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婚

城堡偏僻阁楼,守卫森严。

床上纤细女子似乎陷入了无比痛苦的噩梦,小手将床被紧拧成两团,眉头紧皱,颗颗冷汗密布,昏暗光线下,一张消瘦小脸越发惨白慎人。

“楚言!”

夏一可暗哑一声,猛得睁开眼睛。

与一双鹰隼般犀利冰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她一个激灵,神智彻底清醒。

床边高大挺拔的男人负手静立,居高临下一眨不眨睨着她,唇线紧抿,完美轮廓线条冷硬如刀,仿若这天地间唯一的王,是那般的俊朗贵胄,可也冰冷暗沉的令人毛骨悚然。

纵使见惯了纪宸北的狠戾,但此刻被他那双冷酷无情的眸子摄着,夏一可还是不由微微一抖。

跟他对视,没有几人不输气场,她无力看他,只朝他身后抱着一个婴儿的仆人看去。

那孩子就是她的吧,出生两个月了,纪宸北却狠心的没让她看过一眼!

此刻,孩子不哭不闹也不动,跟个假人似的,可她夏一可的孩子不该这么安静,一定是被吓坏了。

“夏小姐……”

仆人欲言又止提示她,看向桌案。

那里有一份离婚协议。

三个月了!纪宸北为把他心上人扶正,将她这明媒正娶的妻子囚禁在阁楼整整三个月,甚至不惜拿她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威胁她,签离婚协议。

曾经的耳鬓厮磨,如今也只剩下剑拔弩张的对峙,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守着何用?

终不再犹豫,在协议签字栏决绝利落挥上“夏一可”三个大字。

将她的洒脱尽收眼底,纪宸北冷目微眯,越发危险,突然扼住她签字的手,唇角泛起浓浓的讥诮,“夏一可,这么迫不及待签字是为了谁?”

那力道让她有些吃痛,她却只是麻木冷笑。

“是因为楚言,对吗?”

她的漠视似乎将纪宸北激怒到顶点,他转而扣住她消瘦下巴,在她耳畔笑的凌寒,“连做梦都会唤楚言的名字,夏一可,你对他的深情还真是感人!”

看着他眼底翻滚的恨意,夏一可只觉无比的讽刺和可笑。

她冷冷的笑,“纪宸北,你有你的爱人,我有我的情人,这样不是很公平?”

这样的答案似乎让他这样霸权主义的男人很受打击,他加重扣住她下巴的力道,寒目像是要喷出火来,一字一顿,“可是你的情人楚言成了杀人犯,进了监狱,你永远别想再见他!”

“杀人犯”几个字就像一把尖刀刺进心窝,所有冤屈、伤痛、愤怒一瞬冲涌脑门。

“就算楚言是杀人犯,十个你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我爱楚言,只爱他!他坐10年牢,我等他10年;他坐一辈子,我就等他一辈子;他若是不在了,我就下辈子找他去!”她朝他嘶吼。

他伟岸挺拔的身子似乎一僵,曜石般的漆黑眸子一点点变深变暗,直到再看不见一丝光度,整个人冰冷阴沉之极,捏着她下颚的力道也越收越紧。

他一定会一巴掌拍死她的!

她隐隐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清脆,本能的生出一丝害怕,却一声不吭瞪着他。

“我不许……”

良久,他居然松了手,跟以前霸道狠厉的腔调不同,这一句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似乎染上了一丝挫败的狼狈。

就仿佛受欺负的人是他一般!

他这样果断杀伐的魔鬼会挫败?不,这只是她的错觉!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果然,下一刻,他冷冽似刀一声吼,吓得仆人一颤。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还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夏一可怒了,也慌了。

她已一无所有,唯一想念不过是将这孩子安全带走,永远离开纪宸北。

“凭什么?”

他完美唇线嗜血一勾,冷冷睨着她,“就凭你把我的心爱女人推下楼梯,导致她难产,婴儿在氧气室已睡了整整两个月,昨晚医生下了最后病危通知书。夏一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妄想心安理得离开这里,去追求你心心念念的楚言?”

“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推你的心上人,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她惶恐又痛恨,说着连自己都数不清说了多少遍的话。

可他从来就不信!

他转过身去,暴怒寒目有什么一闪而逝,“夏一可,我的孩子活不成,你和楚言的孩子就给我的孩子填命!”

突然,他挥手一拂。

“嘭!”一声。

仆人手中孩子飞了出去,甚至连哭声都没能发出,躺在血泊一动不动。

“啊——”

她疯了。

……

半夜,阁楼突然起了大火,夏一可坐在窗台,摩挲着一枚有些陈旧的zippo打火机。

“纪宸北,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楚言究竟是谁……”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她苍凉凄厉疯笑,所有痛恨的过往如同洪水般在脑海翻滚。

帝少独宠不良妻 - 第1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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