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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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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4 2016-07-22

【梵乐】

作者:阿卡

连载最近更新: 『终续』 世界安静了,似乎只剩下他们,彼此怒目对视,心里脑里眼里全都刻着一个字:死! “人——”魔主第一个讲话了,像是在说一个最弱小的物种似的,“两个人类小娃,竟然能够与我们魔,而且是最强大的魔抗衡,这远远超越了我对人类的认知,无法想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白弋紧攥...

作品简介:遭遇不明袭击的的不死男孩,他的命运由此在死神的黑翼下,在神秘莫测的天外奇界里——离奇古怪的冒险,光怪陆离的怪境,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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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0
    【续】姬姬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也凑了上来,用担忧的口吻说:“小心,哥哥,”她说:“你没有听爷爷说过,这种无毒的蝎子有可能变成最毒的蝎子吗?”
    “那只是老人用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哄骗不听话的小孩罢了。“白弋嗤之以鼻地说,好像他以前曾经被骗过许多次似的。
    “还是放了它吧,我也感觉这种蝎子很古怪。“梵乐也赞同姬姬地说,但她似乎有些脸红了。”我们上岸吧。“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白弋说着将白色的双头三尾蝎扔进了深水里,和他们一起上了岸。
    瀑布水潭的岸边有一株小树,红色的叶子像用血浸染过似的。树旁边是一片绿油油的松软草地,累坏了的三人顾不得身上的潮湿,直接仰面躺在了青草地上,富于弹性的草地像在托举着他们的身体。三人惬意地看着头上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时隐时现的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而在他们头上,更确切的说是在姬姬的头顶上,竟然有各种不同颜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显然,是她天生的体香引来了这些可爱美丽的精灵······
    三人全都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草地上,香儿在中间,梵乐和白弋在两边。
    姬姬仿佛七羽瀑布般的长发铺展在了脑袋后面,虽然经过潭水的洗礼,她的体香淡了些,但依然沁人心脾。
    “你真香——“梵乐发自内心地赞美姬姬,轻声对她说,她的脸蛋好像变得更红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天生体香的女孩!“
    姬姬与梵乐面对着面,但似乎不敢看着彼此的眼睛,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阵凉爽的风拂面而来,吹开了他左额上的青色发丝,露出了那个比烙印还难消除的怪异伤疤。
    “你额头上的疤真奇怪,“姬姬低声说,她一直闭着眼睛的哥哥似乎醒了过来。”你也是我第一个触碰伤痕而不愈合的男孩!“
    “你们两个在悄悄说什么呢?“白弋忽然大声说。
    “没什么,你别乱想。“姬姬说,将头转向白弋,脸上有点晕红。
    梵乐也想叉开话题,望着前面巨量的树木说:“这森林里的树可真多啊——”
    而白弋的一句话让梵乐吃惊不已、无法相信。“不,”他说:“除了花草之外,里面只有一颗树!”
    “一棵树——一个森林——这怎么可能?“梵乐一下坐起来,望着前面无数的树,瞪大嘴巴,说道。
    “梵乐哥哥,”姬姬也坐起身来,说:“我哥哥说得没错,这里的确只有一株数,就在那边——“她说着指向梵乐左边的一颗鹤立鸡群般的超级巨树,像由木头制成的角峰。”看见了吧,最高大的那株,它叫血巨榕,而现在我们周围看见的这些树全部是它的气生根。所以这个森林就叫做孤榕森林。“
    “不可思议,但它是真的。“梵乐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说,望向那棵火红的参天巨树。
    “相信了吧。“白弋坐了起来,得意地说。
    “血巨榕——难怪这些树全是红色的,不是绿色的——难道——?“机灵的梵乐心想着,像明白了什么,伸手去摘了片叶子。
    嘀嘀嘀——血一样的树液从叶子折断的两头渗了出来,滴到草地上,染红了绿草。
    “梵乐哥哥,你真聪明。”姬姬跳起来拍着手叫道:“我只告诉了你血巨榕,你就想到它们的树汁是红色的。”
    “行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连哥哥也不理了。”看到妹妹的崇拜对象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好像有些失落的白弋带着醋意说。
    “白弋——”
    “哥哥——”
    梵乐和姬姬几乎同时说道。
    “好了,谁叫你们一个是我的好哥们,一个是我的亲妹妹呢!”白弋笑了笑,说:“我带你们去血巨榕的树顶玩玩吧,那里的风景可比这里漂亮多了。”
    梵乐与姬姬一致点头同意,于是白弋一弹而起,一把抓住梵乐和姬姬的手,踩着空气,骑着劲风,呼呼地向奇大无比的血巨榕飞去。
    咔啦——哗啦——
    三人前摇后晃,终于降在了血巨榕顶上的一根横枝上,最顶端的树枝正茁壮生长着血红的榕芽。
    “哇!这些叶子真大,果实也是——”梵乐兴奋地说,想跳起来摘一颗大榕果,但一阵风袭来,差点把他吹下去,白弋及时拉住了他。
    “坐下吧,你们俩,小心大风把你们吹下树——”白弋说,将梵乐和姬姬一起拉住坐在了横木上。
    “真美!”姬姬说,望着仿佛燃烧般的火红森林。梵乐和白弋也静了下来,感受着大自然之美,倾听森林犹如风铃般的耳语······
    然而,一个意外的危险正在逼近,这个危险差点结束了他们年轻的生命,梵乐几乎丧命······


    通天山脉另一边黑暗的阴域边界,突然冒出了一个怪影,正在向阳域内前进。根据它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冲七羽瀑布而来。那是一只毛皮干枯、没有光泽、目光怪异的老狐狸。
    它走走停停,像一只曾被猎人逮到过,又侥幸逃脱的狐狸那样狡猾。它不停地观望着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后,又继续前行。
    这只鬼鬼祟祟、小偷似的老狐狸终于来到了七羽瀑布最下面的大水潭,但接着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那只老狐狸竟一下站立起来,变成了人形,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又像一个面目吓人的老巫婆,更骇人的是,她的头上还盘缠着九只大毒蛇。
    那瘦骨嶙峋的老巫婆站在岸边,两只凹陷的、蛇一样的眼睛正在潭面来回移动着,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块难看的石头上,然后像蜥蜴捕食一样吐出了舌头,好像卷起了什么东西,并吞回了口中。
    老巫婆张开了嘴巴,从收回舌头的嘴里吐出了一个白色的生物,竟然是——双头三尾蝎。原本安静的蝎子一到了巫婆仿佛只剩下骨头的手里,立刻一反常态,拼了命地想逃出她的手心。但是无论白蝎牙咬、螯夹还是尾蜇,都毫无效果,因为它是无毒的。
    老巫婆任由白蝎折腾,不慌不忙地从破衣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还有裂纹的老黑罐。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黑盖子,立即一股令人恶心的青烟冒了出来,里面装的竟是十种至毒动物的毒液,它们混合在了一起,剧毒无比。
    “来吧,蝎宝宝,”老巫婆用令人作呕的声音说,并将白蝎拿到罐子上方,“进去吧,很快你就将成为万毒之首——最毒之蛊!”
    说完,老巫婆将拼命挣扎的活蝎塞进了黑罐中,并立马扣上了盖子,举起毒罐看着,缩皱的老脸上露出了丑陋的笑容。
    那老巫婆的目的看样子已经完成,因为她正打算重新变回老狐狸返回阴域,却忽然听到不远处榕树的树顶上似乎有人声,像孩子的声音,她好像还曾经听过,但有一个声音却完全陌生。
    老巫婆仔细地用蛇一样的凹眼寻找声音的主人,同时竖起尖长的耳朵辨认声音的来源。结果她在两棵树的树梢看见了白弋和姬姬,并顺着他们所仰望的方向,在血巨榕的顶端发现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男孩。
    老巫婆看了看系在腰间,似乎在抖动的毒罐,心中一下升起了一个邪念:我的蛊王即将炼成,正好捉一个人来试试它的毒性任何,如果能够将灵教两兄妹抓回去,那可是大功一件······
    她恶毒地想着,直接飞了起来,朝他们冲去。
    而叫妹妹和自己先降到另外的树上,继续教梵乐练习飞空术的白弋,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仿佛自己所站的树木一下变成了冰树似的。
    “小毛娃,跟我回去吧。”那老巫婆大喊着,从树底猛扑上来,头上的九只发蛇嘶嘶叫着。
    姬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白弋看见竟是巫护法,急忙大叫道:“巫教毒姥——妹妹你先走,我去救人——”而血巨榕上的梵乐也惊呆了。
    “不,我不走——”姬姬倔强地说,并躲闪着巫护法头上伸长的三条毒蛇。
    “你们谁也走不了——”毒姥叫道,头上的另外六只毒蛇扑向想去救梵乐的白弋。
    “去死吧,老毒婆——”白弋大声说,唤出了月剑,然后一剑斩断了几个蛇头,可它们又立刻长了出来。
    “没用的,看看这边——”毒姥说,她的一条发蛇缠住了痛苦喊叫的姬姬。榕树顶上的梵乐甚至差点想跳下来救姬姬,可这无异于自杀。
    “老——毒——婆!”白弋怒火中烧,喊道,然后在眨眼之间竟闪到姬姬身旁,一剑砍断了那只蛇头,救出了妹妹。而老奸巨猾的毒姥却飞到了血巨榕顶上,鹰爪似的手扣住了不会法术的梵乐的脖子,把他当做人质要挟白弋和姬姬。
    “小娃娃,乖乖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歹毒的巫护法说着,又用力勾紧了梵乐的喉咙。
    梵乐被毒姥紧紧抓住脖子,呼吸困难,说不出话,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只见一直在毒姥腰间抖动不停的毒罐盖子竟然被撞开了,那只原本安静温和的无毒白蝎,竟变成了暴躁好战的黑蝎。它刚冲出黑罐就跳到了梵乐腿上,用中间的那根毒刺狠狠蜇了他一下,然后向他们身后弹跳逃去······
    没有声音、没有反抗,梵乐像液体一样从毒姥指间滑落——双头三尾蝎带出的毒液,竟将红色的榕叶、榕果变黑。毒姥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已经打开的毒罐,连忙去追蛊王······而站在树梢上,脸色苍白姬姬、白弋无声地看着梵乐向下坠落······坠落······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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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1
    第五章 疗医圣典


    位于圆园的灵教地——叶堂,堂内台上的教主椅上正坐着教主,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灵教主夫人,下面两边站着低头不语的灵教徒。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坐立不安的灵王旁边的灵教夫人,更是焦虑不安,心急如焚。
    “报——”一个精瘦的探子像被风吹着,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叶堂,带来了等候已久的消息,长声喊道。
    “找到了吗?”灵王着急地问。
    “找到了——”那个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少主——他们已经回到了您家里,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男孩,好像死了······”
    “什么——?”灵望大声说,心头刚发出的一缕阳光立刻被阴云笼罩,“快去焰陵光堡通知梵教主,让他火速赶来我家,快——”
    “是——“探子说,又风刮似的跑了出去,
    “夫人,我们马上回家——“灵王说,而她已经起身冲出了叶堂······


    在白弋家姬姬香气四溢的闺房软床上,正瘫躺在死了般的梵乐(本想放在白弋房间,但里面的东西实在太乱了),他额上的疤依然清晰可见。由于他的身体变得像块即将融化的白冰,又冷又软,因此将他放在了一个无盖的长透明长盒中,却活像把死人放进了棺材。
    姬姬坐在一旁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仿佛要为梵乐哭尽所有的眼泪。白弋站在一边,也忍不住的抹眼泪,他此刻无比后悔与自责,因为如果不是他偷偷带他们俩去阳、阴域的边境玩,就不会遇到该死的毒姥,梵乐也就不会身中剧毒。如果梵乐因此死了,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忽然,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接着淡绿色的门被打开了——灵王和教主夫人奔了进来。
    “香儿——”
    “母后——”
    “弋儿——”
    “父王——”
    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似乎再迟一点就再也无法看见彼此。
    一会后,灵王收回了手臂,看着孩子。
    “梵乐呢?”灵王忧虑地问。
    “他——”姬姬哭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梵乐哥哥他中了毒姥的毒——”
    “什么?“灵王问:”他呢?“
    “床上——“白弋说,眼里噙着泪水。
    灵王和夫人一起快步走到了床旁,看见了长盒中梵乐白色的身体。
    “多可怜的孩子,“姬姬母亲心痛地说,眼眶通红,”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她望着夫君忧心忡忡。
    “我正在想。“灵王安慰夫人说,他想到了一个方法,”我试试看——“他说。
    梵乐既不能坐,更不能站,于是灵王运用法力,隔空将一道灵力注入了他体内,止住了毒液的扩散。但这这是暂时的,因为毒液太过刚烈,它最终将强行冲破灵力,迅速蔓延在血脉中并侵蚀五脏六腑,直至中毒者死亡。而在传入灵力的过程中,灵王似乎感到了一股矛盾的力量。
    梆——
    就在一家人沉默不语,静静看着梵乐的时候,虚掩的门再一次被重重撞在墙壁上,把他们吓一跳。只见梵教主径直冲了进来,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以为自己是钢铁之躯。
    “梵教主,您——“灵王担心地说,因为梵王的这副神情他只见过一次,那就是梵王在得知自己唯一的孩子的死讯后。
    “不要管我,“梵王大吼道,脸色发紫,”我的小孙儿呢?“
    “在那里——“白弋颤抖地说,指着姬姬的床上,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听见梵爷爷说话那么大声。而在母亲怀里的姬姬还在小声说:”您救救他,梵爷爷。“
    “梵儿,“梵王低声说,想触摸他,但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还活着,但不是很健康。“善良的姬姬母亲措辞委婉地说。
    梵教主虽然年事已高,但头脑并没有随年岁的增长而衰退,他听出了其中问题的严重。
    于是,梵王二话不说,直接运起了法力,与灵王一样隔空疗伤,将自己的梵力输入梵乐体内。不同的是,当他的法力传输到一定量时,竟然被反弹了出来。
    除了梵王,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而灵王似乎对此略有所知。
    “这是怎么回事?“灵教主夫人惊奇地说,两个孩子一脸不安。
    “有股矛盾的力量在梵乐体内,一股想帮助我,而另一股想阻碍我——“梵王说,感到无法理解。
    “我也感到了这一点,但当我为梵乐注入灵力时,却没有被反弹出来。“灵王有所感触地说。
    “也许你输入的灵力还没有足够多。“梵王解释着说,谈到了灵王所不知道的东西。”除了那股矛盾的力量外,我还发现,梵乐居然中的是最毒之蛊,他体内的法脉(修炼法术时必须打通的穴脉)竟被一股冥力封住了。“
    “最毒之蛊?“
    “冥力?“
    姬姬与白弋、灵王和夫人几乎同时叫道,对他们各自敏感的东西提出疑问。
    姬姬由于天生精通医术,又偶尔为人疗伤治病,免不了会接触到一些中毒者,她自己也对这一特殊领域——毒物毒液感兴趣,而白弋也经常听她说一些什么毒啊蛊啊之类的东西,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最毒之蛊“;而作为地界四教主之一的灵王,对于各教所使用的法术,自然也有所了解,但他和夫人万万没有想到,梵乐体内竟有冥力的存在。
    “在说最毒之蛊之前,我想问问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一定要诚实。”梵王强调般说了最后一句话,望着白弋和姬姬,两人似乎有些发颤。因为他们的父王好像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好一会,胆子更大的白弋站了出来,因为责任在他,妹妹是无辜的。接着白弋尽量放松的将在角峰、七羽瀑布还有孤榕森林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最后,梵乐像变软的琥珀从高高的血巨榕顶上掉下来——我们将他接住并带回了家······“白弋说完后,一言不发,等待任何责罚。
    没想到听完后,梵王一脸平静,灵王反倒暴跳如雷。
    “你这个不孝子,谁叫你私自带他们去那里的——我看香儿就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带坏的,你是不是要把梵乐害死才悔悟······“
    气愤不已的灵王想举手打儿子,但梵王及时拉住了他。
    “不要,父王——“靠在母后怀里的姬姬站了起来,说道:”梵乐哥哥是我叫去的,求您不要打哥哥······“
    “你——你们——唉——“灵王叹气着说,抽回手用力甩了甩,转过身去,灵教主夫人赶紧过来扶住了他,劝他消消火气。
    而静默着睿智的梵王,似乎已经知道了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他准备一语道破,继而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好了,发生的已经发生。“梵王沉着地说,将话题引导到行动而不是言论的方向上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梵乐救活,而不是说些无用的废话。“
    “我就知道梵乐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离开我们——“白弋听见梵王说梵乐还有救,立刻激动地叫道。
    “梵爷爷,您说吧,如果真能救回梵乐哥哥,即使是死,我也愿意——”姬姬含着泪说,似乎梵乐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所有人望向了梵王,他闭上眼后打开了,开始讲着问题的关键之处。
    “梵乐中的是毒姥的最毒之蛊,没想到这一罕见无比的毒蛊她竟然炼成了,而且据说中毒者无药可救;而他体内的法脉被冥力封住了,我不敢冒然解开,怕会产生什么无法预料的后果。”其实梵王知道施冥力者是谁,也知道施冥力者的意图,但他现在还无法告诉他们真相。他又话锋一转,说到了第一个问题的实质,“相传,地上世界曾出现了一位人类拯救者,他是人,却拥有神的力量,击败了妄图统治地上世界的妖魔鬼怪······而且,他的医术无人可及,治愈了无数患了顽疾怪病的伤人病者——由于他对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后人根据他的言论编著了一本天下学医者梦寐以求的神书——《疗医圣典》,只要能够找到这本书就有可能救回梵乐——只可惜无人能知晓这故事的真伪······”
    一片沉寂,梵王说的方法像没说一样,因为没有任何人见过那本书,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一般。
    “等等——”白弋和姬姬异口同声说,一个不久前的记忆慢慢在他们脑海浮现出来,“疗——医——圣——典——,我们知道它在哪了。”
    “什么?“梵王惊诧地说,他们的父母好像忽然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一样。
    “它在地上世界,是梵乐哥哥告诉我们的,“姬姬喊道:”在一个叫,叫——“
    “圣疗院的地方。“白弋补充道。
    “对,就是圣疗院,我一时忘记了。“姬姬大声说。
    “圣疗院——“梵王回忆着,而白弋父母则一脸疑惑。”我想起来了,梵乐在地上世界受伤时就是在那里救活的——看来我的小孙儿有救了。“
    “可那本书在地上世界。“灵王说,指出了困难所在。
    “我愿意到地上世界去找那本书——“白弋自告奋勇地说。
    “我也要去——“姬姬紧接着说。
    “不行,你们从来没有去过地上世界,而且因为地界大——“
    “因为地界大地上没有那本书,“灵王大声地打断了夫人的话,并瞪了她一眼,然后与梵王相视一眼,似乎想隐瞒什么,”因为你们两个犯了大错,所以一切责任应由你们承担。去地上世界找书的事,非你们莫属——“
    “可是——“
    “没什么可是,“灵王接着夫人的话毫不留情的说:”他们一定要去,而且必须找回书。“
    梵王思考着,他也同意灵王的做法,他张开了口。
    “应该让他们去,也许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比地上世界更安全了。“梵王语气平缓地对灵教夫人说,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经意地点了点头。他又转向两个敢于自我承担责任的孩子,说:“孩子们,你们很勇敢,也很有责任感,爷爷真高兴——不过,去地上世界不是儿戏,你们一定要小心。你们从没有去过那里,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件东西。”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方形羊皮纸,两个孩子专心地看着。“这是我年轻时去地上世界得到的一张羊皮地图,它能准确显示你们在地上世界所处的位置。来,拿着——“
    梵王将地图递到孩子面前,白弋接了过去,脸上带着忐忑的表情。
    “我们会顺利将那本书带回来的——“姬姬激动地说。
    “等一等,梵爷爷——“白弋说,好像想却了什么,”您能将梵乐身上的那两件东西取出来么,我们可能需要它们。“
    “当然。“梵王说,用法力取出了梵乐兜里的两样物件——一颗绿蛇眼珠和一个刻有”青葛“二字的木质彩虹花。
    “孩子——“灵教主夫人说着,忍不住朝孩子扑去,三人紧紧相拥着,灵王将头扭到了一边。
    “灵老弟,我们现在无法离开地界,而我的护法一时难以到达,就让你的灵护法陪她们一起去吧,更安全些——“梵王轻声对灵王说。
    于是,灵王唤来仆人,没一会,便叫来了一个面慈心善、脸上含笑的瘦老头。他就是灵教护法。
    “好了——“灵王说,母子母女三人不舍地分开了。
    “记住,你们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一定要在明天黎明前赶回来,否则晚了,梵乐将无法挽救。“梵王严肃认真地说,又补充道:”你们与护法从‘火之道’出去,因为地界的那条出入口已经被封死了——千万记得一定要在日出前回到这里。“
    “我们一定会成功完成任务的——“白弋充满信心地说。
    “再见,父王,母后——“姬姬不舍地说。
    灵教主夫人与他们含泪惜别,姬姬和白弋最后看了一眼透明长盒中梵乐水一样的身躯,然后与灵护法一起走出了紫红色的房间,跨出了浅绿色的房门······


    白弋与姬姬跟着灵护法在空中飞行着,向阳域中的一座秘密火山前进,他们感到越来越热。
    没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炎山。这是一座没有露天口的火山,在山底下只有一个门一样的山洞,在洞口两边有两个上身赤裸的红色巨人把守着入口。
    三人降在了洞口外。
    “来者何人?“一个怒目金刚般的门将吼道。
    “灵教护法,还有灵教主的两个孩子。“灵护法回答着。
    “可有通行令牌?“另一个红色巨人问。
    灵护法不慌不忙,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白色的三头龙令牌,高举起来给他们看。
    “放行——“两个红色巨人看见了令牌,大喊道,然后用一只巨手合击在一起,打开了铁网门。
    白弋和姬姬惊恐地仰起头望了望两个红色巨人后,跟在灵护法后面走进了火山洞口。山洞下面的深坑中沸腾着滚滚岩浆。
    “白弋,姬姬,快念‘避火诀‘,使用强效法力。我们要跳下熔浆,从它内部通到地上世界。“
    虽然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时间紧迫,他们立刻勇敢行动起来。
    “很好,”灵护法笑着说:“抓住我的手,一起跳下去——”白弋和姬姬照做了。
    扑通——
    他们跳进了火山浆里,一个坚固耐热的大金圈完全罩住了他们。
    三人在岩浆中逆流潜行,时而下沉,时而平行,最后一直向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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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1
    【续】白弋与姬姬跟着灵护法在空中飞行着,向阳域中的一座秘密火山前进,他们感到越来越热。
    没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炎山。这是一座没有露天口的火山,在山底下只有一个门一样的山洞,在洞口两边有两个上身赤裸的红色巨人把守着入口。
    三人降在了洞口外。
    “来者何人?“一个怒目金刚般的门将吼道。
    “灵教护法,还有灵教主的两个孩子。“灵护法回答着。
    “可有通行令牌?“另一个红色巨人问。
    灵护法不慌不忙,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白色的三头龙令牌,高举起来给他们看。
    “放行——“两个红色巨人看见了令牌,大喊道,然后用一只巨手合击在一起,打开了铁网门。
    白弋和姬姬惊恐地仰起头望了望两个红色巨人后,跟在灵护法后面走进了火山洞口。山洞下面的深坑中沸腾着滚滚岩浆。
    “白弋,姬姬,快念‘避火诀‘,使用强效法力。我们要跳下熔浆,从它内部通到地上世界。“
    虽然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时间紧迫,他们立刻勇敢行动起来。
    “很好,”灵护法笑着说:“抓住我的手,一起跳下去——”白弋和姬姬照做了。
    扑通——
    他们跳进了火山浆里,一个坚固耐热的大金圈完全罩住了他们。
    三人在岩浆中逆流潜行,时而下沉,时而平行,最后一直向上浮。


    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金圈终于从岩浆底下冲了出来,来到了地上世界的火山口,像个大气泡似的向上飞。
    “快,孩子们,”灵护法急忙提醒白弋和姬姬,“快隐身,加强自我防护,确保自身的安全。”
    他们赶快隐形起来,金圈里一下变得空无一物。
    “这就是地上世界吗?”姬姬好奇地问。
    “对,这是座海岛,叫巨龟岛,包围住它的海洋叫做夕海。我们要飞越它们。”灵护法熟门熟路地说,好像他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似的。
    过了一会,他们升到了火山口外,大金圈也随之消失了。
    “这座海岛的植物真多,可惜小了点,还不及血巨榕的——”
    “嘘——“灵护法打断了白弋,他们正在飞出巨龟岛,忽然看见了一群不是地上世界的人。
    那群人居然是冥、巫教徒,其中数十个头上长着凶狠的大毒蛇,还吐着叉状舌头。他们正四处巡逻着······可出入地界的那一条通道已经被封死,他们不知道也不可能从“火之道“来到这里,那么他们是怎样到这巨龟岛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弋他们来不及深思,因为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他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去找那被叫《疗医圣典》的书并带回来,救活梵乐。
    于是三人加速前行,由于他们都隐着身,下面的敌教徒又法力有限,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因此,三人安全地飞到了海岛边缘的海滩旁。接着他们又花费了更多的时间越过了夕海,并停在了海岸边,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该往哪走?“他们全部现了身,姬姬望着空无一人的陌生地方问。
    “虽然地上世界我曾经来过,但你们说的那地方,我还真的没有听——“
    “有了,我怎么为了——“白弋打断灵护法说,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发黄的羊皮地图,那是梵王送给他们的地上世界地图。
    然后他们一起凑到了地图前,寻找他们要去的地方。
    “我们现在夕海的海岸上,我们要去的地方在——“白弋说,因为地图上的夕海位置正显示着一个脚印,他又看见了一个黑点。“这——,这里写有‘圣疗院‘!“他说。
    他们一下精神大振,开始更加详细寻找与对比去圣疗院的最短路径。颇费了一番功夫后,三人制定了去往圣疗院的路程表,其中经过的几个地方,白弋和姬姬好像从梵乐口中听说过。
    他们此刻正在夕海,要先穿过一片山林,来到一个镇子,再到体疗处(与圣疗院有联系),再越过一个丘陵,到了飞行兽部(同样与圣疗院有关,医兽场就在其中),接着是一大段高山密林,大河深壑,最后翻过一座大雪山,就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圣疗院。
    计划定好后,三人立即启程,一刻也不敢耽搁了。
    他们决定将前进方式由飞空术改为瞬移,这样能更快到达圣疗院。但由于姬姬法力有所不足,所以白弋和灵护法得耗费些法力帮助她,因而前行速度略有所影响。
    他们每到一站就现形一次,察看地图,确认自己没有偏离既定的路线。


    终于,历经长时间的走停,停走的重复后,他们欣喜若狂地看见了那座大雪山。三人快速翻过了它,心中涌出了一股寒意。这时,他们终于看见了,下面那座看似竖蛋似的大建筑物就是圣疗院了。
    噼啪——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鸟,正想冲向圣疗院旁边的一棵树时,猛然被一道晴天霹雳击得粉碎。
    “停下——”姬姬喊道,拼命拉住了正向圣疗院飞去的两人。惊险逃回的白弋和灵护法长吸了一口气,看着大鸟烧焦的尸骸化为了灰烬······
    “哥哥,你忘了吗?”姬姬说,她想起了梵乐曾对他们说过的话。“梵乐哥哥曾经说过,自从他在禁林里遇到怪物袭击后,圣疗院便设置了‘天网地线’,用以保护整个村子的安全,让那些擅自闯入者灰飞烟灭······”
    “我想起来了——谢谢你,姬姬,你救了我们。”白弋感激地说。
    “确实,”灵护法说:“没想到地上世界人类的法力也挺厉害,不然我这条老命说不准就没了······”
    “没什么,换作是你们也会这样做的。”姬姬淡淡地说,她又想起了任务。“可是,我们该怎么进去?”
    想了一会后,灵护法说:“我来试试,天网虽然厉害,但也并非牢不可破——”
    但姬姬反对用这种破坏的方法,她分析说:“护法爷爷,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来借书的,而不是毁坏他们天网的,这可能会对后面无辜的人们造成巨大的伤害······”
    “香儿说得对,护法爷爷——”白弋也赞同姬姬地说。
    “可是如果我们进不去,怎么去借书?”灵护法问道。
    白弋沉思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
    “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了。”白弋激动地说:“我们可以用扩声传音术,告诉下面的人,请他们将天网打开,放我们进去。”
    “好吧,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了。”灵护法说,姬姬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接着,白弋鼓足了一口气,准备对下面看不见的人们讲话。
    “圣疗村还有圣疗院的所有人,你们好,我们是梵——”姬姬悄声提醒哥哥,现在应该将“梵乐”改叫为“卡乐“,明白了的白弋,接着用虎啸山冈似的声音说下去。”我们是卡乐的朋友,现在他的生命危在旦夕,命悬一线,请你们打开天网,我们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拯救卡乐——!“
    白弋声嘶力竭地喊道,拼命吼出了最后一句话。他巨大的声音回荡在众山间,不仅使鸟兽飞离了巢穴,还成功使人们走出了家门,向着明显是从圣疗院发出的异常声源聚集。几乎每个人都来到了圣疗院,而距离最近的圣疗院员最先跑了出来。所有人仰望着天空。
    “你们是谁?”人群中一个高个子男人叫着,望抬头望着天上身穿奇装异服的陌生来客。他就是老院长之子,父亲死后,他继承了圣疗院长之位。
    “我们是卡乐的朋友——”姬姬大声喊道。
    卡乐——那个大难不死、额有异疤,还遭到森林怪袭击的怪异男孩,他们怎么能忘记,先前惊惶好奇的圣疗村人一下安静了下来,连圣疗院上空的白弋他们都有些不解。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就是卡乐的朋友,你们有证据证明吗?”新院长大声地对天空上的三人叫道。
    “有——”白弋说,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物体,姬姬与灵护法一下又看见了希望。“这就是卡乐随身携带的东西。”他说着,将它们举到面前,好使底下的人看清。但是由于相距较远,所以看得并不真切,更糟糕的是,新院长似乎根本不认识它们。
    果然,新院长大声质疑说:”什么东西,我根本没见过——好啊,你们这几个骗子,想随便拿点东西就来糊弄我——再不走我就放雷电了——“
    就在这时,新院长旁边的一个年轻妇女说话了,她身后还有一个老妇人和小女孩。“院长,等一等,那的确是卡乐的东西,是我们送给他的。“
    “还有我送给卡乐哥哥的木质彩虹花,什么还有我的名字呢!“那个小女孩挤到了年轻妇女身旁,尖声尖气地说。
    “是吗?“新院长对年轻妇女说,望向小女孩,”如果那东西没有你女儿的名字呢?“
    “我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担保!“那个老妇人开口了,盯着新院长,他好像有些窘迫。她就是木西奶奶,而那个年轻妇女和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与孙女——止水和青葛。
    悬在空中的白弋和姬姬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三个为他们说话的人是谁,因为梵乐曾怀着深深的感情说起过她们。尤其是青葛,姬姬甚至一看到她,直觉中就闪出了梵乐说过的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说她只有五岁,而自己比她大两岁。起初姬姬不信,但现在她信了。看到青葛,姬姬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香儿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叫梵乐哥哥还是弟弟。
    而圣疗村人几乎全震住了,因为同时兼为村长的院长死后,作为村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她被选为了新村长,说话分量自然一言九鼎。
    “木西老——,不,木西村长,您不能——“
    “我不能轻信外人,对吧!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临终前想见的最后一个人不是你,而是卡乐吗?因为他也相信,卡乐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救世之子!“木西老人直视着新院长,当着所有圣疗村民和圣疗院员的面,大声说出了那个在圣疗会议上没有说出来的预言。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即使是死!
    救世之子——震惊的不仅是圣疗村人,还有听到了这句话的白弋、姬姬和灵护法。三人尽管想开口,但同时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静观其变,等待最后的结果。
    木西奶奶说出了那个禁止说出的预言,也许等待她的将是死亡,不是老死,而是被处死。但她已经无所顾忌了,因为在她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像使命,在驱使着她行动。
    几乎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新院长,只有几位村中元老皱着眉头,无疑他们也知道那个预言。
    “醒醒吧,我的族人,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天地万物中愈演愈烈的异象吗?”木西奶奶激越地说着,连女儿和孙女都有些惊呆了。“想想吧,我的人民,世界即将发生巨变,邪恶即将来临!如果救世之子都死了,那还有谁能拯救世界,阻止这场天地浩劫?“
    所有人都被村长的话说服了,然后是村人前所未有的团结,纷纷高举着手喊着口号:打开天网,打开天网······
    院长也被征服了,他举起了很长的手臂,“打开天网——“他说。
    村民们欢呼一片,控制着天网的圣疗院员打开了天网。
    天空中的三人脸上绽开了笑容,从天网的缺口中飞了进来,落到圣疗院的空地上,站在圣疗村人们的面前。
    木西奶奶迎了上来,止水拉着青葛跟上前,院长也走了过来。
    “欢迎你们——“木西奶奶微笑着说。
    “您是木西奶奶吧!“姬姬礼貌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木西老人问。
    “因为这个——“白弋说,将握有两件东西的掌心打开了。
    “我的彩虹花——“
    “我的绿蛇眼珠——“
    青葛与她母亲走了过来,将它们从白弋手心拿去。
    “您应该就是止水姨娘,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就是您的女儿青葛吧!“姬姬自然说,好像她曾在她们家生活过一样。
    “是的,“青葛母亲说:”请问您是——?“
    “我叫姬姬,我后面的这位是我哥哥白弋,这位是我的护法爷爷。“香儿一 一为他们介绍说。
    “姐姐你真美真香!”青葛闻到了姬姬身上的香气,忽然说,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院长忽然干咳了两声,显然是在引起他们的注意。
    “对了,”青葛母亲忙介绍说:“这位是圣疗院的新任院长。”
    “您好——”
    “您好——”
    他们彼此打了个招呼后,白弋终于开始谈到了正事。
    “院长,我们是卡乐的朋友,我们从地界——”
    “什么界?”院长打断他问。
    “地界,就是地下世界。”白弋简单地解释说,重新说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我们从那里来并不重要,这不是重点。我们到这来是为了得到你们的帮助,去救卡乐,因为他中了毒蛊,生命垂危——”
    “卡乐哥哥,他怎么了,我好想他——”青葛忽然说,她母亲赶紧将她拉开,不让女儿打扰他们的讲话。
    他们继续着谈话。
    “毒蛊,什么毒蛊?”院长问。
    “最毒之蛊——”白弋直接回答道。
    然而,整个圣疗村人几乎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包括木西老人。
    望着每个人脸上露出茫然不知的表情,他们三人瞬间感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难道你们也不知道?”灵护法急了,第一次张开了口。
    就在众人纷纷摇头的时候,院长像猛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院长说,紧皱着眉头,然后一下舒展开了,“我想起来了——最毒之蛊,我父亲曾经对我提到过,说是在《疗医圣典》中记载有——”
    “对,”白弋大声说,三人都想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到地上世界来就是为了向你们借那本书!”
    可没想到新院长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不止他一人,几乎所有知道那本书的人都面露难色。
    “什么?”院长提高声音说:“要跟我们借《疗医圣典》?不借!”
    “为什么?”姬姬问,显得焦灼而不解。
    “因为它是我们的镇院之宝!是我们的祖先用生命写出来的,怎么可能借给外人!“院长依然强硬地说。
    一直沉默的木西奶奶似乎也在内心争斗着,但很快她就决定帮谁了。
    “静一静,各位村民们。”木西高声喊道,目光射向人群。“你们这么快就为了那句话了吗?‘如果救世之子都死了,那还有谁能拯救世界’?如果卡乐死了,那么我们,不,是整个世界的末日也不远了,难道你们还不醒悟?作出你们正确的抉择吧!”
    木西奶奶强大的感染力,再次使具有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圣疗村人团结在了一起,他们振臂高呼着统一的口号;借书给他们,借书给他们······
    老院长之子再一次投降了。
    “好吧,”他用干巴巴的声音说,听着很不情愿,“地界来的远客,跟我来,书在圣疗院里······”然后院长向圣疗院入口走去,人们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白弋他们露出了笑容,充满感激地望着木西老人。
    “去吧——”她说,并没有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接着,三人对他们相视一笑,跟着院长走向了圣疗院入口。而剩下的人几乎全部停留在了原地。
    此时已近黄昏,地界阳域与地上世界的昼夜正好一致。
    白弋他们跟着院长走进了圣疗院大厅,走到了后面,然后穿过伪装成门的墙壁,到了疗验室,再走到尽头,接着院长停下了。
    “落梯一次只允许下三个人。”他说。
    “白弋,姬姬,你们进去吧,我留在外面等你们。”灵护法自动退出说,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接着,院长拍了拍手,出现了一个升降梯。他第一个跨了进去。“进来吧。”他说,白弋和姬姬走进了落梯。
    呼的一声,落梯快速向下滑落。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圣疗院地底下。
    三人走出了落梯,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交叉口。院长直接往右边的那条暗道走去,在尽头的一个碟形黑门前停住了。
    “这就是院长室。”院长加大了声音说,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黑门立刻旋开了。里面点着几只蜡烛,像间无人问津的老书房。
    白弋和姬姬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奇怪的密室,费劲地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东西。
    院长径直朝紫褐色书架走去,从上面取下了一样似乎很重的东西——一本厚厚的黑封皮巨书。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本书——《疗医圣典》,拿去吧!”院长说,双手抓着书,伸到两人面前,像是要他的命似的。
    “谢谢您,院长!”姬姬激动地说,白弋脸上也闪着兴奋的光。她从院长手长将书捧起来,但显然太重了,差点掉下来。
    “我来吧!”白弋说,从妹妹手里接过巨书,并用法力将它变小,藏进了自己兜内。
    做完这一切,院长又领着他们出了地下密室,回到了疗验室,并带上灵护法,四人走出了圣疗院。此时我们空地上的人们还没有离去。
    白弋他们与圣疗村人道了别,灵护法还对木西老人和院长说了一句“如果卡乐能够救活,你们功不可没”之类的话。白弋、姬姬和止水母女道别,青葛甚至还哭闹着要跟姬姬姐姐回去,去看卡乐哥哥。
    “这可不行,小宝贝,”止水姨娘说,抱起小青葛,“姬姬姐姐他们还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做,我们不能跟着他们。”
    “你们走吧,”木西奶奶对他们三人说,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希望,“去拯救卡乐,拯救世界!”
    “我们会的——”他们回答道。
    接着,他们终于开始了返程,三人飞到了圣疗院上空。在他们消失之前,仰望着天空的圣疗村人听到了最后一句关于卡乐的讯息。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救世之子的新名字,”白弋大喊道:“他现在已经不叫卡乐了,叫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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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2
    第六章 姬姬香消玉殒


    地上世界的夕阳,早已落入西山。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夜空中的星星也少得可怜,发出惨淡的微光。
    白弋、姬姬和灵护法正在星罗棋布的灯光上空飞行,他们拿到了梵王所说的那本医学神书,正在昼夜不息地赶回地界。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不仅因为这是最近的道路,也因为他们对此已有所熟悉,可以比来时节省一些时间。
    天已经黑透了,他们一路瞬移着。到了午夜时,三人已经穿过千山万水,来到了夕海岸边。
    由于瞬移消耗了三人不少法力,所以在飞越夕海时,他们为保存法力,又改用了飞空术。
    又费了不少时间,他们总算穿过了黑森森的夕海,到了巨龟岛的海滩上。
    海岛上一片漆黑,这本应万籁俱寂的时候却仿佛有人的声音。而那些声音很有可能是白弋他们来时看见的冥、巫教徒发出的,但是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某些异常的声音,不像是人,倒更像是魔鬼与野兽的声音。
    “嘘!”灵教主说,从腰上解下了那块三头龙令牌,交到了白弋手里。“白弋,这令牌你拿着,如果我们被敌人发现了,你就马上带着妹妹走,不要管我,救回梵乐要紧——”
    “护法爷爷——”两兄妹同时说。
    “乖,听爷爷的话——好了,快隐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灵护法说,白弋和姬姬隐了身,但是心里好像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嘘,不要说话,走——”
    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飞了起来,向火山的位置前进,同时还要警觉地注意周围的动静。
    三人快飞到火山时,果然发现了那些不眠的阴教徒。但却与上次很不一样,他们中间竟然有一些人身兽头的怪物,甚至还有几个没有脑袋——他们全是魔兵,除了无头怪物外,其余的都长着能看见隐形物的魔眼。
    正在他们头顶上飞行的姬姬差点被吓得大叫了出来,幸亏白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但引起的声响竟被一个打算休息的鸟头怪听见了。
    “什么声音?”那鸟头怪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大斧,问道。
    “没什么啊,头。”它旁边的几个怪物回答着。
    “不对,我刚才明明听到了——”鸟头怪恶狠狠地喊道,无意中突然望向了天上。“原来在那,去死吧!”发现了白弋他们的那怪物头一下将手中的大斧甩了出去,直朝三人逼近。
    “不好——”灵护法一转身抱住了白弋和姬姬,并用尽所有的法力将他们朝火山口推去,大喊道:“快走,不要管我,快——“话没说完,那把斧头就直直劈中了灵护法的后背,插在上面,然后他像节枯干的老树枝,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不——“白弋拼命拉住姬姬,在一起坠入火山岩浆前,用强效法力,念起了避火诀,接着与大金圈沉入了熔浆之中······


    姬姬紫红色的闺房里,身中最毒之蛊的梵乐依然死了般地躺在床上的长盒中。不吃不喝的梵王寸步不离地守坐在孙儿床边,尽管灵王和夫人劝他离开房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还让信使叫来了他的护法,但他不为所动。
    这时,姬姬房间窗外的黑暗越来越浓,黎明就快到了。
    “您这样会累垮的——“一位老人打破了沉默,他就是梵护法,一个与灵王差不多高,比梵王更年轻壮实些的善良老头。
    “如果连我唯一的小孙儿也死了,那我也不想独活了······“梵王声音哽塞地说着,这个几乎从来没有哭过的刚强老人竟然流出了眼泪,使现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感动。


    哒哒哒——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满脸通红的小瘦子跑进了房门。
    “灵王——”那个仆人气喘吁吁地说:“少主——他们回来了——”
    刚说完一会,白弋就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了她的房间,但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两人的神情显得很悲伤。里面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
    “我的孩子,终于回来了——你们怎么一副伤心的模样?“敏感的灵教夫人一下来到两人面前,担心地问。
    “母后——“姬姬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难过地说:”护法他——他为了救我们——被妖怪杀死了······“
    “什么——?“两位教主震惊地说。
    “我的老朋友,就这样走了,我感到很心痛。“梵护法擦着眼角说,他想到了自己的教主和小少主。”不过,我们不应该沉溺在悲痛中,更不能让悲剧重演——梵乐还等着我们拯救呢!“
    一语惊醒所有人,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白弋,那本书,你们找到了吗?“梵王心急无比地问,望着两兄妹。
    “找到了——“白弋说,全然将他们一路上所遇到的艰难险阻淡忘了。他伸出双手,一本古旧的黑色大厚书现了出来。
    原本有些憔悴的梵王一下像换了一个人,激动无比地接过巨书,放在一张天蓝色的桌子上,准备查找有关毒蛊的信息。所有人全部望向他。
    “怎么回事?“梵王翻开了《疗医圣典》的封皮,困惑不解地问道:”这本书竟然没有目录,难道它是假的?“
    “不可能,“白弋说,语气相当肯定,”我和妹妹亲眼看见院长从书架上取出来,并亲手交到我们手里。“
    “是的,“姬姬抹干眼泪,同样语气确定地说:”它绝对是您所说的那本书,也许这本书原本就没有目录或它的目录已经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遗失。“
    “可如果没有目录,我们该怎么找。“梵护法说,似乎也觉得有些滑稽,”它这么大,这么厚——“
    灵王和夫人心中无疑也有同样的疑问,而在母亲怀抱里的姬姬双眼紧闭,仿佛睡着了似的。
    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黎明就要到来,距离日出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就在大家感到一筹莫展,无从下手的时候,梵王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最毒之蛊——”梵王说,抽出一只手在空中划着圆圈,然后指向字迹已快脱落的《疗医圣典》,“查——”
    接着,天蓝色桌子上那本厚厚的黑色巨书书页,“哗啦哗啦”地自动翻滚起来。片刻之后,终于在第一万零二百四十三页停下了。
    只见在《疗医圣典》的一万零二百四十三页上写道:
    关于最毒之蛊及其解药
    最毒之蛊(禁):据传原为初代巫王的最邪恶发明,曾在四教之战中大规模滥用,致使梵、灵两教之人死伤无数、几近溃败······最终,地上世界救世主之妻(天生体香的奇女子,后传说她的血化作了一株血榕)受天之命,奔赴地下世界,用自己的生命化作了一场“血香雨”,将巫毒军团全部消灭,并拯救了所有被咬者。冥、巫二教落荒而逃,逃进了黑暗的阴域之中······后历代巫王从不间断地研究,妄图再次制造出最毒之蛊,可却再也找不到所需的最重要一样活物——双头三尾蝎——从此,巫王便将这任务全权交给了巫护法,企图有朝一日能找到双头三尾蝎,再次制造出大批的巫毒军团······
    解药:由其上内容可知,解药就是以天生体香者的鲜血,以此拯救身中最毒之蛊者的生命······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解毒之法,就是找到传说中的血榕,以榕血为中毒者进行“血浴“,如此方能挽救中毒者性命······


    “不——“围在桌旁的白弋盯着那可怕的文字大喊道,狂乱的眼光望向他的妹妹,“绝不能用第一种方法——血榕,对,我这就去取回榕血······”他说着,想转身冲出门,但与他一起围看那一页的梵护法一句话将他定住了。
    “恐怕远远赶不及了,从这去那一个来回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梵护法说,看着停在门口的白弋。
    白弋慢慢转回了身,难掩伤悲地看向他母亲怀里睡着了般的姬姬。灵教夫人隐隐感觉到了不安,灵王则满脸不解地冲到了桌子旁,看那页书上的内容。而梵王早已跌坐在椅子上。
    “没有想过竟然是这个结果······天意弄人啊······“灵王无力地说着,像白弋一样望着姬姬,与梵王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灵教主夫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感觉,想奔到蓝桌边,看看那书上到底写了什么,让看了它的人一个个都痛苦不堪,以那样希望与绝望并存的眼神望着她们。
    而就在这时,姬姬像出沉睡中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眸,周围好像一下亮了许多,她身上仿佛披着一层圣洁的光。
    “香儿,”她母亲吃惊地说,双手放在女儿的两肩上,“你怎么了,你的身体——?”
    “没事,母后,请不要为我担心,我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好过!”姬姬微笑着,对无法理解自己异常变化的众人解释说:“我做了一个神奇的梦,一位梦中圣者将你们刚才做的事全部告诉了我,包括拯救梵乐哥哥的办法······”
    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觉得姬姬犹如经历了神迹,得到了来自上天的启示。
    此时,墙窗外的万物轮廓已渐渐开始显现出来,黎明快来了,还有不到半刻钟,朝阳就出来了。
    “姬姬,”梵王哽咽着说:“虽然梵乐是我的亲孙儿,但对于这个结果,我,我······”他已说不下去,脸上老泪纵横。
    “难道香儿你要牺——”
    “对,母后,我必须牺牲自己,才能救回梵乐哥哥。”姬姬接着母亲的话说:“这是天意!”
    灵教主夫人一时难以,感觉头有些昏,向后退着,灵王起身扶住了她。
    “父王、母后、梵爷爷、护法爷爷,还有哥哥,”姬姬说,脸上始终露出微微的笑容,“你们出去吧,我想最后一个人和梵乐哥哥说说话······”
    没有人知道姬姬要做什么,但无论她做什么,也没人会怪她。
    梵王与护法忍着泪水默默走出了房间,灵王拉着夫人也出了房门,白弋留在了最后。
    “你做得对,妹妹,”白弋站在门口,最后看了姬姬一眼,说:“因为梵乐是救世之子!”
    “也许你我都是救世之子!”姬姬说,白弋似乎愣了一下,但随即走出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姬姬,她面含笑意地走近了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透明长盒中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稀薄的梵乐。
    “梵乐哥哥,愿你想我,我与你同在······”她说。
    紧接着,在日出前的瞬间,靠在梵乐怀里的姬姬犹如刚绽放就消失的花儿,化作了仿佛用月亮研磨成的花粉光粒,化入了梵乐的躯体之中······
    大难不死的男孩——梵乐,再次死里逃生,活了过来;而犹如天使的后代般的奇香之女——美人儿姬姬,香消玉殒,仿佛带走了世界上所有的香气,离开了所有爱她和她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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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3
    「续」
    在阳域的另一个教地——圆园叶堂,这个远远望去仿佛由三片青铜巨叶叠立起来、近处细看又如无数小青叶镶接的绿色建筑,里面正在召开着从未有过的大规模“灵会”。
    堂内的教主台上,灵王正坐在上面。在他近旁,分别站着他的妻子和儿子,而他的女儿与护法已离开人世。台下两边站着低头不语的灵徒,宽广的叶堂里显得沉重而肃穆。
    “我灵教所有的人民们,”灵王直接开门见山地喊着,悲愤之情溢于言表,“我的女儿,我们的护法,都被该死的敌人害死了。”灵徒们抬起了头,脸上流露出悲壮的神情。“地界之战很快就要爆发,为了我的女儿,为了灵护法,为了整个灵教、整个阳域,我们将与梵教联合携手战斗,消灭入侵者,杀光敌人——”
    “消灭入侵者,杀光敌人——”同仇敌忾的灵徒们吼着同一句话,表达着同一情感。
    而强忍住伤心,极力将悲痛化为力量的灵教夫人转过了身,看着夫君。
    “时间不多了,灵王,”她对他说,她现在只想尽快为女儿报仇,“打开灵兽牢吧。”
    而同样将伤悲内化为力量,与梵乐一样想杀掉毒姥为姬姬报仇的白弋,当与灵徒们一同听到“灵兽牢”时,却并没有他们那般反应强烈。妹妹的死已经冲淡了他对新奇事物的感觉。
    “灵兽牢是什么?”白弋不经意间地问,他只是随着自己原有的好奇习惯性地开了口。
    “灵兽牢——”灵王站了起来,面对着下面的灵徒,向他们讲述了历来只有教主等极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是我们伟大的一代教主暗地创造出来封存灵兽的神奇之地——当然,敌教也有这样的地方,而且很可能已经将里面的怪物解放了出来,准备投送到战场上作为杀戮机器······但我们并不是坐以待毙,我将打开我们的灵兽牢,释放出灵兽,与他们决一死战,我们誓与阳域共存亡!”
    “决一死战,誓与阳域共存亡——”灵徒们高声喊着,他们像被无形的历史之轮推动着前进,感到了一种战争前的恐惧与兴奋。
    灵王伸出了手,灵徒们停止了喊叫,白弋与母后看向了他。
    接着,灵王吐出了他的教盾——一块呈木形的灵盾,它缓缓地落到叶堂中间,然后地上像一个十字般分裂开了一个方形洞口。灵王收回了灵盾。
    灵徒与所有其他三教不知情的教徒一样,没人会想到自己的教地下面竟然隐藏着本教的兽牢。所以,当兽牢洞口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洞开时,无人不大吃一惊。
    灵王叫了几个壮实的灵徒一同下去,其余的所有人留在了原地,然后他跳了下去,白弋和他母后也跳下了,另外几个灵徒也跟了下来。
    白弋他们先后降到了地层上,下面并不昏暗,他们能清楚地看见里面那些被石化的灵兽,它们似乎都披着一身厚厚的甲壳。兽牢中央有一个庞大的方形台,他们就落在了它旁边。
    “灵王,这些灵兽被石化住了。”一个灵徒说。
    “这是保存它们的一种方式,”灵王说:“马上它们就能再次活过来了。“
    说完,灵王使出了灵力,凝聚在手上,然后双掌击在地上,立时他的十指像生了根般,长出白丝,沿着地面,连接到了一只只灵兽脚下。好一会,白丝才将全部灵兽联结完毕,此时大地活像一张粘满了猎物的超大的蜘蛛网。而在那白丝中间,似乎有蓝色的物质在输送给一只只灵兽。
    灵王收回了法力,那蓝芯的白丝也在慢慢消失,而那些石兽仿佛在隐隐震动。
    果然,好像蚕破蛹而出,一只只模样奇特的灵兽从碎裂的石壳里挣脱了出来,像是睡了一个冬天而不是一万年醒来一样。每一只灵兽都在舒展着筋骨,它们的躯体仿佛是由藤根制成的。
    每个人都在望着这些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存在的灵兽。他们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这些灵兽很有趣,但它们的反应好像不太迅捷。
    “嗯——”灵王提高了嗓子,好引起灵兽们的注意,“我灵教所有的灵兽老祖们,我是现任灵王——”一只只灵兽终于意识到人的存在,慢慢低下了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相信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将要发生的可怕事情,我将你们唤醒,就是因为地界战争即将爆发。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
    “哦,当然——什么,地界战争?”一只看似最年老、嘴边还长着长长白须的灵兽终于清醒了,大声说道:“看来得立刻请出我们的教兽——”
    “我们的教兽?“灵王问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与他同样怀疑的妻子,”它,它不是已经在一万年前的四教之战中战死了吗?“
    白弋听得一头雾水,而其他灵徒还有所有灵兽好像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战死?“那老灵兽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满地说:”胡说!四教的教兽没有一只战死,全都存活着,而我们的教兽就沉封在你们身后的方形台中。“
    所有人都转过了身,望着仿佛木制的庞大方形台。
    “那么这样才能将教兽从里面释放出来?”梵王激动地问。
    “你们不行,只有我们才能唤醒它。”老灵兽说,望向所有的灵兽。“灵兽们,地界之战即将开始,让我们齐心协力,唤出教兽吧!”
    灵兽们望向彼此,看那表情像说在说“当然”。
    于是,灵兽们那刚刚还是爪子的前肢一下变成了树根的样子,自动生长着伸向方形台上方,打结般交缠在一起,像一个树球。而在它中心竟慢慢形成了一个立方体似的东西,还闪着白光。
    灵兽们收回了树根,前肢又变回了正常的爪子。
    梆——那白色的立方块笔直掉落在方形台中间,摔碎成粉末,而方形台也被砸凹砸裂开来。台上的裂片越来越大,里面仿佛也什么东西在往上顶,形成了一个隆起的凸形面。
    每个人都紧张的望着那越隆越高的地方,因为它随时都有可能爆破开。
    咔哒——凸形面撑破了,露出了一个好像布满裂块的田地,它越升越高,终于现出了那巨物的全貌——一只比任何灵兽都硕大的巨龟,像一座长了尾巴、四肢与脑袋的山包似的。
    “它是——?“白弋张大了嘴巴,说出了那个在场灵徒们都想问的问题。
    “我们灵教的教兽——灵龟!“白弋母后回答着自己的儿子。
    “尊敬的灵龟,您好!“灵王略微低着头,说。
    “你——?“灵龟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显得很震惊。
    “我是现任灵王——“
    “不是——“
    “这是我的夫人。“灵王说,以为灵龟问的是自己的妻子。
    “不对,那男孩——“
    “哦,他是我孩子,叫白弋。“灵王回答着。
    可没想到灵龟高高扬起了脑袋,连四肢也撑了起来,看样子无比激动。
    “你——”它看着白弋,说。
    “我——?”白弋说,显然感觉很不解。
    “对,我感知到了,我确定了,你就是阳域的庇护者——白律之子!”灵龟终于将它要说的话吐出了口。
    白律之子——似乎除了白弋外,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每个人都诧异地合不拢嘴。
    “白律之子是什么?”白弋颤颤地问,内心的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称号。
    “光明音律的主人,也就是白律器的选中者。”灵龟说。
    “什么是白律器?”白弋问。
    “就是,对了——”灵龟说着,张大了嘴巴,从口中吐出了半个蛋形的白色器物,上面有三个孔。它缓缓飞到了白弋手中。“你手上的那个东西——阳埙!”
    “阳埙——怎么只有一半?“灵王问,,所有人都走近了白弋,看着他手里的”半个三孔白蛋“。”而且传说它不是与阴埙一起失传了吗?“
    “不,“灵龟解释说:”四教之战中,四位教主死后,初代梵王掌有的阳埙与初代冥王执有的阴埙,全都自动分裂成两半,分别藏入了四只教兽体内——等待它的新主人出现时合为一体。“
    “那么它的另一半在——?“灵教夫人问道。
    “梵教教兽——梵鹰口中。“灵龟说,又转向一下倍感自己已肩负重要使命的白弋身上。”放心吧,孩子,当我们与梵教会合时,梵鹰一定会将另一半阳埙交给你,还你一个完整、强大的阳埙!“
    “还有,孩子,你要小心,“灵龟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严肃地说:“当你成为白律之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有了一个命中注定的死敌——黑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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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4
    第八章 地界大战


    地界,这注定永无宁日,充满求生与死亡,正义与邪恶;战争,即将来临,死神,早已打开地狱之门,挥着巨大的黑色翅膀,从阴域飞向阳域,从光明飞向黑暗。
    天上地下,无数的鬼怪妖魔、邪人恶徒,从阴域天空、地面扑向透天山脉,仿佛要去阳域狂欢血腥的死亡盛宴。
    咔——砰——
    刚布在通天山脉不久的防御天罩被打破了,疯狂的入侵者像潮水一样涌入阳域,翻过角峰,越过七羽瀑布,穿过孤榕森林,直逼进阳域腹地。
    铺天盖地的冥、巫大军地动山摇般袭来,如洪水猛兽般狂飙突进,势不可挡,仿佛要血洗阳域。
    突然,最前面的领军者停止了推进,因为他们的敌人——梵、灵部队就在眼前,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长城横挡在大地上。
    两军相遇在了阳域犹如大海般辽阔的平原——卫弈平原,业已集结好的两支超大军队,几乎占据了平原三分之一的地面。他们仿佛两头对峙中,却随时有可能爆发致命冲突的雄狮,大有拼个你死我活、战死方休的架势。
    在梵、灵部队最前面,是骑着三头六足战兽的梵王、灵王,梵护法和灵教主夫人就在他们左右。而灵龟与梵鹰(它已经将另一半阳埙交予白弋,并合成了完整的阳埙。另外,它和灵龟也与梵王、灵王结成了契约,解禁了教盾的禁力量)傲然挺立在部队两端。他们身后是数以万计的梵、灵徒与梵、灵兽,随时准备打爆敌人的脑袋。奇怪的是,其中竟然不见梵乐与白弋的身影。
    而在死教这边,最前头的是坐着双头八目战兽的冥王、巫王。在他们旁边,是冥护法、巫王之女匕卜以及恶毒的毒姥。可怕巨物冥鸦和巫蛇(双头三尾蝎就在它一旁)同样立于军队左右两端。不同的是,冥王和巫王的中间竟然是魔子与广林鬼。在他们后面,除了冥、巫徒和冥、巫兽,还有丑陋骇人的魔兵。(与白弋在地上世界巨龟岛上看见的相差无几)
    一道“之”字形的闪电悄无声息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一闪而过的亮光照在了无数张腾满杀气的脸孔上。
    挑这场四教之战的始作俑者——魔子,最先发现他发动此次战争的唯一目标——那个左额上有“卍”形疤痕的男孩——梵乐,竟然不在阳教部队中。
    于是,已对梵、灵两教有所了解的魔子,对着梵王怒吼道:“梵老头,你的那个野种孙子哪去了?”
    听到竟然有人敢对梵王这样说话,灵王相当生气,而巫王很是得意,冥王似乎有所察觉,但梵王却面色不改。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魂婴?”梵王说,广林鬼说了句“放肆”,魔子叫他闭口。梵王将话题转移到了冥王身上。“你怎么不问问他的亲外公,那个冥王老匹夫!”
    “什么亲外公,你这个老不死,嘴巴放干净点!”冥王吼道,但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他旁边的那个冥护法好像想解释给教主听,但被他的一个眼神压了下去,胖护法赶紧住口。
    灵王按捺不住,叫出了口,“就是你旁边的那两个魔鬼想要的男孩,他是你的亲外孙,没想到你竟然六亲不认,勾结邪门歪道对自己的亲外孙下毒手。”
    “我呸——”那个头长九蛇、妖精似的巫王朝地上啐了一口,插话嚷道:“你个该死的灵王,少妖言惑众。如果能够覆灭你们阳教,区区一个男孩算什么!”冥王听着,而那也是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原来那老妖妇在那——”灵教主夫人突然喊道,望见了那老树精似的巫护法。“我要杀了那老毒物,为我女儿报仇······“灵王一把拦住了差点失控的妻子。
    “嘿嘿!“毒姥干笑了两声,阴险地望着他们,咒骂着说:”怎么,你的那两个小野娃一个都不见,是不是全部死了!“
    “你旁边的那个瘦猴似的小贱人才该去死!“灵教主夫人指着巫王之女,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这个可怜的疯女人,竟骂我——“匕卜反唇相讥道:”你快去死······“
    “够了——”魔子发出了怒龙嘶吼的声音,像一块巨石砸落在地,周围全安静了。失望和争吵让他怒火中烧。
    在魔子一旁,最靠近他的广林鬼猜出了他发怒的真正原因,然后小心地问道:“魔子,那男孩没有在战场上,这场战争——“
    “继续——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出现的······“魔子说道,又一道蛇信子似的闪电划过黑夜,雷声隆隆······


    在远离卫弈平原很远的地方——孤榕森林,那个曾经遮天蔽日的美丽森林,已经被敌人无情蹂躏,鲜花嫩草惨遭践踏,无数血榕被踩断撞倒······
    忽然,噗的两声,森林中现出了两个少年的身形,他们正是梵乐和白弋。
    “快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争取在地界大战开始前取到解药并返回去——“白弋说,看着地上留下的兽足印,阴教大军已完全离开了这里。他已经将《疗医圣典》上那页关于最毒之蛊的内容告诉了梵乐。两人正赶往血巨榕取榕血,以次消灭恐怖的巫毒军团。
    “可是巫毒兽这么多,我们又没有带什么容器,到时怎么把那么多榕血装回去?“梵乐问,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们正朝血巨榕飞去。
    “放心吧,“白弋把握十足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梵乐对此半信半疑。
    终于,两人飞到了血巨榕地柱似的榕脚下,还好那些敌兵很明智,没有谁愚蠢到想去撞这样一棵超大巨树。而在他们没有看见的榕树最顶端,那些曾被最毒之蛊弄黑的榕叶、榕果早已全部恢复了原来的红色。看来它的确能克最毒之蛊。
    “这也许就是地上救世主之妻化生为的神树吧!“白弋仰望着触及云端的血巨榕,充满敬畏地说。
    梵乐却望着榕树沉默不语,他思绪纷飞,想到了救世主之妻与香儿,想到了救世主与自己。
    “快取榕血吧,“梵乐说,收回了自己的想象,”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白弋说着,从手中变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奇怪东西,像两只海螺尾对接在一起的杯子。
    “这就是取榕血的容器?“梵乐问,显然他对还没有榕果大的东西很是怀疑。
    “没错,它叫双螺杯,你别看它小,它可以装下整个湖泊的水量呢!“
    “真神奇,“梵乐说,消除了对那个小杯子的疑虑,”那就快装吧!“
    “等等——”白弋说,将双螺杯递给梵乐,“还是你来吧,你才是最合适的人。”
    梵乐看着白弋,明白了他的意思,从他手中接过了双螺杯。
    “伟大的救世主之妻——”梵乐说,举起了双螺杯,“求您再一次为了地界的所有生灵,献出神圣的血液,拯救天下苍生······”
    接着,白弋看着梵乐将双螺杯的一头按在了榕树皮上,顿时,源源不断的榕血被吸进杯中,半透明的双螺杯在逐渐变红、变红······


    “杀——”魔子的嘴角动了动,仿佛万里传音,传遍了整个卫弈平原,一道雷电好像要把阳域天空劈成两半。
    一场比四教之战更残酷、更具毁灭性的战争——地界大战爆发了。
    “去死吧——”几乎所有的战士与敌兵都吼着同样的毁灭口号,砍向对方的头颅。四教主、四教兽,以及无数的阳兽、阴兽,阳徒、阴徒还有魔兵,全都陷入了最疯狂、最混乱的屠戮之战中,仿佛要将地狱填满、填爆。而魔子与广林鬼却并不参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黑夜天空的乌云之上,两个人影正在向卫弈平原极速移动,越来越近。他们就是梵乐和白弋。没多久,二人终于达到了那里。
    卫弈平原上已经由最初的一个战场分裂成了四个战场,其中四教主一个战场,四教兽一个战场,阳兽与阴兽一个战场,阳徒和阴徒一个战场,至于凶残的魔兵则投身进了后两个战场。
    阴教的优势在一开始就显露了出来,并在战斗中得到了强化,而且在持续扩大中。四位教主连自己的教盾也使了出来,它们各自可怕的火、水、木、石禁力量将千军万马粉碎一空。不幸的是,灵王夫人在与毒姥的对战中双双丧命。
    “看来我们来迟了一步,”云端之上的白弋看着下面尸横遍野的卫弈平原,痛心地说:“战争已经开始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梵乐冷静地说,掏出了那个装满榕血的双螺杯,“既然血已经流成河,那么再汇成海吧!”
    说着,梵乐将双螺杯抛了起来,它定在原处旋转着,两人升到了更高的地方。接着,双螺杯的两头向洪水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杯中喷出了红色的榕血,天空下却了“血雨”,倾洒在整个卫弈平原上。
    正准备将敌人斩首或被敌人斩首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天降血雨,全都停下了动作,仰望着怪异的夜空。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阳教这边倾斜,战局开始逆转。
    阴教感到局势发生了改变,而最先受到惩罚的是巫毒军团,凡是被榕血滴洒在身上的巫毒兽无不感到像被滚烫的熔浆烧透了皮肤,痛苦无比地翻倒在地,然后化为了灰烬。
    而一直隐藏在黑幕背后的魔子却露出了恐怖的狞笑,他抬起了头直面向落下血水的夜空,终于在云层之上发现了他苦苦等待的目标,紧接着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上云霄。广林鬼紧追其后。
    而天空之上的白弋最早发现了有股异常强大的邪恶力量,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冲来。他原以为那东西的目标是双螺杯,所以马上变出了月剑迎了上去,可没想到却一下被弹开了,那黑影直扑向梵乐。白弋立刻明白了那怪影的真实意图。
    “快跑——”白弋用尽全部力气朝梵乐喊道:“那邪恶的东西来抓你了——”
    梵乐也没来得想,刚一听到那话就闪开了。魔子扑了一个空,心里吃了一惊,因为从来没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手。
    而尾随赶来的广林鬼一掌击碎了双螺杯,立时,仿佛一个湖泊的水一下全部倒了下来,砸向地面,将整个巫毒军团淹没,熔蚀成了气体。
    这时,阳教士气大振,由防守变为了猛攻。但即使如此,阳教却仍处于劣势,因为阴教还有魔兵相助,气焰依然嚣张。
    而趁着广林鬼打破双螺杯的间隙,白弋闪到了梵乐身边,大声对他说:“快逃,这我来帮你顶住——”
    “就凭你——”魔子鄙夷地说,广林鬼飞回了他身旁,“我的手下足以让你粉身碎骨。”
    “是吗?”白弋说,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畏惧,然后他变出了一个亮闪闪的六孔白蛋在手心,将它放在唇上,吹了起来。没想到小小白蛋竟发出了天使般,却几乎无声的音响,而其巨大的力量甚至使地上的阴徒阴兽还有魔兵头痛欲裂。
    “那是什么?“广林鬼捂住了耳朵说,脸上一副难受的表情。
    “阳埙——“魔子说,虽然阳埙威力强大,但他好像只受到了轻微的影响。”原来你就是白律之子,我还以为是你旁边的那小子。“魔子轻蔑的说,脸转向并未逃走的梵乐。接着他竟从手上变出了一个与白弋的阳埙一模一样但是颜色相反的黑色东西。”接下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阴埙!“
    看到魔子手中居然有阴埙,这也意味着他就是黑律之子。对这意外的结果,两人无不感到震惊。
    魔子同样将他的阴埙放在了薄薄的嘴巴上,吹了起来,产生了与阳埙完全相反的、恶魔般的喧噪声响,竟使地上的阳徒阳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两股敌对的矛盾声音在阳域上空冲撞在一起,先是像两个独立的水波交叠着,随着两股力量的不断增强,最后像两个巨大的旋涡,撞击在半空中,震波将白弋与梵乐弹开了,而魔子和广林鬼却安然无恙。
    白弋手中的阳埙消失不见了,魔子也收回了自己的阴埙。可双埙在卫弈平原上产生的巨大破坏力,几乎与四块教盾造成的伤亡相当。除了四教主和四教兽,几乎每个人、每只兽,还有魔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白律之子,没想到你不堪一击。要知道,埙主人的力量越强,埙发出来的威力也越大!”魔子得意地说,立刻又将转向梵乐。“那么,是时候结束了,梵乐——束手就擒吧——”
    话还没有说完,魔子就再次冲了过来,像支黑箭射向梵乐。白弋抓起月剑来挡,却像螳臂挡车般被弹射出去,震落下卫弈平原。魔子的速度比前面更快,梵乐想躲闪开,却已经来不及了。魔子的黑手已经快敌到他的喉咙,梵乐已经无法逃脱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束白亮亮的、非自然界的闪电,直线朝魔子的头顶劈来。他立即感了这股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他刚想避开,另一道同样并非来自自然的黑色闪电截住了先前那道闪电。紧接着,两束闪电猛烈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了耀眼的剧闪,甚至使得阳域的黑夜变成了白昼。魔子在爆炸前一瞬躲开了,而避闪不及的广林鬼被震下了天空,像白弋一样掉落下来。而梵乐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抱住,平安降在了身负轻伤的白弋旁边。
    “好久不见,”发出那道黑色闪电的主人,一个像影子般的魔鬼,降在了卫弈平原上的魔子与广林鬼旁边,打着怪腔说道:“天魄神!”
    “你还是那么狡诈,”刚才发出另一道白色闪电的主人,身上散发着辉光的天魄神现形在了梵乐与白弋间,直视着那黑色魔影,说:“摄魂魔!”
    “天魄神——摄魂魔——”经过刚才血腥的战乱洗礼,而仍然顽强存活下来的阴徒阳徒,竟看见了史前的古神古魔,内心震撼不已,口中喃喃念着。
    “好像你们那边所剩下的战士远不如我们这边多啊!”摄魂魔用难听刺耳的声音说,然后转向了一旁的魔子,“您说是吗?魔主之子——魂婴!”
    “是的,当然。”魔子冷冷地说,面无表情。
    而天魄神却冷笑了一声,说:“那么,现在呢。”
    接着,一大群披铠执锐的神兵从天而降,而原先那些猖狂的魔兵一下软化了不少。
    但狡猾的摄魂魔好像没有看见那些神兵,阴险地说:“如果我能和你打成平手,那么你们谁又能够抵挡得住魂婴的力量呢!”他看了魔子一眼,又望向天魄神,丝毫不掩饰得意的样子。而摄魂魔所说的也是天魄神所极担心的,但他并没有将这种担忧表露出来。
    “恐怕除了邪鬼魔,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而他已经死了。”天魄神大声说,而这也是摄魂魔所害怕的地方。
    可是摄魂魔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干笑了两声,像幽灵的声音。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魂婴。
    “魔子,那个男孩——”摄魂魔走近魂婴,又朝梵乐这边看了看,说:“魔主能否从封印中出来,一切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他又抬起头,说:“我来帮你挡住天魄神——你必须要将他抓回去——”
    魔子点点头,脸上的两道裂缝直直面向梵乐,旁边的广林鬼感到了一丝寒意。
    “开始毁灭吧!”摄魂魔吼道,雷速奔向天魄神。
    “保护好梵乐——“天魄神对白弋说,以同样的神速迎战摄魂魔,他们在夜空中展开了大对决。
    而兵数已经死亡过半的阴、阳两教再次爆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地界大战:教主与教主、教兽与教兽、神兵与魔兵还有阳徒阳兽与阴徒阴兽,所有的生存者全部陷进了罪恶的屠杀战争中······
    除了白弋,已经没有任何人来保护梵乐;而可怖的魔子与广林鬼正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他们。
    “不准伤害梵乐——“白弋叫道,提起全白的月剑冲向魔子,却被他身后的广林鬼闪出来一拳击飞很远,连月剑也掉在了梵乐脚下。
    “不准——伤害——我朋友——“梵乐说,用手吸起了地上的月剑,以其父的闪电之速,绕过广林鬼,还没等魔子出手,梵乐就以梵、冥之力刺中了他的胸膛,直没剑柄,喷出的黑血溅在了梵乐脸上。
    “魔子——“广林鬼喊道,不仅卫弈平原上的战争,连天空中的神魔之战也停止了,望着不可能发生的一幕真实发生了。
    然而,更不可思议、更恐怖可怕的一幕出现了,梵乐手上的月剑像冰雪一样融化了,魔子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夜空中竟一下电闪雷鸣起来。天魄神最先察觉到了不祥的异样。
    “不——“天魄神喊道,想去救梵乐,但摄魂魔死死缠住了他。连拼命冲出重围的梵王、灵王与梵鹰、灵龟也一起奔向梵乐,而冥王、巫王和冥鸦、巫蛇在后紧追。
    而魔子脸上的两道细缝,竟然是他的魔眼——第一次开启了,仿佛打开了吞噬万物的黑洞。梵乐像片落叶掉进了漩涡,被吸入了魔眼,接着他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天魄神无力地目睹这一切的发生,而口吐鲜血的白弋,眼睁睁的看着梵乐的消失——他身后传来了无数的脚步声······
    “啊——“魔子口中发出了比雷电更响的声音,眼前的地面地震般塌陷下去,形成了一条无法逾越的大裂谷,将一切远远阻隔在了另一头······
    梵乐成了战俘,广林鬼像条狗似的跟在魔子身后,消失在了卫弈平原的茫茫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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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5
    第九章 魔主!现世


    地界最幽深、最恐怖、最黑暗的万魔之巢——魔穴,即将发生天地间最可怕、最致命、最彻底的格局转变,一个即将形成的事实,将使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魔穴的祭魔坛上,站在什么发号施令的已经不是摄魂魔,而是魔主之子——魂婴。广林鬼站在魔坛的最前面,而他身后的魔兵明显少了很多,偌大的魔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而跟随摄魂魔征战的魔兵无一生还。
    呼的一声,祭坛两旁高架上的两个头盖骨里的黑油燃了起来,发出惨淡的黑光,映出了旁边的那个黑池,还有坛上中央的那口禁井——混沌囚渊。
    魔子放下了抬起的手,他脸上那两道打开的裂缝——纵立的魔眼,横扫着坛下的每一个魔鬼。
    但是,下面群魔的目光似乎并不在魔子身上,而是在他身后被魔绳绑在石柱上的男孩身上,看样子他已失去知觉力。
    “众魔们,”魔子说,所有魔鬼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我就是魔主之子——魂婴,相信你们已经听说过。”他又转过身来,看着被绑在石柱上的男孩,说:“而他,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他就是我们最伟大的魔——冥狱死魔,苦苦等待了太久太久的祭品——梵乐!魔主将重新领导我们一统世界!”
    魔子的话取得了他预想的效果,群魔开始变得狂热,并显出了他们的兽性与奴性。
    “决定一切命运的时刻到了!让我们圃匐在魔主的脚下——“魔子说着,跪在了囚渊前,坛下的所有魔鬼也全部跪了下来。”全能的魔父啊,您梦想已久的贡品,孩儿已经为你抓来了。请您让孩儿尊听您的圣音吧!“
    静默。
    终于,一个声音,一个连神也畏惧的声音,从那口仿佛永远运动又永恒静止,好像充满颜色却又没有任何色彩的怪井中传出来。
    “好魔儿,我的好魔儿!“混沌囚渊中的魔主带着从未有过的狂喜语气,赞赏有加地对魔子说:”你完成了邪鬼魔、摄魂魔都未成功的任务。待魔父成功冲出这该死的封印之后,我将让你尊享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殊荣!“
    “谢魔父——“魔子说,站了起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其他魔鬼也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男孩在哪?“魔主急不可耐地说。
    “就在囚渊旁。“魔子回答道。
    “好,好极了,“魔主喊叫道:”魔徒们,快拿血泪具和魂器给魔子。“
    只见接到命令的一个小魔和一个小鬼各捧着一样魔物颤颤巍巍地走上祭魔坛,其中一个像犀牛角,另一件像打开的贝壳,它们一放到地上就变大了。然后两个魔鬼赶紧下去,好像再多待一会就会丧命似的。广林鬼低声告诉了魔子那个是血泪具,那个是魂器。
    “魔父,血泪具和魂器都已经拿上来了,可它们有什么用?”魔子询问着。
    “血泪具是装那男孩的生命之血和灵魂之类的容器;而魂器则是吸引和固定他灵魂的器皿。只要有一滴他的命血与魂泪混合液滴进囚渊中,我就能彻底将封印打碎,释放出来——”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魔子问。
    “取那男孩的鲜血,滴进血泪具中。”魔主说。
    “是,魔父。”魔子说,从地上拿起了血泪具,走近梵乐。
    “哗——一大桶刺骨的寒水泼在了梵乐身上,他一下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终于醒了,“魔子俯下身体,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是哪里?“梵乐问,看着魔子以及底下无数的魔鬼还有周围恐怖的黑暗。
    “你的坟墓——“魔子凑近了梵乐说,而那把融化在他身体里的月剑竟又现出形来。
    “相信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吧。“魔子说。
    “白弋的月剑,“梵乐说,想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了石柱上,”你把他怎么了?“
    “他还活着,不过恐怕也快死了。“魔子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还没等梵乐开口,那把月剑的剑尖就划破了他的手臂,血液直往下流。魔子收住月剑,另一只手将血泪具压在他伤口上,然后提了起来,看了看里面红色的液体。尽管梵乐感觉钻心剜骨般的疼痛,但他并没有叫出来,尤其是在前面这个魔鬼面前。
    “不错,真想喝一口,“魔子邪笑着,然后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梵乐,对着囚渊下看不见的狱囚,高声喊道:“魔父,鲜血我已经弄到,接下来——?”
    “魔父?难道的那个最可怕的魔头——冥狱死魔?”梵乐心想着,原本就感到有些冰冷的血液似乎一下凝固住了,感觉自己比被捉进地狱还糟糕。
    但魔主的回答,不仅让坛下的众魔,就连魔子也很吃惊,梵乐更是感到无比的恐惧与绝望。
    “杀了他——“魔主说。
    “杀了他——?“魔子不禁重复了一遍,虽然他对梵乐说了那句”你的坟墓“,但只是恐吓他而已。
    “杀死他——“魔主大声说。
    “是,是,魔父——“魔子连忙说,不敢忤逆魔父的意思,尽管他并没有丝毫想忤逆的意思。
    魔子转过身来,提起那把已沾满鲜血的月剑,直视着梵乐。广林鬼和下面的魔鬼无不瞪大了眼珠注视着梵乐,像看一只注定被宰杀的动物。
    “救世之子——永别了!“魔子阴笑着说,伸直了像血染红了雪的月剑。
    一道白影闪过,梵乐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看清任何东西,魔子手中的那把月剑就径直洞穿了他的身体,绑在他身上的魔绳断了。梵乐随着断裂的石柱一起倒了下来,像块软绵绵的云朵,又像根硬邦邦的木头,缓慢地、缓慢地倒在了祭魔坛上,那双曾经那么漂亮的蓝眼睛渐渐失去了生气,空洞地望着魔穴的上方,然后闭合上了——一切都是黑暗,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救世之子——梵乐——死了——真正的死了······


    忽然间,梵乐又有了感觉,一种罪灵异、不是生的感觉,好像自己没有任何重量。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某股神秘力量禁锢住,动弹不得。他费力地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在半个贝壳中,看到了自己的身躯竟没有血肉,仿佛是由一种最纯净的白色构成。更不可思议的是,在平行的另半个贝壳中,竟躺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不同的是,另一个自己拥有着血肉之躯,但却已发白变硬,完全一副死人的模样。
    “这里怎么如此黑暗,难道真的是阴曹地府?难道自己真的死了,才会使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分离,还是只是灵魂出窍?“白色的梵乐想着,他想回到自己的肉身,但根本办不到。这时,他才强烈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自己已经真的死去了。
    可是,既然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但为什么不见阴界的鬼差鬼狱?正当白色梵乐困惑不解的时候,他背后传来了一个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声音。
    “终于醒了,“那个声音说,白色梵乐似乎刚听到这句话不久,”梵乐的死魂灵!“
    这声音——魔子,是魔子的声音,白色梵乐将一切都想了起来,就是这个长着怪异魔眼的怪胎把自己抓到这里来,并亲手杀死了他。
    “魂婴——你这恶魔!“梵乐的灵魂喊道。
    但魔子却冷笑了一声,然后转向另一边,像在与隐形的东西交流。
    “魔父,他醒了,接下来怎么做?“魔子请示般对那口怪井说。
    “诱使他的灵魂落泪,滴进血泪具里——最后,是最简单也是最伟大的一步,将血泪具中的液体滴进混沌囚渊里——到时我就能真正重现天地了!“
    “是,魔父,您稍作等待,我会成功取到他的魂泪的。”魔子说,退身来到梵乐的灵魂旁。那口禁井又复归平静。
    “取我的血,还要我的泪,”梵乐白色的灵魂愤怒地想着,“为的是让天地间最强大的魔头重新出来毁灭世界——不,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绝不能哭——绝不能流泪——”
    魔子怪笑着,晃动着手中的血泪具,说:“哭吧,梵乐,在看了你悲惨的过去后,即使是我也想落泪,虽然我没有眼泪。”魔子假惺惺地望了梵乐灵魂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去——“梵乐灵魂叫道。
    “从你被吸入我的魔眼的那一刻起,“魔子贴近白色梵乐的耳根说:”我就读取了你头脑中的所有记忆!“
    “读取了我的记忆——“梵乐灵魂不安地想着,”那也意味着他知道了我过去所有的秘密——“但接着他的不安变成了愤怒。
    “不——“梵乐灵魂怒吼着,”你这卑鄙的窃贼!即使你知道了我的未来,我也不会在你面前掉一滴泪!“
    “话别说太早,你的将来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等下你一定会流泪的!”魔子说,仿佛一切已在他的把控之中。
    “广林鬼——”魔子朝坛下叫了一声,“把我从他记忆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几个死亡之幕拿上来,先看第一个,褐色的——“
    “是,魔子。“广林鬼走上了魔坛,顺从地说,手里端着一个椭圆形盘,上面分别装着五个颜色各异的东西——记忆水滴——它们是梵乐头脑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广林鬼从椭圆形盘中拿出了一个褐色水滴物,抛在了祭坛上空,底下众魔的目光一下全部投到了它上面。
    只见那水滴像墨水般延展开,形成了一个空中圆幕,里面很暗,像在一间密闭的地下室,墙壁挂有古画,墙角摆有老书架,一面奇特的镜中有支蜡烛在燃烧,已经快熄灭——而在一张扶手椅上坐着一位行将朽木的老人,两眼呆滞地望着眼前一个七岁模样的小男孩,然后耷拉下了白色脑袋······这一幕就是圣疗院密室里老院长死去的那幕······
    那一幕影像就在白色梵乐的头顶,残酷地映在梵乐灵魂的眼睛里——他不愿看,想闭上眼睛,但是办不到。他已被魂器控制住,不得不直视任何出现在他眼睛上方的东西。但他忍住了,没有流出一颗泪珠。
    “怎么,还没有哭,不着急,越到后面越精彩。”魔子有恃无恐地说,命令广林鬼,“放第二个,棕色的——”
    广林鬼从椭圆盘中取出棕色水滴,与第一个一样投到梵乐灵魂头顶上方。
    那棕色水滴波散开,同样变作了一个圆幕,圆内出现了一片海,海面上有个巨岛,海岛上有座火山,在火山口站着三个魔鬼。他们的手上变出了魔绳,然后像蛇一样窜下火山口,下面有两位老人和一个男孩正坠向熔浆,那魔绳捆绑住了两个老人,而男孩在片闪光中沉入了岩浆里——那三个没有捉到男孩的魔鬼,愤怒地用魔绳将两个老人勒死了,几乎分尸······这是巨龟岛上梵乐与戈戎、古工老人陨落火山的一幕······
    梵乐灵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敬爱的两位惨死的情景,内心痛苦不已,备受煎熬。但同时产生的一股愤怒之火,压制住了他眼泪的流出······
    “不错,越来越有趣了——广林鬼,放第三个,白色的——“魔子坏笑着说,广林鬼照做了,从椭圆盘里抓起了白色水滴,扔在了同一地方。
    白色水滴扩散成了一个圆幕,幕内显现出了群山、树林、果地、花园,还有几间小屋,屋里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突然,三个丑陋凶狠的邪灵怪闯了进去,像在逼问他们什么,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随后,三个邪灵怪升到了空中,摧毁了这里的一切······不久,一个男孩与一位老者骑着只巨鸟飞到了这片废墟——男孩痛哭流涕,用手挖着残物,老人帮着他挖——他们终于挖到了一具男尸和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男孩伤心无比,那女人将一张信纸交给了他,然后死了······这一幕是梵乐与古工老人骑着巨灵雕返回家,却心碎地发现自己的家被毁了,家人也死了······
    梵乐的灵魂,直视着血淋淋的场景,极力暗示自己:绝不能让一滴眼泪流在这肮脏的地方······
    “我不信你还能撑多久,放第四个,黑色的——”魔子仍有耐心地说,广林鬼又从盘中取出了黑色水滴,丢在了原先的位置。
    黑水滴打开了,里面几乎与魔穴一样阴暗,那是地界的黑暗森林。森林似乎在震动,只见有无数的魔鬼纷至沓来,围住了三个,不,四个人,因为一个年轻女子臂弯里还抱着一个新生不久的婴孩——为首的魔鬼想抢夺婴儿,但遭到孩子父母的拒绝,战争随即爆发——与孩子父母同一边的一个老者,在孩子母亲恳求下将孩子带至地上世界,因担心他们,后又返回······最终经过一番殊死搏斗,老人在杀死四大魔兽后累倒,而孩子父母为保护孩子,与敌人同归于尽······这就是黑暗森林之战一幕······
    梵乐的灵魂依旧没有流泪,真的,他的心底不知怎么忽然竟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快感,像嘲讽,一种与哭完全相反的东西——笑——难道白色梵乐被刺激太多竟疯了吗?他刚看到的那个记忆,死去的可是他亲生父母的啊?不,梵乐的灵魂没有疯,没有疯······
    “是不是你觉得这些记忆都有些久远了,时间已使你淡忘了它们。没关系,那我就让你看一个新近的死亡记忆,相信你会落泪的。”魔子依然气定神闲地说,没想到他的耐心竟然如此恐怕。“放第五个,紫色的——”广林鬼照做了,将最后一个水滴投到了原来的位置。
    紫水滴旋开了,形成了一个圆幕,与前面四个一样,里面慢慢现出了一个清晰的画面。场景是在一个紫红色的房间内,房门虚掩着,房里的床上摆在一只透明长盒,盒中躺着一个仿佛液态的男孩。在他旁边,是一个极美的女孩,她身上散发着天生的奇香,看着那男孩——忽然,她的身体化作了芬芳的光粒,融入了男孩的身躯——男孩得救了,而那女孩却香消玉殒······这是香儿牺牲自己救了梵乐的一幕······
    “该痛哭了吧?什么,居然还没有哭——”魔子大叫起来,望着白色的梵乐。“你的坚强,或者说你的无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的冷漠我去可以成为我们魔族的一员······”
    “他们都是为我而牺牲的,他们的鲜血不会白流,为的就是保护我活下去,不让邪魔当道······“梵乐灵魂想着,”然而这些恶魔竟想利用那些记忆,去做完全相反的事,达成相反的目的,借助我使魔鬼主宰世界······可笑,真是可笑······“
    “呵·····呵呵······“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色梵乐竟然笑了,这一异常举动不仅使坛下众魔,连魔子也大吃一惊。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看了那些记忆甚至连魔鬼都想哭泣——“魔子说着,下面确实有一个魔鬼在抽抽搭搭,不过没有任何眼泪。
    “你不用演戏,我不会上当的——“梵乐灵魂大声说:”还有什么奸计阴招毒术尽管使出来吧!“
    “魔子——“广林鬼说,好像有些担心。
    魔子伸出手制住他,恢复了自己罕见的耐性和可怕的沉着冷静,脸上挂着一副无法捉摸的表情。
    “梵乐,看来我小看了你,不过最终胜利的一定是我。”魔子一如既往的以居高临下的口气说:“你是不是以为他们全部死死人,你已经不在乎?如果是这样,那么呆会我就让你看看活生生的人,你爱的人——”听到魔子的这番话,底下群魔一下气焰高涨,狂呼怪叫起来。
    “来吧,恶魔,”梵乐灵魂说,竭力使自己的语气表现得无所畏惧,但是心里不知怎么竟隐隐感到有些发虚,“我不会投降的。”
    “不错,那么就欣赏吧,这些来自地上世界的美妙画面!”魔自带着深深的邪笑说,那是一种纯粹的罪恶之笑。
    只见魔子伸手一挥,曾与梵乐有过联系的三个地上世界的地方:体疗处、飞行兽部、圣疗院,同时浮现在梵乐灵魂的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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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5
    【续】
    然而,那三个一向和平的地方,竟然遭到了邪恶势力的入侵,其中袭击体疗处的是巫教徒,他们头上的九只大毒蛇在疯狂厮咬着人类;而进攻飞行兽部的是冥教徒,人人手执凶器,屠杀人类与医兽场的野兽;最后攻击圣疗院的是魔兵,那里的“天网地火”已经被炸毁,他们见人就杀,但仿佛在寻找什么······尽管三个地方的人们拼死与敌人战斗,但由于力量悬殊,无数无辜的人惨遭毒手······那里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梵乐灵魂看着,极力忍住泪水,悲痛不已的同时又心生疑惑:巨龟岛上的地界出入口已经被封堵,而另一条“火之道”只有阳教才知道,那么这些残暴的阴教刽子手又是怎么来到地上世界、滥杀无辜的呢?
    白色梵乐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些阴教徒是是不可能从地界出入口或“火之道”进出的,而魔兵却能从通过被封堵的地界出入口(神兵也能从那里出入)。可阴徒到底是怎样来到地上世界呢?正如阴教不知道阳教有一条“火之道”,阳教同样也不知道阴教有一个“水之道”。那是一条连接着地上世界夕海与地界阴域幽海的秘密通道,阴教徒正是从这条路进出地上世界······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灾难已经发生了······
    “很好,没有哭出来,我也没指望这些能让你落泪。我给你看这些是想勾起你的一些回忆,顺便带来了你的老朋友。我说过会让你看看‘活生生的人’,但我不能保证你看完之后,那些人还能活着,这一切都取决于你——“魔子奸笑着说:”广林鬼,把我们尊敬的地上客人请上来——“
    “是,魔子。“广林鬼说,朝下面的魔鬼叫了声,”把那三个俘虏带上来——“
    难以置信,只见五个魔鬼押上祭魔坛的三个人,竟然是梵乐在地上世界圣疗院疗养期间居住的那一家人:青葛、止水和木西。
    “不——“白色梵乐和她们同时喊道,三人刚一走到坛上,就看见了僵硬地躺在半个贝壳里的梵乐尸体。她们想冲过来,却被魔鬼抓得紧紧的,”你们这些恶魔,放开我们——“
    “放开她们——“魔子说,五个魔鬼松开了她们的手,三人径直奔到梵乐的尸体旁,但被一层无形的魔屏挡住了,无法触摸他。而对于另半个贝壳里的梵乐灵魂,她们无法看见他的样子,也无法听见他的声音。
    “邪恶的魔鬼,你们把我的梵乐哥哥怎么了?“青葛竟然冲魔鬼喊着,那个曾经在禁林被怪物吓得腿脚发软、差点晕倒的小青葛,如今被抓到这个魔鬼堆来竟没有害怕。而魔鬼已经将梵乐的事告诉了她们。
    “他死了——“魔子说,丝毫不掩饰脸上邪恶的笑。
    “你骗人,我要跟你们拼了。”青葛无法接受地说,那个不过比当初长大了些,长高了些的小女孩,为了自己的梵乐哥哥,胆量竟比大人还足。她的母亲和奶奶拉住了她。
    “真是个疯丫头。“魔子说,两只黑色纵眼望着她们,但三人已不害怕。”不信,对了,我忘了你们都是肉眼凡胎,有些东西是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但接下来,我就让你们看看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东西。“说着,他用手一拂,三人的眼睛和耳朵里好像被抽掉了一层薄膜,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晰和灵敏,就像盲人的眼睛一下又能看清世界一样,她们忽然间获得了一种神秘的能力。
    “瞧瞧你们侧面吧!“魔子高声说,三人转过了身,竟在原先空无一物的另半个贝壳里,发现了另一个浑身全白的梵乐。他正望着她们,张开了口。
    “青葛妹妹、止水姨娘、木西奶奶——“梵乐灵魂苦笑着说。
    “梵乐哥哥,怎么有两个你,你真的——“青葛带着哭腔说,她已说不下去。
    “对,我死了,我是梵乐的灵魂——“白色梵乐无力地说。可没想到止水姨娘和木西奶奶突然怒气冲冲地转回了身,用自己微弱的法力击向魔子,顿时坛下众魔一片哗然,而魔子自然毫不费力地放倒了两人。
    “真是愚蠢,竟敢偷袭我,快把她们全部抓起来。“魔子似乎一下被激怒了,咆哮着,原来的那五个魔鬼上前抓住了她们三人。
    接着,魔子吸出了那把月剑在手上,这下连梵乐灵魂也感到他是真的发火了,强烈感觉即将有不祥的事发生。
    果然,魔子真的开始动手了。他用剑指着止水和木西,看着白色梵乐,脸上杀气十足,一副说“不“即死的表情。
    “够了,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魔子吼道,口气中透着决绝,“我知道你对她们有很深的感情,而现在她们的生命就掌握在你手中,你只需回答我‘哭’或‘不哭’——”
    “孩子,你是救世之子,不要因为奶奶而让这些恶魔的阴谋得逞······”木西奶奶大无畏地说。
    “她——”
    一道剑影闪过,白色梵乐刚说出一个字,木西奶奶就被魔子一剑封喉。
    “奶奶——”青葛哭喊着,想冲过去,但一个魔鬼紧攥着她。
    “梵乐,听你奶奶的话,不要屈服······”止水姨娘看着梵乐灵魂。含着泪说。
    “下一个,哭还是不哭——”魔子简短地说。
    “你——”
    又一道剑影闪过,止水姨娘被一剑穿心而死,而魔子提着月剑的手似乎颤动了一下。
    “母亲——”青葛喊着,哭得更凶了,极力想挣脱抓住她的魔爪,但根本不可能。
    “不愧是救世之子,你是我见过的最绝情的人类。”魔子直望着梵乐灵魂说,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脸色竟变得有些苍白。“我再给你一点时间,作出你最后的抉择。”
    然后,魔子走下祭魔坛,广林鬼也跟了下来。“真是我见过的最顽固的敌人。”魔子对他说,语气有些不安。“怎么样,那个人来了吗?”
    广林鬼好像很害怕,刚想摇头说“没有”时,一个魔使从下面急匆匆跑了过来,魔鬼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他来了——”魔使在魔子耳边低声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常态。
    只见一个满头灰发的高大老头大踏步从前面走了过来,面对着坛前的魔子,而两旁的魔鬼却用与看梵乐死前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魔子,您请我来——”那老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魔子从黑袖里窜出的三根锁骨魔绳死死捆住,然后直接甩到了祭魔坛上。魔子和广林鬼也回到了坛上。
    “魔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老头大为不解地问道:“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冥王,”魔子说,没想到那老头竟是冥王,但他没有丝毫要解开魔绳的意思。“我特意请你来,是为了让你看看你的亲外孙——梵乐!”
    “梵乐?”冥王说,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魔绳。“原来你把他弄到这里来了,他在哪?”
    “那——”魔子说,指向魂器那里。
    “这里怎么有两个死人?”冥王疑惑地问,又看见被魔鬼抓住的青葛,“还有一个小女孩?”
    “这你无须知道,看你前面的地方。”魔子说,没有丝毫罪恶感。
    “梵乐——”冥王看见了他的死尸,问:“他怎么一动不动,面无人色?”
    “他死了——”魔子淡淡地说。
    虽然梵乐是冥王的亲外孙,但对于他的死,冥王没有表现出半点亲外公应有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杀了他?”冥王问道。
    “这你不要过问,”魔子以同样的口吻说:“打开你的法眼,你就能看见另一样东西了。”
    冥王闭上了眼睛,口念着什么,忽然猛睁开眼,里面好像变亮了些。
    “梵乐的灵魂——”冥王用法眼望着另半个贝壳说,白色梵乐也同样看见了他,但没有任何话想对他说。
    “好了,这一切你已有所了解,不过我还要告诉你最后一点。”魔子说,语气重新变得冷酷无情,“在你侧面,看见了吗?那口禁井封印着我们最伟大的黑暗族王。如果你能够为他捐躯,并达成我们的目的,我们魔族一定会记住你的,而且会帮助你的冥教扶植为第一大教。”
    “什么,你们想要我的命?”冥王大叫道,想强形挣脱锁骨绳,但越挣扎魔绳缩得越紧。
    “不,是要你外孙的魂泪。”魔子冷冷地说。
    “不,不——”冥王感到了无比的恐惧,不停的大喊着,直到死前他才终于看清了魔鬼的真面目。“我诅咒你们永世不得超生——”但这时才发现,一切已太晚,太迟了。
    “小魔们,把他们拉到梵乐灵魂前来,让他更近、更清楚地看着他们两个是怎样因他而死的——”魔子高喊着,故意拖长了最后一句话。这时魂器上的魔屏自动消失了。
    “是,魔子。”小魔回答说,将愤怒不已的冥王与已哭干泪水的青葛一起押到了白色梵乐眼前。
    “他们,一个是你的亲外公,一个是你地上世界的救命恩人和红颜知己——”魔子怪声怪气地说,将已变成血色的月剑放在面前,一边抚摸着,一边左右拧着脖子,看着梵乐的灵魂。“但我也不能判断等一下我手中的剑会落向谁的脑袋,快作出决定吧——”
    “梵乐,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孙儿,虽然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的外公······”冥王竟然哭着说,这是他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对自己的外孙说话了。“外公我彻底错了,竟然选择与魔鬼为伍——现在我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应。如果可能的话,外公求你为我报仇,不放过一个魔鬼——但是,外公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梵乐哥哥,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还能做我的好哥哥——你要听我奶奶和母亲的话,不要哭——她们在天堂等我,我很快就能来陪她们了······”青葛说,没有哭,没有泪,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虽然冥王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邪徒,但他毕竟是梵乐亲生母亲的父亲,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而青葛一家,她们每个人都救过他一命,却一个接一个死在自己面前,难道他连她们最后的血脉也护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血泊中······
    白色梵乐想着,这时他才发现原来灵魂也有“心”,而且所感受到的苦痛比活人更深,更痛彻心扉······他真想自己杀了自己,但他已经死了······
    梵乐的灵魂正在作着最痛苦的抉择,但就在他犹豫的一刹那,一道血光从他眼前闪过······
    魔子二话不说,手起剑落,冥王的脖子被一剑劈断,然后像喷泉似的溅向四周。鲜血不仅洒在了梵乐尸体上,也洒在了梵乐白色的灵魂上。而同样身染红血的青葛差点吓晕······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魔子,又双手举起了还滴着血液的月剑,冷冷地说:“最后一个——”
    “住手——”魔子手中的月剑在青葛的发丝间停住了,梵乐的灵魂投降了,他认输了,这是灵魂不能承受之重的呼喊:““我哭,你们想要眼泪,那就拿去吧,不要伤害她,放过她······”
    “不要,梵乐哥哥——“青葛无力地哭喊着,接着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终究还是屈服了,如果一开始就这样,不就没有这么多人为你而死了,何苦呢!“魔子说,狂笑着,一把将手中的月剑震碎,另一只手变出了血泪具。
    “魔子圣明,魔智无疆——“广林鬼见他达到了目的,讨好般说,坛下的群魔也纷纷附合道。
    “好了,“魔子止住了笑说,走到梵乐灵魂头前,”现在让我看看,我使出浑身解数才得到的珍贵魂泪是什么样的——“
    白色梵乐已经木然无言,银白色的魂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流进了魔子早已准备好的血泪具里——这时,魔子忽然看见了一直被他忽略的梵乐尸体的左额里,似乎有一个米粒大小,与额外伤疤一样的神秘异物——他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想取出看看那东西······
    突然,就在魔子的手想触及那道伤痕的时候,黑暗的魔穴竟闪过了一道白光,令所有魔鬼为之诧异,而魔子好像在那里见识过这股力量。
    而凭空出现的光芒也一下凭空消失了,更离奇的是,魂器里梵乐的灵魂与尸身也一齐随闪光消失不见······但昏倒在地的青葛和另三具尸体却仍然躺在地上······
    “魔穴怎么可能会出现白光?“亮光消失后魔子无比疑惑地说,魔鬼们也是大为困惑。
    “魔子,梵乐的灵魂与肉身不见了!“广林鬼紧张地说。
    “那已经不重要了,魂泪我已经拿到手了。“魔子说。
    “那这个小女孩呢,是否要将她灭口?”
    “不,留着她,她会为我们所用,派上大用场的。”魔子说,广林鬼虽然不知道留着青葛的目的,却也不敢多问。
    紧接着,魔子双手捧着血泪具,一步步走向混沌囚渊,容器里的红色命血和银色魂泪已经完全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既不像固体、液体,也不像气体的最怪异状态的东西······
    “魔父,您黑暗的狱囚时间终止了,您解脱了,您自由了······”魔子说,将血泪具里的物质滴进了混沌囚渊的液面,然后把它扔到了一边,看着囚渊,底下的魔鬼也屏息以待最伟大的时刻降临······
    振动,极剧烈的振动,不仅整个魔穴,连地界的地壳都在震颤——禁井的井口还有祭魔坛全都向四周裂开,魔穴顶上的岩石也砸了下来······
    “不会,这里要坍塌了,快到坛下去——”魔子喊着,抱起了地上的青葛,飞下祭魔坛,广林鬼也跟了下来,而那五个没及时逃出的魔鬼全部被穴顶掉下的巨石砸死了······
    砰——混沌囚渊的封印终于被打破了,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将整个祭魔坛顶裂撑爆,它升到了穴顶时停下了,看着他的魔子魔孙——而他头下的身躯还没有出来······
    这无比恐怖的黑色巨头就是天地间最可怖的魔首——冥狱死魔的头颅,它与史前相比更黑更暗,那巨大的“十字瞳眼”,像死亡的符号,比魔子的黑目更强大可怕······他张开了巨口,发出了接管世界的声音:
    我是万魔之主,我从封禁中出来了——天地,将迎来我的“黑天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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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流云

    海流云

    LV18 2016-08-15
    写的不错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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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卡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6
    梵乐Ⅲ


    目录

    第一章 约·························11
    第二章 奥母·······················22
    第三章 金鹏·圣剑···················30
    第四章 终极一战····················43
    第五章 终结之场····················55



    第一章 约


    地界,黑暗正在蚕食鲸吞地征服着阳域、阴域,地界的天、地界的地,一切都笼罩在永恒的黑暗中······
    魔主的“黑天时代”已然降临。
    然而,在地界的天之最高处,那里没有任何黑暗阴影,海市蜃楼般直立着一座仿佛全由光筑成的金碧辉煌、雄伟宏大的宫殿——光天神族的神宫。
    在这座凡人无法想象的神宫最中央,矗立着一棵高达万丈、光辉熠熠,既不像有生命又不像无生命的神树——七曜树。它的最上端生长着七支霞光万道的树枝,它们分别为日、月、土、火、水、木、金七枝,并指向其对应的七颗天星。


    大难不死的男孩——梵乐,正面朝下躺着,躺在一种白色平坦、说不清道不明的物质表面,它更像是只作为存在的地面。
    他慢慢有了知觉,于是试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云雾缥缈、亦真亦幻。他忽然想起了魔穴,想起魔子手执利剑刺向自己,想起自己躺在魂器里。
    “对,我死了。”梵乐想道,又看见了白色的自己,“我是一个亡魂,我现在死后的世界。”他这样想着,但又觉得自己说的似乎并不对。
    他想找一个人,或者说是找一个灵魂,来证实自己确实死了,但是这里完全只有他一个。
    梵乐刚想到这一点,不远处的云雾忽然幻化出了一个,不,两个人形,有些熟悉,向他走来,走近,但又与他有所不同。
    他擦了擦眼睛,终于看清了。
    “止水姨娘——”他高兴地喊道,站了起来,跑去拥抱她,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就像穿过空气一样。“怎么回事?”他问自己,又去拥抱另一个,“木西奶奶——”他喊着,结果与拥抱止水姨娘时一样。
    “怎么会这样?”梵乐问,她们都在微笑,“我不是死了吗,和你们一样死了吗?”
    止水姨娘和木西奶奶相视一笑,说话了。
    “是的,你死了,”止水姨娘说:“但你又复生了!”
    “复生?”梵乐充满怀疑地问,又望向她们,“谁救了我?”
    “天机不可泄露,”木西奶奶说,又笑了笑,“不过,你会知道的。”
    梵乐还想问,但那云雾又有了动静,从里面出来了两个老人,微笑着向他走来。
    “戈戎、古工爷爷——”梵乐忘记了提问,呼喊着扑向他们,但与前面一样落了空,他看样子有些失望。
    “不要难过,好孩子,”古工老人与生前一样豁达开朗地说:“我们走的是万物都必然要走的一条道路。”
    “是啊,”戈戎老人意味深长地说,又看了看梵乐,“你与我们生前见到的你很不一样,改变了很多,不止躯壳,还有心灵。“
    梵乐还没有来得及理解其中蕴藏的真正含义,又有两个人形从云雾中走了出来。
    “院长——“梵乐叫着,但并没有冲到那仙人般的老者身上,因为从前面的经验他已经知道,自己触到的只是无形的空气,”圣疗院长——“
    “梵乐,“院长勉励般说,微微一笑,”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很艰难——但我相信,既然你已经坚持到了这里,那么就不会再言放弃,直至走到最后的最后,对吗?“
    梵乐点了点头,又一个人形走到了他身边。
    “外公——“梵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出这句话,他只觉得在这白色世界里,在灵魂面前,一切平等,没有贵贱美丑、强弱高低之分。
    “谢谢你,孙儿,“那死前因忏悔而得到救赎,形貌也变得和善谦逊的冥王感动地说:”原谅了你的外公——“他又高兴起来说:”我们都来看你了!“
    “我们——?“梵乐听着冥王的语气,惊讶地问,仿佛还有许多生前爱他的人都将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果然,云雾中又现出了两个人形。
    “继父——继母——“梵乐高喊着,冲到他们中间,结果还是径直穿了过去,但三人依然相视而笑。
    “乐儿——“继父笑着说。
    “好乐儿——“继母同样微笑着说。
    这时,又有两个人形牵着手从云雾中走出来,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俊美而优雅。
    他们——梵乐瞬间想到了在地上世界的灵犀山谷时,戈戎爷爷给他看的那个“黑暗森林的记忆”,他们就是——
    “父亲——母亲——“梵乐说道,不敢相信地冲到他们眼前,停住了,眼中的泪珠在打着转转。
    “孩子——“那两个年轻的男女同时说,梵乐再也忍不住,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终于抱在了一起。”我的好孩子,你长大了······“梵乐怀中无形的父母说,而一旁的冥王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女婿。
    忽然,希望就这样和父母拥抱在一起,永不分离的梵乐,忽然感到体内有阵悸动,好像有一样已经与他融为一体的东西从他躯体里移了出来,并且就站在他身后,而且奇香无比。
    梵乐退出了父母的怀抱,转过身来,一个天使般的女孩正对着他淡淡一笑。
    “——姬——姬——!“梵乐看着为自己献出了生命的香儿,又惊又喜地说。
    姬姬嫣然一笑,嗓音柔美地说:“梵乐哥哥——“
    “你怎么会——从我身体里——出来——“梵乐说,脸竟微红了些,现场所有人都微笑着看着这有趣的画面。
    但香儿却没有感到有任何不自然,以最轻松的口吻说:“你中了罪毒之蛊,在救你之前,我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中有一个神——或许并不是神,他告诉我,必须牺牲自己,不仅为了你,更为了天下苍生,以及最终的胜利。“
    最终的胜利——梵乐并不知道它的确切含义,他刚想开口,像来时一样,所有人:止水、木西、戈戎、古工、院长、冥王、养父母、生父母,从云雾中来,又回到了云雾中去——而姬姬,也微笑着重回进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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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6
    『续』
    突然,梵乐感觉自己像被吸入了另一个时空,这里形似刚才的地方,不过没有云雾,显得更明净旷远,仿佛一个无声静止、亘古不变的世界。
    更加奇怪的是,梵乐刚才觉得他的父母已经所有人是在他的梦里,而现在却完全相反,感觉自己到了别人,或许是非人之物的梦中。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不像人类的声音,也不像神、魔的声音,倒更像是自然的声音。
    “梵乐——”那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回荡。
    “谁——?”毫无准备的梵乐被吓一跳,不安地大喊着,感觉仿佛是天在和自己对话。
    “我——”
    “你是谁——?”
    “摸摸你的左额——”
    梵乐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左额,实实在在触到了那个怪异无比的伤痕。自从它出现在他头上,心碎与绝望就一直如影随形,仿佛死亡的烙印,死神也许就是根据它一次次找到并想杀死他。
    “疤——“梵乐说,接着在养父母家的密林里的那一幕,那道闪光,一下进入他的脑海,”难道它就是你——?“他顿悟般说。
    “对,“那大自然般的声音回答说:”它就是那日我幻化为人形,在你家密林里植入你脑袋中的——“
    “我头脑里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梵乐大声问。
    “宇宙自生的产物,我与奥母——“
    “奥母——?“梵乐打断他问。
    “她是太初原音之母,与我一样只是一种最根本的存在,试图像天平一样维系天地间的平衡,以且仅能以最微妙的方式干预万物的演变——但最终的命运还是掌握在你们手中,对此我们无能为力。“
    对于那深刻玄奥的哲理,梵乐没有理解多少,他又问:“它是你与奥母——?“
    “我们共同找到的,后来她托付给我单独保管,直到我将它放入你脑中——“
    “它究竟是什么?“
    “一件超自然的圣器——神魔合核体!“自然之声说:”它既能使你成为天始帝神,又可能使你变成冥狱死魔,一切皆在你的一念之间——左旋为‘卐‘则成魔,右旋为’卍‘则成神——我相信你会作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梵乐听着,沉思了一会后,说:“可天始帝神一已死,冥狱死魔又那样强大,我凭什么打败他?“
    “凭你、凭你的朋友姬姬和白弋,,你们是天注定的‘原元人‘(救世者),只要三人合一,完成三位一体,再加上你脑袋中的那个东西,就有可能击败他。“
    “三人合一,那么到时候是不是白弋也将与自己合为一体?而姬姬,难怪她——难道——?“梵乐心想着,忽然回想起香儿不久前说的那句话。
    “姬姬,她说的那句话,她做的那个梦——“梵乐激动地说,他发现了其中的玄机,”进入她梦中的,难道就是您?“
    天空的对话者第一次轻声笑了笑,像风鸣一般,但一会就停止了。
    “对,是我。“自然之音平静地回答。
    “可是现在我的力量、白弋的力量,加在一起,恐怕连魔子的手下广林鬼都打不过,又怎么去挑战最强大的冥狱死魔呢?“
    “放心,不要怕,我会指出一条明路给你们,让你和你的朋友超速提升自己的力量。“
    “您快说吧——“
    “首先,你要和白弋去找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奥母,请求她帮助你的朋友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自己以及手中埙的力量。“
    “可天地之大,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她?“
    “伸出你的手,打开掌心——“自然之声说,梵乐照做了。忽然,他的手心凭空变出了一个半黑半白的钥匙,还闪着光。
    “奥母存在地上世界的天境,只要你们走出地界,来到地上世界,然后手握着那把钥匙,心想要去的地方,它就能将你们带到天境。到了那里之后,将钥匙放在地上,它就会变大裂开形成一个门,接着你们直接走进去,奥母就在里面了。“自然之音详细地解说着。
    梵乐心领神会,继续问:“见完奥母之后,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你应该知道‘史前之战‘吧!“自然之声说。
    “知道。“
    “很好,“自然的声音说:”在史前之战中,冥狱死魔被天始帝神封印后,黑暗族王的邪剑和乌鲲还有光明族王的圣剑与金鹏,从此全部不知所踪,凭空蒸发一般。“
    “您是想让我去找天始帝神遗失的圣剑与金鹏?“梵乐吃惊地问。
    “没错。“
    “可那就像大海捞针一样,甚至更难。“
    “不,“自然之音说:”我有一条关于它们的重要线索,你们可依此进行找寻。“
    “什么线索?“
    “地上世界的飞行兽部。“
    梵乐猛然想起了在魔穴时,看见那里被冥徒侵略的情景,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尸场。
    “可那已经被毁灭了。“梵乐伤心地说。
    “是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那里的秘密,谜底还等着你们去揭晓。“
    “假使找到了圣剑,那么金鹏呢?“
    “圣剑都找到了,金鹏还会远吗?“
    梵乐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当我们完成这一切后,“梵乐激动地说:”是否就是准备与冥狱死魔决一死战?“
    “对,不,“自然之声说,差点遗忘了一个极重要的问题,”‘天启轴‘——“
    “什么轴——?”梵乐惊奇地说。
    “天启轴,史前之战中,冥狱死魔原想召出天启轴,而天始帝神也想召出另一根天启轴。但害怕两轴力量过于强大,相撞可能会使天崩地裂,所以赶在魔主唤出轴前,神主紧急用生命连同灵魂封印了他——”
    “太伟大了——”梵乐说道,对这一史前英雄顿时肃然起敬。“那两根天启轴是一样的吗?”梵乐又问道。
    “吧,完全相反。两根轴,一根为白色的叫生灵轴,代表着正义的力量;而另一根黑色的叫亡魂轴,代表着邪恶的力量。一旦两轴相撞将会给天地带来无法估量的破坏力。”
    梵乐很震惊,但仍接着问:“是否只有他们才能召出天奇轴?”
    “没错。”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旦冥狱死魔唤出亡魂轴,那整个世界不是永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吗?”
    自然的声音第一次沉默了,像在考虑是否要将梵乐不知道的最高天机告诉他。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之声终于说出了口,“唯一的办法唤出另一根天启轴,使你成为下一个天始帝神!“
    “让我成为另一个天始帝神?“梵乐以几乎不可能的语气说。
    “相信自己,记住我刚才对你说过的那句话——成魔成神皆在你一念之间。“
    梵乐恢复了信心和勇气,问:“那么如何才能召出天启轴?“
    “记住,“自然之音以只讲一次的语气说:”轴由心生!“
    “轴由心生?”梵乐问,显然一时没弄明白它的含义。
    “如果你不理解,那就好好想想另一句话:爱由心生,它们的意思完全一样。”
    梵乐低下了头,认真地深思着同一个意思的两句话。忽然,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
    “我懂了,”梵乐抬起头,脸上露着笑容,向看不见的对话者说:“由心生,一切都是由心而生。不管是神与魔,生灵轴与亡魂轴,全都是由心而生。唯一的不同在于,一个是由爱之心而生,一个是由非爱之心而生,这也是正义与邪恶的本质区别。”
    “精辟透彻——”自然之音竟赞赏地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悟到如此境界,看来我与奥母没有选择错人——拯救世界,我们与天地苍生的希望就全部寄存在你身上了!”
    梵乐预感到自己就要退离自然者的梦,自己的梦,回到现实之中,但他又想知道与自己对话的存在究竟叫什么。
    “等一等!“梵乐怕自己没有来得及问就突然离开这里,赶紧叫道:”既然奥母都有名字,那么你怎么会没有呢?“
    “哦,“那自然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说:”好吧,如果非要我说出一个名字,那么就叫我‘约‘吧!因为天地无常,万物皆有约,犹如正义与邪恶,是一个无意识却必然的约······好了,救世之子,再见吧······“
    “‘约‘?“梵乐念着,还没有来得及再问或对他说再见,自己就失去了所有感知,仿佛穿越一条虚空隧道,返回了世界······


    梵乐仰面躺在好像光棱构成的地面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恢复了意识,手指轻微动了动,缓慢地睁着眼睛。他发现自己恍如置身在太阳之中,与在黑暗的魔穴完全相反。他又试着将眼睛睁大些,竟看见了一棵金光闪闪的七枝光树,即使血巨榕在它面前,也显得如小草般渺小。这棵光树仿佛擎天柱一般。而他已经不是白色,身上穿着他原来的着装。
    “你醒了。“一个梵乐从未听过的声音在他旁边说,他这才从恍惚状态中惊醒,爬了起来。只见一个大树般的巨大躯体正在看着他。
    “你是——这里——?”梵乐抬头望着那全身武装的巨人说。
    “我是星矢神,这里是光天神族的神宫。他们全都是我神族的一员。”星矢神大声地说,望向前方,梵乐也回过身。在他身后,是无数身披神盔神铠、手握神器的神兵神将。
    梵乐一时惊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我怎么会在这——你们的神宫里?”
    “是我们的天魄神,他从魔穴中救出了你。”星矢神深吸了一口气,说。
    “天魄神——”梵乐重复着,伟大的天魄神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一次是在地上世界巨龟岛的火山里,这次又从狱地魔族的老巢救回了自己。
    “那日地界大战,”星矢神说,回忆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当你被魔子抓走后,天魄神强烈预感到了不妙,想前来追赶,但是,被摄魂魔死死阻挡住。无奈天魄神只得与他交战,在大战了数十个回合后,速战速决的天魄神终于将他杀死,自己也伤了元气——但天魄神不顾生命安危,在捉住一个魔兵问知魔穴的出处后,赴命闯进了魔穴并救出了你和你的灵魂——逃出魔穴后,他意识到只有一个人才能将你救活——你的亲爷爷。于是,他又拖着重伤之躯找到了你爷爷并带回了这神宫,然后神魄尽散······接着你爷爷以他的至亲之血化作精气神,注入你体内,使你身魂复原,起死回生,而他自己亦魂飞天国······
    “天魄神——“梵乐哭着说,他身后的众神也眼睛发红,”爷爷——“他呼喊着,但生者已逝,他的父母、外公、爷爷全部离开了人世,他在世间已没有一个亲人,他成了世界的孤儿。
    “梵乐,节哀吧。“星矢神俯下巨大的躯体,手中变出了一个呈火形的盾,压低了声音,说:”这是你爷爷死前留给你的教盾,他希望你能继承他的梵王之位······“
    “梵盾——“梵乐轻声说,从星矢神的巨手里接过了火形的教盾,一颗珍珠似的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滴在盾上——巨大的悲痛在啃噬着他那颗重获新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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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7
    第二章 奥母


    阳域大地上的卫弈平原,在地界大战之后,这里已成为了死亡之原。无数在战争中丧生的人、兽死尸,堆起来比山还高,比海还深。而魔子打开他的魔眼黑目破坏造成的那道深不可测的大裂谷,仿佛一把将卫弈平原开膛破肚的巨屠刀,把平原劈成了两半······
    幽灵、鬼魂在平原上空飘浮游荡,黑色的乌鸦在贪婪地啄食着腐肉,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如黑烟般直往上冲,从臭气熏天。
    而在距离卫弈平原几百千里远的地方,焰陵的紫色光堡、圆园的青色叶堂,全都改成了白色的灵堂,里面昏暗的祭烛在阴风中摇曳。
    地界大战后,梵、灵两教的生还者已经不足三分之一,此刻他们正头缠白布,悼祭无数战亡的英魂,以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庞大的古城堡——光堡,悲伤从未像现在这样袭卷每一个生者的心。死亡,像一条地狱之犬,徘徊在他们旁边,随时准备对坚硬外壳保护下的脆弱内心施以致命一击。
    梵护法与梵教徒全都跪在光堡内的地面上,低头默哀着逝去的亡者,他们面前的教主椅上空无一人。而梵鹰和剩余的梵兽们蹲伏在堡外的一片开阔地上。
    啪——黑暗之中闪过一道亮光,一个小身影凭空出现在堡外的门口,他身后是几个巨影。
    而堡外两个看门的守卫,不知怎么一时失了神,既没有想去阻拦来者,也没有想到通报护法。等到看清从他们中间穿过的身影时,顿时呆若木鸡,哑口失言。
    那几个身影直接走进了光堡里,地面产生的微颤引起了一个教徒的注意,他无意回头一望,看见的东西不由得让他“啊”的叫了一声。其他的教徒听见了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向后望,有的同样“啊”的喊了一声,有的则像门口的守卫一样说不出话来。而跪在最前面的梵护法闻声之后,也掉回了头,此时朝他迎面走来的来客让他惊异而泪流。
    “小——小少主——”梵护法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护法爷爷,”梵乐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梵护法,说:“我回来了,我爷爷他——”
    “我们已经知道了。”梵护法伸出了手,望着梵乐身后的几个神兵神将,说:“他们已经派神使告诉我们了。”
    “是的。”梵乐抬头望向他们,一个神将回答说。
    片刻的沉默。
    接着,梵乐伸出了他紧握的手,慢慢摊开了手掌,一个呈火形的盾现形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是我爷爷流给我的梵盾——”梵乐说着。
    “教盾——”梵护法吃惊地说,好像看到了令牌一样,抱拳单膝跪了下来。“参见新梵王——”
    “参见新梵王——“其他的教徒也全部下跪说。
    梵乐看着他们,想起了爷爷的遗命,他答应了。
    “护法爷爷——“
    “小少主,您现在已经是梵王了,叫我梵护法就行了——“护法坚持地说。
    “好,梵护法,“梵乐说,又望向所有人,”你们全都站起来吧!“
    “谢梵王——“他们说,站了起来。
    这是,那个神将开口了。
    “梵乐,“他提醒般说:”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使命,时间不多了,抓紧行动吧!“
    使命——梵乐立刻想了起来,然后很快地巡视了四周一眼,但好像并没有他想见的东西。
    “梵护法,白弋和灵王呢?“他忽然问。
    “在地界大战中,“梵护法声音低哑地说:”他们与我们一样伤亡惨重,现在正和我们一样,在他们的圆园叶堂里祭奠死去的战士。“
    “您能否将他们两人召到光堡?”梵乐问。
    “可以。”梵护法回答。
    “最快要多少时间?”
    “从派人去叫再到他们来到这里,需要数刻钟。”
    那个神将打断了他们,说:“太久了,我领一名神兵去把他们带来,只需片刻。“
    “可您知道叶堂在哪里吗?“
    “当然。“神将回答道。
    “好,“梵乐说:”那这事就有劳诸神了,希望你们速去速回。“
    接着,两个神将神兵就化为白烟消失了。
    梵乐收回了手中的梵盾,与留下来的神兵还有护法教徒在一起等待着。
    果然,没有多久,那两位神将神兵就将灵王和白弋带到了梵乐跟前。
    他们两人看起来格外哀伤,但一看见梵乐就瞬间提起了精神。
    “梵乐,你真的还活着——“灵王大声说。
    梵乐还没有回答,白弋就说话了,声音里充满复杂的情感。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完了呢。“白弋高兴地说,但立刻又想哭似的,”我母亲,她,她与毒姥同归于尽了·····“
    “什——么?”梵乐说,几乎和白弋一样悲喜交加,悲的是灵王夫人死了,喜的是害了姬姬的恶婆也死了。
    “别太优伤,梵王。”
    “梵王?”灵王打断梵护法说,又吃惊而痛苦地望了望梵乐,“难道说,你爷爷——?”
    “是的,”梵乐说,闭上了眼睛,“我爷爷牺牲自己救活了我,并将自己的梵盾传授给了我,我继承了他的教主之位······”
    沉默。
    “所以,”梵乐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我们需要联合起来,团结起来,共同抗击敌人,抗击邪恶·····”
    梵乐发自内心的呐喊,激起了所有人的共鸣,人们纷纷振臂疾呼:打败邪恶,为正义而战——
    梵乐伸出了手,众人的声音慢慢止息了。
    “阳域需要你们的保卫。“梵乐说,望向灵王和梵护法。
    “我们和教兽会成功镇守住它的。“灵王与梵护法说。
    “还有我们神族!“神将神兵看着他们说。
    静默。
    “梵王,那你?“梵护法问。
    “我还有另外重要的事要和一个人去做。“梵乐说,转向一直沉默的白弋。”白律之子!“
    “我?“白弋惊奇地说。
    “对,这事说来话长,“梵乐说:”但你必须与我一起行动,共同去地上世界。“
    “地上世界?“白弋问,想起了第一次去地上世界时的情景。
    “别害怕,小伙子,“那个神将大声地说:”有我和神兵护送你们呢,放心吧。“
    白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时,梵乐面向所有人,大喊着:“待我归来之日,就是最后决战之时!“
    “梵王——“梵护法说。
    “梵王——“梵徒们说。
    “父王——“白弋对父亲说。
    “去吧,孩子——“灵王说。
    所有人与他们道了别,祝他们一路走好。接着,梵乐、白弋还有神将神兵们隐行在了去往地上世界的路上······


    梵乐、白弋与神兵神将在正在穿越一个巨大的森林,里面似乎比外面的黑暗更加幽深,那些黑漆漆的树木好像趁人不备伺机将其吞食的树怪似的。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白弋问神将。
    “黑暗森林!“神将回答说,白弋听到这话时打了一个哆嗦,因为他以前曾经听说过这个可怕的森林。而梵乐却只言不语,这里是他的伤心之地,他的亲生父母就是丧生在这森林之中。
    白弋和神将神兵都感到了梵乐的伤感,他赶紧说向别的方面。
    “阳域的炎山与地上世界互通,我们为什么不从那里出去?“白弋问。
    “恐怕敌人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在那里布下了重兵,等待我们自投罗网。“神将说:”好了,不要说话,加紧前进吧!“
    于是,他们加快了速度,飞向黑暗森林外面的那个废弃的地界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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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7
    「续」
    “到了。”神将说,他们全部降在了地面上。黑暗森林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一座乌黑的大山呈现眼前,它底部的大山洞里堵满了石头,根本无法进入。
    “这是哪?”梵乐问。
    “地界的出入口——地示天口!“神将回答道。
    “地示天口?“白弋张大了嘴巴问,而梵乐与他一样不知道它的意思。
    而神将和神兵微微一笑,说:“这只是一个名称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原来是这样。“梵乐说,看着塞满石块的山洞,疑惑不解。”可是出入口已经被封堵,我们怎样上到地上世界?“
    “是啊。“白弋同样困惑地问。
    “别担心,孩子们,“神将说,几个神兵靠近了他,”跟我们站在一起,尽量使范围小些。呆会我们用神力变出一个神球,然后用穿石术,顺着被堵的隧道,就能通达地上世界了。“
    于是,梵乐与白弋站进了神兵神将的圈子,神们运起神术,合力造出了一个看似很厚的半透明球,还闪着金光。
    “出发。”神将说,那个神球飞了起来,像吞进蛇肚的蛋一样滑行在石头山洞里,好像穿梭在空气中似的,但是它并没有任何破损。
    梵乐感觉自己像是乘着圆形方舟在无尽的黑色海洋中飘行,神球闪着些微光,但是并没有看见周围的石头。
    不知道飘浮了多久,刚才穿过黑暗森林的他们,现在又穿越了黑暗的地界出入口,终于从那黑暗的地界,来到了正值白昼的地上世界。
    神球撞裂了地面,他们冲出了地表,阳光下的他们显得有些不适却又有点欢喜。
    这里就是戈戎和古工两位老人想带梵乐去地界的那条通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五木之门”被封住,他们三人就不会从“火之道”走,他们两个也许就不会死。
    曾经的石林如今已被摧残得面目全非,那根标志着地上世界出入口的石柱已经断成半截。
    他们刚想离开这里,却遭到了敌人的埋伏,或者说是被敌兵发现了。
    敌人,早就事先占领了巨龟岛的敌人——魔兵、冥徒和巫徒,像围堵住猎物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敌人。
    “真够狡猾的,”一个头长有五根角的魔兵粗野地叫道:“幸亏留了一手,除了那火山外,还在这里布了一支兵队,不然他们跑了都不知道。”
    “狡猾,说的应该是你们魔鬼。”神将不客气地回道。
    “少说废话,”另一个脸上长着七只眼睛的魔兵吼道:“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给我格杀勿论。”
    “杀啊——”敌人喊着,全部扑了上来。
    “神将,你带他们两人快走,这里交给我们来应对。“一个神兵说,接着所有神兵冲向敌人。
    形势危急,神将没有多想,然后提起梵乐与白弋飞向天空,逃离了巨龟岛,正在夕海上空飞行。
    砰!
    一根、两根······数十根巨大的触手,突然从夕海里窜出水面,准确地绞住了梵乐、白弋和神将。
    “可恶的孽畜——“神将愤怒地吼着,一只手变出了神器长矛,矛头直指海里不明怪物的脑袋。”死吧!“他说,接着长矛尖喷射出了一道刀子似的强光,被击中的海怪还没有将它的猎物拖进深海,就被那束光击爆了。
    死海怪松开了触手沉入海底,但它爆炸溅起的巨大水花将梵乐和白弋两人冲了下来,眼看就要掉进海里了。
    嗖嗖——
    两个触角似的东西栓住了梵乐与白弋,但却不是海里水怪伸出的触手,竟然是天上俯冲而下的两条黑凌。
    “你是什么人?“逃脱海怪的神将大声说,望着天上,但梵乐和白弋已经被拉升到了黑凌主人面前。
    “冥教新任教主——冥王!“那个十五岁左右,身着黑装,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冷冷地说,语气中充满敌意。
    “这声音,”被蒙纱女袖间黑凌越缚越紧的梵乐,心里无比疑惑地想着:“怎么,怎么会如此熟悉,那人的脸已经被面纱蒙住,根本看不清是谁,可自己无疑在哪里见过她——她是谁,她到底是谁······”连同样被黑凌紧缠的白弋,‘似乎也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她的声音。
    “你究竟是谁?”梵乐顾不上疼痛,朝那蒙面女大喊着。
    白弋原以为那女子不会有丝毫反应,但就在她听见梵乐的声音并望了他一眼后,忽然感到头有些痛,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按了一下太阳穴。
    就在蒙纱女不经意地疏忽之间,神将抓住了这难得的时机,分身、瞬移同步完成,一举将蒙纱女的两根黑凌斩断,解救出了梵乐和白弋,并极力将他们向远处推送出去。
    “快走——”神将喊道,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神将——”两人同时叫着,看见他的分身被蒙纱女新伸长出来黑凌刺破,而真正的神将正奋力挥动着长矛与她拼杀。
    “是的,现在我们应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梵乐说,看向白弋,两人正面朝天空倒飞着,“抓紧我的手——”白弋照做了,同时梵乐另一只空手变出了一把半黑半白的钥匙。“去天境——”他说,接着他们“咻”地一下不见了,像被一跳无形的天绳拉着,直直向地上世界的天,向地上世界的太阳飞升上去······


    咔滴嗒啦——
    梵乐和白弋感觉自己像穿越了一条白色的时空隧道,升到了天穹之外,踏在了仿佛时间乐器的上面。
    白弋目瞪口呆地望着白茫茫的四周,梵乐将那把半黑半白的钥匙放在了脚下。立时,那个巴掌大的黑白钥匙一下变得像门那么宽大,然后“咔”地一声从中间裂开成了两半。
    “白弋,我们进去吧。”梵乐说,而白弋像一下失去了空间概念,机械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了钥匙门,门也随即消失了。
    门里竟是一个奇异神秘的时空,里面洁白无瑕、一尘不染、变幻莫测。这里似乎到处都流动着神音仙乐,到处都是声音,可又像一个无声静止的世界。
    “这里是——?”白弋望了望周围,又看了看梵乐,问。
    “天境。”梵乐说。
    “我们为什么到这来?”
    “找奥母。”
    “奥——”
    白弋还没有说完这个第二个字,就被一个仿佛最古老久远的声音打断了,那声音好像还在不停移动。
    “谁?”那女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谁在叫我?”
    对于这个不见形影的说话者,梵乐似乎已经适应,而白弋却被吓了一跳。接着一个往前走了一步,另一个向后跳了一步,没想到足下看不见的地面竟发出了不同的音符。
    “我是梵乐,”他说,又看了看白弋,“这是我的好友白弋,特意前来拜见奥母您。”
    “是约——”
    “约——”两个声音打断了梵乐,白弋不解,奥母正好相反。
    “难怪——”奥母说。
    “约是什么?”白弋问。
    “约和我一样,都是一种最始原的存在,但是我们的力量有限。我们介入天地之事,就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平衡。”奥母解释说,声音近了许多。
    白弋点点头,像是听懂了,而梵乐开口了,将一直未能向白弋透露的秘密说了出来。
    “是的,白弋,”梵乐说,面对着他,“在我复活之前,约进入了我的意识,而我额头上的疤就是他造出的。他告诉我,让我带你一起来找奥母,使你变得更强大。他还说,我和你还有姬姬必须三人合一,才有可能打败那个最邪恶的魔头。”
    “等等,”白弋说,好像认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你说到了姬姬——?”
    “没错,”梵乐说:“她牺牲自己化进我的体内前,做了一个梦,而那个梦就是约制造出并以此告诉了她。”
    “这么说她,她还活着吗?”白弋问,语气中充满了对早逝妹妹的沉痛之爱。
    “对,”梵乐说,并不避让开白弋的目光,“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白弋听出了梵乐话里真实的意思和真挚的感情,两人无言地望着对方。
    “多么感人,少年们。”奥母说,声音像在两人中间,“但那个魔王正变得日益强大,我们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时间紧迫,你们还有重要使命要完成呢。”
    梵乐移开了眼光,说:“奥母,帮帮我们,帮帮白弋获取更强力量的方法吧。他是白律之子,你是太初原音之母,你一定有办法帮助他的。”
    “当然,不然约也不会让你们来找我。”奥母说,开始讲起了关键的地方。“在地上世界的体疗处、飞行兽部还有圣疗院,这三个地方各有一株仙树——地耳树。你们要将它们全部取齐,并用法力炼化为丹丸,然后,白弋你将其吞服,它对你会有神效,你的法力将增强成百上千倍。”
    对于体疗处、飞行兽部、圣疗院这三个地方,白弋已经略有了解。而它们对梵乐而言,却是一个伤心之处,他对此不愿言说。
    “可是它们相距很远,要将三株仙树一 一采到手,那不是得费很长时间吗”白弋问奥母。
    “的确,但我将赐一件灵器给你,它叫物引仪。你只有将它放在地上,口念着地耳树,转瞬之间它们便可搬移至你面前。”奥母最后说道:“好了,白律之子,伸出你的手来,我现在就将它赐予你,助你与救世之子将邪恶消灭。”
    白弋伸出了手,然后一件闪亮的东西从半空中慢慢降了下来,像一个长了三个角的球,落在了他手心上。
    接着,梵乐低下头,与白弋一起看着那白亮的奇物,光芒在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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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8
    第三章 金鹏·圣剑


    陨落······陨落······陨落······
    扑通——哗啦——
    梵乐与白弋犹如折翼天使,从至高的无上天境坠落凡间,像两粒子弹砸入一个火山口湖。幽黑刺骨的湖水完全浸没了他们,两人感到透心凉的寒冷,彼此在水中鼓嘴瞪眼,勉强辨认出对方模糊的身形。
    “啊——哈——”
    两人终于艰难地从水中浮出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凉丝丝的空气,然后向不远处的湖岸游去。
    他们一前一后费力地爬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累得直接仰面闭目倒在了坚硬的岩石上,一股冷风吹拂着他们的面颊。
    “这是哪?”白弋睁开了眼睛,问。
    “地上世界,”梵乐也打开了眼睛,说:“看天,是白色的。”
    “我知道,”白弋望了望周边一眼后,忽然站起身来,迷惑不安地说:“我想问的是,这是地上世界的哪里?”
    梵乐听出了白弋口气中明显的担忧,也不由得站了起来,望着周围全是岩石,没有一棵树的湖泊。
    “我们落在了一个火山湖里。”白弋叫道,来回踱着步。
    “没错,”梵乐说:“看来情况的确如此。”
    “那我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白弋问。
    “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去飞行兽部。”
    “飞行兽部,为什么?”
    “寻找史前神剑和神兽——圣剑与金鹏!”
    “史前······鹏?”白弋吃惊地说,像是只对它感兴趣,“那只是神话,并没有事实证明——”
    “我相信它是真实存在的。”梵乐坚定地说。
    “好吧,但愿我是错的。”白弋停止了踱步,说。
    短暂的沉默。
    “飞行兽部,“白弋说道:”你一定知道它在哪,怎么去吧!“
    “不知道。“梵乐如实说,他只知道它好像位于体疗处和圣疗院之间。
    “怎么会,你不是去过那里吗?“
    “不,我从未去过那里,只是路过而已。“
    “那可怎么办,“白弋失望地说,直接坐在了硬地上,”在这完全陌生的火山湖中,没有方向,又没有地——“
    “地图——“白弋突然兴奋地说,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羊皮地图,那张羊皮地图——“
    “什么,“梵乐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呀?“
    白弋高兴地差点手舞足蹈,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然后在手上变出了一张方形羊皮纸。
    “它是——”梵乐问。
    “羊皮地图,”白弋解释道:“就是那时你中了最毒之蛊后,我与妹妹还有灵护法去地上世界,为你找那本《疗医圣典》前,你爷爷送给我们的地上世界地图——我们就是靠它找到圣疗院的。”
    “好,”梵乐只说了一句,尽量不让语气中带着哀伤,他不愿再提往事,“我们现在就去飞行兽部吧。”
    “嗯。”白弋说,查看起地图,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叫“天狼湖”,很快又找到了“飞行兽部”几个字,于是二人随即启程去往目的地······


    梵乐与白弋在空中御气飞行,他们飞越了人间,看见了地上世界的人类忙忙碌碌地生活,匆匆忙忙地体味,像蚂蚁一样,辛劳奔走,不知满足······两人还看见了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孩跌倒在地,但他旁边的父母却并没有将孩子扶起来,而是鼓励他自己站起来,结果那个小孩做到了······
    这时,他们已经距离飞行兽部不远了,近了。
    “等等,”梵乐忽然说,停在半空中,白弋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弋问。
    “那里曾经是我的家。”梵乐沉重地说,望着下面熟悉却已变样,被野藤顽草霸占的建筑废墟。“我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我想下去祭拜我养父母的坟墓······”
    “好,我陪你。”白弋说,两人一起飞了下去,落在毁灭的房屋旁。
    梵乐一言不发,看着已经不是家的家,然后绕过了一个灌木丛,走到了长满野草的花园。那里有一个圆形坟墓,幕上布满了野生植物,墓前插着一块木头墓碑,上面只有六个墓字:卡乐父母之墓,但却已经被腐蚀殆尽······
    “你们永远是卡乐的父母——”梵乐伤感地说,摘了一枝野花插着墓地上,白弋也照做了。“而梵乐的父母却没有坟墓,不然我定会去祭奠他们······”梵乐痛苦无比地说,一滴泪落在了墓碑上。
    “我们走吧。”梵乐嘶哑着嗓子说,接着与擦拭泪水的白弋,消失在了坟地上······


    又经过许久的空中飞行,白弋手里羊皮地图上的飞行兽部,终于真实地踩在他和梵乐脚下了。
    在这个山深林密、溪大涧急、得天独厚的山水之间,昔日气派非凡充满野性地飞行兽场,如今却已经被摧毁,萧瑟无比。外形如凤凰展翅般的飞行兽部被炸得七零八落,而医兽场竟成了惨不忍睹的屠宰场,还有里面所有的人,无一幸存,全部被灭绝人性的邪徒赶尽杀绝······
    “这······这里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白弋无比震惊地说,手中的羊皮地图掉落在地。
    “不止这里,连同体疗处和圣疗院,也遭受了同样的厄运······”梵乐说,几乎不忍直视面前触目惊心的场景。
    “啊,太可怕了。”白弋说,又看向梵乐,“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梵乐不想再回忆地说:“在魔穴中······”
    良久的静默。
    “这一切都不会过去,也许只有还以敌人同样,不,还以他们更残酷的毁灭,这些无辜的亡者才会安息。”梵乐第一个打沉默,说:“我们的使命已然注定,无法停止,更无法倒退。”
    “对,”白弋说,又望了望眼前恐怖的景象,语气很是担忧,“可,可我们要找的东西,还会在这里吗?”
    “没人能拿得走它们。”梵乐坚信地说:“行动吧,一定会发现的。”
    白弋点点头,两人开始在废墟上面寻找,希望能够找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
    “这是怎么回事?”白弋惊诧地说,他身上的物引仪自动飞了出来,发着微光,悬在了一株虽有些破损但仍活着的耳形植物上。
    “难道这就是——”梵乐和白弋异口同声地叫道:“地耳树!”(梵乐虽然听说过这种植物,但是却从未亲眼看见过)
    “太好了,”梵乐激动地说:“你还记得奥母的话吗?快将另外两株地耳树也召来吧!”
    “当然。”白弋笑着说,然后把物引仪取下放到地上,口念着“地耳树”,等待奇迹地发生。
    果然,还没等白弋第十次将“地耳树”念出口,另两株几乎与原地一模一样的植物就分别从相反的方向飞了过来,停在物引仪的旁边。
    两人激动地看着三株地耳树。
    “快用法力将它们化在一起吧。”梵乐提醒说,于是白弋运起了法力,将三株提升到空中,然后合在一起,渐渐地,三株地耳树的根、茎、叶等东西全部不见了,慢慢炼化为了一粒闪着蓝光的丹丸。
    “赶紧吃了它吧!”梵乐说,白弋停止了施法,将丹粒从空中拿下,一口吞进了肚里。
    霎时,白弋觉得自己的奇经八脉、天灵穴、法脉法门大开,灵力剧增。他两眼两耳发光,感觉体内仿佛冰火两重天。
    “啊——”白弋控制不住自己,嘶吼一声,声如惊雷,并一脚猛踏在地上。随着他的那一脚,他体内暴动的力量得到释发,身体里法力猛增的不适感逐渐消失了,情绪趋于缓和。
    然而,白弋的那一脚的威力,犹如强震一般,竟然从土里震出了一个模样丑陋、皱巴巴的东西。
    “你是什么怪物,丑八怪?”力量大增的白弋大声问道,像打雷一样。梵乐则在一旁看着那个奇怪的生物。
    ”我不是丑八怪,“那个只有半人高的怪物用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说:”我是这个的地灵。“
    ”地灵——“梵乐和白弋不约而同地喊道,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地底下的精灵。“那枯藤老树似的老地灵,看着两位陌生的来客,并不害怕地说:”从你们踏在这土地上的时候,我就开始暗中观察你们,我想你们一定是在寻找什么吧!“
    梵乐与白弋吃了一惊,好像这老地灵会读心术似的,一下就猜中了他们的心思。
    ”是的,老前辈。 ”梵乐尊敬地说,虽然地灵长得丑了点,但应该是善类,也许就是他们的引路者。“我们在寻找一样神器和一个神兽:圣剑与金鹏!“
    ”哦——“老地灵长声说道,听它的口气,像是知道,但又不敢确定。
    ”你知道它们在哪吗?”梵乐充满期待地问。
    “快说,老头——”白弋插话喊道。
    “你们就是这么有礼貌地求我吗?”老地灵似乎有些生气地说。
    “对不起,老前辈,我的朋友一时心急,还请您原谅。“梵乐道歉地说,白弋低下头,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
    ”好了,我也不跟你们这些小娃娃计较。“老地灵说:”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找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拯救世界——“梵乐和白弋同时脱口而出说道。
    ”好,希望你们不要让我,让这里所有无辜的生命失望。“老地灵说,无疑对他们的回答相当满意。”来,抓紧我的手,地底下的东西或许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梵乐和白弋上前抓住了老地灵鹰爪似的手,然后随它一起消失在了飞行兽部的地面上,钻进了漆黑未知的地底中······


    噗噗噗——
    随着三记爆响,两个少年还有一个枯瘦的身影同时降在了一个封闭的地下空洞。他们就是梵乐、白弋和老地灵。
    这个地下空间并不大,仅数丈长宽,除了洞壁靠着一把奇特的三叉状兵器,以及洞中央只露出剑柄的白色奇异怪剑,整个地洞几乎一览无余。但令人惊异的是,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洞中竟然有金色光芒,整个地表的泥土像是用黄金铺造而成的,散发着灿灿金光。
    “这地方是我们古老的地灵老祖无意中发现的,将其命名为‘地机洞’。“看见两位少年惊讶得合不拢嘴,老地灵自毫地说着:”并将这秘密在家族中代代相传,喻为天赐圣地······“
    突然,白弋的脚后“咣当“响了一声,一件东西掉在了地上。原来是他只顾看奇景,直到撞倒那个三叉状的兵器才惊醒过来。
    “这是什么?“大吃一惊的白弋说,从地上拾起了那把寒光闪闪的兵器。
    “那是每代飞行兽部部长世袭沿用的兵器,具有强大的力量——然而,部长在与侵入者的战斗中丧生。我怕兵器落入敌人手中,便将它藏到了这个隐秘的地下洞里······它叫三叉箭,如果你喜欢,那就拿去吧!”
    “真的,那就多谢您了。”白弋高兴地说,拿着他的新武器左瞧右看,爱不释手。
    “等等,”梵乐对老地灵说:“它就是那件神器吗?”
    “不——”老地灵说,指向洞中心露出地面的剑柄。“它在那——”
    梵乐激动地走了过去,白弋也停止玩弄三叉箭,凑上前去。
    “它,它就是那把圣剑?”梵乐欣喜若狂地说。
    “其实,”老地灵皱起本来就很皱的额头,说:“坦白讲,我也不敢确定,只是从我们家族的口述中得知,这是一件非人间的神物,而且据说剑下面还镇守着一个罕见无比、巨大异常的古兽。传说中,一旦剑被拔出,底下的古兽将冲出地机洞,到时不仅这里,连同整个飞行兽部还有方圆很远的地方,都将荡然无存······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它们来自何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这把陷在土地里的剑还从未有人拔起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剑下面镇压的一定是金鹏!“梵乐大声说。
    白弋收起了三叉箭,走到剑柄前,用力搓了搓手,说:“让我来试试。“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的手摸到剑柄,就被弹飞了出去,撞到洞壁,所幸只是受了点轻微伤。
    “你没事吧。”梵乐关切地问。
    “没事,”白弋显得很轻松地说:“皮外伤而已。”
    “还是让另一个人来试试吧!”老地灵说。
    “你去吧,”白弋从地上站起来,说:“我刚才只是闹着玩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拔出。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因为你是——救世之子!”
    白弋说完,看着梵乐的眼睛,连老地灵也震惊地望向他。
    接着,梵乐走近了白色的剑柄,慢慢将手伸向它,却更像是剑在吸引着他的手。他触到了剑柄,没有像白弋那样被震飞。老地灵和白弋瞪大眼睛交换着目光,又转向梵乐,他的另一只手也碰到了剑柄。
    梵乐抑制住内心的兴奋,缓缓地,像从剑鞘拔剑一样,从地里拔出了那把不知怎么缩小的圣剑,然后举到头顶,剑身散发出的白色光辉照亮了整个地洞,刺得白弋和地灵睁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他们足下的大地像地震般颤抖起来。
    “不好——”老地灵惊恐地喊道:“下面的神兽就要出来了,这里要坍塌了——快出去!”
    说着,老地灵抓起梵乐还有白弋的手,像来时一样往地上跑,但它好像被从洞顶掉下来的一块尖物刺中了。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从危险无比的地洞中逃了出来。但是老地灵并没有放开两人的手,拉着他们不仅逃出了飞行兽部,还远远将它抛在了身后,直到最后实在无法奔逃时,才停了下来,落到地上。
    此时,飞行兽部连同周边大片大片的大地,像首次喷发的超级火山,地面整个隆升或塌陷下去,一个超级巨兽正在裂地而出。
    而被尖石刺中后背的老地灵,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梵乐怀中,口齿不清地说着:“我是我们地灵家族的最后一只地灵······你一定要为飞行兽部死去的人、兽讨回公道,为他们复仇······”还没说完,可怜无私的老地灵身子一挺,死了。
    “地灵——”梵乐哭喊着,那把散发着古老白光的圣剑插在地上,白弋也在掩面而泣。
    突然······
    砰——
    地上世界像发生了超强地震,裂开了一道数万里的极长巨缝。从那炸裂的超大天坑中,竟然飞出了一只长达万里的巨鹏,向九天扶摇直上。它全身披着奇异的金色光芒,像一轮金黄天日,照耀着整个地上世界······
    史前天始帝神的金鹏与圣剑,横空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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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

    楼主 LV4 2016-08-19
    第四章 终极一战


    地上世界——平静,和平,然而这只是灾难前假象,毁灭前的伪装。
    一场战争,不仅将在地界爆发,也极有可能波及地上世界。这场堪比“史前之战”的战争,甚至有可能是“双界”的“最后一次战争”。战争过后,一切将不复存在。
    也许战争之后,人、神、魔将彻底从天地间抹去,不会再有第二次出现的大地上的机会。


    地上世界的天宇之下,一片极特殊的云朵正在移动。它不透光,巨大超常。在它上面还有两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影,正在极力眺望前方。没错,他们就是梵乐和白弋,而那鸟形的金色云朵就是史前神兽——金鹏!
    自从梵乐拔出那把神剑后,他就成为了金鹏的新主人。就在拔出圣剑的一瞬间,梵乐仿佛获得了一股强大的神力。而原本在他体内自发生成进化的梵、冥之力,也已经成熟,到达顶峰。他的力量或许比白弋还要强大。
    他们正骑在鹏背上,试图从地上世界飞入地界。
    鹏程万里,金鹏正以无与伦比的的速度飞行着,它是梵乐和白弋坐过的速度最快的飞兽,但他们却没有感觉到自己在移动。
    没多久,金鹏就从飞行兽部移至了夕海。梵乐与白弋高兴地看到,海里那些差点将他们吞掉的巨海怪,此时竟像蚂蚁般渺小,不敢伸出自己的一根触手。
    很快,金鹏又飞临了巨龟岛。更令两人解恨的是,那些原本驻守在岛上的巫徒、冥徒还有魔兵,全像爬虫看见飞龙一般,争先恐后地钻入土中或跳进海里,拼命避让开这一空中超大巨兽,生怕一迟缓,就会丧生兽口。
    但是还有一些最顽固的魔兵,竟然还在仰头观望,妄图坚守圆地。可他们很快就放弃了坚持。
    因为金鹏,这比巨龟岛还大的巨兽,以泰山压顶之势从高空俯压下来,覆盖了整座海岛。此刻那些留守原地的魔兵早已钻进了地里,不敢露头。
    但是,金鹏极大的躯体并没有触及岛上的一草一木,它就像一个泯灭的太阳,消失在了巨龟岛上空的光辉之中······


    黑天,地界的黑天,竟然出现了一块闪亮的光斑,飞在阳域夜空,飞向焰陵与圆园。
    那光斑就是金鹏,拥有超强力量的它,转眼之间就穿过了巨龟岛,载着梵乐与白弋飞向目的地。
    砰——
    金鹏地柱似的两只巨足降在了阳域的大地上,它的一只鹏翅悬在光堡天空,一只鹏翅悬在叶堂上空。


    灵教已与梵教全部集结在光堡,随着神鹏的惊天一震,堡内的每个人都惊呆了,纷纷跟着灵王和梵护法跑到堡外。面对着几乎踏地顶天的金色巨鹏,所有人都无比震撼地仰望着它。连闻声赶来的梵鹰和灵龟都如视天兽般望着金鹏。
    “父亲,我是白弋,我和梵乐回来了——”站在鹏背上的白弋兴奋不已地喊道,声传万里。
    两人知道梵、灵两教此刻都在光堡,因为在鹏背之上,他们看到一个巨大的火炬正在那里燃烧——那是抗敌总部所在的标志。
    听到白弋的声音,光堡的教徒们顿时欢呼起来,像获得了一种无形的力量。
    这时,梵乐开口了,声音豪迈雄壮,激励人心,与其说是一个少年的呐喊,不如说是一位领袖开战前的宣言,像狮吼般传入每个人耳中。
    “是的,我们回来了。”梵乐喊道,所有人全部振奋了起来。“我将史前神鹏带回来了——我说过,‘待我归来之日,就是最后决战之时’。现在,我回来了,最终战争的时刻到了——”梵乐被一种激越之情控制着,激昂地叫道,向每个人传达着战斗的讯息。“现在,所有人,所有兽,全都从金鹏的翅膀上到鹏背来——向着阴域,向着黑塔,向着毁灭,进发!”
    梵乐的话像粒火种,点燃了每个人,每只兽的内心。他们狂呼大叫,热血沸腾,从金鹏仿佛天梯般垂下的巨翼冲上来,像海水般涌向鹏背,涌向梵乐和白弋。
    由于鹏背极其巨大,加上地界大战后,阳教的人、兽数量锐减,所以现在全部上到鹏背上面的剩余者所占的地方显得很渺小。
    此时,灵王、梵护法还有梵鹰、灵龟都站在了梵乐与白弋近旁。
    “父王——”白弋想哭地说,扑到了灵王怀里。
    “好孩子,”灵王轻轻拍着白弋的后背,欣慰地说:“你真的长大了······”
    而梵护法走到了梵乐身边,将手轻轻放在他肩膀说,感动地说:“是的,小少主,不,梵王——你也长大了,真正成为了顶天立地的英雄——像你父亲和爷爷······”
    “我知道,”梵乐说,声音里充满勇敢和自豪,“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拯救世界,包括生命和灵魂。”
    梵乐热忱的话语充满救世的无私奉献与自我牺牲精神,现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我相信你——”梵护法说。退出拥抱的白弋和灵王同样说着:“我们相信你——”所有人都这样说。
    “我也同样相信你们——”梵乐大声说,然后转向比山还大的神鹏脑袋。“金鹏,出发吧,向着为生存的死亡征途行进吧!”
    接着,接到命令的金鹏嘶鸣了一声,响声在阳域天空回荡,然后腾空而起,扑扇着巨翼,向着恐怖异常的黑塔飞去······



    神鹏飞着,鹏背上的人远视着前方。它飞过了尸横遍野的卫弈平原,飞向高耸的通天山脉。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七羽瀑布的水竟然倒流,孤榕森林的树木花草也离奇枯萎。它们像被吸去了生命力,不像自然,更像恶魔所为。
    金鹏平稳但神速地飞行着,飞过了角峰还有通天山脉,在阴域的黑天下,越过了无数黑山黑水、暗森暗地。
    终于,经过长时的飞行,他们就快到达了。毒山的岩洞完全没有光亮,而幽海的黑塔却有鬼火幽浮着。看样子巫教也已经全部集结到了冥教的地盘上。


    砰——
    金鹏像颗巨型的天外陨石重重的砸在幽海的黑塔外,巨大的震波使得黑塔都在震颤,鹏翼收起的余风扇得远处白骨坟山的鬼火也熄灭了了。这一非自然地震立时惊醒了塔外的睡兽还有塔内的人或非人。
    而最先从黑塔里冲出来的是竟是魔子和广林鬼,巫王与其女匕卜紧跟着,随后是那个一身黑装,戴着面纱的神秘蒙纱女——新任冥王。塔里面的冥徒还有巫徒也跑了出来,而一大群魔兵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梵乐与白弋,还有鹏背上的所有人、兽并没有立刻下到地面,一方面是出于安全考虑,提防阴徒们的暗算,尤其是加上魔子和广林鬼这样的危险敌手;另一方面,是因为时机未到,尚需要等待。
    而对于悍然降在黑塔前的金鹏,不仅阴兵阴兽,连魔兵,甚至魔子也感到了一丝害怕。因为像史前金鹏这样的神兽,其力量恐怕并不亚与魔子。但是他并没有将这种不利于他表现出来,仍以其惯有的狂傲强硬姿态示人。
    “那是什么东西?”魔子叫道,但是他显然是在明知故问,然后又嘲讽起鹏背上的人来。“好啊,刚想找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让我瞧瞧是什么人躲在鸟背上不敢下来。”
    魔子装腔作势地表演着,他旁边的教徒也阴阳怪笑起来。
    “魔子——“站在鹏背上的梵乐义愤填膺地吼道,敌兵的狞笑渐渐止息。”你少鼓动狡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你们这些邪恶之物。你们的死期到了。“
    “谁?原来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又复活了,可惜我担心你很快就又要死了,并且是永远死了。”魔子的魔眼看见了鹏背上死而复生的梵乐,有些意外地说,然后他又嘲笑起阳教来。“好像你们胡乱拼凑起来的残兵败将还不及我们的一半啊。”
    可还没有等敌人的狞笑声再次响起,一个神的声音大断了他们,并伴随着束束光线。
    “休要猖狂,邪魔。”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了,他就是星矢神,率领着大批神兵一起落到了鹏背上,上面的人群一下士气大振。“我们神族是绝对不会让你们魔族的邪恶阴谋得逞的。”
    “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你们这些碍事的臭神。”魔子拖着长腔说,又转移了话题。“不过,你们并不重要,我们的目标是那个死而又生的救世之子——梵乐!”
    一直不说话的白弋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愤怒地吼道:“休想伤害他一根毫毛,你的对手是我——白弋!”
    魔子从未在白弋身上感受到这样强大的气场,吃惊之余似乎还心有所虑。
    “不错,功力见长,那就让我这个黑律之子亲手结束了你这个白律之子。”魔子拉着怪调说,两只竖眼转向了新任冥王。“其实,我并不想和他动手,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最适合不过了。你说是吗,冥王?”
    “是,魔子。”那个女冥王开口了,而梵乐心中却忽然升起了一种最不愿的可怕预感。
    “摘下你的面纱吧,”魔子面貌狰狞的叫道,心中充满了罪恶的快感,“让梵乐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
    女冥王没有回答,将两只手放在了耳后,慢慢揭掉了她神秘的面纱,渐渐露出了她的真容。
    “她是——?“梵乐不安地心想着,随着那黑纱的缓缓打开,梵乐的心碎了。
    “不——!“梵乐的喉咙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嘶喊,他最不愿、最对不起、最心爱的人映入了他眼帘。
    因为,那个蒙纱女,竟然是——青葛,她已经被魔子魔化,变成了现在这个于原来小青葛三倍年龄、三倍身高的新冥王。而那个冥盾也自然掌握在了她手中。
    “不可能——“梵乐无力地说着,想跌倒下来,白弋扶住了他——但是接下来出现的,不仅让所有人、所有神感到恐惧,连金鹏也开始躁动起来。
    而这时,巫王和匕卜笑得格外丑陋,对于老冥王是怎么死的她们一概不知。但一旁老谋深算的广林鬼却凑到了魔子耳边,如蛇吐芯般开了口。
    “魔子,“广林鬼压低了声音,面露忧色地说:”他们站在上面的那只巨鹏可非同小可,为作好万全之策,望您能将魔主连同那——“
    “这个——“魔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将做出了决定,”好,请出魔父必将吓破他们的胆,而且百利无一害······“
    魔子转过了身,露出最得意的狞笑,对着鹏背上的人狂叫着:“蜷在鸟背上的缩头乌龟,在你们死前,我将让你们看看即使死后也看不到的圣景,独一无二的的天圣之物——这样即使你们化作亡灵,也会感激我给了你们这天赐之机······“
    说着,魔子在正义的咒骂与邪恶的欢呼中,步步走向黑塔的悬崖。他走到了崖边,伸展出双臂,黑色的纵眼在恶浪涛天的幽海上视望,仿佛他的家魔穴已经搬进了海底里。
    接着,魔子竟用他的魔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尖,然后垂下那根手指。他指尖流出的黑血像颗弹粒,直直砸下,滴进了悬崖下的黑色海水,但却并不融解,竟像一只黑蛇延伸入海底。
    “魔父啊,魔儿在召唤您——”魔子疯子似的呼唤道,跪了下来,其余的所有敌兵也全部跪下身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鹏背上的人目定口呆,感到莫名其妙。“请您现世吧,领导我们,在这最关键的一战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没有任何回应,黑色的幽海水面依旧如故。
    魔子急了,正想叫第二遍,但还没有等他张开口,一切都开始振动了。
    雷在咆哮,电在闪耀,狂风在吼啸。幽海竟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吼。
    幽海竟然掀起了极其罕见的巨浪,竟连涨潮也变成了退潮。海水仿佛一下子少了很多,海平面像在降低,但其中似乎有一个超级巨物在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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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19
    『续』紧接着,一个极其庞大的巨物,从海底最深处抬升了起来——一只无比巨大的超级巨鱼。它浑身仿佛全由黑色金刚石打造而成,坚不可摧。它就是金鹏最可怕的史前对手——乌鲲!
    而此时,金鹏像看见了天敌人,想径直朝乌鲲扑去。所幸梵乐及时喝住了它。
    如果说魔鲲的出现已经使人胆颤,那么站在它上面的,就更令一切生灵畏惧了。
    因为乌鲲上站着的竟然是它的原主人——冥狱死魔!他比所有神魔都更为高大,而他的一只手,竟拿着一把巨型黑剑,它就是史前魔剑——邪剑!
    一切都来得这么恐怖——凡怕的让他更怕,凡伤的让他更伤,直至死亡。
    没有谁不恐惧,仿佛身临地狱,直面死神。
    “我是魔主——“那地狱之声传入每个人脑中,”天始帝神已死,已经不再有战胜我的存在——“
    这时,梵乐不知从哪里来的无穷勇气,喊出了连魔鬼也战栗的声音。
    “不——“梵乐嚯地站立起来,用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声音喊道:”我能——“
    世界仿佛一下静止了,敌人的目光从魔主转向了梵乐。
    “你——“魔主说,似乎对这突然的挑战既不意外也没发怒,用他那怪异无比的”十“字形眼睛,三角形瞳孔,蝌蚪形瞳珠望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力量。”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救世之子——梵乐?“
    “不——“梵乐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第二个天始帝神——“
    梵乐的话刚一出口,众人众兽众魔众神瞬间足下像生了根般定住了。不管是由于他胡言乱语,还是口出狂言,没有谁敢讲话。
    然而,魔主竟然笑了起来,邪恶地笑了起来,却比他不笑时更加可怕。
    “是吗?“魔主说,他的笑与不笑几乎同时发生和停止,好像得到了一个极重要的提示。”你这么说倒提醒了我——我很遗憾,在史前与天始帝神的决战中,还没有将我的魔轴召唤出来就被他封印住了,直至现在——“梵乐这才意识了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难道魔主真的要召出那个东西?”我将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召出神轴——但在此之前,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天启轴!“
    天启轴——除了极少数的神、魔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外,所有人都是头一次也极可能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此刻,梵乐的心像沉入了冰冷的海底。
    “不——“梵乐叫着,却根本无济于事,所有人、兽、神、魔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幽海之上,等待未知的恐怖发生。
    “出来吧!”魔主大喊道,手中的邪剑直指天空,“亡魂轴——”
    接着,黑天像打开了死域通道,仿佛“天之口”,旋开了夜空黑云,雷电闪耀其中。而幽海像海底火山爆发般在沸腾,形成了一个极大的漩涡,然后竟然从里面伸出了一根长长的黑柱,直直伸向打开的“天之口”。它一直向上伸长,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趋势,而且还在不断吸噬周围的物质。
    咔哒——砰——
    界壤——地下世界与地上世界中间用以隔离两界的界壤,竟然被亡魂轴戳破了,捅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而黑柱还在不停地向上升······
    地界的黑天竟出现了短暂的光明,但是很快就变得更加黑暗了。因为此时此刻,连地上世界的“白天”也变成了“黑天”。而惊恐万状的地上世界居民望着那根不断壮大,吸力不断增强的黑柱,他们绝望地感到:世界末日降临了。
    天地这时候仿佛只剩下无声和黑暗。
    “妄称自己为救世之子和天始帝神的梵乐小子——“魔主吼道,这时亡魂轴的力量还没有足够强,所以他和乌鲲仍然坚如磐石地留在原处。”召唤出你的生灵轴吧!“
    “生灵轴——“梵乐说道,白弋看着他,鹏背上的所有人看着他,鹏下的敌人看着他,鲲背上的魔主也在看着他——可他,梵乐,根本召不出另一根天启轴,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无力唤出神轴。
    “好了,故弄玄虚,乱放厥词的野小子,杀你根本用不着我出手——结局已经注定!“魔主说,转向魔子及其所有的手下门徒,用必胜的口吻宣战道,”我的好魔子,毁灭世界的时刻到了,剩下的一切交给你了——我在静候胜利的捷报······“
    然后,魔主连同他的邪剑,转瞬消失在了鲲背之上——亡魂轴已经越变越大,越变越强······


    “杀——“
    魔子从悬崖边回过身,黑目里闪着暗点电,冷酷地说。
    开始了,罪恶的战争;开始了,邪恶的杀戮。
    鹏背上的阳徒、阳兽还有神兵马上飞了下来,照着下面的阴徒、阴兽以及魔兵直接杀来。而早已按捺不住,已获自由的金鹏立刻嘶吼着向幽海上的乌鲲扑来。
    敌人,兵器,血液,到处都在交战,混乱不堪地交战,甚至连敌人是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就砍掉了他的脑袋。
    战争,愈加血腥残暴、冷酷无情——随着亡魂的不断增多,亡魂轴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而金鹏与飞出海面的乌鲲正在远离黑柱的海上激战。
    随着两军数量的持续减少,对方的主要敌首,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正对手。
    灵王与巫王,匕卜与梵护法,星矢神与广林鬼,白弋与魔子,最后是梵乐和魔变的青葛,彼此打斗在了一起。除此之外,梵鹰与冥鸦,灵龟与巫蛇,也都各自缠斗成了一团。
    灵王和巫王一开始就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武器——教盾。两块解禁的教盾释放出了各自强大的禁力量,将自己的主人包在了厚厚的“木山“与”石山“保护罩里,并不断射出”木矛“和”石矛“攻击敌手。
    而匕卜虽仅十六岁,但其巫力不容小觑,她头上与生俱来的九条毒发蛇,更是凶狠异常。梵护法的法力可能更胜一筹,但由于已是高龄,速度与反应大不如前,所以在吃力地应对着巫王之女头上变大的九只毒蛇。
    广林鬼也许力量不如星矢神,但其狡诈阴险,诡计多端。星矢神与他也是一场苦战,双方你来我往,飞沙走石,喷云吐雾,打得正酣。
    在白骨坟山大打出手的灵龟与巫蛇,像两座移动的大山,将旁边一座座真正的山摧毁,踏为平地。另外,飞在空中的梵鹰和冥鸦,像两座飞行的城堡,打得激烈异常,血溅羽落。
    而在黑塔悬崖边的二律之子:白弋与魔子,正打得酣畅淋漓。魔子没想到白弋的法力竟然精进这么多,在放出黑点进攻对手的同时,还不得不提防他手中比月剑更加厉害的三叉箭,因为它会同时发射出三根威力不小的白箭。
    “看来我以前小瞧了你,“魔子说,停了下来,然后变出了那个黑色的阴埙,”现在,让我看看,到底是你更厉害,还是我更强。“
    “我不会怕你的。“白弋说,收回三叉箭,变出了自己的白色阳埙。
    他们双手拿起了自己的埙,贴在嘴边,吹了起来。
    顿时,交战的教徒还有兽牢的地兽们以及部分法力较弱的魔兵和神兵,全部丢下了武器,拼命捂住耳朵,感到头痛欲裂,并变得癫狂起来。
    乒——乓——
    不可思议,白弋与魔子手中的双埙,竟然同时碎了,裂片掉落在脚下——而那些神志不清的伤者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意识·····
    这时,战争已近尾声······
    砰!
    一个硕大的火团和一个巨大的水团在幽海上相撞并爆炸——那是梵乐的梵盾与青葛的冥盾碰撞在一起炸毁了。
    此时,他们正在距离亡魂轴很远的地方交战着。
    曾经那么善良柔弱的小青葛,如今竟变成了绝情的魔女,然而这一切错不在她,而在将她魔化的魔子身上。她的法力在广林鬼之上,魔子之下。
    面对青葛招招致命的攻击,梵乐只是一味防御,他不敢启用圣剑,怕伤到她。青葛的母亲和奶奶都已经因他而死,他绝不能再让与自己一样成为孤儿的她死在自己手里。梵乐决定唤起青葛原来的纯洁本性,哪怕自己因此性命未卜。
    青葛袖间利剑似的黑凌再次朝梵乐刺来,他竟然抓住了它,并用闪电之速牢牢缠绕住青葛,使她动弹不了。
    梵乐抓住青葛的双手,他直面着她,二人四目相对,眼睛里映着彼此。
    “青葛,“梵乐说,直视着青葛的眼睛,她的头忽然感到莫名的疼痛,”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梵乐,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放开我——“青葛喊着,同时头痛在加剧,”我不认识什么梵乐,我也不叫青葛,我是冥王——“她边挣扎边叫着。
    “不,你就是青葛,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啊——“梵乐痛苦地说着,把青葛的手越抓越紧,目光始终在她眼睛里,”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快醒醒吧,青葛······“
    “啊——放开我——”青葛怒喊道,她的头越来越痛,一些有关眼前这个人模糊的、转瞬即逝的片断影像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突然,紧攥着青葛的手缓缓松开了,梵乐的眼角流出了一丝血泪。
    “如果我的命能唤回本来的你,不再受控于魔性,那么,我情愿死在你手里······”
    青葛竟停止了喊叫和挣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不想这么做,但她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她身上的黑凌在渐渐解开,她抬起了手,凌尖直指梵乐的胸口——他闭上了眼睛······
    突然,就在青葛的凌尖穿进梵乐胸膛皮肤的刹那间,一道强烈的白光从他的身体闪了出来。光芒不仅焚化了黑凌,救了梵乐,还驱除了青葛体内的魔性,使得她恢复了善良本真的天性。而同时救了他们的,就是梵乐身上那把拥有至强神力的圣剑。
    “梵······梵乐哥······”重新变回人类的青葛失去了魔鬼的力量,软软地坠向幽海水面,无力地说着。
    而终于听到了这久违的呼声,梵乐立刻睁开了眼睛,并飞身下去,轻轻搂住了青葛柔软的腰肢。那把通识人性的圣剑又飞了下来,横着剑身接住了他们。
    梵乐抱着青葛,安全地踩在了宽大的剑面上,四只泪眼看着彼此。
    “不,青葛妹妹,是我对不起你······”梵乐说,此刻他怀里的青葛显得格外温柔、脆弱、安静,惹人怜惜。
    “梵乐哥哥,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不——”梵乐打断她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好好的······”
    “梵——梵乐哥哥,你听我——”青葛激动地说,却一口咳出了鲜血。
    “我听,青葛妹妹,我听你说——”
    “答应我,无论任何要求,任何话——”青葛艰难地吐字说。
    梵乐闭上了眼睛,他不忍也不愿再面对这样的一幕,他已经历太多。但他还是很快打开了眼睛,因为青葛已经命在旦夕。
    “好,我答应你。”梵乐说。
    “拿去,把我的生命,拿去——”
    “什么——?”梵乐说,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现在还活着,我把自己的生命给你。“青葛说,梵乐无法接受,但还是点点头,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她。”如果你死了,我希望你能用我的命去赢得最终的胜利······“
    梵乐哽咽着,说不出话,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在流血,仿佛自己也快死了。
    “看着我——“青葛说,气若游丝,她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眼睛!“
    青葛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了梵乐耳畔,柔滑的玉臂从他的臂弯垂了下来。他心如刀割地看着她的美瞳慢慢合上,永远失去了了光彩······
    接着,青葛的身体像姬姬一样,化作了白色光粒,融进了梵乐的躯体,永生在了他心中······
    邪恶的战争,还在零零星星的各处上演着,但一切很快就要终止了。因为他——梵乐,已经彻底觉醒了!
    “生——灵——轴——!“
    梵乐像愤怒的鲲鹏仰天长啸,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再能羁绊、阻拦他了。
    紧接着,天地变色了,一根耀眼的光柱同样从幽海升了出来,同样刺破了界壤,升到了地上世界的天空,像打开了“天之痕“。
    由于两根黑白天启轴的同时存在,世界仿佛变成了太极似的半黑半白色。
    打得不可开交的战争停止了,敌人,敌人的敌人,所有的眼睛全部盯在了白柱上。两根互旋互吸、越变越大的天启轴在渐渐接近······
    一场极有可能毁天灭地的大碰撞正在不可逆转地进行中——没有谁能够改变,即使神主重生并与魔主合力,也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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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21
    第五章 终结之场


    “不——不可能——“
    一个声音,恐惧的声音,连同声音的主人,凭空显现了出来——竟是魔主,他强烈的预感到不久将就的大毁灭灾难。
    “乌鲲速至——魔子,快随我逃离地界!”他大声地喊道。
    霎时间,战争戛然而止,所有战士全部成了逃兵,向地上世界逃亡。
    而刚刚还打得难解难分的两大史前巨兽,都不约而同的中止了战斗,驶向各自的主人。
    乌鲲最先到达,魔主立刻移至鲲背上,并将魔子吸了下来,然后以十万火急之速,直冲向地界黑天。
    几乎在同一时刻,金鹏也飞了回来,将幽海上的梵乐以及黑塔悬崖边的白弋,一齐吸入了口中,接着刻不容缓径直奔上地界天空。
    砰的两声,乌鲲与金鹏几乎同时冲出了界壤,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离两根异常接近、天地柱似的天启轴。而地界的幽海水还有地上世界的夕海水,差不多被吞噬殆尽——无数海底生物以及那些不幸的阳徒阳兽、阴徒阴兽和神兵魔兵,发出彻底绝望的哀嚎,像小石子一样被吸入轴内,粉身碎骨。
    与他们遭受相同命运的,还有地上世界的万物生灵。
    猛然······
    砰——
    剧闪、震颤,天地似乎被撕裂炸掉了——两根天启轴互撞在了一起,犹如超级核爆——幽海、黑塔、夕海、巨龟岛还有双界的纽带——界壤,全都在亡魂轴与生灵轴相撞的瞬间遭到灭顶之灾,被彻底摧毁。而爆炸产生的震波和气浪造成的破坏范围远远超过了这区域······
    世界仿佛在无声的大爆炸中化作了虚空······一切不复存在······


    然而,在距离神魔双轴爆炸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世界的尽头,不明的神秘来客在这里劫后余生。
    这是一个比海洋还大的沙漠,两个超级巨物——是的,它们就是金鹏和乌鲲,一起坠落在了这里。
    在乌鲲落在沙漠的一瞬,魔主提起了魂婴,飞升到了空中,避免遭到意外的伤害。
    而同样掉落在沙漠上的金鹏,高昂起头并从口中吐出了两个人——梵乐和白弋,他们也都没有受伤。
    这时,神鹏和魔鲲努力想爬起来。而悬浮在天上的魔主、魔子与梵乐、白弋正大小高度不对等的怒目而视,充满大开杀戒前的冷酷和决绝。
    而天,还是黑的。
    “看来我低估了你,”魔主对梵乐说,十字眼的三角瞳孔中的蝌蚪形瞳珠正在旋转着,“救世之子!”
    “不,”梵乐既不害怕也不退缩地说:“是你高估了自己。”
    “什么——你竟敢这样和我魔父说话?”魔子怒不可遏的喊道。
    “那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白弋毫不客气地回道。
    而魔主竟狞笑起来,像是在看发生口角的小孩。但还没有等他们再听第二遍,魔主就恢复了专属于他的恐怖声音。
    “救世之子,”魔主说,随即暴怒起来,“你以为你真的是救世主——太天真了,让我看看,是你在拯救世界,还是我在毁灭世界!”
    短暂的间歇,谁也没有动。
    “邪剑——”魔主举起了一只魔手长吼道,夜空顿时电闪雷鸣,一把巨大的黑剑立刻出现在了他手中,上面黑气环绕。
    “来吧,迎接死亡的命运!”魔主说,直望向梵乐。而魂婴的双手竟一只变成了刀状,另一只手变成了丫形。
    “我将永不言败,”梵乐说,展开了一只手臂,“圣剑——!”接着,一把白亮的光剑出现在他手里。在他旁边的白弋也变出了三叉箭,准备战斗。
    “小子,我们那仗还没有打完呢,快接招吧。”魂婴大叫着,向小冲来,而白弋紧握着三叉箭迎了上去。两人边飞边打,火花四溅。
    “受死吧!”魔主冷酷地说,举起邪剑,照准梵乐直击下来,他及时躲开了,但地上却被劈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而鲲鹏之战也开始了,它们像两块在半空中移动的大陆,一个吐水,一个喷火,似乎想把地上世界的天空也打出一个大窟窿来。


    白弋和魂婴激烈地交战着,从高空打到低空,再到沙漠地面上,没有丝毫疲软的样子。
    “飓风——”白弋说,立时沙漠卷起了一对巨大的双龙卷风,向魂婴袭来。
    “御罩——“魂婴说,在身体周围变出了一个厚厚的硬壳,将狂风抵挡在外面。
    “沙龙——“白弋叫道,使用强大法力从沙漠里造出了一条巨龙,张着大口朝御罩扑去。
    “太无聊了,结束战斗吧。“魂婴狂妄地喊道,准备使出他的杀手锏,”黑暗之目,开启吧!“
    但一个突然的大爆炸迫使他暂止了使用黑目······


    梵乐与魔主的战场,也从天上打到了地上,沙漠地表炸出了一个个大坑和一道道深缝。
    与魔主相比,梵乐的身躯实在太小了,他不得不像一只绕着巨熊上下翻飞的小蜜蜂一样,以此和魔主战斗,但却极难接近他。
    忽然,梵乐停止了飞舞,悬在魔主面前。
    “影分身——“梵乐说,顿时无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形如蚕茧般将魔主包围其中。
    “小儿戏,“魔主说,将邪剑*沙里,”让你见识一下我伟大的魔眼——‘十目’吧!“
    同样,一个意外的大爆炸使得魔主中止了启用“十目“······


    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金鹏、乌鲲,这两只来自史前的天地巨怪,水火不容的神兽、魔兽,却即将在世界上彻底消失,永不再现。
    呼——哗——
    又两个超大的火流、水流撞击在空中,然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而它们下方的沙漠,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水域。
    这时,金鹏竟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举动,它猛力拍打着双翅,扇得乌鲲甚至睁不开眼睛。紧接着,神鹏居然飞到魔鲲上面,然后直直踏在了鲲背上,并伸出巨大的鹏喙,啄瞎了乌鲲的一只眼睛。结果,眼瞎又不堪重负的魔鲲像颗天外巨石,重重砸落在那片水域里。而金鹏也飞了下来,站在已负重伤的乌鲲面前,准备啄瞎它的另一只鲲眼。
    但是,金鹏还没有来得及再次伸出巨喙,就被愤怒的乌鲲的超强引力吸入了鲲口中。
    被吞入鲲肚的金鹏感觉变小了,好像跌进了虚空之中,无论自己怎样奋力挣扎,吐火扇风都毫无作用。
    金鹏好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被活活困在鲲肚里,最后因耗尽力量而死——但似乎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与自己斗了千万年的死对头同归于尽——神鹏选择了后者。
    砰——
    金鹏在乌鲲的体内自爆了,一瞬间黑色的鲲变作了金色,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与鹏一起被炸成了粉末。
    爆炸的鲲鹏不仅将整片水域,连同它们周围广阔的沙漠也炸成了一个深深的凹坑,好像一个人被挖去了半边脸······


    是的,那个使魂婴被迫暂止使出黑目、魔主启用十目的爆炸,就是鲲鹏大爆炸。它虽不及双轴大爆炸,但其威力也是异常的巨大,因为单是躯壳,两者就各有万里之巨。
    魔主与魔子最先向天上瞬移,紧接着梵乐和白弋也瞬移上天,随后鲲鹏就发生了爆炸。
    幸亏瞬移及时,他们才逃过一劫,免受因爆炸而产生的超常冲击波的损伤。
    随着爆炸的余威过去,梵乐与白弋,魔主和魔子又重降回了沙漠,落在那个大大的爆炸坑里。但他们足下的已经不是沙粒,而是坚硬的土地和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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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LV4 2016-08-21
    『终续』
    世界安静了,似乎只剩下他们,彼此怒目对视,心里脑里眼里全都刻着一个字:死!
    “人——”魔主第一个讲话了,像是在说一个最弱小的物种似的,“两个人类小娃,竟然能够与我们魔,而且是最强大的魔抗衡,这远远超越了我对人类的认知,无法想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白弋紧攥着三叉箭说。
    “你闭嘴,野小子!”魂婴愤怒地喊道。
    “地上世界救世主也是人,”梵乐平静地说:“但他却拥有神一样的力量!”
    “救世,又是所谓的救世——”魔主说,头仰向黑色的天,随即又垂了下来。但是语气却完全变了,比之前更冷酷。“接下来,我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我‘,看我如何在你们眼前将’救世‘改写成’毁世‘!”
    “真正的魔主?”梵乐与白弋说,心中隐隐升起了强烈的不安和不祥。
    “魔子,”魔子对魂婴说,语气充满觉绝,“我有时候感觉你就是另一个我,但是现在你的存在已经到头。来吧,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魔父。”魔子说,没有半点违抗他意志的意思,“您赋予了我生命,自然也能剥夺我生命。因为我就是你。“
    梵乐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魔子是魔主的灵魂碎片,他要收回它。
    “复原我完整的魔魂吧!“魔主喊道大展开双臂,接着魔子从地上升了起来,由人形化成了一个残片,像半个心形,进入了魔主的胸膛。
    “啊——“魔主叫道,躯体变得更加高大,”啊——我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原来我一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细节,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两人感到了莫名的恐惧,身体暗暗在颤动。而梵乐的左额这时候突然疼痛起来。
    “没错,“魔主说,身躯停止了升高,”那就是你头上的疤,不,是头里的那个东西——神魔合核体!“
    “你知道——“梵乐捂着发疼的伤痕,痛得难以说出话来。一旁惊恐的白弋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帮助他。
    “对,我知道神魔合核体,还知道从你出生至你死去(至魔穴止)的所有记忆,因为曾读取你过去记忆的魂婴已与我合一,而且——“魔主突然换了一种口气,雷霆大发地吼道:”你因为我不知道‘约‘和’奥母‘那两个无用的老不死的存在吗?可他们竟然找到了当初我与天始帝神都未找到的那东西,而约那老家伙还将它值入了你的脑壳里——这可真令我讶异,同时又感到愚蠢——他们这么做根本就是白费功夫,因为它,很快就是属于,我的了!“
    “啊——”梵乐头痛欲裂地喊道,感觉自己的双脚脱离了地面。魔主用强大的魔力提起了他。
    “不要——”白弋叫着,抓起三叉箭想攻击已恢复史前力量的魔主,却被他一挥手震飞了,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翻滚。
    “现在,我要将它取出来——”魔主说,对着梵乐的左额加大了法力,想把里面的那个东西吸出来。
    梵乐的额上的那个异疤,时而变成“卐”,时而变回“卍”,而无力反抗、悬在半空中的他撕心裂肺地惨叫着。
    嗞——
    终于,那个给梵乐带来了危险、痛楚、死亡的异物,从他左额皮肤剥离了出来。它竟闪着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的怪光异影。
    梵乐昏迷了过去,额头上的疤痕也消失了,接着他像木偶一样从空中掉落下来。而白弋凭着坚强的毅力,从地上站立起来,接住了梵乐。
    而那个刚从梵乐头脑中出来,米粒般大小的奇异东西浮在了空中。魔主想将它吸入手中,但是竟然没有成功,同时还感到了两股矛盾的至强力量:神力与魔力。
    忽然,那个米粒大小的神秘异物,竟在慢慢变大,直至长到一张大荷叶一般才停止。它发出的光也渐渐由模糊不清变得清晰可辨,黑白分明。
    咔嚓——
    那个神秘异物竟分裂成了两个极为相似的东西——一个为“卍“,另一个为”卐“,它们分别就是神核体与魔核体,或者也可以称为”神之源“与”魔之源“——它们是正义和邪恶的总源,拥有比天启轴更加强大的力量。它们是终极圣器。
    “啊,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圣物,我的魔核体。“魔主狂喜地说着,将自动飞来的魔源接在手上,贪婪地看着它。他知道自己能够占有它,它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而另一个神核体飞到了白弋头顶上,唤醒了昏迷在他怀里的梵乐,清醒过来的他站了起来。他们彼此无言地看着对方,知道那一刻来临了。
    “合体——!“
    梵乐和白弋同时说道。
    接着,白弋仿佛变成了一个光人,化进了梵乐的身躯。此刻,梵乐感觉自己像在同时经历死亡与新生,他的躯体在迅猛长高,直到能与魔主一样俯看黑云时才停止。他手中的那把圣剑变得如原来的一样巨大,感觉自己像成为了另一个天始帝神,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真出乎我的意料,竟然趁我分神时合体——真够狡猾的,第二个天始帝神!“魔主与梵乐面对面地说,语气中充满憎恶和杀气。
    “你的‘黑天时代’可以结束了!”仿佛巨人中的巨人的梵乐说,他感觉自己像座就快爆发的火山,但语气却是冷冰冰的。
    “我原以为天始帝神已死,已经没有谁能够使我第二次重启那个鬼地方,”魔主说,脸上露出可怕的杀机,“那个我与神主决斗的史前禁生场。”
    “史前禁生场——?”梵乐说,显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魔主冷笑了一声,无疑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出来吧,”魔主喊道,邪剑直*地里,“终——结——之——场——”
    紧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一阵比夜色更加阴暗的迷雾黑烟不知出那里袭来,逐渐地这些烟雾化作了另一个大地、天空还有海洋。这里比地上世界和地界还更黑暗。
    对于置身在这样一个幻异的地方,梵乐感到很震惊,感觉这里似乎独立于时空之外。而那些看似自然的物体,好像是从另一个非自然的地方移来的,虽然看得见摸得着,却更像虚拟的真实。
    魔主竟然召唤出了终结之场,而一旦进入这里的决斗者,只有以死亡为钥匙,才能从里面出去。战斗者要么一死,要么全亡,这禁生场才会再次打开,释发出其中的对决者。
    “既然已经开始,那就就是它吧!”魔主说,提起了邪剑。
    “从这里启始的,在这里终结吧!”梵乐说,举起了圣剑。
    久盼不来的终极时刻终于开始了。
    天上天下、地上地下、海上海下,魔主与梵乐打得天震地撼,一如他与神主之战,虽然没了鲲和鹏,但其惨烈、可怕程度,却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似乎不仅要终结对方,还要终结终结之场!
    “剑灵——”战斗间隙,站在裂地上的魔主喊道:“出来吧!”
    然后,魔主手上的那把邪剑剑尖,流出了一堆乌黑的黏液,并膨胀起来,竟变作了一个人形的、全身长满触手的巨怪。它好像没有眼珠的僵尸,拖着怪异的脚步,朝梵乐移去。
    而这时,梵乐也叫出了圣剑的剑灵,同样是出剑尖流出,也是长着人形,浑身触手。不过,它是白色的,以同样慢吞吞的步伐迎向邪剑剑灵。
    接着,邪剑剑灵与圣剑剑灵扭打在了一起,活像黑色巨乌贼和白色巨章鱼缠斗成一堆。
    “魔灵虫——”魔主说,他那十目三角瞳中的瞳珠蝌蚪竟然从里面爬了出来,跳到地上,然后嗖嗖地疯长,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它口中吐着蜥蜴一样的黑舌头,整个躯体内外浸满了致命的腐蚀性毒液。
    梵乐心里一惊,没想到魔主的瞳珠竟能变成如此恐怖的怪物,但他并不害怕。
    “还有什么邪物怪术就全部使出来吧。”梵乐望着那肮脏的魔灵虫厌恶地喊道。
    “恐怕你消受不了,”魔主狂叫道:“那就让你看看我‘十目’和‘邪圈’——”
    紧接着,魔主十目三角瞳孔中没了蝌蚪瞳珠的地方,居然又显出了一个圆圈,燃烧着黑火,好像地狱之圈。
    “尝尝我的‘十字目波’和‘地狱邪火’的威力吧!”魔主说着,几乎同时发动了进攻。
    梵乐紧急变出一个强大的球状防护罩保卫自己,但由于十字目波与地狱邪火的力量极其巨大,几乎能够击爆或焚毁一切东西。另外,再加上魔灵虫对他喷出的超强腐蚀液,很难保证自己在被击中两次之后,防护罩还能安然无恙。因此梵乐只得暂时避开他们凌厉的攻击,等待攻势稍缓下来再予以反击。
    梵乐不停地闪躲他们的进攻,不知不觉逃到了圣剑灵与邪剑灵打斗的地方。
    呼——魔主瞳中的又一个邪火袭来,梵乐没多想就直接闪开了,但却击中了他身后的邪剑灵,转瞬间它就灰飞烟灭。
    “什——么?”魔主叫道,看到邪剑灵被邪火烧死了,顿时怒焰冲天。
    “那你就随它陪葬去吧!”魔主大吼着,然后眼中发射出的十字目波将神剑灵也炸得尸骨无存。
    而敏锐的梵乐利用这个空当,即时抓住了战机,开始反攻。
    “去死吧,丑陋的大怪物,”梵乐举起了圣剑说:“圣灵之光!”
    说着,梵乐的圣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然后直朝魔灵虫斩去,它立时被劈得粉碎。
    看着自己的黑蝌蚪瞳珠像黑色雪花一样片片飘落下来,魔主从史前压抑至现在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梵乐知道,那终结的一击来了。
    “‘卐’我合一——!”魔主以最残酷、最愤怒、最决绝的声音吼道,一脚猛踩大地,而引力像完全颠覆了方向,地面飞了起来,他手中的散发着黑色邪气的邪剑在吸噬着万物生灵。
    梵乐飞上了高远的黑空,手中的圣剑闪出前所未有的白色圣光。
    “‘卍’我合一——!”梵乐说,手里的圣剑愈加闪耀,它在吸收着天地灵气。
    接着,魔主像亡魂轴一样冲离地面,手举邪剑飞向黑天,剑尖旋转着一个黑“卐”。
    而梵乐像生灵轴一般向下陨落,头朝下握着圣剑冲向暗地,剑尖闪烁着一个白“卍”。
    紧接着,圣剑的剑尖与邪剑的剑尖碰撞在一起,仿佛割破了世界,然后像坚冰一样裂了,碎了。
    砰——
    卍、卐爆炸了,比鲲鹏大爆炸、神魔双轴大爆炸更强大可怕。
    光明、黑暗在爆炸中不存在了,一切的一切全消亡了,所有的所有全毁灭了······
    梵乐、魔主,全部殒命在了终结之场中······


    深蓝色的夜空,天上挂着一轮洁白无瑕的明月,那月亮里现出了姬姬的笑脸、白弋的笑脸、青葛的笑脸,接着消失不见了······


    一个男孩,仰面躺在沙漠上,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像死人。但他似乎还没有死,果然,他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慢慢打开了蓝色的眼睛——他是梵乐,他死了,然后又活了过来,因为青葛给了他自己的命——他梦见了她,还有姬姬与白弋······
    “青葛、白弋、姬姬······梵乐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梵乐说,嘴唇几乎没有动,这声音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见,不,还有他们······
    梵乐望着天,已经由黑色变成了白色,闪着至圣至美的光······他笑了,身下的沙漠竟长出了花、草,并无限延伸向整个沙漠······


    然而,再次重生的梵乐,他额上的伤痕虽然已经消失了,但却猝然间感到莫名的头痛——难道是给了他再生生命、曾经魔化的青葛体内仍残存着魔性?难道他——梵乐,第二个天始帝神,将变成下一个冥狱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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