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二涛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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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当

敢当

LV6 VIP 26天前

她是个老人,老得都痴呆了。子女们虽有她一口吃的,却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每每有怪异的行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都聚在村头唠嗑,儿媳妇慌慌张张地失了色。人们七嘴八舌地问她有什么事,儿媳妇忙问见她婆子了吗。都骚动起来,忙提醒她在村群里寻人。儿媳妇又马不停蹄地赶趟,人们更是危言耸听。
有人说‘:“儿媳妇饭吃了个半杆子,仍不见她去吃饭。前来寻她,发现她不在老三家。”又有人说:“这没头没脑的,实在难找到。”还有人说:“老了便不省心了,儿女们麻烦够多了。”更有人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把她圈起来。”仍有人说:“圈起来能把她急狠了,老了算没用了。”村头上演了一台关于她的论辩,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谁能堵住悠悠之口,真正关心的寥寥无几。人们能怎么办,各撑各的家庭已是万难。
过路的村里人说,找到了。人们忙问,跑哪里了?他们并不真正关心她,只是觉得好奇。过路人神乎其神地说,她一个人跑街上了,摔了一跤。
村头又议论起来,张扬得很。有说她胡闹的,有说她神叨的,有说她没治的,有说她迷糊的,有说她跋扈的。说什么,都不足以平息人们的慨叹。因为她的这一举动,出人意料。不亚于天色骤变,令人们后怕不已。
有几个特意去看她的,只见她像小孩子做错了事。面门上跄得通红,呆滞的眼神更木然了。几个人关心她,疼不疼?她不知所措,挤出一个字:“疼。”几个人无奈,疼就别瞎折腾了。她也后悔给儿媳妇带来的麻烦,只是脑子不管用了。儿媳妇松了一口气,也哭笑不得。
毕竟健康的人是有心的人,能让人放心。而痴呆的人失了心智,总让人挂念。心是多么重要,即使失了心智,纵然万般尊崇,寥寥数语又如何能说尽她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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