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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一

宁一

LV22 2017-08-13
【原创】有始无衷#无衷#

楔子

天定二十一年春,三月廿三,公主衷与丞相之子娄砚之成婚,全城欢之;是日,火光冲天,衷遂薨。

01.
天定二十一年冬,于十一月末迎来了初雪,那簌簌雪子满天纷纷扬扬,如奔腾到海的河水般不停歇下了两个日夜,即使是雕栏玉砌也是银装素裹,白晃晃的一片好看得紧。
十一月的最后一日,第一楼来了个大人物——驸马娄砚之。
不对,今儿个也不能称娄公子为驸马爷了,那五公主有衷在成婚日被一把大火给烧死,旦日火灭,公主殿下成了焦尸一具,而娄公子因喝酒过多,婚房未至便倒在假山旁呼呼大睡,直至火光满天,接二连三的下人喊起“走水”这位爷才神志不清起来。
待到完全清醒,可怜的五公主都成了焦尸了。
说起公主殿下和娄砚之,可谓是人尽皆知。
咱们就先道道这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呢,名为有衷,是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说白了皇帝只有公主殿下一个女儿,前四个早在襁褓中夭折了,身为唯一一个公主,自然是哥哥们疼皇帝皇后爱的
婚事嘛,自然也要好的,皇帝陛下起先为有衷公主择了个好夫婿,为本朝最年轻的尚书李疏,那人啊,好样貌好秉性,且不说京中多少女子爱慕,两年前吐蕃来的公主都瞧上他了……
可惜了可惜,有衷公主偏偏不领皇帝陛下的情,兀自推了那门亲事,随口胡诌了自己心慕娄砚之的事。 再谈这娄砚之,可不得不大喷唾沫。
娄砚之为当朝之乃丞相之子,娄丞相最最后悔的就是生了娄砚之这个败家子,成日斗鸡斗狗斗蟋蟀,除了正经事儿啥也干的“好儿子”。
说白了,就是一纨绔。
可这纨绔样貌生得极好,若是不开口玩笑,当真可算是翩翩贵公子。
有衷殿下自小就立了志,说要嫁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虽说是胡诌心仪娄公子一事,可娄公子的样貌倒真入了公主殿下的眼,同娄公子接触久了,公主殿下便愈是觉得娄公子与众不同,少女那颗思春的心啊,快速跳起来了。
那纨绔嘛,自是喜欢美人儿粘乎自己,可娄公子偏偏对容貌绝佳的公主殿下避而远之,见了她像是见了牛头马面般,屡次躲藏。
为之奈何,公主殿下就是赖上了娄砚之这个主儿。 有衷喜欢娄砚之的第一年,她十四岁,纨绔长她三岁,少年的棱角已经开始褪去,可青涩还是有的,介于少年与青年的娄砚之,成日眯着他狭长的桃花眼,迷离的眼神迷倒了不少思春少女。
作为打小被宠溺惯的公主殿下,讲究“我的只是我的不是其他人的”,占有欲堪比男子,自是容不得自己的意中人有别的女人。
公主殿下时常扮作采买的太监抑或是婢子出宫找娄公子,久而久之,皇帝陛下同皇后娘娘知道了,也别无他法,便不再限制公主殿下的外出,只是派些暗卫跟在小殿下生后保护她罢了。
这一年,别家少年初长成,小小的女儿春心荡漾,成了一块不折不扣的牛皮糖。
……
这厢,谄媚的小二领着衣袂飘飘的娄公子进了包厢,娄公子依旧玩世而不恭,捏着他的檀香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清隽的脸上挂着轻浮的笑。
那小二面上带笑,招呼着娄公子坐下,又问他点哪些菜品。这位娄公子,可许久没来第一楼了……
也对,入了半年监牢,怎会有光景到第一楼喝酒吃肉呢?……听说,烧死公主殿下那把火,是娄公子放的呢……
当时皇帝陛下下令秋后问斩娄砚之,只是到了问斩前一日,娄丞相寻了半年之久的真相被解开,作为陛下,自然是明事理的人,娄公子才得以释放。
只是不管斩不斩娄公子,京中百姓的日子照常过着,几人悠然几人愁不管,多一个人同少一个人自然是没区别的。
只是娄公子出狱倒是引起了一番波动,既然娄公子没啥罪,陛下又将他关了半年,怎的也得给个说法。遂,陛下赏了娄家黄金千两,又给娄公子赏了个五品的闲官做,此事才作罢。
而娄家,在京中地位不降返升,这一名门望族本就经久不衰,更因此事更上一层楼。
只是京中鲜少有人提及公主殿下,大家心照不宣,想着日子久了,其中之事便也就淡了。
娄公子这厢点了好菜好酒,又打发了小二一些碎银,小二领了碎银,笑呵呵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迈着大步子到后厨吆喝着去了。
殊不知,他身后那双眼目不转睛,瞧着他瘦弱的身形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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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02.
      
      后厨的厨师和墩子们早就识得这个小二:瘦瘦小小,十六七岁的模样,可惜大半张脸被火烧得模糊不清,呈现一副丑态了,可这人伶俐,又会说话讨人欢喜,第一楼不少人对他映像好,自然少不了有人的关照。
      “黄焖鸡、竹笋炒肉丝、酸萝卜鸭汤、炒空心菜……”
      当小二将菜名一一报完,正欲去酒窖抱酒,一个墩子忽然叫住他:“阿无,你的远房亲戚找到没。”
      这墩子停下手中事情好心问他,却引得名为阿无的小二一阵蹙眉,他愣愣道:
      “不曾呢,我前些阵子去打听,方才晓得他们早就举家迁走了。”
      “唉,好孩子,莫丧气,若是找不到,便留在第一楼吧。”
      “嗯,知道的师傅。”
      阿无答得敷衍,对于寻亲戚这一事,其实是压根儿不存在的,大半年前他在街头醒来,一身衣裳被火烧了大半,他身子上也有不少烧伤,一张脸也是毁了大半,他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更不记得自己为何落得如此田地。
      直至走投无路,他饿晕在街角,第一楼的老板救了他,帮他养伤,为了报答老板,也为了给自己谋个生计,他留在了第一楼当了个跑堂伙计。
      如此算下来,自己在第一楼也待了半年有余了。
      说道那寻亲一事,全是阿无胡诌八扯,为了不让伙计们怜悯他而编造出的,第一楼里都是些寻常人家,性子质朴,相信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边走边想着自己写大半年所发生的事,去到酒窖给娄公子抱了一坛陈年老酒,不急不缓上了二楼的包间。
      此时,娄公子正望向窗外,手中的檀香扇有下没下地敲打着另一只手,阿无抱着酒坛,瞧着娄公子如玉般柔和的侧脸,立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这男子,遗世而独立,生得可真好看,比京中第一美女曾莺莺都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方才尽忙着招呼他,竟忘了好好瞧瞧他了……
      直至前来上菜的另一个小二轻声唤了他,阿无才逐渐清醒,没几步过去将酒坛子搁在桌上,掀开盖子,欲倒进酒壶。
      “不用了,递给我。”娄公子见状,站起身将酒壶抱了去,仰头大喝起来,如此粗鲁倒不似他温文尔雅的样貌。
      阿无帮衬着上菜,将盘子全放置在桌上后才转身离开,不承想刚踏出门槛,却闻身后“哗啦”一声。
      酒坛破了,酒香溢出,酒水洒满地。
      “你,再去给我拿坛酒。”
      “我?”阿无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快去拿!”
      无奈,阿无只好再去酒窖搬一坛酒,毕竟是娄砚之,丞相之子,还是一五品官员,怎么算都是他阿无得罪不起的。
      只是阿无这人确实有点倒霉,上楼之际一个不小心将一位同行碰倒,酒坛子坏了不说,还洒人一身酒。
      阿无连说抱歉,将事情收拾妥贴了,才又去酒窖搬一坛,而到了包间,娄公子似乎因前一坛的酒醉意上来了,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瞧着可是粉嫩。
      他执着筷子,不停夹着一直夹不起来的花生米,余光瞟到阿无,挥了挥手:“快点。”
      阿无快步走过去,麻利开了酒坛,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娄砚之叫住:“你,给本公子留下来;来,配本公子喝喝酒。”
      “我……”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娄公子醉醺醺道,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下。”
      阿无应声而坐,用脖子上的汗巾擦擦汗,今儿咋出那么多汗,他一直垂着脑袋,不敢看娄公子。毕竟自己这副模样,真把人吓着过呢,好在老板大方,他便能一直留在第一楼。
      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娄公子,只见他抱着酒坛子不停灌酒,溢出的酒水从他的下巴滑下,染湿了不少衣襟,那湿处颜色加深,显得突兀了。
      “你脸上的伤,是烧伤吧。”娄砚之凝视着阿无,幽幽道。
      阿无也没想到娄砚之突然问他这一茬儿,便实话实说:“是的,公子。”
      方才,他称公主殿下为妻子,想必是很欢喜那人吧。……可坊间传言,公主殿下对娄公子死缠烂打,迫使娄公子不得不娶她,想必娄公子是不喜有衷公主的,怎的……怎的称公主殿下为妻子?
      阿无想不通。
      
      “你可听说,本公子的妻子,是死于火光?”
      “是的,公子。”
      “你可听说,本公子被污蔑为放火烧死我妻子的人?”
      “是的,公子。”
      “你可听说,本公子不喜有衷公主?”
      “是的,公子,”阿无思索一阵,道,“只是我猜公子很欢喜公主殿下吧。”
      “何以见得?”
      “方才,你称她为妻,而不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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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03.
      
      有衷喜欢娄砚之的第二年,她及了笄,可以用簪子挽发了,她时常要求婢子给她梳好看的发型,日日贴花黄,描眉画眼。
      ……
      娄砚之作为丞相之子兼公主殿下的心上人,是不得不送下殿下及笄礼的,尽管她再怎么不愿意,也被自己父亲推上了马车。
      少年还未到及冠的年纪,只终日拿锦带求发,细长的带子混杂在墨色发丝间,随之摇摆;他身着青色的袍子,腰间挂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玉,一手提着兔笼,一手把玩着他的檀香扇,嘴角是极淡的扬起,露出一边浅浅的梨涡,是随意而惊艳的好看。
      他站在台下,瞧着公主殿下及膝的长发被簪子挽起,一张清丽的脸蛋儿呈现出来,笑得恣意,清扬婉兮。
      待到礼成,公主殿下才迫不及待来到娄公子身旁,清脆叫他之哥哥。
      这厢,少年将兔笼递给她,漫不经心道:“送你的。别看这兔子不是啥贵重物品,小初可是我亲自养大的,要不是不知道送啥给你,我才不会将小初赠与你做礼。”
      “小初,小初……我的名字带一个衷字,合起来正好是初衷诶,”有衷将兔笼提高,一只手逗了逗小兔子,又仰起头对娄砚之道:“我就知道之哥哥最好啦,连兔子名字都是合着我名字取的。”
      少年干咳,涨红了脸庞,“别多想,初是初九的初,我是在初九那日得到小初的,同你的名字压根儿没啥干系。”
      “哼,你就狡辩吧,明明小兔子名字是特意合着我的取的,还胡诌八扯。初九,是哪个初九啊?”
      “……就是初九,甭管它哪一个初九,反正跟殿下名字没关系。”
      有衷殿下觉得,自己真的愈发的欢喜娄砚之,此人虽说纨绔了点,可却不似其他人对她那般恭维,轻微逗逗他就能脸红,真是不晓得他怎的当上纨绔带,莫不是,那些红楼女子逗逗他也是这般吧……
      有衷殿下益发排斥其他女子同他接近,亦想着若是自己打扮好看些,娄公子会不会多瞧她几眼少瞅其他女子了呢?
      这一年,有衷十五岁,及了笄的年华,听她母后说,可以寻一个男子嫁了。
      这一年,娄砚之,十八岁,未及冠的年纪,少年风流依旧,急坏了公主殿下一颗扑通扑通跳的心。
      ……
      天定二十一年冬,自初雪那几日娄公子到第一楼大肆饮酒不甚清明被府中下人抬走后,便来第一楼吃醉更加猖狂,哪一次不是呼呼大睡被下人抬着走。
      可奇的是,他每次都竟叫阿无服侍他,搬了几大坛酒后再叫他留下来一起吃醉,阿无起初自是不愿的,若是吃醉了便不好招呼他人,工钱自然就少了。只是娄公子似乎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打赏他的碎银格外多,甚至比他一月工钱都多。
      阿无只好勉为其难陪他吃酒了,而娄公子每次都会同他讲些有衷公主的事儿,阿无听着,一想到有衷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着实为她捏了把汗,若她不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光景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念及至此,阿无心底泛起一丝丝静不了的涟漪。
      ……
      又是一日,这日雪分外的的大,街上足足落了一两尺,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呼出白色易散的雾气。
      这日第一楼的生意,少得同以前的盛景一比,显得惨淡了。
      没事做的阿无站在门口远望,搓着手,他一小边完好的脸因冷气而红扑扑的,另一半被毁了的脸瞧着也不是十分吓人了。
      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五官的精致:大眼,翘鼻,小嘴,女人一般的模样。可惜了可惜,因为烧伤,没人愿意多瞧几眼他那形如厉鬼的脸。
      这厢,远远的,远远的……披着狐裘的青衫公子的脸庞渐渐清晰了,绝伦的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痞笑,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兔笼子。
      那同雪一般色彩的兔子正啃着一根胡萝卜,露出两瓣白色大门牙,十分惹人怜爱。
      待到娄砚之走进了,阿无招呼着他进去坐,弯着腰伸出手将兔笼子接了过来,瞧着那兔子红红的眼,阿无伸出手指逗它。
      “小初,小初……”
      娄公子前边儿的身形一定。
      “你……晓得它的名字?”
      “嘿嘿,我也不晓得,虽说我同它首次会晤,却感觉熟悉的紧,想着我同它初见面,就情不自禁叫起它小初来。”
      娄砚之一阵沉默,末了只开口道,“有吧。”
      待进了包间,阿无将兔笼搁在桌上,熟络问道:“老规矩?再来三坛老酒?”
      “嗯,老规矩,酒不要了。”
      “是的,公子。”
      阿无麻利下了楼,同厨房众人打了招呼,到菜品悉数做好,他才迈步上楼。
      将菜品一一搁至桌上,阿无禀了声告退,却被娄砚之叫住:
      “别走。”
      “怎么了,公子?”
      “陪我说说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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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04.
      
      少女笑得明媚,眼睛弯弯,明明长了一张淑女脸,行事却大大咧咧,拉扯着少年的衣袂,不似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是么,前些日子我才瞧到你同寻欢楼的风情姑娘勾勾搭搭呢。”
      “公主眼拙,臣这几日并未出府。”
      “是么,那现在你怎在本公主的闺房?”
      “这……”
      娄砚之无言,今儿不是她硬拉着他到这儿来的么,怎么反倒是他的错了?
      公主殿下绕着娄公子转了几转,“你可知道,昨儿个本公主已求父皇将我逼婚于你,将于三月甘三完婚,扯扯你衣袖又怎了,将来本公主,可会是之哥哥的妻子呢。”
      “公主殿下言重了,臣何等何能能成为公主的夫婿…?”
      “我看你是怕同本公主成了婚后不能去那烟花之地寻欢问柳了吧?”
      “臣,不敢……”
      小殿下靠近他的耳旁,轻声道:“好啦,丞相的人走啦,不必再拘束。”
      对于父亲派人跟着自己一事,娄砚之很无奈,昨儿个从他口中得之将与公主殿下成婚一事,甚是惊诧,未免他再做出什么错事,便派人跟着他。
      若是今日娄公子对公主殿下不敬之事传到丞相耳中,是少不了一顿板子的,无可奈何,娄公子只好在人前表现出对公主殿下的尊敬……
      这下人走了,娄公子又露出痞痞的本性,“谁会娶你这等泼妇,我看我是不想活了……”
      “娄砚之,本公主现在看你就是不想活了。”
      ……
      这一年,有衷公主十六岁,碧玉年华,终于寻觅到了自己的良人。
      这一年,娄砚之十九岁,未及冠,被一纸婚书桎梏了人生。
      ……
      三月甘三,这日天气晴朗,人们着春衫,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这日喜气洋洋,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去迎娶最受陛下宠爱的有衷公主。
      说是红装十里,满城金箔也是不为过,数年后,人们偶尔从犄角旮旯找到一小块金箔也是不假的。
      皇帝陛下为公主殿下新建府邸,就紧挨着丞相府,不过一墙之隔。
      小殿下坐着轿子里,满目鲜红,只垂眼可见双手捧着的红苹果,小公主自三更便起来梳妆,可谓一米未进,她饿极了,只好在轿子里卡擦卡擦啃起了苹果,也甭管什么吉不吉利的话了。
      小殿下在轿里昏昏沉沉,绕了一圈城后才晃晃悠悠停在了府邸前,她看着盖头下那双纤长的手伸进来,将她的手握住,有干燥温暖的感觉。
      跨过火盆,拜堂行礼,送入洞房。
      公主殿下素来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尽管晓得娄公子此时在陪客人饮酒,可她还是想见见娄砚之。
      她兀自掀了红盖头,唤来一旁的婢子,强迫同她换了衣裳,婢子虽是不依,也磨不住公主殿下的性子,只好作罢。
      ……
      天定二十一年冬,娄公子时常到第一楼吃醉,使得了脸被烧毁的小二阿无。
      
      “公子,是很喜欢有衷公主吧?”
      “是的呢,”他答道,嘴角染上一丝苦笑,“一开始阿衷总缠着我,说喜欢我,我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只是当她骄纵,觉得无理取闹罢了。”
      “后来呢?”
      “这位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自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秉性乖张,得不到的非要得到,她缠了我三个年头。”
      “然后呢?”
      “然后啊,陛下终于下旨为我和她赐婚了,有衷公主就这样成了我的妻子,可是她死了,离开我长长久久的;直到她变成焦尸被抬到我眼前时,我才懵懵懂懂发觉,那女子早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不知不觉长成大树了。是的——我发现自己喜欢她。”
      “公子那些时日定时很难过吧?”
      “怎会不难过?参天大树被烧了,倒下了,死了。”
      两人絮絮交谈着,娄砚之的眉目染上苦涩,阿无在一旁见着,心底的涟漪更甚了。
      他让他觉得难过。
      “老规矩,拿酒吧。”
      说罢,这人猛地咳嗽起来,似要把心肺咳出来,他本就苍白的唇染上一丝血色。
      阿无心下一惊,“公子,你没事吧?要不,今儿个的酒,就不拿了吧?”
      “无碍,拿酒去吧。”娄砚之挥了挥手,示意他去拿酒。
      “公子,还是算了吧。”
      “算了,算了……”他喃喃道,“怎么算了呢?你能把她从我心底抹去吗?”
      “不能。”
      阿无觉得玄乎,今日娄砚之一改常态,絮絮同他说了好些话,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没了,被愁色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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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尾声.
      
      “你,过来。”
      “是的,公子。”
      阿无缓步走过去,走到娄砚之跟前儿。
      “你这伤,还痛吗?”
      “我、我的伤?还痛吗……”
      他摇了摇头,这些伤早就结痂,形成了伤疤,不疼了。
      “如此,便好。”
      娄砚之愣愣道,又盯着桌上的酒菜一阵发神,终了,他的抬起手,慢慢靠近阿无的脸庞……
      他没有触碰他的脸,却将阿无的帽子一下扯开,发丝倾泻,遮住了一半丑陋的疤痕。
      原来阿无不是“他”,而是她。
      “阿衷……”
      那音色低沉动听,却是无力的苍白感。
      ——阿衷……
      那不是有衷公主的名字么?娄砚之怎会叫她阿衷?
      “阿衷……”他又唤了一声,那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中,让阿无再次肯定,他唤的是她。
      随之,头痛欲裂,前尘过往一一浮现出来,像是明亮的火焰,温暖而炽热。
      她终于记起来了,她不是阿无,而是当今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儿——有衷。
      大半年前,在同娄砚之成婚那日,她逼迫婢子同她换了衣裳,这位急性子的公主,想去见见她的夫君。
      不承想,快步行走时,竟将烛台打翻,混着蜡油,帷幔快速燃烧起来,须臾时间竟冒起了熊熊大火,几尺的火焰竟有人这般高。
      那婢子被吓得惊慌失措,一时间竟不知行动,有衷虽身在皇室,却也是个惜命之人,也见不得别人因她而死去,她快步跑到荷塘,将自己一身衣裳打湿,充进去欲救那婢子……
      有衷还是没救到那婢子,只见她周身被火焰包围,熊熊烈火在她身上燃烧,而自己也是险些没了姓名,还搭上了自己一张妍丽的脸……
      真相终于明了。
      原来,他一开始便识得她,他接近她,打动她,为的就是这一日将心事全盘托出……
      他说:
      “阿衷,我不嫌弃你容貌被毁,你都不嫌弃我纨绔轻浮,成日无所事事……试问,天下有那个男子会嫌弃自己结发之妻无颜呢?”
      “更何况,我喜欢你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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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千年

    千年

    LV11 2017-08-13
    空白,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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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千年:空白,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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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来江东渡

    何来江东渡

    LV11 2017-08-13
    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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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抓住

    何来江东渡: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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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来江东渡

    何来江东渡

    LV11 2017-08-13
    看你那傻样。【摸头】

    宁一:🌚🌚🌚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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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去去去,🌚🌚🌚🌚反摸狗头🌚🌚🌚我旁边有一只萨摩耶

    何来江东渡:看你那傻样。【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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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尸語

    尸語

    LV13 2017-08-13
    你很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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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来江东渡

    何来江东渡

    LV11 2017-08-13
    没被你吓跑?

    宁一:去去去,🌚🌚🌚🌚反摸狗头🌚🌚🌚我旁边有一只萨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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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千年

    千年

    LV11 2017-08-13
    你刚改,,,,, →_→

    宁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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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还好吧,,我在堂姐家没事做,而且这个我只写了三天,粗制滥造的

    尸語:你很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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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我这么可耐

    何来江东渡:没被你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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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切,你不知道掌阅有毒啊

    千年:你刚改,,,,,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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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来江东渡

    何来江东渡

    LV11 2017-08-13
    少装。

    宁一:🌚🌚🌚🌚我这么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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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夕阳的刻痕

    夕阳的刻痕

    LV7 2017-08-13
    好看,很棒哦(^O^)你和离离写的都好棒耶,我现在每天就等着你俩发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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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我是陈述事实

    何来江东渡: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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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特直接说我写的比阿离差的家伙

    夕阳的刻痕:好看,很棒哦(^O^)你和离离写的都好棒耶,我现在每天就等着你俩发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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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来江东渡

    何来江东渡

    LV11 2017-08-13
    【揉头发】

    宁一:我是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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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我头发油

    何来江东渡:【揉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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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尸語

    尸語

    LV13 2017-08-13
    很不错

    宁一:🌚🌚🌚还好吧,,我在堂姐家没事做,而且这个我只写了三天,粗制滥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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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来江东渡

    何来江东渡

    LV11 2017-08-13
    怎么你老拿这个借口忽悠我。

    宁一:我头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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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我知道我水平,差就是差🌚你写的比我好太多太多

    尸語: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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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是陈述事实,事情胜于雄辩

    何来江东渡:怎么你老拿这个借口忽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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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尸語

    尸語

    LV13 2017-08-13
    想多了,我只可应付短篇
    我们亦无需急功近利,到时机自然水到渠成
    需要岁月

    宁一:我知道我水平,差就是差🌚你写的比我好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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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千年

    千年

    LV11 2017-08-13
    知道,但你好像更有毒,,,。

    宁一:切,你不知道掌阅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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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谦虚了

    尸語:想多了,我只可应付短篇 我们亦无需急功近利,到时机自然水到渠成 需要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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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宁一

    宁一

    楼主 LV22 2017-08-13
    鬼扯,我可是无衷大纯洁

    千年:知道,但你好像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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