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

作者：徐

作品简介：妻
妻子爱吃苦瓜，喜欢看着自己种下的苦瓜慢慢长大，嫩黄长成青绿，在清晨可以闻到清香味，不似哪一种花，透着淡淡的苦味。妻也如苦瓜一样，平实甚至不讨喜的外貌，整个人却静谧得让人心恍然一动。
院子里的苦瓜还没有真正成熟，淡绿色的一片，妻子坐在石桌边，望着那片淡绿像是出神了一般。妻子不爱喧闹之处，常常到偏院这片小菜园来，下人们常议论妻子，说妻子是个怪人，不吉之人。自从妻子嫁入家中三年余，没有为家里生育子嗣，家中光景更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饶舌的总有人在。
当年妻子嫁入家中，没有嫁入一个名门的轰动，只有关于她容颜的流传，一个女子，生来本应被宠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虽没有美貌的容颜，却有一颗天真的心，这始终是对妻子的亏欠，也是妻子没有说出的心结。
与妻子向来情谊绵浅，似有若无，妻子也听惯了旁人口中的不屑与鄙夷。妻子原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在于妻子结下姻缘的些许年前，去过妻子府中，为了与妻子父亲谈论当下实时。匆匆走过，却瞥见一袭白衣，白绸遮着眼睛，妻子在与侍女玩游戏，少女的欢笑声与轻快的步伐。
苦瓜成熟了，翠绿得像要滴下水来，妻子更是不爱说话了，流言蜚语更加猖狂，对妻子的行为愈发的不解了，从一个那么轻快的少女变得沉默寡言，这是如何的转变，记忆中那一袭白衣也愈见模糊。
终于憋不住气去找妻子，脚下的步伐时急时缓，像是害怕什么。走进院子，妻子仍然是素衣白衫静坐在石桌旁，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这次让我害怕了，我看清了，妻子流泪了，两行清泪静静地看着我。“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不爱她，我也不能爱她，我也强调自己不能爱她，我一遍一遍在心里说着她有哪里不好，她没有让我倾倒的容颜，没有一个妻子应有的温柔……可是都是骗人的吧，听到密报和下人们都在说她其实是她父亲用来监视我的棋子，还是有一种呼吸不过的感觉，苦瓜的苦味太浓。
“你明明知道我为敌国之人，为何嫁入我府，还背负着这等不快，仅仅是因为你的父亲？”她走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眼里是我没见过的温柔“不，我这里提示我要这么做，即使会背叛我的父亲。”她指着心脏的位置，字字撞击在我心上。“可你终究信不过我，我嫁你为妻五年，你未曾亲昵过我，你也怀疑我是棋子罢了，我比不过你想要的江山社稷，在我之后也将有很多倾国之色，我不阻碍你。”我是尴尬的，因为她都说对了，年少时的一袭白衣终究胜不过多年野心，晃神之际，妻子已用匕首刺在她刚才指着的地方，血慢慢的流入土地。
次年，李府下人在偏院发现自家老爷已经去世，苦瓜浓郁的苦味呛得人出不了气，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