秦华第二个孩子当时没死,现在应该有十七、八岁了吧?秦华是有家族遗传性精神前病,那么他的孩子是不是也遗传了家庭病史?”这句话吓到了姚兰了和顺子,“不会的,我们家顺子一直都是好好的,一点也没有遗传到秦华的精神病。”唐立仔细看了看顺子,头脑里浮现的是秦华椭圆脸、大眼睛,高鼻梁、大耳朵的基本特征,可是眼前的顺子很明显是国字脸、小眼睛......唉,他叹了口气,没有将所想说出口,只是在脑中想起了在江国柱案发现场的那个可疑男子的脸,仔细再回想那张脸倒是和秦华有几分相像,也许回去以后,他们有必要改变调查方向,江岛村看来还要再去一趟。想到这里,他又记起离行前,那个拼了性命给他照片的年轻女子,根据体貌特殊,应该是照片中姚兰的妹妹,姚菊。唐立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姚兰,她的妹妹已经走上了她曾经的路,正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陈霖像是懂得了他的心思,拿起桌上的照片,指着里面的小女孩,“你知道你妹妹姚菊也在江岛村吗?”没想到,抱着顺子的姚兰竟然点了点头。两个男人面面相视,无法解释,既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在火坑为何不去救?“你一定觉得我不仅铁石心肠还很恶毒吧?”姚兰自嘲的笑笑,“因为我恨。当年我的父母原本是要把我和妹妹一同卖到江岛村的,可是最后他们舍下了我,带走了妹妹,让我过上了畜生不如的生活。”姚兰捂起脸,泪水顺着她的指尖流在了地上,说起妹妹她的心是软的。“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当年的决定是你父母做的,并不是她做的,你怎么能如此绝情恶毒?”陈霖想起那个在月光下含泪的眼睛,心疼的大嚷。“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可是我不能回去!自从秦华死了、那女孩死了、他们的孩子死了,秦姑姑又想起了我和顺子,她们是要我回去当猪狗,要顺子回去做劳力!我们绝不能回去,再也不走回头路!”陈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椅子,指着姚兰的手颤抖着,“你知道你妹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吗?‘找到姚兰救她,求求你们!’她想到的是让我们救你!”姚兰放声大哭,顺子将她妈妈抱在怀里,眼泪不断的涌出来,“你们别再逼我妈妈了,她都是为了我。而且,你们才是警察,连你们也做不到的事,我妈妈又怎么能做到?”顺子的话让唐立为之一震,叹了口气,走到姚兰的面前说了声对不起,叫了陈霖离开这里。两人坐进车里一言不发,这一天他们得到的信息量太大,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原本表面上只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小岛村,却如“寂静岭”一样,所有的人都像触碰到了魔法,还原了本质。陈霖从车厢里摸出包烟,自己点了一根,吸了几口,呛了几口,“唐哥,你说,人真的不能走回头路吗?”唐立夺走他手上烟,吸了口,打开车窗,看着静谧的黑色的天空,吐出的烟雾在暗夜中袅袅升起,“有本书里写过:人在路上走,只能让过去越来越过去,而路要继续走下去,人要是能回头走,就会得到物不是物而人不是人的结果。”“可是,良心过得去吗?”陈霖回头看他,摸着自己的心脏。“良心?岁月会代替良心行道。”唐立扔掉烟头,关上车窗。车子在夜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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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10
    第六章  鲍娜娜的旧案6月19日早上唐立刚进公安局,就被叫进了许道华的办公室,进门看见陈霖已经挺直了身体做了椅子上。陈霖见他进行,站了起来叫了声:唐队。唐立点头用眼神询问,陈霖摇摇头。“许局。”唐立见许道华自顾自的低头看手上的资料,并未理睬他们,声音提高了一些,再次叫道:“许局。”“我听力好的很。”许道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唐立,“好好看看,昨天你们都干了什么,给我交待清楚。”唐立接过资料,上面赫然写着:“举报南华市公安局唐立、陈霖两位公安同志野蛮执法,毁坏蔬果、白吃白喝”“这是污蔑啊!”站在身旁的陈霖自认自己是一名正直的共产党员,受不得这样的诋毁。唐立未说话,继续看下去:6月18日江岛村村委书记秦红接到江岛村村民举报,称由南华市公安局前来的唐立、陈霖两个警察到达江岛村时觊觎岛上桃子鲜美,不顾村民反对私自采摘,为了寻到更好吃美味的鲜桃,不惜破坏桃树几十余棵,造成村民当月收成无望,损失惨重。后又听闻岛上蔬菜无公害营养,逼迫村民将自家种养的蔬菜收集转让。最后竟贪图岛上已孕有四个月的村妇李姚氏美色,并进行恐吓哄骗企图拐带,行为极其恶劣,严重影响了江岛村村民的生活,造成精神及物质上的重度伤害,恳请党和领导为群众作主,惩治党内柱虫。陈霖看完立即跳了起来,“这是是污蔑,彻底的污蔑!许局,你不会相信吧?”许局抱起双臂未回他的话,对着唐立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唐立放下手里的资料,看着许道华的眼睛,摇了摇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许局,这事是我没考虑好后果,擅自行动,有什么处罚就罚我一个人吧。”“不是,许局我们没有犯错啊,桃子和菜都是他们主动给的,而且桃子是我吃的,就吃的一个,那姚菊是被拐卖的妇女,我们是想救她啊......”陈霖还想再辩解,却被许局大喝:“好了!你还有脸说,这事若不是你们太鲁莽会像现在这样被动?烦事都要动头脑,我们公安警察是可以蛮干的吗?对待人民群众必须要尊重!江岛村这条线索你们先放一放,扣你们三个月的绩效,还有什么话说?”唐立拉住陈霖,给许道华行了个礼,“谢谢许局。”出了门迎面遇到了郭松,他手里也拿着一叠资料,看见唐立和陈霖一脸晦气,倒也不询问,而是攀上唐立的肩膀晃晃了手里的资料,“否极泰来,看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好消息。”“江国柱的尸体你不都解剖查过几次了,还能有什么线索?难道直接查出凶手是谁了?“陈霖此刻的心情像是正驶在云端的过山车,稍加一碰,就像要冲出轨道一般。“行了,别卖关子,快说吧一会儿请吃午饭。”唐立看见资料有些头痛,但愿是个好事。郭松也不再卖关子,抖了抖手里的资料,“经过对比,留在江国柱身体上的男性精液与鲍国强案里的精液经过DNA比对相似度达百分之99.9。”“松哥,你这是什么案件啊.....”陈霖伸手想要接过资料,却被唐立快速夺走。“你是说真的?”唐立此刻的表情可以用欣喜若狂来表达,“那鲍国强案的凶手是谁?”“未破。”“什么!”唐立陈霖异口同声。郭松再次拍拍唐立的肩膀,“别急,尽管鲍国强案未破,但是有个人肯定知道凶手是谁。”像是突然得到了启示,唐立点点头,“正是老天有眼,虽然江岛村这条线索暂时断了,又给了我们新的机会,这次我要再会会这个死丫头,上次竟然敢捉弄我们 .....”陈霖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新机会?”可是唐郭二人并未理会他,自顾讨论起今天谁请吃午饭:“记得请吃午饭。”“当然,我请客你手机支付。”“哎,说话不算数,你的信用呢?”“我才被扣了三个月的绩效,哪来的信用。”......当唐立再次来到方向书屋的时候,他的心情与上一次的截然不同。上一次他对微陌里的“唐泽雪穗”除了有种罪犯的第六感,也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她的每篇文字寥寥几句却很深意,似乎能走进他的心里。就如他对陈霖说的那句话:人要是能回头走,就会得到物不是物而人不是人的结果。他原本想在上次见面的时候和这个“唐泽雪穗”说,“人生可以不走回头路,但可以转弯走,什么时候改变都不晚,只要保持初心。”可是他想应该再也没机会对真正的雪穗说出这句话了。自上次由鲍娜娜冒充与其见面后,那个微陌里真正的“雪穗”再也没有出现过。“唐队,怎么还不进来?”已经走进书屋的陈霖正在门内向唐立招手,一面兴奋的看着书屋里低头思考的青年男女,有种回到大学里的热血青春。同样翘腿霸占着二楼仅有的座椅的鲍娜娜,见到唐立快速站立起来,再见到后面的陈霖又泄气般的跌坐回椅子上,“阿三啊,约会,你带个跟屁虫做什么?”“你叫谁跟屁虫啊?我们可是正经来查.....”“找个人少点的地方吧,这里人多不方便。”唐立打断陈霖的话,对着鲍娜娜一脸严肃的说话。“怎么着?人少的地方我怕,谁都知道警察现在的办案水平太差,总是屈打成招。”鲍娜娜挑着眉头,双手分别放在椅背上,仰躺着,紧身超短裤下的细长腿肤白性感,随着说话一晃一晃的闪人眼睛。“我告诉你,你别太......”陈霖自从上次车上被鲍娜娜踢过后,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对她很是不待见。“告诉我什么啊?”鲍娜娜霍地站起来,将最后一个“啊”字拖了个长音,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打着弯,微微上翘的下巴逼视着陈霖,高跟鞋在地上咚咚作响。“既然你不介意,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细说下你父亲‘鲍国强’案的具体内容。”唐立挥挥手上的资料,住木质的楼梯上坐了下去,几个青年男女抬头看了眼他手里的资料。鲍娜娜作势就要去夺,唐立手一缩,让鲍娜娜扑了空,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好在陈霖及时拉住了她。好心当做驴肝肺。鲍娜娜嫌弃的甩开陈霖的手,拍的给了他一掌,“谁让你的脏手碰我的?”陈霖捂着红痛的手背,想和她评理,却看见唐立将资料收起来,转身下楼,他赶紧跟上。眼见他们已经走到门口,只听楼梯上咚咚作响,“让开、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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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11
    已经推门而出的唐立头也不回,坐上车子说了句,“一会到前面左转的第二条街的咖啡馆停下,我只要杯水,给鲍娜娜来杯拿铁吧。”话刚落音,鲍娜娜打开车门,坐在了唐立的旁边,“到前面左转第二条街的咖啡馆吧,那里是包间。”陈霖回头看着他两笑笑,眼神充满着好奇,不过也没说什么开车而去。门头用黑白英文写着“Avi”的咖啡馆里,正放着ZeeAvi的《The Story》,当歌词:will you remember my name?响起的时候,鲍娜娜呵呵笑了两声,“说吧,为什么把我爸的案子翻出来。”“因为你爸的案子与我们现在的案子有关。”鲍娜娜再次呵呵,“那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先把我爸的案子破了。”“也许两个案子可以一起破获,不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们需要你把当时的情节再仔细回想回想,有什么更特别的地方。”“该说的五年前我就已经说清楚了。”鲍娜娜拿起包起身离开。唐立把资料放在桌上,“经过对比,此次留在被害者尸体上的的精液与你父亲身上的精液经过DNA对比相似度达百分之99.9。”鲍娜娜的包掉在了地上,她蹲下身想去捡,却抱住了自己,将头埋进了膝盖。这是她一辈子的恶梦,想忘记却永远忘不了的记忆。“2010年6月高考刚刚结束,我与几个高中朋友约好6月12日那天坐上午10点的飞机去普吉岛度假。我父亲公司非常忙,每天都有应酬,所以根本没有时间亲自送我,于是那天他派了司机小陈送我去机场。当天早上7点多的时候,我听到停车的声音,以为是小陈来了,就叫他上来帮我拎行礼。结果等他上来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人在车子后备箱里。车子应该开了将近几个小时吧,具体也不确定。车子停好以后我很害怕,但也不敢乱动乱叫,这也是我爸教我的,说我们有钱人家遇到坏人的危险要比普通人高几十倍,所以遇到了就不要叫不要激怒坏人,他们无非就是要钱,要多少就给多少。那个人出了车门,没有立即开后备箱,而是过了一会,直到有另一个人来了,他才把后备箱打开,不过那时候我假装还没醒,闭着眼睛,也没看到那人的长相。之后就被那人用布将眼睛蒙上,他把我抱到房间,丢在了地上,然后关门出去。我等他们走远,才轻轻的睁开睛,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慢慢地到处摸索,找到墙后一点点地挪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感觉他们像是把我扔在那里自己就走了。到了晚上,我听见两个男人说话 。他们说话声音很大,一个声音很粗矿,一个声音很温和,但都不是小陈的声音。他们把电视打开,里面放着足球的介绍,好像是2010年南非世界杯的开幕式,他们两在打赌今年世界杯的冠军队是谁,那个声音粗一点的人说是德国,而那个声音温和的人却说是西班牙,因为他喜欢西班牙斗牛。很晚的时候,他们像是想起我,打开房间门给我送了一份盒饭,为我松开绑手的绳子,但没有拿下我蒙眼睛的布。他们应该是看着我吃完的,所以很快就把我的手捆绑起来。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被其中一个人叫醒,他让我听电话,他把手机放在我的耳朵上,里面是我爸爸的声音,他问我还好吗?那时我突然哭了,哭的停不下来,结果那人打了我一巴掌,让我爸爸拿钱来救我,否则就再也看不到我了。第三天,他们又把我扔到后备箱,开了将近4个小时,这次他们没有抱着我走,而是把我重重的扔在地上,踢着让我站起来自己走,那个粗矿声音的男人还说要把我睡了,因为我爸爸报了警。温和的男人让他别着急,先看情况再说,只要他们拿到钱,警察是找不到他们的。当天晚上,他们让我和我爸通了电话,我刚喂了一声他们就把电话抢走了,说让其准备好500万放在西林郊区的一个小镇的小卖部里。第四天,他们应该很早就起来,因为其中有人还说了句活了二三十年,第一次起这么个大早的话。我听到声音也醒了不敢再睡,直到他们打开了我的房门.....让我乖乖的等着,否则就等着家里人替我收尸。我当时心里特别害怕,怕他们收了钱根本不把我送回去到时该怎么办,所以就顺着墙到处摸,结果发现有个墙角是突出来的,我就试着背身过去,想像着电影里将绑着的绳子在上面摩擦,结果绳子就会被弄断,我成功了。拿下蒙眼布,我发现自己正在一片废旧的平房里。当时就想着出去,所以 一直用力的撞门,可能是老旧的房子,门真的被我撞开,出去一看,外边就是个简易棚子,一张床,一台电视。房子外面都是树,像树林一样,我一直喊着救命,却没有人。也不知道往哪走,只得凭着感觉拼命的往前跑,直到跑到公路上才遇到人,向他求救。”陈霖将手上的资料放下,问了句,“我刚刚读的这段是你五年前被救后送到派出所录的证词,你还记得吗?”鲍娜娜点点头,喝了口杯里的拿铁,双手紧握杯子。“后来给你爸鲍国强发信息,让他到那间旧房屋的是你吗?”唐立接着询问。鲍娜娜猛的站起来,“怎么会是我?!我都不知道那里是哪里,怎么会让他过去!”“可是,通过通讯部门的查询,那个号码发送信息的位置当时是在那个房子附近。”“当然是绑匪啊,当年我也和警察说了。一定是他们拿到了钱,就把我的位置告诉我爸爸,让他来救我。”“不,可是警察当天埋伏在西郊小镇的小卖部四周,24小时监控,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靠近,最后绑匪根本没有去拿钱。但你爸爸却收到了正确地址,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不知道。”鲍娜娜的声音有点发抖。唐立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案发现场虽然被火烧了,但幸亏警察有暗中派人保护你爸爸,才会在房子未烧毁严重的情况下找到了尸体,并且发现了含有精液的纸巾。你当时的口供里是说他们有意图侵犯你,但没有具体实行,是不是确定?”“当、然、确、定!”鲍娜娜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牙齿紧崩,被捏弯的咖啡杯,洒出的咖啡溅在桌子四周。唐立放下资料,轻声说了句,“别激动。”让陈霖重新买了拿铁,递给了鲍娜娜,“我们非常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想要破案,所有的细节都不能放过,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们。”鲍娜娜偏过头,用手背轻抚了下脸,“有什么快问,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耗着。”“那好,为何当年口供里你坚持绑架你的人是你的继母。有何证据?”“证据?那女人就是为了钱嫁给我爸的,整天一脸的慈善,家里所有人都被她骗了,我的爸爸、我的哥哥!只有我最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她那一切的善良都是伪装的,就是为了我家的钱。而且那天她也去了案发现场不是吗?”“可是警察在查证后发现你父亲早就将遗嘱写好,他死后,你继母一分钱都得不到,唯一的就是可以继续在你们家别墅里过正常女主人的生活。而且据你父亲的朋友、亲人甚至你哥哥都表示,自从你亲生母亲过世后,你父亲一直郁郁寡欢,是你继母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两人在一起几年虽然没有名份但感情很好,要不是你父亲执意再娶,他们也不会再婚。既然如此,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另外,你继母到案发现场是收到了和你父亲相同号码发来的短信,她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在现场处理你父亲的尸体,记录里写她当时哭晕了几次,嘴里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说对不起你父亲,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唐立,我看你们也没头绪破这个案子,还是算了吧,马上我还有个约会,就不陪你了,下次我们再约吧,但最好是私事。”鲍娜娜说着拿起包就要离开。唐立站起身拦在她的前面,笑着说:“鲍娜娜,那天你坚持说你自己就是‘唐泽雪穗’,那你知道‘雪穗’为何会犯罪吗?因为她小时候被亲生母亲出卖了肉体......”说着唐立还上下打量着她,激的鲍娜娜当下爆了粗口:“放你M个狗屁,我亲妈才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很好,那你告诉我6月16日我们约会的前两个小时,你在和谁通话?还有我们相约见面的前一天,微陌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我和谁打电话这是我的稳私。我们聊了那么多内容,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最后一句是什么?”“好吧。”唐立让开放行,看着鲍娜娜继续说道:“可是根据我们 的调查,在你五年前被绑架的前一天,也有过一个通话记录,号码同与我见面那天的下午通话的号码属于统一来源,网络电话。鲍娜娜,请你解释一下,为何消失五年的网络电话又那么巧的在我们见面当天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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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12
    第七章  另有案情咖啡厅里的音乐重复循环着:“that's the story of you and me~”咖啡机在柜台上嘟嘟直叫,店员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手机世界里。“好,既然是隐私我们先不追究。现在我们再来仔细看下你当年的口供,陈霖拿支笔给我。”唐立抻手接过笔,低头在资料上画了几个圈,“没反应、不乱动乱叫、几小时不确定、给钱、世界杯、打赌、声音温和....鲍娜娜,就你口供里的这几个关键字来看,有一些不确定性的中性词,也就是你被劫之后的心情并不慌张害怕,倒还有点乐在其中,是这样吗?”像是在自说自画,唐立并未看向鲍娜娜等她回答,又继续在资料上画了几个圈,“再来看看这几个词,哭、打了一巴掌、4个小时、扔在地上、500万、撞开门、求救.....后来就出现了这些确定性的词,看起来这才像是被绑后的真实感。”唐立手支撑着下巴,盯着自己画的内容,让陈霖递支烟。陈霖环顾了下四周,墙面上贴有:No Smoking。于是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来递给了唐立。“这是什么?”唐立看着自己手里的烟条状的物品,“糖?”见陈霖点点头,他正准备扔回去,却被陈霖挡住。“唐队,最近你抽了太多的烟,对身体不好,我们在外工作的人身体是关键,免得父母担心啊。这烟糖也很好,我吃过,很甜。”唐立哭笑不得,还是把糖吃了,“以假乱真啊?”说完这话,他突然睁大眼睛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一把抱住了陈霖,却见鲍娜娜脸色微变。“哎哟唐队,糖好吃也别这么激动啊,这么抱着我让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啊。”被抱的陈霖还处在害羞的状态,而唐立已经松开了手臂,再次与鲍娜娜四目相对。他们两人就这么自直视着对方,似笑非笑。唐立先开了口:“我给你讲个故事新编。”鲍娜娜掂起脚跟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爱听帅哥讲故事。” “五年前,有个18岁的公主正值青春叛逆期,敏感、偏执、冷漠、高傲。她是家里的小公主,所以一直得到所有人的宠爱。可是有一天她的亲生母亲生病了,而她的父亲却为了事业,对她们不管不顾,她的母亲很伤心,结果带着失望离开人世。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刚刚去世不久,她的父亲却要另结新欢。她很生气,于是和父亲大吵大闹坚决不同意他再娶,而一直疼爱她不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的哥哥竟然没有支持她,反而同意了父亲要再婚的事实。没过几天,父亲为他们娶了一个新母亲。新母亲很漂亮、很温柔、也比她亲生母亲年轻。来到他们家以后,对每个人都好,尤其对她更好。可是她就是不喜欢,甚至认为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而让她的亲生母亲得不到父亲的爱,才会郁郁寡欢得病而去。所以她想着方法戏弄、折磨她的继母。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父亲越来越不宠爱她,甚至会指责她的作为,家里的人也躲避她,甚至连她最亲近的哥哥也责怪她无理取闹。她非常生气,难过,就算痛哭也无人安慰。她认为所有人都抛弃了她,没有理解她。直到有一天,她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王子,她自认为的王子。他英俊、善解人意,懂她的心。有一天王子说,公主如果你过的不开心,那让我为你解忧,于是王子出了一个主意,他们假装公主失踪了,而这个失踪,只要嫁祸给继母就可以。这样就能重新引起父亲的关注,让家里所有人良心发现重新宠爱公主,而继母也会因此而离开他们的家。多么美好的计划。他们按原定的计划马上行动,刚开始两人觉得很刺激、很有趣,甚至还玩起了堵球游戏。可是公主没有想到,在金钱面前,王子动摇了,他想要改变计划,真的拿钱。公主认为这是她们家的钱不同意,两人发生的争执,结果王子真的把她绑了起来并且......得到了公主。再后来王子单独拿钱,公主自己逃脱,但不甘心,所以按着原定计划骗他父母和继母到目的地,没想到王子发现了警察,没有去拿钱,回来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父亲在现场,因为害怕罪行被揭穿,想烧了房子,毁了所有证据和人。公主虽然愤怒,但王子掌握了她恶行的证据,并一直要挟她,所以公主至今都不管说出事实的真相,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可是现在,来了一位勇敢的骑士,他发现了公主的真相,想要救公主于这场危难,只要公主愿意。”“哈哈哈,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公主、王子、骑士?唐立你脑子没进水吧?真是幼稚的故事适合0岁儿童睡前听,容易入梦。”鲍娜娜大笑,挑起唐立的下巴,“要不下次我们试试睡前再说一个?”“鲍娜娜,你爱你父亲吗?”唐立任由她戏弄,“怀念他对你的宠爱吗?还有小时候他给你说的睡前故事?”鲍娜娜放下手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当然记得。你知道吗?给我说这个故事的人你不是第一个,而是我的父亲。他说这个故事叫‘白雪公主’,童话里的‘白雪公主’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孩子,她伤害了继母,让她的父亲永远也不能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她才是真正破坏别人幸福的坏人。”唐立还想说些什么,鲍娜娜将手指轻轻盖在他的嘴唇上,摇摇头,“不要随意揣测女人的心思,那会是个无底的黑洞,看不清却越想往下看。好啦,今天的约会我很开心,除了带了个讨人厌的跟屁虫,下次我们再约,拜~”直到咖啡馆的门关上,陈霖抓了抓头发,有点搞不清状况,“唐队,你说今天我们是有收获还是没收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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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13
    一直在柜台低头看手机的店员突然说了句,“当然是没收获啦。像刚才那样编个童话故事就能骗到女朋友,怎么可能?刚刚那女孩一看就是白富美,要打动她,除了耐心和坚持,恐怕其他方法不成。”“哎,你这小子好好做你的事,瞎掺乎什么?看这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还好意思给我们支招。”陈霖白了他一眼。店员也不反驳,走到桌前边收拾他们的杯子,边嘀咕了一句,“唉,这么没眼力,难怪了。”“哎,你....““好了陈霖,别没事和人较劲,有时间多用点头脑思考。你好好看看这个咖啡馆,地处繁华地段,虽然没人但店里装饰却是极富创意和美感,音乐和环境都给人舒适、自在、无拘的感觉。为何人会少,你就不想想为什么?”陈霖看了下四周摇摇头,等待着唐立的答案。“你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店外的小黑板上写着:‘打造属于你个人空间的咖啡馆’?当我们进来的时候,店员有出去在黑板上写了字,然后为我们服务过后,他就故意做自己的事,让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我猜我们个人空间时间应该到了,店员已经把手机放回口袋,刚刚我们聊天的时候,他已经通过手机接单了。”店员笑笑,举了个大拇指。等他们两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一对情侣走进去,店员在店外黑板上重新写上:目前客人已满,请在下午16点预约进店。旁边是他们APP的名字。开车回局里的路上,陈霖一言不发,闷头不知道想着什么,有几次差点闯下红灯。又在车辆右转的时候,因车速未减,差点撞上斑马线上直行的路人。他将车灯开成双跳,停在了路边。拿起副驾椅子上的资料,看着被唐立画圈圈的字,看着看着又用力扔在了椅子上。唐立打开车窗,未说话。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坐的在车内,看着街上行人不断的从他们车子旁边走过,有亲子、有夫妻、有朋友,每个人的表情都如此的丰富多彩,欢声笑语。可谁又知道他们中的某一个在某个时间 里,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也许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再也做不回自己,从此只以假面具示人?“你心向阳自然看不到阴暗的地方,别对自己失望。”唐立拍拍陈霖的肩膀。陈霖叹了口气,“唐队,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有自知之明。当年被调过来,就是因为我的能力太差,我知道。不过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这个队长,一直照顾我,不嫌弃我麻烦。”“好啦,感性的话少说,两个大男人这样太肉麻,我可受不了。还是赶紧回局里再找找资料,发现新的线索是正事。”“唐队,我一直有个问题,你明明最怀疑的是江美琳,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去找她?”这个问题唐立想过很多遍,他曾经问自己,怎么不去找江美琳?是不敢吗?还是在怕什么?他答不上来,像是没有准备好。其实上次江美琳在现场做的笔录他反反复复的看了不下二十遍,可是他竟然找不到半分疑点。按理说他应该沮丧,他的判断失误了,可事实相反,他并未觉得难过。“不知道,说实在话陈霖,这次的案子我总觉得不简单。当我在案发现场第一眼看到江美琳的时候,从她的眼睛我看到了几个字:这才刚刚开始.....我怀疑她,但又希望不是她,这种感觉很矛盾。想你也不明白。”陈霖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明白还是不明白,他也没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因为随意的一瞥,发现了一个重要内容。他将刚刚扔在副驾上的资料其中一张从底上抽出,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递给了唐立。“唐队,你看这张资料的后面写的什么!”唐立接过资料反复看了几遍未并发现什么疑点。陈霖急了把资料夺走读了起来:“经案件受害者鲍娜娜口述,怀疑其继母有重大嫌疑。警察根据她的口供对其继母张沛沛进行询问2010年6月12日当天的行程及具体遇见的对象。据其继母口述,2010年6月12日当天早上随丈夫鲍国强一同前往公司,参加公司的上层行政会议,中午和其丈夫在公司食堂用餐,下午继续进行会议,全天未私自出行,更没有接听任何电话,晚上到家以后,她第一个接到绑匪电话,才得知爱女被劫持,主动要求交纳赎金,并要求绑匪保证爱女安全。警察已与其南华地产公司进行验证,并找到当天行政会议江姓女子负责人进行过核实,确认其未有作案时间,具体其他作案动机待详细调查。”陈霖指着刚才读过的那几行字,让唐立看清楚,“江姓女子!唐队,江美琳也在南华地产,我们竟然忽略了。”这么一说,唐立一拍大腿站起来,头咚的一声撞在了车顶上,他也顾不住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我是唐立。帮我确认下江美琳现在是不是就职于南华地产。”对方让唐立等了一会,随即唐立点头,“好的,非常感谢。”就如陈霖所说,电话里局里同事已经确认江美琳从2010年开始就职于南华地产直到现在,目前是这家公司老板鲍思杰高级秘书中的其中一个。这突来的新线索让两人心情雀跃。待冷静下来,唐立自有的对江美琳另一种不知所谓的情感又突显出来。他在想,鲍国强与朱慧萍、江国柱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这个线索会不会只是巧合?可如果不是巧合,他们现在冒然的去南华地产,只是询问与他父亲被杀案无关的旧案件,合适吗?另外这会他的脑子在刚刚陈霖读的那段内容里,自动搜索了几个关键词语:第一个接电话、爱女、主动提出交赎金、保证安全......从这几个词里不难看出,鲍娜娜的继母张沛沛是罪犯第一接触人,交赎金保安全也都是她的意见,而鲍国强当时的态度如何?资料里未记录。但警察最后资料里记录张沛沛在被通知要求到达绑架地点时,确实是孤身一人前往,看见尸体和火势时,失声痛哭。他沉思了一会,做出了决定,“陈霖,我们到南华地产。”“好嘞,这次让我询问江美琳,唐队要避嫌。”陈霖的精气神突然的倍增,整个人喜从面来,抓着方向盘的手都有力了。唐立本想给他一个脑后弹,但想想算了,毕竟自己确实有些不知所谓的情感,在没理清楚前,怕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不过,他还是要灭了陈霖那得劲儿的火苗,“错了,我们去询问张沛沛。”“什么?不问江美琳了?”陈霖的脸变的比天气还快。“看你那表情,怎么和女人一样说翻就翻?不和你玩开玩笑。马上去南华地产,我们先去找张沛沛,问完以后,我们分两路,我去找鲍思杰,你去找江美琳。切记,此次询问主要是因为案件有相关联系,并非是为了弄清旧案。明白了没有?”就在两人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线索时候,唐立与陈霖的电话同时响了。有案子!?两人同时接听了电话,神色各异。挂了电话,陈霖把车子熄了火,从车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又给唐立点燃一根。两人在车里静静的不说话,你一口我一口的吐着云雾,很快整个车里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烟的味道。两人不断的吞云吐雾,却没有打开车窗的想法,任由烟雾将他们包围,看不清彼此,也看不清两人因为被呛而眼睛鼻子里流出的混合在一起的液体。烟头终将燃尽,唐立打开车窗,将烟弹了出来,抹干净自己的脸,说了句:“将自己收拾干净,走吧。”陈霖拿着烟头,肩膀抖动,点了点头,车钥匙呼呼的转了几次都未能启动成功。唐立吼了一声,“没出息,给我拿出点精神!”“唐队,她是我害的。”陈霖双手无力的握着方向盘,整个身体像是用力过猛被撑破了一般的泄了下来。“别在这里瞎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提起精神,将凶手绳之以法。”唐立直视着直方,眼神比以往更加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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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竹家老二

    竹家老二

    LV10 2016-08-14
    推理小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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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14
    第八章  姚兰被杀车子赶到“顺子私房菜馆”的时候,门口已经被黄色警戒线围堵起来,几名警察站在外围阻止聚集围观的群众。隐约从几十米外能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容:“哎呀,这家店的菜可好吃了,老板娘突然死了肯定有蹊跷。说不定是和这家的饭菜口味有关系,无背景无权利无金钱的母子能在市中心开一家小饭店,那肯定是有问题的,看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贪图便宜来这里吃饭了吧。是啊是啊......”面对无知,人们似乎总是喜欢先以恶意加以揣测,这是因为面对恐惧,人们选择逃避,而非面对。但也总有人愿意挺身而出,说出实话。“不知道真相就别乱说话,以前经常来吃饭也没见你们嫌弃饭菜好吃便宜有猫腻啊?不做任何评论就是对这家子最大的帮助了。”陈霖扭头看向唐立笑了。这是他几天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唐队,阴暗的人生里总是会透出明亮的光啊。”唐立将刚从衣服口里掏出的香烟在手指上滚了滚,重新放了回去,“许局和郭松在对面,我们过去。”许道华与郭松站在菜馆的屋檐下正在说话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出事件的发展现况。唐立与陈霖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正好听到许道华问了一句:“和前面的案件有关联吗?”郭松摇头推了推眼镜,“从法医的角度初步来看,现场姚兰的死与朱慧萍、江国柱两起案件的做案手法有所不同,反而太过残暴,暂时还不能判定。还是等大唐来了再讨论吧。”“残暴?”唐立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等待着回答。在郭松开口前,许道华在案件至今第一次用一个长辈的态度对他们说话,“我希望你们可以冷静的听小郭说完案件情况,保持一个警务人员该有的素养,冷静、沉着。”这句话似乎让唐立猜到了接下来的内容,他并未立刻质问,陈霖也难得的保持沉默,四个人的周围只听到人群里说话的噪声。一声叹息。“可以说了。”郭松再次推了推眼镜,“唐立,不要感情用事,明白吗?死者姚兰,年龄大约在35岁。死亡时间大约昨夜凌晨1点,死亡地点为“顺子私房菜馆”内。死者姚兰心脏被剖出,切成丝下锅炒熟放在一个盘子里,里面还有她的两个眼珠。她的左右脸颊各被砍了两刀,胸脯和脚上亦分别被挖掉2块肉,扔在厨房和前台。 现场留下的凶器为菜馆厨房菜刀,但凶器上暂未获取到指纹。场内收银机里当日营业款10000多元现金、台子上的手机和柜子里的饮料、酒水等物品都没有被动过。”听到郭松的话,陈霖突然开始啜泣,并不宽厚的肩膀微微颤动,“凶手为什么会杀兰姐?还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现在问这句话有意义吗?”唐立冷冷地开口,将手里的烟摁灭,苦笑道:“我们进去面对凶手吧。”进入作案现场,亲眼看见横尸在地的姚兰,大家的心情都如铅块般沉重。正站在旁录笔供的顺子看见他们,猛的一拳捶在桌上,气势汹汹的冲过去。但被在旁的警察快速制止,他叫嚷着、挥动着拳头,不断地高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本就看到姚兰惨死状的陈霖脸色已经发白,如今听到顺子的怒吼,再也忍不住,冲出门外大口的干呕,尽管并无半点食物,他却将整个胃部吐的掏空。“有烟吗?麻烦给我来一根。”唐立皱起眉头,突然想起几个人当中也就自己带上了烟,于是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第一,犯罪嫌疑人的动机不是为了获取钱财,而是仇杀。首先作案人进入现场控制往受害人后,直接将其杀害,并未向受害人索要钱财。从现场来看受害人一刀深达心脏,且被掏出处置,脸部、胸脯和脚上也均被恶意伤害,而现场贵重钱财并未减少。据此,我们可以分析作案人主要是以将被害人死亡为目的,残酷的作案手法是对被害人的一种变相报复。第二,作案人至少有一人且住在本地或在本地有落脚点。作案人作案后能在作案后迅速离开,而且将作案地点选在商业中心地段,不惧人流量,显然是对作案地点经过多次查看,熟悉此处地段并早已定好逃跑路线。另外也不排队作案人为两人,其中一人在外备好逃离车辆,帮其离开。第三,作案人中至少一人熟悉姚兰的背景并与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受害者周围无大面积打斗痕迹,也未有太多损坏物品。作案人先与受害人面对面交谈,因交谈中情绪失控故乘不备将其杀害。又因受害者全盘并未否认作案人所说内容,故将其死后进行二次伤害,以作自我救赎。从现场作案人将受害者心脏掏出,切成丝抄熟来看,预示受害者违背过良心,而将受者两眼放于挖出则是表示其有眼无珠。另外将受害者面部毁坏应该是表示其无颜面对此事,最后胸脯和脚上亦分别被挖掉2块肉是对整件事祭奠。第四,作案人年龄不大,情绪不能自控,手段残忍不是初犯。根据第三点分析来看,作案人与受害人有着复杂的人物关系。受害者生前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一直隐姓埋名带着孩子低调生活。其为人淳朴善良待人真诚,靠着一家小饭馆维持生活,不与人争执,最近一至两年并无恶交。作案人与受害者有关联的时间可以倒推出是在其悲惨经历阶段,而那时与之相关的人员年龄大抵都在六、七十岁,此年龄作案人有一定局限。据此分析有可能是与受害者相关人员的直系亲属所为,比如孩子,而且由于受害者的原因,导致其未有亲情呵护教育,很早接触社会,具有侵财、持械斗殴等暴力性行为或曾有过类似作案手段的社会人员。 ”唐立一口气说完几段话后,停下来,在场的几位并没有立刻给予反应,表情也没变化。他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于是做了一些专业知识上的补充:“我们知道,犯罪行为的发生是由于人们在某种需要基础上产生的内驱力和外部诱因相互作用的结果。犯罪行为发生的时间、地点、方式、手段以及犯罪现场情况,无一不反映出具有个别特点的犯罪行为人的个性特征。因此,通过对犯罪现场痕迹物证的观察分析,可以推断犯罪行为人的心理特点和个性品质。再与现场访问等渠道获得的与案件有关的信息材料相互印证,即可为侦查破案提供行之有效的思路。”郭松对他的话报以淡淡一笑。“我们的‘唐不二’终于又回来了。想不到心理学专业知识课上的内容你竟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一旁的许道华只是点点头,眉目之间的深痕似乎浅了一点,“结论?”唐立迈开脚步,戴上手套将作案现场重新进行勘查,当拿起那盘已经抄熟的心脏丝时,可以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动,尽管他一直刻意保持着冷静、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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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15
    一阵寒意不觉涌现,他对自己之前的自作聪明感觉可笑。他想,姚兰的死从源头上看,算是自己间接所为。若不是他冒然前往江岛村任意妄为,让姚兰的身份快速曝光,现在这样的事件应该不会发现,就算会发生他也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只要时间足够,他能够阻止。他从收银台前拿起被存封的手机,随意按了个键,手机并没有设置密码。他滑开屏幕,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电话号码,在号码姓名那栏里写着:恩人唐立。霎时留在唐立头脑里关于姚兰的记忆一涌而现:“真是只要工作不要命了啊,这都几点了还没吃饭?赶紧进来坐下,等着; 今天又遇到困难了?没事,在姚姨这里吃顿饭保管你什么烦恼都走光,人啊,就是要吃好,吃好了才有力气想烦恼;哎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啊?你远在外地的父母管不上你,我就替他们管着你......”事实上,除了唐立,此刻在场的警察也都陷入了回忆。姚兰曾经是在警察局附近的饭馆工作过,他们中的人都吃过姚兰做的饭菜,也都曾受到她如亲人般的照顾,每一次执行公务几天几夜下来,只要吃上一份她的饭菜,似乎所有的疲惫都可消散。被限制行动的顺子此刻已经安静,蹲在地上抱头低泣。“唐哥,我母亲是真心拿你们当自家人啊。自从你们救了我后,我母亲每一天都要和我说不能忘恩,她说她这一辈子都得在这里给你们还恩。”看着满脸眼泪的顺子,正限制他行动的警察有些动容,抬眼望向唐立,得到肯定的回应后,终于如释负重的松开了手。“顺子,这个时候话不多说,我们只说案情,可以做到吗?”唐立看着顺子,直到他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把昨天饭馆开门到关门这段时间里有可疑地方的细节回忆起来。”顺子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先是摇摇头,想着想着突然抬头,“菜馆厨房后门的门锁昨天开门的时候竟然坏了,我记得前一天走前,门锁还是好的。这算不算可疑之处?”“这是重要线索,很好。按这样的思路你再回忆一下有没有特别可疑的人出现过?”此时从门外干呕回来脸色煞白的陈霖接话道:“比如吃饭的人中有生客,看起来并不像是吃饭的;明明饭菜很好吃故意找茬的;无论姚姐怎么招呼都没好脸色的?比较特殊的让人记忆深刻的客人,有没有?”“可疑的人?我一直都在厨房,很少来饭厅.....”顺子再次抱着头,用力揪着本就短寸的头发,表情痛苦。就当大家准备放弃的时候,唐立提出疑问,“如果没有喧闹可疑的人,那有没有姚姐觉得普通又不同寻常的人?”顺子似乎想起什么,拍着大腿直叫:“对了有的。前天关门的时候我母亲说有个不一样的客人。你们也知道我家的饭菜是祖传的密料,一般人吃了哪怕是青菜豆腐都会觉得鲜美可口,吃完整个人特别满足还要再回味的样子。可是我母亲说那个客人不一样,一个人点了三个菜,没有一个菜是吃满口的,好像每份菜只动了几口筷子,只是把一大碗白米饭给吃的光光。从进门吃饭到结账,大概也就不到十五分钟。”听到这个线索在场的警察某种情绪像是得到了安放,却又在环顾菜馆墙壁四周的同时,显出了沮丧。只不过顺子过于高亢的情绪并未因此低沉,他似乎把心思集中在饭厅西面墙上的一副“顺势而为  乘势而上”的字联上。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对母亲言听的顺子,也会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连唐立都没想到,因为这副字联是他、郭松、陈霖,还有警队里几个人员合伙出的份子,特意找人书写装裱好,作为他们菜馆开业时的贺礼。姚兰对此特别珍重,将字联放在菜馆大厅的正对大门的墙上,每日早晚擦抹。顺子曾经提议为了防止像前老板那样的坏人来捣乱,在店内安放一台监控器,最好放在隐蔽的地方又正对大门的方向,那副字联的下面是最好的安放地方,但被姚兰直接否定,怕弄坏了字联。如今顺子这次的“不听话”,或者是唯一一次的任性,倒是一次救赎。不管如何,从616江国柱案件以来,案件一直无法正常的侦破下去,每个线索总是刚有眉目,又因种种原因被迫中断。大家虽未明说,但沉郁的气氛已经缓缓发散。如今能得到的有利线索都是警队正能量的推动剂。许道华也不由的对着顺子多看两眼,命人将字联后面的监控摄像头好好盘查处理里面的内容,找到相关嫌疑人员。这个时候唐立的陈述,更像是一管强心针,让在场的警员伙伴战斗力暴增。“通过刚刚综合对现场心理痕迹的分析,我对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特征进行了刻画,再把前面分析的情况给大家总结下:1、与受害者相关人员的直系亲属所为,比如孩子但现已成年,而且由于受害者的原因,导致其未有亲情呵护教育,很早接触社会;2、具有侵财、持械斗殴等暴力性行为或曾有过类似作案手段的社会人员; 3、与该受害人过往居住地、生活地,情感上有关联的人;4、案发后和受害者有关联并有反常情况的人。现在大家分两队来排查,一队去受害人曾经的居住地江岛村进行,根据上述作案人心理特征进行对比,所有异常情况人员都要作为嫌疑人记录在案。但大家切记,要尊重岛上村民的生活习惯,遇到询问情况困难要及时汇报,不可强硬自行处理。”说完这句话,唐立似有似无的看向许道华,只见他双手背后,站在饭馆的正大门口,面对着外面空地,只留给他一个深长的背影。“这队由......王翰同志带领。”站在顺子身边的警察立即站直行礼。与唐立相隔一人的陈霖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话。郭松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大唐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陈霖点头,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郭哥,我懂。”工作安排还未结束,唐立仍在继续,“另一队人员专门负责处理菜馆的监控器内容,并对画像中的所有可疑人员进行一一排查,这队由陈霖负责。”“收到。”站在正门口的许道华哼了一声,“我下午有会,小陈你送我回去,大唐和小郭你们在现场把控。”这是什么意思?第一个心里犯嘀咕的自然是陈霖:往常许局开会确实是他开车送过去,但车里必有唐立和郭松。这次单独相处还是因为上次江岛村的投诉吗?还是这几次案件,发现他的能力不行,想要再把他调离?越是往里想,陈霖这心里越发的不安,他不由的眼神求助唐立,好似江湖救急。“许局,要不我也搭着和你们一起回去吧,这里的情况基本了解,我正好回去查查相关资料。”未得到许道华的回应,唐立也不敢再开口,一旁的郭松接着说道:“许局,我一个法医就不用把控现场了,还是让我跟着回去,再去解剖尸体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等许道华坐上警车,关上车门。站在门口的三个人无奈地相互对望。陈霖认命的坐上车,车子锁钥刚刚起步,许道华就开了口:“江美琳与唐立的事你了解多少?”“啊?嗯知道一点点。”“说出来。”“唐队之前因为顺子的事,对网络犯罪也上了点心,之后发现有个人具有作案潜质,之后发生的江国柱案件,唐队觉得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江美琳。”“有证据吗?”“咦....暂时没有。”“胡闹,没有证据光凭感觉和直觉就自以为是。江国柱案到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与他的工作态度有关。案子都应该像姚兰案一样的进行专业分析。“陈霖无可反驳,唯有苦笑点头。他心里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既然许局都发话了,唐队又有所顾忌,是不是先由他正式会不会这个江美琳?但是,他好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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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龙

    云龙

    楼主 LV7 2016-08-16
    第九章  江美琳的到来车子驶进公安局的停车场,江美琳皱起了眉头,是因为周一早上7点50的这个时候公安局外来车辆停车位几乎全满了?还是因为十年后重来此地的心情复杂到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忧还是喜?“无论怎样,都要保持冷静。”她安慰自己。公安局大厅登记口已经站了两排等待的队伍。江美琳原先是想到窗口询问一下是否可以优先登记,毕竟她父亲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可是在听到第一排的大婶对着登记员抹着眼泪述说自己的孩子已经走失近十年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折回到队伍的最后,安安静静站着,偶尔也听着前面人的述说。“同志,我孩子真的找不到了吗?按日子算他现在应该要过13岁生日了,就差三天。您再帮帮我们吧,为了找孩子,我们一家倾家荡产,走遍了全国各个小地方,根本没用啊!听说现在那个什么网络传播找人很厉害,同志你帮我们发布发布吧。”前台登记的是个刚刚实习的女警员,听完之后吸着鼻子询问大婶的姓名、联系方式、地址、孩子姓名、特征等相关信息,抬头的时候睫毛上湿润润的,“大婶,您的情况我已经查到了,在我们公安系统里已经登记,我们也一直在尽力寻找。另外,您放心网络寻找走失孩子的信息我们也已经发布了。只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孩子肯定与之前的长相有差别,所以网络上大家辨别度要低一些,时间上就要更长一些。你放心,孩子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到的。”也许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和孩子相见,大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点,站在原地眼神望向前方,有些出神。实习女警员抻手将眼角的余泪抹去,偏头看向别处。后面排队的中年男子有些着急,倾身想要越过那位大婶用行动提醒她登记结束应该要离开。可是实习的女警员对他做了一个等等的动作,双手合十满眼满脸的恳求表情。中年大叔也不好为难,站在原地等待那位大婶,期望她能早些发现自己的行为。好在大婶出神时间不长,不一会儿就将眼神收回,再次对着女警员连声道谢,离开的时候又躬身对着后面排着的队伍致歉。轮到大叔的时候,他开口便问:“小同志,那位大婶的孩子都走失那么久了,真还能找到吗?”女警员抬头微笑,微微垂下眼睛,“人活着,总要有个希望。”大叔不再多话,开始述说自己的情况,具体的内容江美琳已无心去听。自从那位大婶离开之后,她便跟着她一起走出公安大厅,看见大婶出门以后坐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上,又开始自顾自的发呆。不远处,两个社会上的年轻人从警车里下来后一直推推搡搡,互相嘴里对斥着污言秽语,许是言语激怒了一方,个高的小伙子一脚揣上个矮的一方,将方差点踢倒在地,只是身体正好倒向了坐在台阶上的大婶。江美琳见状立即跑过去,欲用身体护住那位大审,好在跟着年轻小伙后面的警员眼疾手快,一把将要倒地的矮个青年拉住,未惹出事端。矮个青年刚想回击,被拉着的警员大声叱喝,“干什么?两个人都给我安静点,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们随意撒泼的地方。一言不合就出手,那还要嘴做什么?”“吃饭啊。”没想到两个青年同声回答。警员笑着摇摇头,催促着他们赶紧进去。坐在台阶上的大婶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眼睛不知看向何处,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一会哭,一会笑。江美琳将浅蓝色长裙的裙摆收紧在腿间,与她并排坐下。托着手同她看向一处,陷入沉默。美女与大婶并肩而坐的影像,自然形成对比,吸引人的目光,尽管当事人毫无察觉。除了来这里请求帮助的人,也有正在工作的警务人员。就如刚进公安局大门的唐立,此刻就站在她们的对面。他看着不远处的江美琳,从她跟着那位大婶开始,他就已经在了。就在刚才看见她愿意用身体去保护别人的时候,他差点冲动的跑过去。好在同事的出手,让他此刻更能无所顾忌地观察她。是什么让她沉默?他父亲的案子?但是她沉默的太安静。不管门口陆续进出的人员人从她身旁经过窃窃私语,还是大声吵闹,或者驻足指点,她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仿佛那样的坐着是理所应当,自在安全。不知为何,唐立的心里总有个想象。江美琳与她母亲、父亲甚至是鲍国强的案子有着非比寻常的牵联,这其中也许有着一个很长的故事。因为,他自认为之前手机聊天软件里最初与他接触的就是她,江美琳。是什么让他如此肯定?感觉。他记得她的圈子里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原所有的一切,都相安无事。”然而,当他看到江美琳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大婶倾身保护用力时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至少在没有面对面深入了解她、也没有任何证据情况下,先给出了结论,他犯了工作大忌。是时候了。唐立从口袋掏出了根烟,这个动作让他顿住了,从何时开始身上开始放烟了?管他呢,他继续拿出打火机,看着对面的江美琳正从自己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旁边的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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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17
    拿着袋子的大婶迷惑的看着江美琳,低头打开袋子往里一瞧,不由地睁大了眼睛。只见江美琳双手按住大婶想要推回的双手,压低声音,“这是给孩子的。好好收着,孩子过生日的时候,你就可以给他买最漂亮的礼物了。”大婶双手抓紧袋子,慢慢的将它藏在衣服的最里面,对着江美琳抿着嘴,眼底泛红,说不出话来。江美琳摇摇头,扶着她起身送她离开。经过唐立身边的时候未曾抬眼。等唐立抽完一支烟的时候,江美琳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将烟踩在脚下,“江小姐是特意来公安局做善事的?”话一出口,唐立自己都觉得奇怪,只好低头加重脚下的力量。江美琳只是用食指将胸前的长发捊到耳后,轻声说道:“我们能进去说话吗?”唐立脸上一红,他佯装平静,却感到浑身发热,“没问题。”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姚兰案件监控视频内容的陈霖见唐立进来,立即起身,“唐队,昨天许局单独找我可是因为你啊,他让你不要自以为是,要正确对待江美琳,我想了一晚觉得还是由我......”“咳、咳......”“是在说我吗?”江美琳从唐立的身后伸出头,对着陈霖礼貌点头。陈霖咽下一口唾沫,习惯性的点头回应,拉住唐立站到一边,委屈着说:“唐队,你怎么能背着我去找江美琳?”“你这说的什么混话,别给我添乱,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好了赶紧去查摄像内容。”唐立说话中一直注意着江美琳,却见她根本不关心他们私下的内容,只是拎着包安静的靠边站着,眼神落到陈霖桌上照片的时候,停了几秒就转向了别处。“不好意思江小姐让你久等了,我们坐里面聊吧。” 唐立在前面带路将江美琳领进会客室,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外面的陈霖一直看着两人在说话,脸上却无表情。他生怕唐立感情用事,又不能冒然进去公然提醒,烦躁之中拿起水杯大口一喝,突然站起来,拿起两个杯子进了会客室。一见陈霖,唐立的眉头微蹙,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又有什么事?”“我进来给你们倒水,你们不用介意我,嘿嘿继续聊。”陈霖笑嘻嘻的拿着杯子放在桌上,拿起水瓶往下倒。“唐队长,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的态度给你造成了什么误会,无论什么原因,我先道歉。但人命关天,希望你们能尽快破获我父亲的命案。”“请江小姐放心,破案是我们的职责。只是我有个疑问,江小姐为何这么久才来询问?”“我相信你们。”“那好,既然如此,我想再问个问题,十一年前你母亲朱慧萍死的时候,你是现场唯一的证人,据当时的口供记载,你说你才是凶手,是否属实?”江美琳眨了眨眼,“唐队长是在确认我是真凶吗?”唐立起身来到江美琳的面前,俯身直视她的眼睛,“我们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却被一旁倒水的陈霖叫声打破。“啊,好烫。”只见陈霖左手虎口处被烫红大片,水瓶被扔在旁边,桌上一片水渍。唐立一个大步走上前,拉住陈霖的手腕,带着他飞奔到茶水间,扭开自来水龙头,将他的左手置于凉水中冲泡。待他们回到会客厅时,江美琳已将桌上的水渍清理,并将水瓶摆放回原位,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已经盛满了三分之二水,一切刚刚好。她的面前还放着一瓶绿色的药膏,看起来应该是治烫伤的药。看见他们进来,江美琳挥着手招呼陈霖到身边,轻问,“疼吧?”如此温柔的询问就连唐立也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陈霖自然的走向江美琳,脸色发红,不好意思的动着左手,不敢直视她,“没事,不疼。”啪一声,唐立从后面一掌拍向他的脑门,“不疼?不疼你刚刚冲水的时候吼的跟杀猪一样做什么?监控内容你查好了吗?有空在这里闲晃?”“唐队,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就怕你感情用事,屈打成招。”“你这用的什么成语?”唐立作势一掌又要打向他,陈霖抱着头,四处乱窜,“还说不是,唐队你竟然动武!”坐在一旁的江美琳双手摆弄的药膏,突然开口,“我母亲的死确实与我有关。”“什么?”“不会吧!”“我想十年前的口供里应该没有记录当时发生命案的时候,我们 一家三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们啊。”陈霖惊呼一声,显然忘记手上的烫伤,双手用力拍向了桌子。“江小姐为何在当时的口供里一直说自己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时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是有记忆的吧?”既然江美琳主动提起这件扣,唐立也把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说出来,这样面对她的时候,反而自在多了。江美琳将手上的药膏递给陈霖,“赶紧擦一下吧。”无声的笑了,“唐队长这样说话,倒让我也舒服多了。”“那个,江小姐你等下再说,我去拿个记录本。”一旁的陈霖匆匆离去,脚步欢快。“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说,今天才说?”“我想你是误会我了,这么多年我不是不说,而是真的忘记了。”“那又是什么让你想起来的?”“我母亲帮我想起来的。”看到唐立露出疑惑的表情,江美琳加了一句,“是我的养母。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建议我也试着用记录的方式回忆。”唐立“哦”的一声,想起曾在档案里看过江美琳由于失去双亲,被送去福利院,后来被一位自称是她父母朋友的人领养,据说是一位医院护士,还是省级医院里的。江美琳的一些远房亲戚以为她遇到了有钱人,也想得到一些投靠,常去骚扰他们生活。后来是许局也就是当时还是队长的许道华亲自出面帮助解决。福利院从此对领养信息特别保密。“你养母的日记本里也有这段内容记录?”“我不知道,日记本我没看过。”“为什么是现在来说?”“因为我爸爸也死了。”唐立不知如何接话,随口问道:“既然你养母日记本里可能有内容,为什么不早点拿给警察作参考?”“我母亲得了失忆症,以前的很多事情,她都忘记了。日记本自然也忘了放在哪了。”“失忆症?”“嗯,几年前发生了......一场事故,所以导致了失忆。”“事故?”唐立的语气里带了些质疑,“江小姐的命格真硬。”江美琳自然听得出话里的讽刺,倒也不多话,“她是自杀。”两人之间突然无话。唐立回头看向门外,小声嘀咕,“陈霖这小子之前那么积极,现在拿个记录本这么慢,真是....”只听门外的陈霖突然大声呼喊:“唐队,唐队!顺子的监控录像我们排查到了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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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18
    “什么!”唐立想到姚兰案件的嫌疑人被查到了,心里暗自欢呼,一想到可以将杀害姚兰的人抓捕归案,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跳跃了起来,“快快快,给我看看是哪个王....嫌疑人!”是他?!监控录像里的男子尽管天气炎热,仍然穿着黑色长衣外套和长裤,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很明显这样的穿着打扮是为了掩人耳目,或是被拍下来的时候不便于辨认,但从身形和走路的方式,可以基本分析是为青年男性。而且由于天气原因,在他进入“顺子菜馆”坐下后,他不自主的将长袖推上了手腕以上,从显露出来的两肢手臂上能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分布不匀。他和姚兰交流的时间只在点菜与结账。虽然手里拿着菜单,但从录像中能看到他的眼神一直盯在姚兰的脸上,只是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果然上菜以后他每份菜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好在吃饭的时候,由于棒球帽的帽檐总是碰到米饭,他便摘下了帽子。只不过不知是他吃饭本就如此,还是刻意为之,全程吃饭的时候,他的脸与饭碗一直贴的很近,让人很难看清整个脸的五官。但唐立却很快辨认出此人是谁。他低着的头部后脑处有明显多次撞击造成的疤痕,这是他们一直寻找的江国柱案的嫌疑人。“是他?”陈霖似乎也辨认出此人是谁,转头问向唐立。“嗯,应该没错,就是他。”随后两人同时看向站在会客厅门口,仍然安静的靠着墙边,拎着包的江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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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19
    第十章  并案调查立即召开紧急会议。随后赶来的许道华站在会议室的后排,看着投影机画面上的男子脸色沉重。陈霖是第一次在全局人前被叫上台前发言,心里有点紧张,说话带着颤音,但看着下面坐着同事们对于此次案件的重视,不由的握了握拳头,镇静说道:“各位领导、同事,对于‘顺子菜馆’的监控录像内容,在几位同事的帮助下已经找到作案嫌疑人。就是现在大家在投影机画面上看到的穿黑色长衣裤、头戴棒球帽的人。初步分析此人姓别男,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体重100斤上下,年龄大概在20岁左右。据了解,此人在‘江国柱案件’中也曾有也现。”“查出是谁了吗?”许道华忽然提问。“我们已经加派警员进行排查。另外也请各个区的同事配合我们同时排查该男子的来历情况,相信很快就有回复。”没得到许道华的回应,陈霖有点发囧不知是否继续汇报,还是等待他的发问。不过许道华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王翰,汇报一下这几天你们去江岛村的情况。”穿着长袖制服的王翰肤色明显比几天前黑了一些,细细看去颈脖之处还有几道不深不浅的抓痕,加之脸上的黑色眼圈严重,整个人看上去有疲惫不堪。“各位领导、同事关于江岛村这两天调查了解到:姚兰原本是江岛村的村民秦华的妻子,两人原于2001年结婚并育有一子顺子,全名叫秦顺。同年秦华外出打工,跟随其到南华市做烧烤生意。后因‘江国柱案’秦华怕自己涉及牵连,于是重回江岛村生活,回去途中姚兰及秦顺与其走失,至今一直未与岛村联系。此次调查期间,秦家姑姑一直希望我们能将秦顺带回到江岛对,实现亲人相见。”“哼,这个秦姑姑倒是投了巧,还想让顺子进他们的狼窝?”陈霖在下面小声嘀咕,却被旁边的唐立狠狠瞪了一眼,不再敢多嘴。“对于此次案件,作为队长,我来汇报一些情况。”唐立站起身,向台上的王翰点点头,两人互换了位置。“首先,根据案发现场分析,作案人与受害者姚兰有着某种关系,而姚兰的丈夫秦华又是十几年前‘朱慧萍案’中牵涉人,而‘姚兰案件’中的嫌疑男子目前可以确定正是‘与江国柱案’件中嫌疑人,两人系为同一人。如此不难看出,三个案件之间一定相互关联,存有共性。另外,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线索,由于情况紧急一直未向大家汇报,在这里先向大家道歉。”唐立望了望许道华继续说道:“大家还记得几年前轰动本市的‘南华地产绑架案’吗?最后离奇死去的是南华地产的总经理鲍国强,而根据现场遗留的DNA对比,竟与‘江国柱案’中的DNA对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99.9。所以,我认为这几起案件的最大突破点在.....江岛村,关键人物是秦姑姑。而现在我们警察的主要警力应该放在江岛村,全力挖掘整个事件的真相。”此话一出,不光台下的同事满脸疑惑,就连站在后排的许道华也没有给予回应,他迈开步子走向前排,每走一步都走的很慢,似乎用脚在丈量着某种尺寸,是否精确合理。直到走到台前,许道华仍然沉着脸,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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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19
    会议室里只有投影机嗞嗞的声音。唐立站在一旁,等待着许道华的最后指示,尽管之前他表现的如此胸有成竹,但他知道许道华不像下面的兄弟,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他的决定。汇报之前他确实想过江岛村是一大重点,却也不是一定要动用全部的警力。而且根据所有案件关联来看,重新分析排查“南华地产案”所得到的线索,而且还有江美琳提到养母的日记本.......都应该会比全力排查江岛村得到的更多,甚至得到的更容易。可当他看到站在台上的王翰时,他决定认真一次。对,不是任性,是认真。认真你就输了,这是谁说的?每一条生命都必须被尊重和认真对待,所有人都应如此。“好吧,既然唐队这么决定,我会给予支持。上面领导我会去汇报,尽量为大家争取更多的时间。但同时也希望大家谨记自己的身份与职责,都明白了吗?”“是。”待大家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唐立远远的看到江美琳依然站在公办室里,对着陈霖的办公桌望着出神。唐立心里有些愧疚。江美琳一大早主动前来是为了提供线索,也是关心自己父亲案情的发展,从客观角度来看,她也是受害人。而由于他的主观推测,对她产生了偏见,在言语和行为举止上对待她的态度并不友好,这一点他相信她早已察觉。但她却没一点意见,不管怎样,错在自己。“对不起江小姐,突然得到一个重要线索,所以临时开了紧急会议,希望你能谅解。”江美琳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弯起嘴角,“唐队长客气了。线索是不是和我父亲的案子有关?”“是的。我们从最新案件中发现作案嫌疑人与你父亲作案现场发现的嫌疑人为同一人。”“能给我看下这人的照片吗?”“对。这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早前就拿给你辨认。”坐在桌前的陈霖从唐立和江美琳说话开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们。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唐立对待江美琳的态度怎么来了一个180度的大翻转。这也就是人家女孩站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心就突然软了?“果然还是男人心更软更好骗啊。”他摇了摇头心里为广大男人们惋惜。“干什么呢?快把作案嫌疑人的照片给江小姐。”唐立给了陈霖一记巴掌,看得出来陈霖那小子又在胡思乱想。陈霖从堆满照片资料的桌子里找了一会,终于在一份犯罪案件文件袋里找出了那张监控器里放大的照片,递给了江美琳。谁知江美琳拿着照片看了好一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这让站在旁边的唐立和陈霖有些为难,也不知该不该打断。“江小姐.....”陈霖忍不住开口,刚叫了名字就被江美琳打断。“真对不起,这个人我不认识。”“这样啊.....“陈霖接过照片,正要放回文件袋中,被唐立一手抢过去。“你确定不认识吗?你刚才看了很长时间。”唐立将手里的照片重新置于江美琳的面前。“是的,不认识。”“那就奇怪了,我看你刚刚的眼神明显是熟悉的。“唐立晃动着手里的照片,走上了前。距离靠的有些近。逼的江美琳不得不往后退,直到身体靠在了墙面上,“不认识。”正在僵持之中,许道华站在了他们身后。“你们在做什么?”“许局,唐队正在给江小姐辨认作案嫌疑人的照片。”陈霖立即站出来,用身体将唐立挡在,右手背在后面悄悄的挥动。“有这样站着办事的吗?成何体统?!”许道华看了眼江美琳,对着唐立说道:“到我办公室来。”处在中间的陈霖连忙拉起旁边的椅子,“来,江小姐,您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去。”“不用客气,你的手还痛吗?”陈霖这才想起自己的左手刚才被烫伤了,这会儿手面上还呈现一片红色,“对了,江小姐给的药膏我没还给你呢,谢谢啊。”若是凭直觉,陈霖的直觉告诉他,江美琳并不是想象中的作案嫌疑人,至少这么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姑娘,怎么能残害自己的亲生父母?他认为唐立对此事的判断上,是不对的。“江小姐,对不起啊,我们唐队平时人很好,破案能力也是超强。也不知道怎么的对你好像有些偏见。但你放心在你父亲的案子上他真的非常用心,我们也是积极地要抓获真凶。”也不管江美琳有没有理解,陈霖继续说道:“江小姐,你和唐队以前是不是认识啊?”“啊?不认识。”江美琳摇摇头,低头看了下手机,刚刚她包里的手机好像有振动。“哦。”陈霖感到犹豫,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毕竟唐立用网络聊天软件暗中调查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如果他现在问江美琳,到底是不是网络中那个‘唐泽雪穗’,怕是要被嘲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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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20
    “这人到底在哪里见过?”江美琳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算了,当前最关键的是回家看看母亲的情况。她把照片与写好的内容一同放回了档案袋里,又习惯性的将陈霖杂乱无章的桌子简单整理,拎着包跑回停车场。而此时在楼上许道华办公室的唐立、郭松、陈霖三人正被他呵斥。“给我写一份检查,今天就交上来。”“许局,这里站着三个人,是让谁写呢?”陈霖管不住嘴的又开始发问。“当然是我。”唐立与郭松二人同时开口。“嗯,看在你们两个主动认错的态度,我就不再追究。小唐你的心思别以为我不明白,警力全放在江岛村上我没意见,但你要知轻重,明白吗?”许道华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后叹了口气,“美琳那孩子不容易,在那个年纪,母亲被害,父亲入狱,闲言闲语总是有的。而她一个女孩,又是青春期的时候,心里自然特别敏感。寄人蓠下几个远房亲戚家,也都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福利院反而是她最为轻松的地方。不过好在最终被好心人收养也算有个圆满。”“你们肯定好奇我为什么特别关注她?正如你们关注她的原因一样,真相。”唐立自然明白这些话是许道华特意说给他听的。他何尝不知道江美琳的难处,只是他的心里认为,若想要知道真相,就要远离江美琳。这里的‘远离’指的是刻薄。“对了,江小姐应该还在楼下等着呢,她今天来是有线索要报的。”既然许道华提起了江美琳,陈霖想着是不是也该说下人正在楼下。“线索?什么线索?”果然许道华听到此话脸上表情一惊,“还不把人请上来!”陈霖哎的一声赶紧跑下楼,来到办公桌前见江美琳已走,只是自己的办公桌已经被整理的干净整齐,心下对江美琳生出好感。爱整洁的人,品德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他正准备上楼,另一区的警员小肖正好来拿作案嫌疑人的档案。得到上面命令,每个区的警力目前都在排查作案人信息。陈霖先是一番客气的感谢,然后拿起桌上被压在其他资料下的档案袋递给小肖,“这是作案嫌疑人的档案袋,里面有他的各种照片,本来是留给我们用的,既然你们来了,就先给你用吧。我们再打印。”直到小肖客气的离开,陈霖重新返回许道华的办公室。一听江美琳人已离开,许道华对着他们一指,“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都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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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20
    “许局,这事不能怪我们。江小姐刚要说的时候,顺子的监控录像正好排查到了嫌疑人,我们一激动就把她放后面了。然后就是被你......”陈霖小声辩解。“许局说的对,这事主要责任在我。我马上联系江美琳记录重要线索。”“嗯。另外王翰那里,你要多多关注,如果有必要你也要去岛上,我怕他把控不住。”唐立点头,就算许道华不说,他也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上岛亲自再去会一会秦姑姑,这个老人不好对付。“还有’南华地产案‘既然也被牵连进去,最好别打草惊蛇。那个鲍娜娜的小姑娘你们先放一放,”几人一听都是一楞,唐立汇报的时候只提及了案子,并没有提到鲍娜娜,为什么?“你们以为南华地产在南华市这几年都是吃素的吗?鲍娜娜那女孩没多少弯弯绕绕的脑子,她后面的人不简单。还有她的哥哥鲍思杰,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当年他父亲遇害,公司受到很大影响,他年经轻轻就能很快控制局面,你们难道不好奇这个人吗?”说到这里,三个人心里不得不想:果然还是许道华想的全面。他们几个只是刚接触案件的表面,还未进行深入,许道华却已经分得出轻重。“现在的重点,一个是江岛村;一个是江美琳提及的线索。把这两个先攻破。”“是。”三人恭敬的从办公室出来,唐立和郭松拍了拍陈霖左右肩膀,扬了扬眉,“记得今天把检查交上来。”“什么?!”然而就在此时,办公室里的许道华手机响了,他没想到打来的电话竟然是江美琳。“怎么了?”“我母亲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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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7 2016-08-20
    第十一章  养母杨婧早上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如此陌生。她一动不动,努力回想这是怎么回事,但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好慢慢的掀起被子坐到了床边,感觉到有点内急,她环顾四周,未看到洗手间,站起身,打开了房门。房外另有三个房间,她稍稍迟疑了一下,抻手打开了中间一个,顺利解决完内急,杨婧从镜里子发现这是一张比自己想象中实际大上四、五岁的脸,皮肤光泽暗淡甚至有点松弛,额头、眼角及嘴唇已显出纹路。她吸了口气,看了看镜子下的洗漱台,上面有两根牙刷紫色与黑色;几瓶叫不上名字的保养品,上面的英文标识看起来很高档;束发带、剃眉刀、化妆棉、洗颜扑等女性用品放在一个方形树脂收纳盒里......这些看起来并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用的,应该会更年轻一些,也许是年轻了10岁。可是为何牙刷颜色有黑色的,她并不喜欢黑色。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高大约165米,体型匀称,皮肤白皙,黑发披肩的女孩握着门把手,站在她的面前。女孩的眼睛很大,与人对视的黑色瞳孔像有一种猫咪的感觉,却不是等待依偎温存的那种。“妈,你的牙刷是紫色的。”她叫她妈妈,她望着镜子,她们俩长的并不相像。“你......”她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该怎么问我们为何不像。女孩眼角弯弯,嘴角上扬:“美琳,江美琳,我是你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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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涛

    文涛

    LV18 2016-08-20
    又是一个悬疑片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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