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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哀

玉雪哀

LV1 2016-11-23

【依稀云梦】

作者:玉雪哀

作品简介:潇湘水寒催木叶,斑竹泪暖销魂魄。
古今忧喜无绝处,西风不改洞庭波。
那个时候,风也还年幼。大凡小孩子都爱玩,风也不例外。如他所言,潇湘一带曾是他最青睐的游玩之处。洞庭湖是怎样大气的地方,他至今还可以说得头头是道。照风的说法,这千百年来,洞庭湖的变化,大约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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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玉雪哀

    玉雪哀

    楼主 LV1 2016-11-23
    依稀云梦作者:琉璃引     潇湘水寒催木叶,斑竹泪暖销魂魄。    古今忧喜无绝处,西风不改洞庭波。那个时候,风也还年幼。大凡小孩子都爱玩,风也不例外。如他所言,潇湘一带曾是他最青睐的游玩之处。洞庭湖是怎样大气的地方,他至今还可以说得头头是道。照风的说法,这千百年来,洞庭湖的变化,大约还是很大的。那是七月流火,刚入夜,皎洁的明月踱着碎步悠悠然攀上星辰闪烁的天空。风耍了个小把戏,湖面无声破碎,银晃晃的月光跳动开去,发出幽谧的银铃般的笑声。湖畔多少高楼,纷扰的丝竹之声如幽灵般游荡在湖面,惊吓到了不谙世事的银月流光。风有些恼火,半是驱逐半是生拖硬拽,想方设法地要将这些狡猾的家伙从他眼皮子底下赶走。湖水却更大度,轻柔的波涛荡漾着,试图劝止这场无谓的争斗。乐音于是找到了恰到好处的庇护,得意地乘着微波去往更远的彼岸。风自然是不答应的,硬把它们挡在了通向君山的道路上。到了这个地步,湖水对此已经全无办法。上天创造水,赐予它博爱包容的心胸,捆绑的后遗症就是软弱的耳根。风是这样任性强硬的家伙,他使湖水信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然而,这个家伙一旦得意起来,就容易忘乎所以。他无所拘束地翱翔在湖水上空,掀起细碎的浪花。七月半的夜晚,因为没有人游湖赏月,湖上难得地宁静。抛却天空中能够发光的东西那些亮丽的倒影,湖中只有幽深的黑暗。风突然想到,倚赖这水生存的游鱼,也不知是什么感想。有人说,鱼是全无意志的东西,低等的生灵。大约也只有这样的生命,才能在最幽深的黑暗中安然守着湘夫人的遗佩,排遣湖水深处的不见天日的寂寞吧。中元佳节的夜晚,湖岸边却是极其热闹的。各色的莲灯烛影淌入湖水之中,微弱迷离。风推动着它们,进入更远的水域。但不是所有的莲灯都能够如给予它们自由的人们的愿望那样,带着光明漂流前往世上最黑暗的地方。蜡烛会燃尽,将最后一滴泪融入湖中。风只能在那时怀着自己也不理解的落寞引领着它们最后的躯壳沉没,永远缄默在黑暗的湖底。岸边的人总是怀着希望,最美好的希望,去祈祷,去期盼。莲灯因此而获得了堪称悖论的生命,但是这样脆弱的生命,不等任何干扰,就会悄无声息地逝去。风没有办法告诉人们,这些寄托着他们希望的灯究竟最后在哪里落脚。幸而,过去了许多年之后,风已经不会做这样无谓的努力。希望是由人们珍藏在心底的,不是外人恩赐的,虽然有很多人并不明白。虽然那时风并没有看得这样开,但他还拥有天生的豁达潇洒。说句让人无法认同的话,这其实和所有人一样。所以,初到洞庭湖的人,兴许都无法明白,这片烟水究竟有怎样的白头长恨。归根究底,这并不是灵性的缺失,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有权利指责上苍的偏心。风这样做着这项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工作时,一个尖利的乐音裂空而过,仿佛刻薄的冷笑,让风也不禁吓了一跳。他低低地滑翔着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在湖光的流影中扯出几丝波纹。借着一盏只剩半截蜡烛的莲灯的微光,风看清了那个唐突的过客,不过只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浅褐色的男装,打扮得像是个店小二。女孩披散着的长发在摇曳的烛影中带着点点柔亮的淡金色,被风毫不客气地撩起。那一瞬间,风看清了女孩的长相。令人失望的是,不像一贯的传说,那并不是个动人心魄的绝世美人。女孩的五官还算周正,除了淡得几乎没有踪影的滑稽眉毛,厚嘴唇,塌鼻子,圆脸蛋,身形微胖,手脚壮实,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倒是正值豆蔻华年。可是“邂逅”这样颇带些诗意的初遇的代称,用在她身上总是令人失意的。女孩自然不可能知道风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地用手搅动着冰凉的湖水。莲灯在水流的推动下向她靠近。女孩顺手捞起一盏莲灯,原本脸上那混合着桀骜、任性、轻蔑的神气霎时多了几分认真。她轻轻触碰着莲灯的花瓣,烛光映着她的眼眸,幽潭般的瞳孔,深深掩着无数色彩单调却线条繁复的恍惚映像。烛光的倒影被割裂,只有几道分明地挣扎着的裂隙透出淡淡的微光。风不想纠缠下去,忽然间扯了扯女孩的长发。烛影晃了晃。女孩连忙伸手护住烛焰,好似保护着一件多么稀世的珍宝。待到烛光重新稳定下来,女孩朝着虚空的湖面瞟了一眼,开了口:“我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可那些阴司的鬼魂哪里看得见?你也不舍得它就这么熄了吧。”她的声音在寂寥的角落里回荡着,分明单纯天真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气恼和冷淡的斥责,过了许久才落下。长风掠过她的耳际,那虚无的声音里满是不解与歉意。女孩轻轻笑了一声,笑容显得那样干净悦目,露出两颗分得很开的门牙。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对自己说话,也许也并不重要。在这样的夜晚,自古流传的故事里,人间与冥界难得地沟通。这个女孩敢这样说话,就应当意识得到,人们所谓的生与死,究竟都是怎样的东西。也不过就是这样,一千多年前的七月半夜晚,年少的风遇见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少女。少女蜷缩在湖岸边最黑暗的角落里,背对着流光溢彩的繁华人间,面对着湖上流连跃动的万丈星光。桨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越靠越近。一叶小舟停泊在最近的一个岸埠里,同女孩隔着垂柳婀娜秀气的清影。女孩将莲灯重新放入水中,推了一下。风从她手中接过莲灯,送向远方。他的衣裾不经意间扫过垂柳纤纤的柔枝,曼影轻摇。女孩正看得出神,没发现还有另一个影子姗姗而过,正停顿在她的身边。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含着笑声响起:“小姑娘,今日可是中元节,一个人在外面待到这样晚,不怕修罗殿里的祖宗找出来和你谈天么?”小女孩抬起头,触到了一道极其干净的目光。这才算是个入得了眼的美人,身材微丰,一袭月白色衣裙;面容灵秀,灿若桃花,发若乌木,挽成简单的发髻,打扮得像是个丫鬟。小女孩敛去了眼底莫名的光芒,却令她的瞳仁显得更加幽深难测。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迎着对方波光潋滟的清澈瞳光,苍白的面容毫无表情。过了不多时,她突然笑了一笑,用极为天真的语气开口道:“你的模样真好看。”对方吓了一跳似的,急忙转身,对来人低声道:“姑娘,如意疏忽了。”小女孩微笑着迎向新来人的目光,大胆地打量着。难得地,对面街道的一点点灯光映入她的眸子里,没有被毫不留情地撕扯成碎片。果真如她所言,那位女子的模样好看得让人恍惚。那名女子身形高挑,略微显得瘦削,身着一领带着银灰色暗纹的银白单衣,黑色裙裳,腰间佩着银色长穗宫绦,广袖曳裾,纤细修长的十指隐入袖间;面如淡金,慧眼修眉,青丝纤长,只用一根白色丝绢束起。她就静静立在那儿,娉婷端庄,眉眼含着和缓疏离的浅笑,活脱脱一位遥若淡月的画中美人。“若是都安排好了,就快上船罢。”那位主人模样的女子说道,声音一如她本人,淡漠而少有起伏。如意应了一声,退了几步,踱向小舟。她微微侧身看向小女孩,用一种更为谦和的语气说道:“夜寒露重,还是快些回家去吧。”“夜寒露重,就许你大半夜地跑出去游湖吗?”小女孩从袖间取出一支短笛,自顾自地抚弄着,不去看她。她也并不多说,退开一步径自离去。女孩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步入小舟,船夫划着船远离了岸边,唇边勾起一个漂亮而意味深长的笑容,本不漂亮的容颜竟是那般莫名地妩媚。笛声在月光中穿梭游荡,却并不见应有的寂寥,反而有几分寒风刮骨的栗冽。顺风顺水,旅途反而乏味。有笛声助兴,漫漫长夜总算不至于太过无聊。钟离玦倚着船舷,默默看着木桨撩起的波光流纹,双眸映着月光波光,浮浅处的光明却掩饰不了瞳孔深处的幽暗。她一手握着衣袖,另一只手舀起湖水,湖水对她却毫无留恋,急急忙忙地重新融入无人能够辨识它们的广阔湖水,搅乱了湖中她的如画倒影。低声渐渐地远了,依稀难辨。如意从舱内挪出来,坐在她身边,轻声问道:“姑娘,今日是中元节,为何您定要在这半夜里出行?若是惊扰了鬼神……”“我不信这些鬼神之说。”钟离玦淡淡道,“我只知道,今日是我几位故人的忌日。”如意踌躇了一会儿,斟酌着说道:“可是姑娘,您可知道,近些年湖上可不怎么太平。怎样重要的故人,非得冒着性命之忧去拜祭呢?”钟离玦听得出小丫鬟言语中的意思,不过就是害怕罢了,于是说道:“如意,易姑娘将你指给我,原也不是要你保我出入险境的。我要拜祭,也要好一会儿。待会多给船夫两个铜子儿,央他送你回去一趟就是了。”如意一听这话,立刻便气恼了起来,说话也带上了怒气:“姑娘这样说,就是拿如意做外人看了。易姑娘的意思,是要如意一心一意追随姑娘,岂有半道折回的道理?”钟离玦似乎不为所动,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湖光之上隐约可见黯淡的黑影,可知目的地已经不远。耳畔隐隐传来洞箫的乐音,杳杳寥落,听不出风月逍遥,反而有些冷落的轻狂孤傲,分辨不清究竟是什么曲子。钟离玦不经意地笑了笑,想着这吹箫人说不准是喝了个大醉。过不多久,船只便停泊靠岸。钟离玦等着如意将一早备好的香烛纸钱取出来,自斑竹林取道登山。刚要入秋,天气凉爽。由于远离人烟,林中时不时有些夜间行动的动物出没,总能叫如意吓一跳。钟离玦对此并不说什么,或者说,她正陷入沉思,没有功夫去管那些乱窜的小家伙。一阵清风拂过,带着些许血的气息。钟离玦的脚步顿了顿。如意看见了钟离玦的动作,声音颤抖地问道:“姑娘,有什么……不对吗?”钟离玦微微笑了笑,权作安慰如意,只是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没什么,时辰不早了,走快些吧。”“是。”如意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动作僵硬,但还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月上中天时,二人已走到半山腰,山势平坦了不少。就在不远的斑竹丛后,隐藏着一片简单的墓冢。墓碑上刻的都是如意从未听说过的名字,有的已经变得模糊。钟离珏走入墓地,仔细辨别每一个墓主人的名字,抚过每一块冰冷的碑石。碑石表面凹凸不平,却并没有棱角。钟离玦的神情却并不见悲痛和忧伤,反而有几分欣喜,就像她真的在和故人相聚,各自相对无言,目光中满含着深沉的情意。她找到最后一个墓冢时,却并没有那样抚摩,而是极为恭敬地双膝跪地,叩拜了三下。如意注意着她的举动,心中正疑惑。不经意回头,不禁吓了一大跳。不知何时,她的身后齐刷刷地站立着七个修长的如出一辙的影子,披着黑色的斗篷,每个人的脸都隐藏在银色的面具下。钟离玦还在烧香叩拜,不知道是还未注意到这些人,还是真的如此镇定。如意是横竖站不住了,就要向她跑去,登时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扼住了咽喉。“姑……”她的喉咙被掐住,声音飘散在风中。在那样快的一瞬间,如意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脖子有没有被勒断,一股温热的液体就浸透了她的衣衫。如意扑倒在地上猛烈地喘息着的当口,又是一声闷响,又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钟离玦只任由身后一道道淡金色的剑光掠过,不动声色地点着了一沓纸钱,向着虚空抛撒出去。黄色的火焰竟慢慢变成了幽幽的蓝绿色。如意眼看着钟离玦被这些鬼火一样的东西包围,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发冷。钟离玦却像是在欣赏着这幅阴暗的景致,没有丝毫惊吓的神色。蓝绿色的火光映着她的容颜,显出几分妖娆的美丽。与此同时,另有一位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向她靠近,夜风中,月光下,黑色斗篷下是一袭广袖青衫。他抽出佩剑,在距离钟离玦三步之遥处站定,引剑指向她。钟离玦一动也没有动,甚至不曾转身看他一眼。“第七批死士。”青衣男子的声音极其冰冷,“看来你的运气很好。”“第一次是运气,第二次可以说是运气,已经是第七批了。”钟离玦像是在提醒他,容色之间的笑颜淡退,然而仍旧没有恐惧,“还要劳您亲自出马。”“我不是为你来的,至少这次不是。”青衣男子微微偏转了剑锋,指向那个打斗中格外醒目的白色身影。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他便霎那间出现在那人面前,金石交击的声音骤然响起,两剑刹那间错过,两个人影借着斑竹的掩映,出招拆招,没入夜色中。钟离玦身边飞舞的幽蓝火焰迅速熄灭,只余灰烬。她不以为意地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取出一件披风,一面扶起还没缓过神来的如意,一面为她披好披风,嘱咐道:“你就留在这里罢,我去去就回来。”“姑娘。”如意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喘着粗气说道,“还是不要过去了吧。”钟离玦拍了拍如意的手,示意她不会有危险,就朝着两道剑光交织纠缠的方向走去。过了不久,剑光便收敛了起来。钟离玦仍然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一脚踩到一个什么物件,弯腰拾起,竟是一只酒囊。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做工也并不算精细,里面还有半囊酒水。钟离玦握着这物件,将它藏入衣袖,继续向前走去。过了没多久,斑竹林便到了尽头,现出一座悬崖来。悬崖尽头站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支洞箫,背对着她,衣裾在风中翻卷,整个人几乎融入无边的湖光月色之中。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的人,他转过身,一副极其清秀的眉眼映入她的眼帘。她稍稍向着悬崖边缘靠了靠,像是在躲避他的目光,目光却仍是落在那人身上。四目相对的一刻,钟离玦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她竟觉得这个人的眼眸就是个无底的深渊,透不出一星半点的光芒,虽然他的脸上挂着笑,笑得极有分寸,多一分就是轻薄,少一分就是冷漠。她瞥了一眼那人的腰带,腰间只有一枚勾云白玉佩,很平常的饰物,也不见她眼中有什么波动。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钟离玦行了一个礼,仍没有说话。这时,如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不时露出的裙裾上还有鲜红的血迹,仿佛血色的云霞般醒目。钟离玦看了她一眼,问道:“我不是让你留在那里吗?今晚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人出现了。”“可是姑娘,我不放心您……”如意绞着手指,强作镇定地说道,又转向崖边的年轻人,高声道,“公子今夜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哦。”那位白衣公子笑出声来,用冷定温和的声音问道,“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如意一听这话,立时涨红了脸,气愤地斥责道:“公子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原以为是位英雄,却不想是个登徒子,竟想仗着这恩情横加轻薄。小女子命贱,但这身清白却还由得自己。”“如意。”钟离玦出言止住她,用更低的语气教训道,“不得无礼。”年轻人又笑了几声,一边把玩着洞箫一边道:“姑娘这位小丫鬟倒是厉害的很。不过小丫头,你得记着,我今日出的这几剑,要的可不是你的报答。在下今日救的,归根结底是你的主子。”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早就听闻钟离姑娘琴技高绝,只是姑娘的规矩太多,在下最讨厌的,就是遵守规矩。”“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意稳不住了,厉声喝问。“没有太多的意思。”年轻人抚摸着洞箫,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瞳孔中确是一片漆黑。他坦然说道,“在下有一把好琴,苦无知音。每日未时在下会与友人对弈,届时还请姑娘破个例,前来弹奏一曲。”钟离玦低下眼帘,思忖了片刻,道:“既有好琴,又有今日的恩情在,也不过捎带手的事。只是要先说好,若这把好琴只是诓骗,今日的救命之恩,可就一笔勾销了。”“姑娘尽可以放心。怕只怕姑娘到时不肯离去,倒叫在下得罪了漱乐坊。”年轻人又瞥了一眼如意,轻笑道,“到时还要如意姑娘多多提醒了。”“公子尽可以放心,如意到时定会提醒姑娘,半刻钟也绝不多加叨扰。”如意咬着牙,冷冷地说道。钟离玦从衣袖中取出酒囊,那名年轻人正想过来接过,却不想钟离玦干干脆脆一扬手,动作如舞姿般优雅漂亮,那只酒囊就被抛下了悬崖,被远远丢进了湖水中。那年轻公子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钟离玦,一晃神的工夫,不禁笑了出来,紧接着故作愁眉苦脸地埋怨道:“也曾听得姑娘甚是厌恶醉酒的客人,在下今日,就算是犯了大忌了吧。”“饮酒本就是为了助兴,并无不当之处。”钟离玦微微扬起头,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容光粲然,“只是公子的酒品实在不好,今后还是少喝为妙罢。”话毕,微微行礼,转身没入了竹林深处。如意瞪了他一眼,紧跟着离去。风庭杳看着她们的身影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褪,那些清晰完美的轮廓线条变得略有几分严酷的意味。他转身向着茫茫湖水,看着岸边停泊的小舟。不知过了多久,两位白衣女子步入小舟,他听不见桨声,只能看着小舟渐行渐远。长风掠过斑竹林,耳边传来的声音中隐约地有女子的哭泣声。这是千百年积攒下来的悲伤怨叹凝聚而成的鬼魅,根源已经深深种植在人们心中。脚步声缓慢靠近,在几丈之外停了下来。那是一名青衣女子,眉目俊秀,算不得倾国倾城,也能说得上是个美人。她的眼中摇曳着闪烁不定的光,就如远岸的莲灯烛影,跳动着毫不掩饰的温暖。风庭杳没有回头,像是害怕惊醒什么似的低声问道:“祭拜过了?”“是。”青衣女子看着他,同样低声答道,“我看见她了。”“钟离?”风庭杳的声音微微波动了一下。“真不愧是传言中的水墨观音,只是不知怎样的水,怎样的墨,怎样的丹青手,才描摹得出这样绝世的人儿。”青衣女子轻轻笑道,“你原本不必亲自动手的。”“这确是我不曾想到的。”风庭杳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青衣女子眼中迷惑,却也权作不曾听见。他执起竹箫,箫声冷寂,飘荡在天地之间,让人心里也一阵阵发凉。“叶妙兰死,叶杪生,竟已有六年了。”叶杪遥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轻轻地说道,仿佛生怕这话被风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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