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
LV22 2019-06-13
【原创】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无衷#
00.
世人皆道白留公子聪慧世无双，只有为欢知晓他是世上最最愚笨之人。
“我得找到我的梦中姑娘。”
他说。
虽说是梦中姑娘，可这姑娘倒是不假。
除却在公子的画作上见过，为欢亦在别处见过。
——怕是只有白留公子才不晓得梦中姑娘是何许人也。
为欢知晓梦中姑娘的名讳，是城南孟家之女有雪，有雪姑娘自小便生得明眸善睐，是城中不可多得的美人。
然而她家公子成日忙着捣鼓药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亦不善交际……
公子几年前寻不到她，如今怕更是与那姑娘无缘了。
忘了说，有雪姑早与那城中名声在外的纨绔顾家公子顾往深定了亲事。
为欢自晓得有雪姑娘是她家公子的梦中姑娘时，就知晓了结局。
她永远告诉不了他，也不会告诉他。
01.
为欢自小就是白留公子的侍女，只因她自小便说不得话，而白留公子自小就喜清静，不喜聒噪。
白留公子自小就生得好看，从如玉少年郎长成温润公子，为欢都一一见证着。
当公子一般年纪的兄弟们都娶妻生子，白留公子仍旧是一个人，身旁的女眷只有她这个模样寻常又说不得话的侍女。
稍微亲近的人都晓得那个梦中姑娘，尽管白留公子的亲事被一提再提，都被他一一回绝。
“若是我二十五岁再寻不到她，我便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婚。”
这是公子二十又二那年对夫人许下的承诺。
为欢几乎从不怀疑公子的话。城中人人都晓得白留公子少时就聪敏，品行端正，他出口的话自是不假。
为欢深信不疑。
然而……公子还是见到了那个姑娘，同为欢见到的生得一般无二，也同公子画中的一般无二。
02.
那是几乎为欢生平瞧到她家公子最为欢喜的一次。
那日，为欢一如往常清扫庭院落叶，她从不觉得累，因为她知晓，待她扫完满地枯黄时，便是公子归来之时。
公子果然准时踏入这庭院，可他笑意深过以往，“为欢，我见到她了。”
“同我梦里一样的姑娘。”
为欢感受得到她心跳加速，她目光凝固在白留身上，片刻，噗嗤笑出声。
公子素来喜洁净，衣裳向来纤尘不染，今日……今日脸胸口一团灰色也不顾，若是往常，定是立即回房更衣。
可他的笑容那样的深，眸子熠熠生辉，是为欢没有见过的模样。
公子，是真真的欢喜。
为欢的笑容却染上几分苦涩。
“我听到了她的名字——有雪，她的肌肤那般白，却把自己涂得黝黑，你瞧我胸口，就是她弄脏的。”
他微笑着摇头，是无奈的神情。
“可是，”白留公子开始苦笑，“她留给我的目光，远不及那个一心想追到她的纨绔男子多。”
“他们认识……而我却只在梦中见过她。看似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女子的戏码，不过只是一场玩闹罢了，更何况，谁家的公子会调戏一个将自己涂得黝黑的女子？”
他继而问为欢：“梦中的姑娘究竟是幻像还是真实的？”
为欢摇头，末了，觉得不是，又点头。
公子笑了，面如冠玉，“你这小哑巴，便只是讨我欢心。”
为欢也觉得不是，她蹙起眉头，摆摆手，又摇了摇头。
“好了，不打趣你了”，他笑道，“若那只是我的梦中姑娘，便只是我的。”
若不是，又当如何？
03.
为欢见过那个姑娘，同公子画上的一般模样。
——是还有不到三月就成婚的孟家小姐孟有雪。
如此，他们大概不会再相见了。
可为欢还是觉得，上天给他们都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为欢不喜孟有雪，一是她天真烂漫又不懂世故的秉性，二是……她同公子一齐出现。
嫉妒？若是为欢口能言语，她便会回答：是。要问她为何，为欢兴许也会回答：因为她欢喜日日相对的公子。
试问谁家姑娘不怀春？若是自你有记忆始，便出现一个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完美之人，可不欢喜？
然而，为欢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人从懵懂孩童长成青涩少年，又从青涩少年成为如今的如玉公子。
瞧着他面对水墨画展颜，又瞧着他此刻对面前的娇俏少女谈笑风生。
是了，为欢再一次见到了是真人的画中姑娘，她身着一身不大合适的男子衣裳，几缕碎发飘在白皙的额头上，勾起唇角的模样像是春日的花儿一般美好。
白留公子第一次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回家，若是院中还有其他人，就会从那双熠熠生辉的眼中发现公子对她的喜欢。
可为欢知道，就算有婚约的有雪姑娘再好，也不值得白留公子喜欢。
大概知道我写的是个什么搞笑玩意儿，还有就是无衷我不是很喜欢小炸弹——虽然此文真是槽点满满。
00.
世人皆道白留公子聪慧世无双，只有为欢知晓他是世上最最愚笨之人。
“我得找到我的梦中姑娘。”
他说。
虽说是梦中姑娘，可这姑娘倒是不假。
除却在公子的画作上见过，为欢亦在别处见过。
——怕是只有白留公子才不晓得梦中姑娘是何许人也。
为欢知晓梦中姑娘的名讳，是城南孟家之女有雪，有雪姑娘自小便生得明眸善睐，是城中不可多得的美人。
然而她家公子成日忙着捣鼓药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亦不善交际……
公子几年前寻不到她，如今怕更是与那姑娘无缘了。
忘了说，有雪姑早与那城中名声在外的纨绔顾家公子顾往深定了亲事。
为欢自晓得有雪姑娘是她家公子的梦中姑娘时，就知晓了结局。
她永远告诉不了他，也不会告诉他。
01.
为欢自小就是白留公子的侍女，只因她自小便说不得话，而白留公子自小就喜清静，不喜聒噪。
白留公子自小就生得好看，从如玉少年郎长成温润公子，为欢都一一见证着。
当公子一般年纪的兄弟们都娶妻生子，白留公子仍旧是一个人，身旁的女眷只有她这个模样寻常又说不得话的侍女。
稍微亲近的人都晓得那个梦中姑娘，尽管白留公子的亲事被一提再提，都被他一一回绝。
“若是我二十五岁再寻不到她，我便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成婚。”
这是公子二十又二那年对夫人许下的承诺。
为欢几乎从不怀疑公子的话。城中人人都晓得白留公子少时就聪敏，品行端正，他出口的话自是不假。
为欢深信不疑。
然而……公子还是见到了那个姑娘，同为欢见到的生得一般无二，也同公子画中的一般无二。
02.
那是几乎为欢生平瞧到她家公子最为欢喜的一次。
那日，为欢一如往常清扫庭院落叶，她从不觉得累，因为她知晓，待她扫完满地枯黄时，便是公子归来之时。
公子果然准时踏入这庭院，可他笑意深过以往，“为欢，我见到她了。”
“同我梦里一样的姑娘。”
为欢感受得到她心跳加速，她目光凝固在白留身上，片刻，噗嗤笑出声。
公子素来喜洁净，衣裳向来纤尘不染，今日……今日脸胸口一团灰色也不顾，若是往常，定是立即回房更衣。
可他的笑容那样的深，眸子熠熠生辉，是为欢没有见过的模样。
公子，是真真的欢喜。
为欢的笑容却染上几分苦涩。
“我听到了她的名字——有雪，她的肌肤那般白，却把自己涂得黝黑，你瞧我胸口，就是她弄脏的。”
他微笑着摇头，是无奈的神情。
“可是，”白留公子开始苦笑，“她留给我的目光，远不及那个一心想追到她的纨绔男子多。”
“他们认识……而我却只在梦中见过她。看似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女子的戏码，不过只是一场玩闹罢了，更何况，谁家的公子会调戏一个将自己涂得黝黑的女子？”
他继而问为欢：“梦中的姑娘究竟是幻像还是真实的？”
为欢摇头，末了，觉得不是，又点头。
公子笑了，面如冠玉，“你这小哑巴，便只是讨我欢心。”
为欢也觉得不是，她蹙起眉头，摆摆手，又摇了摇头。
“好了，不打趣你了”，他笑道，“若那只是我的梦中姑娘，便只是我的。”
若不是，又当如何？
03.
为欢见过那个姑娘，同公子画上的一般模样。
——是还有不到三月就成婚的孟家小姐孟有雪。
如此，他们大概不会再相见了。
可为欢还是觉得，上天给他们都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为欢不喜孟有雪，一是她天真烂漫又不懂世故的秉性，二是……她同公子一齐出现。
嫉妒？若是为欢口能言语，她便会回答：是。要问她为何，为欢兴许也会回答：因为她欢喜日日相对的公子。
试问谁家姑娘不怀春？若是自你有记忆始，便出现一个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完美之人，可不欢喜？
然而，为欢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人从懵懂孩童长成青涩少年，又从青涩少年成为如今的如玉公子。
瞧着他面对水墨画展颜，又瞧着他此刻对面前的娇俏少女谈笑风生。
是了，为欢再一次见到了是真人的画中姑娘，她身着一身不大合适的男子衣裳，几缕碎发飘在白皙的额头上，勾起唇角的模样像是春日的花儿一般美好。
白留公子第一次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回家，若是院中还有其他人，就会从那双熠熠生辉的眼中发现公子对她的喜欢。
可为欢知道，就算有婚约的有雪姑娘再好，也不值得白留公子喜欢。
大概知道我写的是个什么搞笑玩意儿，还有就是无衷我不是很喜欢小炸弹——虽然此文真是槽点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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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一
楼主 LV22 2019-06-1304. “上回见公子你时，有雪便觉得，这般好看的男子，我应当认识的。” “承蒙姑娘抬爱，白留面容粗鄙，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喜欢你……”那姑娘顿了顿，“的秉性，可顾往深可不不似这般，他呀……” “可是，那日追赶你之人？” “他呀，成日摇着他的折扇，巴不得天下的女子都欢喜他，可我偏不欢喜。” “何为？” 那姑娘转了转眼珠子，眼中却晦暗不明，“不欢喜便是不欢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欢喜便是欢喜，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良久，白留公子像是释然笑了：“我猜你大概很是欢喜那一人。” “为何？” “若是有雪你欢喜我这般的男子，便不会允许眼里心里出现别的男子。” “我……” “白某唐突，有雪你姑娘走吧，若是白留没猜错，那顾家公子已寻你多时。” …… 白留公子就这般轻易放有雪姑娘走了，多年来的美梦似乎在这一天破碎——原来梦中的姑娘只是在梦中出现而已，梦外的姑娘再与她相似，也不是梦中那个。 见证着这一场对话的为欢知道，白留公子再也不会有什么梦中姑娘了。 七月初，顾孟两家喜事的请帖便送到了白留公子的手中，距离与有雪姑娘的上一次见面，不过一月。 白留公子出席了有雪姑娘与顾往深的婚礼，为欢随行其侧。 大红嫁衣下娇俏女子与身着喜服满面春风的男子一齐执着绣球，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行过礼节…… 此后公子再无与有雪姑娘相见，倒是同与顾公子举案齐眉的顾夫人见过几回。 白留公子再也寻不到梦中姑娘了，他收起房内所有的画像，不再念叨着那个姑娘外，一切同往常无异。 除却，为欢见到这个青年男子面容的笑容多了几许——或许是属于她的。 05. 此后一年、两年、三年，为欢仍是这个温润公子的侍女。 既无那个梦中姑娘，白留公子也该在他二十又五这个年头兑现与夫人的承诺的了，为欢很是好奇公子会寻一个怎样的女子做他的妻子。 然而，等公子的二十五岁生辰将至，为欢也没有见他与哪个女子亲近过，若说有，便是她这个小哑巴了。 不对，为欢也算不得什么小哑巴了。半月前她方过了二十岁的生辰。一个女子二十岁还未出嫁，便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 一个老姑娘，又能陪她家公子几时呢？ 七岁，为欢初见白留。 那时，为欢还不是个小哑巴，父母健在，家境还算殷实，一场大火让她痛失双亲，滚滚浓烟呛坏了她的嗓子。 亏得母亲与白夫人相识，她才不至于沦为乞儿，彼时白留公子正需一个侍女，便挑了她这个清静的小哑巴。 此后的第五年，白留公子第一次梦见那个姑娘，彼时公子正值舞勺之年，便发誓要找到那个姑娘。 十岁的为欢心中虽失落，却无法言语。 为欢小白留五岁，他弱冠时，她方及笄。 为欢用簪子挽起长发，却不如那个画像中的姑娘好看，白留并未多留意。 为欢十年如一日着当着她欢喜之人的侍女…… 她知道，无论如何公子一定会在他二十五岁这年寻一个女子成为他的妻子。 秋日落叶纷飞，为欢失神着，怎么也扫不要庭院中枯黄。 06. 白留一如往常推开院门，挂着浅浅笑意，他踱步走向为欢，替她挑出发间落叶，笑道：“小哑巴，想什么呢？” 为欢回过神，她清晰得记得，白留首次见她，亦是这般。 他问：“小哑巴，想什么呢？” 彼时为欢的性子还不似如今这般温和，尽管不能言语，她还是用大大的眼睛瞪着比她高上一个头的漂亮少年。 然后她听到那少年道：“我就要这个小哑巴了。”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三个年头，她这个小哑巴也变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哑巴。 过往总是令人怀念，白留将手伸出去，为欢拉住他修长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写道：想你。 一些事件往往不经过大脑，为欢懊悔退后一步，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小哑巴，”他又唤为欢小哑巴，上前一步亲了亲小哑巴的额头，“我原以为自己本该是欢喜那个姑娘的，她隔三差五出现在我梦中，而你却日日站在我眼前。” 他将手伸给她，她却迟疑着，不敢握住那双手，可那双手，她已然握过数数次。 彼时白留教她实字，无纸墨时，便允许她在他手心比划，若是写错，她家公子就会反手打她的手心。 这样又是第几个年头了？为欢记不得了。 此时，为欢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们隔得如此之近，尽管有几年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别的姑娘，却也不妨碍她在他手心比划。 为欢释然一笑，她的眼睛里装下了面前这个男子瞧着她的模样。 07. 白留公子还是没有兑现给夫人的承诺，他并没有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而是将一个小哑巴带到他娘亲面前。 白夫人虽无奈，奈何年纪大了，也只盼着能早日报上白白胖胖的孙子了。 于是乎，被城中女子惦记了好些年头的白留公子成婚了，新娘子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哑巴，更可气的是世家大族白家竟还接受了这个模样寻常的哑巴作为白留公子的正妻。 众女无奈中却也只好重新物色对象了…… 尾声. 小哑巴为欢想了好些年头也想不通白留为何会娶她这个样貌普通的哑巴，仅仅是因为朝夕相对的习惯？ 她时常深夜思考这个问题，只好在夜半拉着她夫君的手，在他手心一下又一下比划着，谁知上一刻看似熟睡的男子在下一刻翻醒，抱住他的小哑巴。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为欢你，便是我这浮生中最大的欢乐。”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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