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是毒舌男,这可怎么办!

【1】室友很帅,可惜长了张嘴

这是苏清清在S市度过的第二个夏天,也是她经历的第二次失业,准确的说是被炒鱿鱼。

此时,苏清清坐在阳台上望着不远处已停工半年多的那片工地发呆,炎炎烈日下,马路散发着热气,街头巷尾空无一人,唯有聒噪的蝉鸣声还能提醒她,这个世界还是活着的,有生机的。

卧室的门被敲响,苏清清本不想理会,可外面的人坚持不妥协地一直敲,直至最终苏清清服输认败,放下赤着的脚,穿越并不宽大的卧室打开门。

门外是苏清清的合租室友,一个在游戏公司从业的程序员,有洁癖与一些强迫症的年轻人。之前他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直接不会回来住,所以苏清清几乎没见过他,一度只能从客厅的细微处知道这所房子除了自己还有个活着的人类。

第一次正式见到陈桦楠,是接到被炒鱿鱼消息的当天下午。

彼时,苏清清在电话里与公司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谈话,她从起初的讲理,到后来的质问,直到对方先行挂断电话,她愣在客厅无奈接受事实。

苏清清起身去厨房想找些食物填饱肚子,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出门去超市,想添些食材应付接下来的日子。可在收到信用卡还款帐单后,她将购物车里的水果和蔬菜放回去原处。

她几乎没有存款,失业就意味着一块要掰成两块花,营养健康对她来讲已经是奢侈。

然而当她再回家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屋中摆放着几只大箱,里面整齐堆放有蔬菜水果及米面粮油,一个身量颇高的男士正背对着她在整理收拾。听到开门声,男士扭过头来看向苏清清,苏清清发现他手里还拿着笔和本子。

男生神色冷清而沉静地上下扫视一遍苏清清后,以弯曲的食指朝上习惯性推动眼镜,再低头以笔在本子上添划一笔,说出了他们之间正式谋面的条一句话。

“我最近会居家办公不怎么出门,所以订了些食材,但好像弄错了数目,那今后就先一起生活吧。”

“我们?”苏清清疑惑。

“我不喜欢浪费,而你好像正好失业了,看着……有点穷。就当是物尽其用吧。”男生上下扫看一眼苏清清,合上本子,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几分清傲。

“嗯?”苏清清更疑惑。

“你好,我叫陈桦楠,你的室友,也是你接下来失业期间的生活队友。”陈桦楠以冷静到无世俗欲望般的姿态冲苏清清伸出手。

苏清清愣了一秒,稀里糊涂的伸出手去与陈桦楠交握。她倒不是理解了陈桦楠那一套末日生存游戏规则的队友理论,而是庆幸自己抱上一条大腿,当其他人都在为日常生活发愁时,自己能借着陈桦楠实现吃喝自由。

“你好,我叫苏清清,你的……生活包袱。嘿嘿。”苏清清堆上笑脸,敷衍讨好这位饭卡金主。

陈桦楠理性且睿智,对一切都有规则计划,几乎没有他会失手的事,并且最难得的是这样一个人还长得很好看,拥有一手好厨艺,可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所以,苏清清非常感谢这样一个天降神队友的存在,有时候不由自主的感叹上天这是给她安排一段好运势。

可渐渐的苏清清也不得不承认,成也完美主义,败亦完美主义。陈桦楠很好,只可惜他长了一张嘴呀!

就比如现在,陈桦楠敲开苏清清的门站在这儿,脸色铁青得如同庙里的神仙菩萨,说出来的话也冷得扎心。

“已经十一点,今天收垃圾的时间又要错过了,您能不能每天稍准时一点。”

“还有,今天该你值日,您不会又忘记了吧。”

“哦,对了,冰箱里的苹果少了一只,是你吃了吧,那是晚餐后才能吃的。”

“苏清清,你最近这个生活作息也太不合理……”

在陈桦楠还在细数功清的“罪过”时,电脑发来信息提示音。苏清清扭头瞥过去,见到是人事领导发来的消息告诉她所欠薪资已经在尽量安排,但是考虑到公司已经确定暂停经营,老板已然去了外地的情况,不知道具体哪一天才能到账,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建议你也不要走司法流程哦,毕竟我们是你毕业实习的第一份工作,回头还得开离职证明,不要闹太僵。”末了,人事领导以关心之名行稳住她之事,敲打她不要多生事端。

苏清清愤然打下一行字想说些什么,以作反抗这种明晃晃的压榨威胁,可在手指点触到发送键前又一一删除。

她想硬气,奈何实在没有底气。她还指望着拿到薪资度日,也的确不敢在初入职场不久便得罪谁而为自己日后的职业生涯留下隐患,最后只得回了个千恩万谢的表情包,假装不懂那是提点威胁。

手机响起来电,是母亲打来的,苏清清任由它响了好一阵儿,见实在避不开便关上门走到阳台接起,之后便听到那边一如往常的系列追问,吃穿住行事无巨细,工作感情都要过问。

苏清清在S市过得并不好,还没有去过那所全国闻名的游乐园,没逛过几次街,更没认识新朋友,一直在为工作生活奔波忙碌,直到如今被裁员。

算起来,每一步她都精准踩中最坏的角度,现在的处境糟糕沉闷到几乎要她发疯。

但是,她不能说,面对家里的询问她总要说一切都好,甚至在必要时编出些不曾发生的好事以安抚对方。才能顺利地结束一场通话,不让家人有机会再次说起,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孤身一人到S市打拼的观念。

一通电话结束,苏清清握着手机站在闷热的阳台上,感觉自己几乎要溺毙在空气中。与亲人的通话,不知道从何时起成了苏清清几乎不能承受的一种沉重包袱,自己来S市时的雄心自信早已不在,如今消沉低迷到像是枯萎的杂草,得过且过而已。

门又被敲响,苏清清只得再次去拉开,人未见到,陈桦楠的话先传入耳中。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一声不响的关门,这样很不好……”

陈桦楠不满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悠然停下,诧异地看着苏清清,有一丝慌乱。

苏清清从对方的脸上察觉异样,恍然回神,抬手一抹脸颊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赶紧仓皇合上门去找纸巾打理自己的样子。

“今天卫生我打扫,和你换班一天。”门外的陈桦楠讪讪出声,之后便离开了。

伴着叮的一声,手机里又收到一条来自家里的消息,之后紧跟着是一个红包。

“女儿,生日快乐。钱不够再跟家里讲,爸妈知道你刚毕业肯定不容易,以后不用勉强说都好,要是不想接电话,每天发个消息报个平安就好。”

看着信息,苏清清才擦干的眼泪又决堤,之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在这种沉闷的处境中,苏清清早就忘记生日是什么时候。每天被工作生活和不知哪一天才能结束的封闭而挤压着,其实她不好,非常不好,她感觉似乎全世界都在与她为难,对未来正失去信心。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实际家人一眼看穿。

九月骄阳是在二手物品交易群认识的人。

苏清清为节省开支而在群里发出消息,想要出掉几件当初为工作而添买的电子产品,群里立即一片调侃嘲讽说那些型号已经过时,现在实在没人愿意接手。

九月骄阳是唯一在群里苏清清替说话的人,他也正值失业在家,添加了微信后询问物品情况,虽然不太合适接手但也闲聊上,发现对方钟情的歌手与自己相同,喜欢的电影导演也是同一人。

说句一见如故或许有些过于矫情,但这个索未谋面的陌生人隔着屏幕带给了苏清清些许安慰,特别是当对方得知今天是她的生日后,对方表示要送她一份礼物。

“去洗个澡,换上喜欢的衣服,然后到阳台上朝西方看。”九月骄阳说。

“为什么?”

“过生日应该是欢喜的事情,不该这么孤单没落。对了,记得准备一个愿望。”

苏清清将信将疑地照做了,将自己已经邋遢了几日的模样稍作收整,穿上喜欢的连衣裙来到阳台,在对方从微信发来提醒时抬头,便见到夕阳余晖中飞升起的烟花。

千里晚霞绮丽卧延,璀璨星火绚烂腾展,如诗画,如梦幻。

安静死寂的社区里有了响动,原本各户紧闭着的门窗都陆续打开,大家探出头来欣赏烟花绽放的风景,然后为之欢欣鼓掌。欢喜的笑声回荡在楼宇之间,不知是从谁起了个头,有人唱起一首脍炙人口的老歌,之后便是异口同声的合唱。

晚霞薄风,烟花与歌声,那人发来消息提醒苏清清该许下愿望,今年的生日虽然没有蛋糕与蜡烛,但是她有一场烟花,还有一整片地区的人在为她歌唱。

苏清清不会孤单,至少是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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