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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侯府。
屋外,平昌侯世子高中探花郎,众人庆贺,一片喜气洋洋。
屋内,平昌侯夫人苏浅茉寒意侵体。
为了庆祝儿子高中,苏浅茉亲自洗手做羹汤,却看见酱菜坛子里装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苏浅茉猛地后退一步,狼狈跌倒在地,心跳如雷,到底是什么人,竟能狠心至此!
能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装进酱菜坛子里,生生憋死。
尽管死去数年的婴孩肉皮早已饱受风干摧残洗礼,她依旧能真切体会到,一个刚呼吸到人间烟火的婴孩,甚至没有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就被人活活憋死在酱菜坛子里的时候,是何等凄惨,绝望。
小小的婴孩,嘴却张得大大的……
他在求生,他想活下去!
猛地捂着胸口,心底无端刺痛,苏浅茉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啪啪啪~”
鞭炮声已经响过来了,丫鬟小厮的贺喜声不绝于耳“恭贺少爷!还是咱们少爷最有出息,咱们夫人以后可有福了。”
苏浅茉被声响惊醒,勉强找回了神志。定是贺儿来报喜了,今日是他高中的日子,不能让他看见这些东西。
她慌忙把婴孩尸体藏起来,整理了下衣裙,端正仪态,起身去迎她的儿子,“贺儿,恭喜……”
“啪!”
她满心欢喜迎去,陆贺言却反手打开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让她险些没有站稳,苏浅茉一个趔斜,将将稳住身子,满脸惊愕的望着迎面走来的陆贺言,“贺儿,这是你对生母的态度吗?”
回应她的唯有探花郎萃冰双眼,“苏浅茉,你知道我等今天等了多少年了吗?”
“你害得我从小和娘亲骨肉分离,这笔账,今天终于能跟你清算了。”
。
尽管如此,一种的预感,从一个星星之火,瞬息迸发燎原之势,直达四肢百骸,苏浅茉甚至不知道自己用多大的勇气,她怒视才中了个探花郎,就目中无人的逆子,“陆贺言!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看着长大的儿子,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吗!”
对上她布不满猩红血丝的眼,陆贺言一把夺过被她本能藏在身后的酱菜坛子,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刹那四分五裂,婴孩幼小的干瘪尸体在坛子碎屑中摔溅而出。
鲜衣怒马的探花郎大步上前,睥睨着坛子碎渣中的幼小干尸,“看清了吗?”
“这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死婴。”
“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小畜生,就算死了,只配在这么臭的地方长眠!”
“不要!”
眼见着陆贺言穿着锦缎靴子的脚,就要踏上那具幼小干尸之上,苏浅茉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用身体硬生生的接住了陆贺言一脚!
拉扯地惯性让苏浅茉抱着幼小干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陆贺言,就算我不是你生母,好歹我养你十八年。”
她望着身形高大笔挺的俊逸青年,眼角还挂着晶莹泪珠,却再也没了先前激怒神采,取而代之的,只有满目悲凉,“你生而为人,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陆贺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初要不是你非要嫁给父亲,我为何会和父母分离!”
“为何要平白无故代替这个小畜生,叫了陌生人十八年母亲!”
“你这个恶毒女人,早就该死了!”
陆贺言冲她太气了脚,就要踹她!
“贺儿,别气,你这只那笔的手,怎能沾血。”
妇人娇嫩的嗓音传来,苏浅茉定睛一看,只见她那心爱的夫君陆淮安正挽着一个四十岁上下,依旧风韵犹存的美妇缓美妇慌忙上前,紧张打量陆贺言周身上下,“有没有伤到?”
“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爹娘来了在处置这个女人,贺儿何必因为一个贱货,而脏了自己的手。”
“我就是气苏浅茉占了娘的身份这么多年,竟还妄想让我给她养老送终。”
“她也配!”
苏浅茉永远忘不了,此时此刻陆贺言眼底嫌恶的神色。
这个美妇她见过不止一次,她叫白初宁,苏浅茉也曾怀疑过二人身份,甚至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侯府门外抱在一起,她也信了陆淮安的话,表妹身世凄苦,只是安慰她几句,给她活下去的盼头而已。
当时,沉浸在爱恋中的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信了陆淮安的鬼话。
“陆淮安,如果你和白初宁真心相爱,你照实跟我说,我也能给妹妹一个名分,你这算什么?”
“和你说?”
陆淮安看了看她怀里干瘪的幼小干尸,以及她这小心相护的模样,“和你说了,我最爱女人,也只会是个妾。”
“妾室的身份,可配不上我的初宁。”
“到底虎毒不食子,我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可以!”
看了眼怀中根本来不及长大的尸身,苏浅茉只想寻个真相。
“这事儿,还是让我来说吧。”
白初宁走上前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端详着她这个昔日享尽侯府风光的高门主母,“因为当年老侯爷用军饷补了赌债,正好你又出了事儿,你家人又给你用黄金万两当嫁妆……”
“这不巧了?”
“我败就败在,我这平民女,根本拿不出黄金万两来救急。”
“可你不是说,那晚是你!”
苏浅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淮安的眼睛,“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啪!”
白初宁一巴掌打在她另半张脸上,“还不是你的好父亲,按照你收到的玉佩,又打了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出来,把你蒙骗过关。”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户女,为什么这么好命,生来,便拥有我们这些人几辈子都难以拥有的荣华富贵,就算未嫁失身,也有父母为你遮掩,凭什么!”
“凭什么我和侯爷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只能成为外室,进一次侯府都得小心谨慎?”
“凭什么,你能和我的在儿子在一起共享天伦,我只能远远看着!”
“让你受苦了。”
陆淮安一只手搭在白初宁肩膀上,满眼疼惜,“如今侯府昌盛,我儿又高中探花,这女人已经没用,以后侯府就你一个主母。”
“哈哈哈哈哈~”
苏浅茉忽然笑了,笑得疯狂,“既然我已经没用了,就杀了我吧。”
“我倒要看看,就凭一个乡下女人,管不管了我陪嫁的上百间商铺,还是管得了侯府上下的吃穿用度,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平昌侯府!”
“来人,夫人疯了,把她关进地窖,她为咱们侯府赚下如今家业,总要让她看到咱们怎么享受才好哈哈哈~”
白初宁尖锐的笑声刺穿她的耳膜,护卫上前来抢她怀里的婴孩干尸,任她怎么拼命护着!
苏浅茉那唯一的念想,依旧在她眼前,在陆淮安脚下,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