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文学类别圈
成员 29w+ 帖子 26448 + 加入 退出
扫一扫

下载掌阅iReader客户端

 长歌呼

长歌呼

LV1 2016-11-03

【静女】

作者: 长歌呼

连载最近更新: 最终我们都没能逃脱命运过完年,经不起父母催促,和小莲元宵节的时候订了婚。我心里想着还在病榻上的黄豆,和小莲说好之后我便又赶到了金城,龙哥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催促。他说他新买的别墅在年前的一次小震中裂了缝,他这段时间准备和周边的几个住户一起投诉,让我回公司帮他主持大局。我问是不是大木的工程,他苦笑着“还真...

作品简介:征服不了的命运,解救不了的轮回。世间最可怜的无非就是看透了却不能放开手。静女在出生与命运之间挣扎,年轻的生命在盛放的时候萎靡,苏墨,陈默,林森,苏韬……如果你只是为了在我生命中转个华丽的圈,那么,恭喜你,像刀刻一样你烙印在了我的生命里,可是,我不感激你的出现!

3921 票
共39条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4
    我是被遗弃荒原的孤儿(一)早晨,妈妈打扮成入时得体的模样,像战士一样出了门。她给我炒了土豆丝,留了一杯豆浆,两个大馒头。中午十分醒来之后我才美美地吃了一顿,下午没有出去,因为陈默说他企业家老妈非得拉着他相亲去,我说你丫自己想去吧,他隔着电话举着指头说,但凡能用到的招他都用了,但他老妈以死相逼,他只能屈服于他老人家的淫威。我说你妈不会来真的吧,他叹了口气说:“你是不了解她,那么大的公司她才舍不得撒手人寰留给我这个败家子。”晚上过了饭点,妈妈还没有回来,我早已经俄的东倒西歪,打电话过去没人接。我关上了自己脑袋里所有肮脏的想法,只希望她能早点记起她家里还有个没喂养的儿子。在无聊的等待中,我解决掉了两包泡面然后又睡了过去。太阳升起的时候,朝阳的血红浸染了整座城市,美得凄凉绝望,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壮阔中,我却比任何时候都孤独,陈默不在身边,我也眺望不到生活了二十年的那栋楼,恐惧将我驱逐出梦境。醒来以后,我还爬在沙发上,凌晨一点半,我推开母亲的卧室,里面还是一贯的整洁,床边放着一条紫色的丝巾。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只好给苏宁打电话:“爸,你知道我妈去哪了吗?她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哦,墨墨呀,爸爸这会正忙,你妈她估计有自己的事,你别瞎操心,赶紧睡去。”“好。”挂了电话,我变得焦躁不安,平时就算晚上不回来,她也会打电话以各种理由来骗我。不会有什么事吧?自己照着脑袋来了一拳:什么破玩意儿,净想些不着调的。在担心和自我安慰我中,我又把自己催眠过去。“墨墨!”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陈默慌里慌忙的问我:“你妈妈在家吗?”“我妈?!”我顿时清醒了一半,“怎么了?你看到我妈了?她从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你他妈说话!你是不是看到我妈了?她怎么了?”陈默在那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先别急,我这会在仙鹤楼,你过来我给你慢慢说。”我便穿鞋便骂到:“你他妈别给我卖关子,我妈怎么了?”“阿姨这受了点小伤,墨墨,你别急啊,你先过来,我在这等你。”我挂掉了电话,两三步跑到了马路中间拦了一辆出租车,疯了一样朝司机吼道:“市人民医院,快点。”司机一听医院又看我急成这样,以闪电的速度闯了好几个红灯,临下车的时候,我把钱包的几百元都给了他:“谢谢,只有这些了。”陈默果然在医院门口,他一把抱住我没头没脑地说:“墨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一定不会离开你。”“我妈呢?”“……”“我妈呢?”我推了他一把,近乎哀求。“阿姨,阿姨她出车祸了,她……”看着他的衰样,我脑袋瞬间炸开,自欺欺人地笑到:“不就是受了点小伤吗,谁还没个磕磕碰碰,你说是不是?!”我祈求着看着他,颤抖地点着一根烟,陈默过来把烟掐掉:“墨墨!你知道我的意思,阿姨她,她送来时--太晚了!”我轮起拳头朝他狠狠砸过去,陈默你他妈说慌话,说好的小伤呢,我踉跄地穿过门诊冰冷的玻璃门,全身颤抖。陈默顾不得擦嘴角的血,一把攥住我的手,我死死的盯着他  :“带我过去!”我以为她会一直陪我走下去,起码在我做好能永远离开她的准备之前她会一直陪我走下去,我才不在乎她每天晚上和谁睡一起,我才不在乎她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证是假的,甚至还有那在五六年前就骗不了我的身世。我只是淘气而已,可是谁家十九岁的儿子不淘气不叛逆,她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响地只给我留下一碟凉透地土豆丝就永远地离开?太平间的门开了又合上,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被苍白包围,连呼吸和血液都被浸成白了色。“妈,我不怪你,我什么都不怪你。”泪水像是坏了喷洒,关不住也流不畅快,我绷着悲伤,哭不出声,却也压抑不住痛苦。我沉沉地呻吟着,低低地呼唤。终究是再也叫不醒的人。在苏宁风流回来之前,陈默已经报了案。我和警察一起听了整个事故的过程。东子,就是那个陈默曾经喊来收拾我的寸板头,夜里一点从六安送完领导回来,在距高速出口一百公里不到的地方突然发现好像异物横在公路边,大晚上就算他胆子再大也心里突突个不停,他加速从超车道驶了过去。到了收费站老觉得心里不得劲便报了警,随后又随警察到了现场。等他们找到人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意识。交警拨打了120,来了一辆麻木的救护车。医护人员在抬动的时候发现已经冰凉的身体下面有两个血字:苏墨。东子说他看到名字第一个想法是:苏墨太他妈狠了,这事也敢犯。但他不能不管,这样太对不起林森的嘱托了。他赶紧背着警察给陈默打了个电话。他说这话的时候,全屋子的警察都盯着他看,他赶紧掏出一盒芙蓉王笑眯眯地挨个递过去:“大家都是战友,有必要跟我瞪白眼吗?再说也没有什么事,受害者是我朋友的母亲,那跟我的母亲一样,来,兄弟们一定得查出幕后黑手,这事绝不能含糊了!”我起来给众警察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诸位了。”刘警官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放心,不管是谁,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到底,毕竟人民警察不仅仅是个名词。”“死者,安欣,女,四十一岁。”“她不叫安欣,原名黎小妹,今年三十八。”“啊,不对呀,这身份证还能骗人?”“恩,那是假的。”我拿出了母亲生前锁在床头柜的日记本,里面记录了她半生,不对,现在是一生的真实故事。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4
    以爱之名彼此伤害(二)记忆里母亲是个隐忍的女人,年轻时为了名也好利也好,总之在世俗的眼中,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虽然因为身世我始终无法释怀,可那毕竟是我的母亲,就算怎样被世人诟病,她终归是我最亲的人。为了她,我愿意得罪天下!虽然我很少和母亲交流,但却也察觉她最近和苏自安走的很近。我见过那个男人,除了有钱之外,这么多年成功人士的标签也没有白贴,自信、内敛、坚毅,岁月也似乎格外偏爱他。如果抛却我和这个人的关系,我一定会觉得真他妈牛逼,可是现实却让我对他欣赏无力。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么些年过去母亲还不放手的原因,难道这些年她安静淡雅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我,不会相信!苏自安明媒正娶的老婆是他老家隔壁村的大牙。之所以喊她大牙是因为她人奇瘦,但是却有一张吃八方的大嘴,当然大嘴里也少不了龅牙。按照中国人的习惯都是升官发财换老婆。大牙是糟糠之妻,可苏自安宁愿在外面风流倜傥,遍地散布像我这样的种子,也坚决不换老婆。这是我打一个自称苏自安发小的人嘴里听来的。苏自安满口黄牙的发小,得意地买弄着和富豪朋友曾经共同生活的岁月,到底有多少真假我也无从考证。苏自安兄妹共四人,老娘死得早,作为老大理应第一个结婚,可是在哪个还没有实行改革开放的WG年代,农村人还是过着全家人穿一条裤子,睡一眼炕得日子,娶媳妇简直是个梦。可是时间到了又不能不娶。他老爹,一个人称老狼的单身父亲,在四五个不眠之夜过后决定娶隔壁村的大牙。大牙人不但长得难看,要命的是性子泼辣,三里五村恶名昭著。在这个大家都吃公社饭的年代,你趴着耳朵虽然吃不饱但不至于饿死,但是如果你话多性子倔,估计全家人的公分都得受影响,甚者还可能招不必要的批斗。如果不小心说了什么反动的话,叫那些整天靠告密博取上级欣赏的杂碎听到,肯定得让你掉一层皮。老狼心里斗争的厉害,直到有一次撞见小儿子在被窝里搞事,他才下定决心到大牙家里提亲。小的都这样了,老大就更别提了,身为一个守寡这么多年的男人,他十分能理解年轻身壮,精力旺盛的儿子们。大牙是用了一斗白面和两口红木箱子换来的,她来的时候又把一口箱子带了回来。晚上大家闹过洞房开箱的时候,苏自安惊呆了。那口红木箱子像百宝箱一样,里面装满了各种玩意,吃的用的,最让他没有办法接受的是箱底还有半斗糜子。“你咋拿了这么多东西,你爹你娘也让你拿?”大牙不屑地笑了一下:“我不拿?不拿我过来还能活?谁不知道你家连锅都揭不开。”虽然已经是自己的媳妇了,可听她这么说苏自安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不过大牙很自来熟,边收拾带来的东西,边跟苏自安唠家常:“我早就知道你家穷,但我不嫌弃。昨晚我偷偷装糜子的时候,我爹看到了,他已经我没发现悄悄的走开了,哼,就算真被他当面撞见了,我照样拿,这么多年我没少挣公分。”苏自安是又爱又怕,爱是觉得大牙是一个过日子的女人,怕的是以后会苦了自己的老爹和弟弟妹妹。但这毕竟都是以后的事,在这样的年代只能过活一天算一天。所以,他们也没辜负洞房花烛。日子总是按照人们最惮惧的样子走来。大牙对苏自安很好,可总嫌弟弟妹妹饭量太大,闹着要分开,“大家都得死,不如分开,眼不见心不烦。”当然,苏自安死活不同意,母亲早逝,作为家里的长子他对弟弟妹妹格外疼惜,他不能。直到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苏老爹老狼咬着牙下了决定:让老大带着媳妇北逃,说不定能活下一窝来,老苏家也不至于绝种。苏自安含着泪说:“爹,咋们还不算北呀,还能往哪逃?”老狼咬着牙说:“往蒙古,往新疆,要是你有本事最好逃到苏联去,就算吃人家剩下的,能活着就好。”最后大牙拍板:“走,死哪都是死,我还就不信了!”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如今的苏自安已是风云叱咤。其中的艰辛自是不言而喻,反正就是卖假货、进号子、打群架,一切流氓土匪干的他们都没省略。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4
    以爱之名彼此伤害(一)成长的路上,除了每日必度的光阴,我们总会付出其他弥足珍贵的代价,谁都无法避免。如果你告诉我:没有呀,我长大变老的每一个时刻都不曾付出多余的东西。那么,恭喜你,你只是徒增了年岁,成长对你而言还是个陌生词,不要不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大年初三晚上林森打电话给我。在桌球厅整整五个小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且越打越狠,好像每一杆都带着一团火,翻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一桌直接炸净。我看得好无聊,从头到尾我基本就上了不到五十杆。“你是叫我出来打球的吗?”“是啊,”他收了球杆。“你家这叫是,好好的大过年,你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到好,从出来到现在林爷您说的话有没有超过十句?”我看他阴着脸,更来气了,“还有,你喊我打球,你给我出杆的机会了没?”这话不说倒好,一说直接给自己铺了一条死路。“机会?哼,苏墨,你还真好意思说,你怎么就只想着别人给你机会,那你给过别人机会吗?”我……“你需要别人给机会吗?”我气笑了:一桌球您老一个收拾了多一半,你还想我怎样?叫我的时候姓都带上了,你小子不就特训了半年吗,能耐啊!林森冷笑:“怎样苏墨,你是觉得我连说机会这两词都奢侈?只有陈默他妈的才够格吗?”我擦,他今天像吃了炸弹一样,碰都不敢碰,说我就说我,又扯上陈默什么事,“你丫脑子进水了吗,你要说我就说我,陈默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啪一声脆响,球杆被他摔在墙上断成了两节,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口狠狠地说道:“你他妈做什么恶心事了,别当老子不知道。”我就算再瞎也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我也恼了:老子放着舒坦的被窝不躺,陪你在这疯了这么长时间,你他妈还嫌我恶心。我冷笑道:“恶心,更恶心的你还不知道呢,要不要我给你细细讲讲,我他妈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恶心……”话还没说完,林森狠狠就给了我一拳,我不气反笑到:“怎么,就这么点能耐,来,照着这再来一拳,”我像个痞子一样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和一个这么让你恶心的人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一拳怎么够呢?要是我,我他妈早就拿刀砍了。”林森被我激到了极点,捡起断了的球杆就照着我的腿来了一下,顺便也给自己来了两下,我笑的越狠了。林森走了,他走的时候我觉得是带着我们全部的情意一起走了。我瘫坐在了地上,就像没有了气的气球,只能干瘪地在原地休息,不要说远飞,我连支撑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对林森的情意并不比陈默少,只不过我们之间却少了能彼此心疼的理由,具体来说,一直是他迁就我,保护我,而我只是习惯性依赖。就像左右手,如果有人问你觉得那只重要,你也肯定会觉得那人是傻逼。但是如果必须砍掉一只,那么难题来了,不管爱不爱,你能且只能有一个选择:就对自己有用的。而陈默,就是那只对我来说重要的有用的手。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或者是两小时,我突然发现时间似乎越来越怕我,它总是以比以前更轻的脚步悄悄跨过我的围堵范围。像是走神一样,我盯着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的运动鞋好久,才意识到有人,抬头,林森已经消了气,提着一瓶水扔给我,“谢谢。”是的,我得谢谢他,谢谢他陪着我长大,陪着我走过阳光灿烂的日子,谢谢他不抛弃我。“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们走到一起的?”“嗯,发生了很多事,”我一直看着那半支残破的球杆,“你怎么知道的?”又是一段可怕的沉默,“陈默她妈妈来找我爸,我正好在家里。”陈妈妈和林爸爸在谈恋爱。陈默和林森笑得有点疯癫,我大口大口的吐着云烟:“真他妈讽刺。”不过单从父母的角度来想,他们一个风韵犹存,一个壮心不已,又都有孩子,怎么看都是被天地万物祝福的结合。可是,对于走在泥潭中的我们,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桌球厅没有几个人,我们三个也没有打球,老板的马仔突然放大了音量: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们对视了一下,林森破口就大骂:“你他妈脑残呀,不知道台球厅不容许高音量吗?还不想长大,再不关掉,我他妈让你没机会长大!”然后音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微不可闻。“打九球还是压钱?”陈默问到。由于本公子自从知道所花的钱都是由苏自安爱心赞助之后,除了必须的我身上基本绝了零花钱。“打九球吧!”陈默看着林森,这两个人别扭的厉害,作为子女他们不应该干涉父母的婚姻,更何况他们也干涉不了那两个强势的父母,可林森总因为我跟陈默的关系而不给他好脸色看。“好啊,既然要玩,那总得定个规矩。”林森看着我:“三局两胜,谁输谁退出!”“……”,我看他两说的痛快,气不打一处来。“好,谁输谁退出!”陈默犹豫了一下但也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就这么,最终以二比一的投票决定了这场傻逼的比赛,公平起见,他们让我先开局,可容我嘴贱见识短:我他妈还真没有看出这跟公平哪怕有半毛钱的关系。可双拳难敌四手,我只能遵循 他们的规则。每一轮都是林森胜,陈默胜,逼得我都不敢不胜。最后死循环林森,陈默,我或者陈默,林森,我。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回家之后我直接瘫了。等我缓过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合着他两今天是故意的,三局两胜,依照他两的水平,肯定是谁先开局谁先赢。之所以定三局,是料定了我会拼尽全力去赢。在林森提议的时候,陈默犹豫了一下,肯定是领会了他的意思。真不愧是要成为兄弟的人,我打林森的电话,没人接,陈默的电话也是一个状况。”俩破玩意!”我不知道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林森的电话,他说要随川藏运输兵去西藏。“怎么突然要走?昨天怎么不说?“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隐约听到有人喊:林班长,上车了!”就这样吧,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林森,你大爷……“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我无力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里漏出黎明的惨白。陈默打电话过来,听到我还在睡觉,语气里尽是愉悦,我忍不住问:”你一大早嗑药了吧,这么兴奋!“”你听出来了?赶紧起来,我在你家楼下。“我拉开窗帘,果然看到一人一摩托车在清晨的薄暮里静立。虽然没有冰天雪地,可毕竟这还是在北方的寒冬期,我看着都觉得冷,”大清早的,你有病是吧。“陈默看着我傻傻地笑,妈的那笑容就像吃了太阳一样灿烂,我忍不住多瞧了一眼,”说呀,什么事,你不会大清早过来就为了对着我傻笑吧?"他用毛茸茸的围脖紧紧把我的脑袋裹了一圈,“走,哥带你看日出去!”“我嘞个去,你没事吧?鸡都没起床呢,去哪?”我往后列了列身体。“到了就知道了。”陈默把我拉上了摩托车。安静的早晨被摩托车带起了一阵风,我考拉一样缩在他身后。随着晨色一点点漏出,车速越来越快,我本来想让他慢一点,可是车速太快,风太大,一张口就满肚子冷气。我干脆放弃了,随他,爱去哪去哪,反正老子已经上了贼船。一路陈默似乎总是憋着劲跟时间比赛,终于,不要命的疯子带着我这个还没活够的傻子停在城郊西山顶。我被冻得直哆嗦:“你该不会是带我来看日出的吧?”“是啊,不行吗?”“……”,我真想抽他丫一顿,不过看在他比我还惨的样子,只好忍了。回头,真有日出,那是从城市的底部缓缓涌动的殷红,五色的城市全部臣服在它铺天盖地的气势中,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冬天会遇见这样的日出。如同在荒凉的时空里,我们就像这天地间的弃儿,不死不活,不生不灭。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4
    我们抱一起只为取暖(二)陈默经常找我来玩,由刚开始的隔三差五到最后一天一次。妈妈靠着她半老徐娘的风韵还是替我办好了上大学的事,我有时候会觉得对不起她,让她老了老了还再次失身于那个让我有了生命却又弃我们于不顾的男人。当然,这仅限于很少的有时候。学,继续坚持不上,虽然跟陈默是同一所学校。陈默对我好的有点过分,我问他为什么。他总会揽着我的肩膀说:“我对自己的兄弟好还需要理由吗?”有时候实在腻歪的受不了,我会提醒他:“离我远点,我好歹还差点坏了你这张无敌美颜,记性怎么这么差?”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拿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逮着镜子就会转着圈地看他鬓角留下的疤痕,我看着也不忍心,好好地一帅小伙子就残在我的拳头下了,不过,我也不确定是我下的手还是刘乐下的手,可陈默一口咬定肯定是我。我说:“要不你去校门口老中医那看看,看有没有祛疤的神药,我看着老觉得心里愧疚。”“你真觉得愧疚?”陈默一听来劲了,像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一样:“那我更不能去了,我得让你一直心怀愧疚。”“你有病吧?!”我实在适应不了他思考问题的逻辑,“让我愧疚,你能长块肌肉还是能多个蛋?”“要不你多个我看看?”陈默顺着就给我来了个脑瓜盖,“反了天了你。”和陈默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他只比我大两岁,但总感觉他知道看懂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终于有一天打完篮球,我告诉了他我全部的故事,像往常一样,我等着安慰,因为我知道他是不会嘲笑我的。沉默了一会,他忽然开口:“我也是非婚生子……”“……”“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一个人生生活吗?以为有一天你会问我。”陈默将点着的烟递给我,我说不会抽,他猛吸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半截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我的确想过陈默一个人住的原因,但看他生活的阳光灿烂,就只当他是幸福人家的幸福孩子,父母相敬如宾,父慈子孝,笑语盈耳。对于这样的幸福家庭,我习惯了视而不见,习惯了回避。“我没有父亲,或者确切地说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难道他妈妈也是小……人,果然是以群分的,难怪我们那么狠的干过架,现如今还能好的跟身体和影子一样。陈默看着我变幻的脸色,苦笑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冰冷慢慢从他身上升起:“我妈妈在经商之前是一名中学教师,有一次,她给学生补习完功课回家晚了,就被人……”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一只手将他轻轻地环住,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明明不是我的错,可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对不起打了他,对不起有事没事的朝他发脾气,对不起抢了他的雪糕,对不起没有抽他刚刚点的烟……最对不起的是:我不该拿已经让自己麻木的身世逼他讲出自己最不愿触碰的事。“谢谢你”,他靠在我的肩头低声说到。晚上我们去了KTV,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虽然谁也没有说,但却明白:在我们共同的建立的世界中,谁也不能插进来,也没办法插进来。陈默点的了最后一首歌叫:最爱你的人是我,我唱的是:不想说再见。唱完最后一句,陈默过来紧紧抱着我说:“墨墨,上学吧,跟我一块去上学好吗?”我的世界瞬间清明,说:“好。”晚上再次没有回家,但是我却找到了一个比家更好的去处。我们抱一起仅仅为了取暖。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幸,最后才明白并不是上天安排不幸的人聚一起,而是因为不幸我们彼此找到对方,只有这样才能度过命运的严冬。年三十陈默喊我到家里吃饭,我提了一堆水果。当然,我不是给陈默提的,我两之间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之所以装出一副礼尚往来的乖巧模样,是因为陈默女强人妈妈回来了。鉴于我两的关系,不管以后会怎样,我还是想努力给陈妈妈留下个好影响,虽然有时我自己也会觉得矫情。陈默的妈妈是一个美丽有气质的女人,多年来事业的滋养,根本看不出她曾有过那样的遭遇。“墨墨是吗?跟我家陈默一个名子呢,”默妈妈笑的温和慈爱。“嗯,就差个姓了,”我笑着说。陈默从卫生间提着裤子出来,“这还不好办,直接跟我姓得了。”陈妈妈瞪了眼陈默:“越来越不像话了。”“走,墨墨,看看我给你备的新年礼物,”陈默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去他的房间,我说:“至于吗,你天天送我礼物,大到相机,小到棒棒糖,我屋子里现在除了我自己,基本都是你送的,你还准备送什么呢?”陈默笑的一脸自豪感,“那就送你最后一件礼物。”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问到:“真的?”“我好歹是个爷们。”“拿来吧。”陈默一步步挪过来,我以为他要拿什么东西,刚准备让位置,他拽住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最后的礼物!”“……”,我举起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我们会被诅咒的。”“你不是也不反对男人之间的爱情吗?怎么了?”陈默扳过我的头。“……赞同和这个是不一样的,”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我们走的已经有点远了。”“你怕过吗?”门忽然开了,除了傻掉的我和陈默,还有目瞪口呆的陈妈妈 ,就这么看着我和陈默抱在一起。“走,吃饭!”僵持了一分钟那么长,沉默拉我到客厅, “我们,你妈妈……”我语无伦次。我看着他,他盯着卧室的门。“陈默,要不我先回去?”陈默转过头盯着我愣了一会说:“墨墨,你可以走,但是你不能忘了我说过的话。”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4
    我们抱一起只为取暖(一)2007/06/29因为苏宁的不作为,曾经作为儿子的时候,我认为自己的人生简直是一个灾难。可当灾难一次次,一次次沉沉重重地向我漫不经心但又不偏不倚的砸来时,我却把它们有一个算一个地看做笑话。有时候甚至会狂笑着从梦里醒过来,我捂着心口问自己:活着只是为了经历苦难吗?感受着胸口微弱的跳动,真不能想象一刀下去是什么结果。不过,我连向母亲坦白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自我解脱的勇气呢?六月末当通知书像雪花一样降落到十街八巷时,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墨墨,一本二本的通知书都来了,你到底考的怎么样?”她看我在床上呈挺尸状,换了个貌似轻松的语气说道:“没关系,今年走不了,咱们再复习一年,没什么要紧的。”我从床底下取出一个信封,扔在她的面前。她狐疑地看着我,“你这孩子拿我开心呢,通知书来了也不告诉我,白白害的我担心了这么些天……”但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就闭了嘴,房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安静。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开口:“墨墨,你是不是,是不是……我们能不去吗?”“不去行啊,算逃兵,您是想让我吃几年牢饭吗?”我说的风轻云淡。“妈妈会想办法的。”我自然知道她的办法是什么,我没有去阻止,或许,我只是想看看她这个小老婆和我这个私生子到底还能有多少余热。我开始整天混迹酒吧,从城南到城北,哪一家酒吧噪就选哪家,我太怕安静了。直到刘乐一前勾拳把我打趴到地上,我还在傻乐。刘乐直接把我拖到洗手间摁在水轮头底下狠狠地浇了一通,我才慢慢清醒过来。“你他妈有病啊?”我甩了一把脸上的水,“苏墨,亏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他妈都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我看着他要将我一口吞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问:“那你来说说,我他妈到底做什么事了?”“你……!”刘乐狠狠地抓了一下头发,“刘悦,她,她怀孕了!是不是你干的?”“亲一下嘴会怀孕吗?”听到刘悦怀孕了我瞬间变傻逼。“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你真傻还是装傻,看着也不傻。亲嘴不会怀孕,但换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我和刘乐同时回头,看从厕所里走出来一个快笑歇菜了的茶壶盖。我两对视了一眼,一起扑了上去狠狠一顿乱揍,刘乐是怕刘悦怀孕的消息传出去,我是纯属找着机会就想发泄。直到把硬气的茶壶盖打软了我们才罢手。“真不是你?”刘乐递给我一根烟,焦躁狠绝。“我以我的十八辈祖先起誓。如果是我,叫他们不得安生。”起誓的那一刻,我真希望这事是我干的。喝酒之后,我觉得还不够痛快,又疯玩了两个小时的卡丁车,最后老板扛不住了,说:“小弟明天来哥哥请你免费玩,你看天都快亮了,就让这帮孩子们早点休息了去吧。”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卧槽,十来号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我,我歉意地笑了笑便结账离开。老板要送我,我说不用,还得赶夜场来一场群架,他去不方便。出了俱乐部不到五公里,我便被一群人围住。灯光虽然不明亮,但最起码还得看得清相貌。我在心里狂吼:我他妈还真不是一般衰,今天看来不想死都不行。“小子,怎么了,怂了?今下午捶老子的时候还不挺得劲的吗?来,照着这再来一下。”“茶壶盖?卧槽!”茶壶盖上来就狠狠地问候了我一拳头。在我倒地之前,他鬼哭狼嚎的就喊了起来:“我靠,你奶奶的练过铁头功是吧,皮子,交给你了。”我被人从地上架起来,看到被叫皮子的人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苏墨!”“寸板头?”我一手扶着快要掉了的腮帮子,一边看着他身后。我以为林森会和他一起来,我忘了林森去了我去不了的沙漠。“嘿,别看了!林森没有来,他拉练去了,没告诉你?”“嗯,告诉了。”茶壶盖看皮子一副见了亲人的样子,上来就虚着给他来了一脚,“你大爷的我让你来攀亲来了?”“唉唉,你丫的真踢呀,”皮子歪了一下身子。他过来一把揽住我:“苏墨!顶好的兄弟,打什么打。走,今天这事就算了了,哥请你们喝酒。”他又回过头对我说:“这是陈默,默读课文的默,哈哈~~”接着皮子又对着陈默的名字一阵嘲笑。“嗨,苏墨,不是我说,你丫下手也太没个轻重,你看他那副残柳败絮的样子,你就不怕真出个好歹。”“我是打了他,又不是强奸,至于残柳败絮吗?”陈默听到这话,闪电一样从旁边冲上来抓着我的领口:“你说强奸谁来着?来,再说一遍。”妈的,我在心里骂道,净挑不着调的话听。皮子一看烟火味又浓了,赶紧上来拉着陈默说:“陈爷,我错了,刚才是我嘴贱,都怪我,要不,您朝着我来?”说着他就做出一副脱裤子的样子,这事在陈默的一脚中总算消停了。过了灯火酒绿的下半夜生活,我被软塌塌的留在酒吧里。清醒过来时,自己正被陈默扶着,“皮子呢,怎么是你?”“你真他妈指望他呀,每次喝酒他从来没有竖着出去过。”“、、、、、、谢谢,”我迟疑了好一会:“早先那事,不好意思。”陈默耸耸肩:“就当不打不相识吧。”我要回去,陈默说他家就在附近,他一个人住。我想反正架也打了,酒也喝了,就去他家睡一晚上也不算什么。回家之后,陈默倒头就睡在沙发上,让我自便。估计是因为在酒吧睡了一会或者是过了睡觉的点,我反倒一点睡意也没了。洗了澡,更清醒了。百无聊赖,我打开客厅的DVD。陈默睡在U型沙发的另一边,我靠在了另一边。影片的名字是:Brokeback Mountain。“断背山?”高中三年幸亏英语还有点底子,要不然看个电影都得百度一下叫什么名字。两小时十五分,看着窗外渐渐发亮的天色,我沉浸于杰克的外衣里不能自拔。陈默醒来看了看调到片头的影片名:“很好的影片,可惜不是正版碟。”“盗版的便宜很多。”我以为是因为正版碟太贵,便顺着他的话说到。他愣了一下,笑着说:“你傻呀,像这种片子国内是不容许传播的。”这会轮到我发愣了:“为什么?又不是反国反党?都什么年代了。”陈默努了一下嘴,“可能是因为同性恋吧,谁知道呢?”“同性恋?同性恋碍着谁了!”我依旧沉浸在杰克和恩尼斯的世界里。陈默盯着我的脸看了好长时间,我被他看的有点不知所措,用手抹了抹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花?”“打的有点不对称。”他边说边摇着头走开了。我跑到卫生间一照镜子,妈的,我终于明白他刚才什么意思了:重重的黑眼圈和一边肿起来的腮帮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看起来是有点一边失衡的感觉。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3
    命运是逃不掉的魔咒2006/12/19/雪妈妈把我生在年三十的前十天,直到今天之前,我一直认为这是她和我那浪荡的父亲对我最好的赐予,因为每次生日连着春节,我能高兴整整一个月。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打小就想着十八岁独立,无奈还有半年才能高中毕业。因为高三补课,还得四天才能正真放假。林森叫我请假,说是有特殊礼物要送我当做成人礼。下午上课十五分钟后我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溜了出来。林森在校门口等着,我们上了一辆全身墨绿的军车,我开玩笑问他:“你今天又是劫了哪家的快递车?”林森照着我的额头狠狠地来了一记爆炒栗子:“你家的快递车长这样呀?小爷今天借了我们连长的车出来,”他朝我扬扬头:“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上摸摸下摸摸,“这么好的车,他也舍的借?”“他说我看上了一个姑娘,能不能拿下就靠今天一哆嗦了。他看我这么一直单着给他丢人,就下了死命令:车可以借你,但姑娘一定得拿下。”笑他:“哎吆,没看出来,哥们啥时泡上妞了,也不让兄弟我瞧瞧,还亏我天天喊你哥。”“喊我哥你也不吃亏,再说那是你乐意喊,我又没强迫你。”“操蛋”。林森把车停在他家的小区门口,我问:“爷,您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蛋了,竟然敢开着部队的车在你家门口耀武扬威,不怕你老子灭了你?”“我老子今天去军区开会了,今天这我老大,你就敞开了把心放在脚底。”他把钥匙递给我让我先上去,他去超市买东西。我也没客气,轻车熟路的上楼,开门。我的嘴巴直直张了有碗口那么大:一屋子寸板头和像三流夜店一样的布置。我怀疑自己走错了地,退出来又走进去。看我窘迫的样子里面的人笑的东倒西歪,林森正好赶来,喊到:“笑什么笑,让你们过来布置个生日现场,卧槽,什么品位!再笑正主都走了,你们也都乘早回去。”“好了,好了,一、二、三,开始:生日快乐!”其中一个寸板喊到,然后就是震蹋楼层的喊声:“生日快乐!哦~哦~”从进门到喧闹结束,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惊喜和惊讶让我一直处于蒙逼状态。林森推了一下我的后脑门:“赶紧的,你傻不傻?”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蛋糕旁边去。“我说,林子,总不能让我们瞎忙活,介绍介绍呗!”刚才带头喊的起劲的搓板头挑着眉问林森,笑的不怀好意,林森捡起一根香蕉就扔过去:“滚你大爷的,这是我弟。”然后他大声说到:“嗨,大伙安静安静,给兄弟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弟苏墨。以后多关照关照啊。”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各种祝福和哥们义气,大概都是一个意思:我们当兵的最讲的是义气,兄弟的兄弟便是兄弟,以后有事随便麻烦。生日party的主题歌是各种军哥,这是我见过最奇葩的生日聚会。虽然被闹腾的厉害,但总归和学校隔了两个世界,我觉得既新鲜又亢奋。闹腾了四五个小时,晚上九点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寸头,我看着满地狼藉,冲林森扔了个瓶盖子,“今天我是寿星,脏活累活哥哥你包了吧。我感激你一年。”林森躺在沙发上把玩了一会瓶盖子说:“这么晚了,就不回去了,这离你们学校近,明天我送你。”我想了一下,爸爸妈妈早上把该送的礼物都送我了,回去也是睡觉,哪睡还不一样,省的来回折腾。我打电话给妈妈说在林森家,晚上不回去了。妈妈让我明天记得早起,我听她声音有点沙哑问怎么了,她说是小感冒,刚吃完药。我叮嘱她早点休息便挂了电话。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接到班长的电话,他扯着嗓子喊到:“墨墨呀,原谅我,下午老师通知明天全体高三同学带户口本要办身份证,让我转告你,回家后做试卷太投入,才刚刚想起。你在家吧?动动小手赶紧准备起来,我还有几道题没做,挂了。”我对着电话愣了三十秒,“尼玛!”“怎么了?”林森敞着浴袍大摇大摆的出来,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我作势要偷桃子,他喊了一声“小流氓”便自己靠过来,“骚包!”我笑着跳开,说:“我得回家了,明天办身份证,我得向我妈要身份证明去。”“这么晚了,明天再拿不行吗?”林森望着窗外面灯光中黑漆漆的夜色。“没事,我出去打个车,为这事挨一顿说不值当,我给你说过我们班主任是个鸡婆,我可不想成人后的第一天就挨数落,不吉利!”林森两下换好衣服,笑着骂我:“我发现你就一小封建姥,整天净瞎扯有的没得,走,我送你。”林森坚持要把我交到我妈手里他再回去,我拗不过,只好随了他。刚打开防盗门,就听见爸爸喊到:“”苏墨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这十几年来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安欣少,你一心记挂苏自安,你给他生儿养子十八年,如今你还想让苏墨去认苏自安。安欣啦,你可真狠!”然后是父亲的咳嗽声,母亲的哭声和道歉声。我回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森,他把我的手从把手上取回来,一只手按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关上了防盗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林森家的。林森也没有言语,只是一直轻轻拍着我的背。晚上,我在梦中哭醒,林森用手一遍一遍擦去我突然迸发的泪水,将我紧紧箍在怀里,一边又一边地在我耳边说:墨墨,没事,睡吧,睡醒就好了。可是,我,睡着就不想醒来。“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闭着眼睛,泪水还是从眼角挤出来。哥哥,今晚我在望远镇。风疾露重,没想过依靠,可今夜我只想宿在你的怀里,就一夜。”2007/6/10我的天空开始变色,真相像死鱼一样慢慢地一个个地浮出了水面。在高考前的日子里,我找尽了各种借口,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有时去刘乐家,有时去林森家,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泡在网吧彻夜不归。妈妈她被自己编织的谎言死死套牢,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她在我面前仍然做出一副什么都不曾改变过的样子,或许她也从我反常的日常生活中觉察出了什么,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都说基因遗传是一个很强大的决定因素,没错,妈妈她不敢对我说所有的事实,而我跟他一样懦弱,不敢问她关于自己的一切。在这五个月中,只有爸爸找过我谈过几次。无非就是高考在即,我不能一直浪荡下去,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我会死死地盯着他问: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你确定能改变的不是社会地位,而是命运?每当此时,我相信他的心中不止一万点伤害,可是我已经把自己都弄得千疮百孔,顾不得别人了。我也只能从不断伤害自己和身边最亲近的人中找到平衡。爸爸,他妈的我竟然有两个,这事可笑的就像商场促销--买一送一。而我用了这么多年的竟然是个赠品。苏宁从我懂事起,除了比较宠溺我之外,做为父亲他基本完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刚开始我还为妈妈打抱不平,后来看母亲冷眼旁观,我也就渐渐放任了。现在想来,苏宁虽然龌龊,但对于我这个别人的儿子于情于理都够了。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还好苏宁是天生健忘属性,他在我这碰完钉子伤心数分钟不到,很快就投入到他的灯红酒绿中去了。作为一个不谋正业的人,我一开始一直以为是爷爷留下的遗产多,直到后来又一个我的不归夜里,恰巧在屋外听到他和母亲吵架。我才知道,这些年我们三个人之所以可以生活的衣食无忧,原来是作为生父的苏自安对外妻和私生子的馈赠。他妈的都是一场笑话,而我,苏墨,就是这个笑话的LOGO。我对林森的依赖简直达到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他是黑暗日子里的唯一出口。我很感激他,从心底里感激。如果没有他,我不敢想象该怎么度过这些被诅咒了的日子,我们毕竟相差了八岁,这就意味着我们的生活不可能在一个圈子,不在一个圈子他就极有可能随时离开我。果然,他两个月前还是受命前往甘肃酒泉的荒漠上接受为期半年的再造,走的时候,他揽着我的肩膀说:“墨墨,先把不开心的事情都放下,好好准备高考,等我回来了,把所有的委屈再讲给我听好吗?”“我可以给你打电话的。”我近乎乞求,林森抿着嘴好长时间:“是封闭训练。”可是情绪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收就收。林森走后,我失去了唯一的倾诉对象,我快被寂寞和崩溃逼疯了。我和刘乐的妹妹刘悦谈恋爱了,是背着刘乐进行的。 刚开始,刘悦对我很好,可以说是迷恋,她说她就是喜欢我身上那一股浓浓的忧郁,像极了偶像剧的男主角,我从心里嘲讽自己也嘲讽着她。不到一个月,刘悦便开始无理取闹,说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样子。我说你当初不是就喜欢我这个子气吗。刘悦用那双小桃花眼瞪着我,我忽然笑了:“你说错了,我一天顶多十二小时这样,剩下还有上厕所跟睡觉的样子你是没有见过的。”“流氓!”就这样,我这个流氓在和第一任女友在只有接吻的程度上就分手了。没有过多伤心,其实有没有伤心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因为心痛一直存在,就连梦里不曾安宁过,有时候生不如死,当然,我也试着自我治疗,我问自己:不就是多了一个不要自己的爹吗,不就是母亲是社会所不容的小三吗,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这个问题不问还好,一触及到,我便能把隔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和刘悦分手之后,我便再没找姑娘。她们都像庭院的玫瑰,看着养眼,但对我来说不适用。我又开始想念林森,只有想他一样的男孩子才能给我有力的支持且不用我去迁就他。没错,我是有些病态。命运,是逃不掉的魔咒。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3
    初见(四)三个月来,静女没有联系过我,我因忙于大木的事情也没有联系她,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见到她该说些什么,我没日没夜的搜集资料,整理证据,十天半个月也回不了一次家。昨天接到小莲的电话,抱怨说她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我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安慰她手头的活这一两天就忙完,到时候好好陪她。在调查大木房产质量问题的同时牵动了另一件事:整个宁川城乡公路的铺筑基本都由一家叫建丰的公司承建,但是这些公路的铺设厚度和碾压强度都是在国家规定的基础上打了折上折,其后期防水工程更是徒有虚名,可是在这些项目拨款中这些个工序都记录的详详细细。一次工程中他们贪天利,不到一年,公路再次维修,又会申请政府拨款,名目是山体滑动,水土流失。尼玛!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天灾人祸呢!现在去看那些修了一年以上的公路,就像旧时衣服上的布丁,被修理的层层叠叠。公司法人是苏佑安,其弟苏自安。宁川的冬天格外寂寥,日夜不停的西北风中一瓣雪花都不曾加带。大半年明里暗里的东奔西跑最终也算有所回报,年关将近时,大木的事情我也整理的七七八八了。经过全方位的思量之后,我还是决定匿名投递举报信和大量证据。除了在调查过程中遇到的诸多阻碍之外,其实我是想抽离出来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事态发展。没错,我是对苏自安兄弟的势力心有余悸。在这之前,我决定先让静女知晓此事,她有这个权利。腊八早上吃过粥,我打电话给静女约她出来。接电话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我说我是黄豆,尚雅传媒的主编。三十秒后,静女接听电话。她告诉我她在金城环球康复中心,方便的话要我过去一趟。思虑片刻后,我便把去重庆的飞机改签金城,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小莲还在摔碗。本来打算去重庆她父母那的,可我却中途变卦了,是我对不住她。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价格不菲但款式低调的商务西服,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气场,与我这种阳光暖男型不同,他属于天生的王者,除了眉间淡淡的阴郁,堪称男人中的精品,要不是在静女病房中相遇,我估计得在心里偷偷妒忌好几天。 “黄先生请。”我微微低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静女静静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病态的肤色愈显得苍白。“她吃完药刚睡着,一会就醒。”西装男递给我一杯水,“你先陪她一会,我还有个会要去开,待会就回来。”我说好。不到半小时,静女就醒了。我递了一杯水,她只抿了一口。医生帮她例行检查后就离开了。我看她精神还算可以,问了一下最近的情况。然后把苏自安的调查结果给她大概说了一遍,我说我准备年后彻底了结此事。她听完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有几次甚至咳出了血,我看的心惊。赶紧呼叫医生,她伸手拦住我,说不必了,经常这样。她微微笑着,一滴泪水顺着右眼角缓缓流下。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半年前,她虽瘦弱,但起码生命力还算旺盛,不像现在一副灵魂被抽空了的样子。“十年来,我很少说抱歉的话,也很少觉得对谁抱歉。可是,我得向你说声对不起,为我已经或者可能对你造成的伤害。”她朝着我淡淡地笑:“论坛里的那个我才是真实的我,我心里是珍惜你这个朋友的。若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我不希望你忘记我这个不算称职的朋友。其实我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称职的。作为子女,作为朋友,甚至作为一个孩子……”我就知道原本的静女不是她所展现给世人的样子,或许你觉得我虚伪,可这都是真的,从论坛看到她文章的那一刻开始,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就爱上了她。可这种爱无关爱情,却是比爱情更深的懂得与怜惜。在她的字里行间我嗅出了绝望、孤独、撕裂和浴火重生的淋漓尽致。那是我这一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正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更能感受到内里的歇斯底里。“我不会忘记你。” “谢谢。”静女用干瘦的手回握了我一下。我问她:“刚才在你房间的是你男朋友?”静女张了张嘴,吁了口气,“嗯,是朋友,我以为你认得他。”“我认得吗?一开始就觉得眼熟,就是不记得哪里见过。”“他是林森。”“林森?”我倒吸了一口气,他果真是林森。我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不巧林森正好踩着点回来,我只能把问题憋回去。林森进门朝我感激一笑,弄得我有点受宠若惊。他将外套随便往沙发上一扔,卫生间洗完手,走到静女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便把手伸进静女的被窝里,“暖和一会,外面下雪了。南方来的几个家伙非得让我陪他们走一段,我说自己特怕冷,就先回来了。”“怪不得小李说你最近老谈崩合同,合着你是停止出卖色相了。”静女的语气中带这一股子任性,她和他之间像恋人,但又不完全是恋人,感觉怪怪的,不过这样的她倒显得更容易接近。看着他们,我想起了小莲。别了静女,我直接定了晚上前往重庆的机票。临走时,静女给了我一包密封的本子,她说是她写的小说,让我帮她看看,能出版的就出版了。我笑着问:“你自己家不是有出版社吗,干嘛非得花那冤枉钱?”她瞅着林森说:“有钱任性。”除夕,我是陪父母一起过的,他们对我去小莲家住了很长时间感觉很满意。吃完年夜饭,便自己回了房间,打开密封的封皮,里面是四本写过的本子,仔细看,原来是日记。我纳闷:为什么会是日记呢?这不应该是很私人的东西吗?一张纸条飘飘地从本子中落到地上,上面写着:不要怀疑,这是我的日记。如果不出什么差错,上面记录的将是我的一生,不要着急问为什么,请从第一本慢慢往下看。我找到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本,准备来个先结果,后过程。可就在我将要翻开本子的一刹那,我决定还是遵从她的意思。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3
    初见(三)一直到终点站,下车之后又走了七八百米,在火车站对面的一个工地旁静女停了下来。施工护栏上霸气的标着:大木房产。宁川人谁都知道大木基本是这个城市的垄断性房产公司。老板苏自安白手起家,其魄力和手段不容小觑,作为省级企业领军人物,我还给他做过专访,他拥有成功人士该有的一切:包括野心和气度。静女吸了口气,我感觉她比在车上时更紧张了。我试图安慰她,她嘴角只是象征性的往上扯了扯,脸上呈现出少见的假笑,和之前的她判若两人,看得出,她在极力掩饰心中的恐惧和焦灼。“我找苏宁”,静女走到用彩钢板搭建的值班房门口敲了敲门,门房是五十多岁的大肚子男人,有点秃顶,上下打量了静女一番,眼神顿时变得暧昧,咧嘴一笑,一截韭菜还贴在茶垢布满的门牙上,“苏宁?又是一个找苏宁的!”他一脸什么都知道的不屑表情,“这个月都第四个了!他妈什么JB玩意,净玩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小娘们,别看他一天天拾掇的人模狗样,可兜里一毛多余的钱都没有,这个月已经欠了老子六百三。你找他,哼!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主儿,我还不了解他!”门房贼溜溜的眼睛在静女身上又转了一圈,猥琐的说道:“要不今晚你来找老哥,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他。”静女背对着我,看不到什么表情,我实在忍无可忍,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敢情他丫的拿静女当站街女了。顾不得什么理智,这一拳头下去我定叫他吐掉半口牙。可在我拳头够着他脑门之前,他就惨叫一声倒下了,一股血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里。“操”,我忍不住爆粗口,他娘的我还没挨上呢怎么就倒下了,就算这样,我也绝不会认为是我的掌风伤了他。他红着眼指着我喊到:“苏宁,你他妈的敢打我,不要忘了,你还欠老子六百三!”苏宁?我回头,身侧后方站着一四十岁刚过却打扮的油光瓦亮的男人,这种男人一看就是粉头,凭着一张脸吃遍天下寂寞妇女的主儿。被叫作苏宁的男人脸胀的通红,“我他妈就打你,怎么了,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你一天嘴没个把门的,今天不把你这贱病收拾了,你见着谁都汪汪!”骂着就势把手里的砖头又扔过去。“行了!”静女厉声,苏宁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怯怯地带讨好地伸手摸向静女的头发,我有点尴尬,觉得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静女抬头给了我一记没事的眼神,我这才把左右为难放回肚子里。静女偏了一下头,苏宁手在半空停了片刻,无力的垂下。门房还在地上哼哼唧唧,但再也没听到不堪入耳的话,看来苏宁的那一记砖头还是起了作用。在火车站对过的肯德基,静女找了块灯光最暗的角落坐下,我以保镖的姿态跟着坐在旁边,虽说从天不亮出门到现在没干一件正经事,可好歹是个男人,危险来了我最起码能提她挡一挡。苏宁点了一杯牛奶放在静女面前,沉默了好一会,抬起头看着静女,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墨墨,他好歹也是你……”“东西呢?”静女面无表情的打断了苏宁的话。墨墨?静女?我又开始了搜索模式,可是信息量太少,没得出有用的结论。苏宁沉默着,静女就那么看着他,一股无形却强劲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拉锯,最后,苏宁认命的呼了一口气:“这是爸爸欠你的。”爸爸?我的神经又抽在一起了,两人竟然是父女?怪不得苏宁刚才那么生气,难道我今天是陪她解决家务事来了?我用手掐了掐鼻梁,谁又能想到当红畅销书作家静女的父亲竟是这般模样,不说其他,单看气质,这两人差太远。苏宁从兜里掏出一个蓝色的U盘,紧紧攥在手里,他看了看我,对静女说:“爸爸希望你找个可以信赖的人”,静女没有接话,他又道:“苏自安他对爸爸有恩,你知道的,我就一人渣,如果没有他,我今天指不定人在哪呢。”“那我呢?喊了你二十年的爸爸,你又做了什么呢?卖子求荣?”静女语速平缓却显得咄咄逼人。她站起来,从苏宁手中拿过U盘,冷笑道:“这是你们欠我的!”苏宁离开后,静女瘫坐在座位上,盯着眼前凉了的牛奶瓶好长时间,端起一饮而尽。我看得出来,她对苏宁的感情绝非表现的那样决绝,或许是隐藏的过深或许是不自知。“这里面有录音、照片和暗账,都是大木这几年偷工减料的证据,”静女把U盘递给我。如同猎狗嗅到了猎物的气味,我虽然诧异但更多的是兴奋。大木房产这几年崛起的太快,房价像疯了一样直线上涨,就连我这个在别人眼中的高薪白领,要不是家里老爷子有点资本,也不可能小汽车小洋房的潇洒。半年前就听龙哥提过大木有问题,但碍于我们最终得靠政府吃饭,又没有实质有力的证据,就算有点社会影响力也不敢轻易乱来。大木的住户每每向政府投诉住房质量问题,但最后都不了了之,龙哥家的房子就是大木地产的复式楼,他生气吼道:真他妈想来一场汶川地震,我让这群官商勾结的蛀虫吃一辈子牢饭。但说归说,我们心里都明白,若真来地震了,受灾的还是我们这帮普通民众。虽然兴奋但我也没有忘记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这么大的机会,若真扳倒大木,那在媒体界肯定能大放异彩,这其中的好处是任何一个媒体人都能隔着电脑屏幕就能嗅到的。“你为什么要选我做这件事?”我问静女。“伸张正义,”她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自然不会相信,定定盯着她看了好长时间,“我母亲是被苏自安害死的。我没有能够相信的人。”虽然我不了解这其中的恩怨,但这么说,最起码听起来是个合理的解释。至于她没说的我也不会去追着问,就算被狗仔探到那也和我直接问当事人是不一样的性质,这估计就是媒体人虚伪的职业道德吧。送走静女后,我没有回去,直接找到前些日子私自联系我的小报记者。我要把这所有的证据都整理起来,给大木致命一击。要扳倒这种关系公司,不能有第二次,如果一次不成,估计我的职业生涯到头了。既然选择要走这条路,就必须来点狠的。我没有找龙哥商量,虽然关系不错,但毕竟是上下级,就算他本人平时对大木也颇有微词,可当真正有所行动的话,就不能让他参与其中,老板和员工考虑问题的方式还是大相庭径的,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考虑公司的利益,而我不同,我会在合适的范围之类顾及自己的喜好良知,这么说并不代表龙哥没有良知,公司是他将近二十年的心血,像孩子一样精心呵护着,给谁谁都不忍心。
    回复
  •  长歌呼

    长歌呼

    楼主 LV1 2016-11-03
    初见(一)夏日炎热,静女却裹着一件厚厚的长衫,满脑门的汗水在路灯下和来往的车灯中扑朔,我看着滑稽,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觉得失礼,轻轻用手假扶了一下鼻翼,轻咳了一下说:“是大神都这么奇怪古怪,还是你比较独特?”静女无奈地扬了一下稀拉的眉头,把袖头稍微往上卷了一下,但又没卷得很高,努努嘴说到:“没办法,刚扎针放血,老中医说不要见风。”生病了吗?我迅速在脑海中搜关于她的文字和图片信息,难道是我自己疏忽了  ?作为媒体人这么多年,我还没有犯过这种错误,职业习惯,我开始思量自己今晚的相约是否有些唐突了,静女转过头怔怔看了我几秒钟,眼神穿过我的双眼,似乎看向更远的地方,瞬间后却爽朗地笑起来,“你别多想,医生只是说让针眼不要见风,你看我穿的这么严实,”她顿了一下,蹙着眉轻松地说:“在家快被憋坏了,亏得你解救了我。”我迁就地跟着笑了一下:“没听你说身体不舒服,没什么大碍吧?”“没有!暂时死不了。”忽然,静女的语气就变得冷起来,她盯着我眼神似乎有失望有看透一切的不以为然,我的心蓦地跌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话?你不要见怪!”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男士香烟,熟练的取出一支衔在嘴里,然后急躁地翻遍了全身。我知道她在找火机,但我却不想看到她抽烟的样子,我捏了一下裤兜里的火机,没有说话,她斜着眼瞟了我一下,倾身靠在马路边的白色栅栏上,从嘴里取出香烟微微举起,借着灯光狠狠地打量着,香烟在她的食指与拇指之间化为尘末。这期间,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一切似乎有些反常。“如果你不是真了解我,就不要做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你累不累没有关系,我觉得多余。”我发誓,奇葩见的多了,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和她在文坛上互动半年,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文采灼灼自成一格的女子,从来不知道她丫的还有这幅面孔。“我身边不缺这样的人,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她忽然变得哀伤起来,绝望地看着我,"黄豆,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的人。”说完,静女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咖啡下次吧,晚上我不沾有色素的食物”,她朝我礼貌的笑了一下,转身消失在延伸的黑夜里。我看着她远去,竟然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过了良久,我捡起她揉断的半支烟屁股,点着,狠狠地猛吸几口。回到住处的时候,小莲穿着Kitty猫的粉色睡衣八爪鱼一样的趴在床上,已经沉沉地进入梦乡。我没有洗漱,帮小莲盖上蹬在一旁的被子,悄悄地侧睡在旁,过了片刻,又将她拥入怀中。是夜,梦中山高水长。老大龙哥是一个干练儒雅的中年男子,他问我关于静女的事情,我叹了口气,说:“黄豆卒了一半,您再派我去一次吧,让我把剩下的一半也埋在尘土里。老大!”“哈哈,早就说过,她是很难搞定的对象,”龙哥手搭在我的肩膀,将点着的烟放在我的嘴里,“那就委屈你了,我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好好聊聊。”我苦笑了一下,扛起相机去了外景现场。我是委屈,可我委屈的不是工作没有做好,媒体人这么多年,闭门羹吃的比吸烟还习惯,我早已练得百毒不侵,我之所以感觉不吃味,是因为我老觉得我于静女是区别于其他人的,可没有想到她给我的时间还不足以从她家楼下走到咖啡厅,我打开微信,又看了看我们之前半年的聊天记录,“唉!”我叹了口气,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助理微微说:“豆哥,和嫂子吵架了?没事,嫂子那么爱你,回家哄哄就好了。”我笑而不语,仰头闭目,“到了喊我,昨晚没有睡好。”“嗯,你赶紧眯一会吧。”微微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我知道她会意错了,不过,我也懒得解释。晚上回去刚登上天涯论坛,就看到静女的留言:今天给你打电话,一个小姑娘接的,忙完回电。我赶紧摸遍了衣兜,又翻了一遍公文包,今天拍摄刑场没有用过手机呀,定是落在车上了。我打电话给司机小魏,小魏把车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我又打电话给微微,电话一通微微就给我说:“豆哥,你手机怎么在我衣兜里呢?我想给嫂子打电话又怕引起误会,看你也没什么电话,想着明天还你呢。”“嗯,那也行,反正我也没有急事。”“哦,对了,豆哥,下午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号的来电,我刚问了声您好,电话就被挂掉了。我怕有什么急事,不是故意要接的。”不用说,电话肯定是静女打的,之前虽然我们通过话,但没有存她的号码,因为我还没想清楚到底是把她放在朋友分组还是客户分组。微微见我没有说话,轻声问道:“豆哥,不要紧吧?”“哦,”我回过神,“没事,是一个古怪的客户,我明天回她就好。”抽了半包烟,看着烟灰缸旁边的钥匙,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小莲这丫头还是丢三落四,真怕有一天她连自己都丢了。刚洗过澡,就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小莲,我很随意地披了件衣服去开门,心想小莲今天学同学聚会,这么早就回来了!打开门,一身运动服的微微额头布满汗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豆哥,给您老送手机来了!”“啊,你跑过来的?”我拉了拉衣襟敞开的衣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哇哦,豆哥,”微微挑挑眉毛:“没想到挺有型的啊!”我笑道:要不要家里坐坐?微微把手机递给我:“算了吧豆哥,我怕嫂子砸死我!”然后她又往我耳朵旁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估计打电话的是个女人,不过,我真的没有说多余的话,我保证!”她犯二地举了举两个指头,转身就要下楼了。我刚坐下,又听到门铃响起,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我穿的整整齐齐的开门,是小莲! 晚上写策划,到一点半才睡。一个梦还没有做完整,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满肚子不乐意。小莲睡得正香,我慢慢挪开她搭在我肚子上的手,快速地蹑手蹑脚地跑到卫生间接电话。“喂?”“是我......”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静女?我赶紧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固定电话。“静女?”我试探地问到。“嗯,早上八点到南薰街拐角胡同的咖啡厅!”八点?我在心里计算着,好不容易逮着个清闲的周末,原打算好好休息,得,姑奶奶招呼了,我还不能不去伺候。“可以吗?”静女见我沉默,在电话那头问道。“恩恩,可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四点过一刻,这么早,到八点我还能马马虎虎睡一觉。她怎么突然勇气了固话?带着疑问我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固定号码!我一下子惊醒,迅速看了一下手机,五点过一点,她不会一直在外面吧?我一个激灵:她肯定在外面!没有依据,就是感觉她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迅速穿好衣服,尽管我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吵醒了小莲。“出什么事了?”她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客户有急事,我出去一下,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亲吻了小莲的额头,我匆匆冲到地下车库。“fuck!”我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衣兜,妈的,钥匙还在昨天的衣兜里!只好出门打的,跑夜班车的司机这会还没有下班。我顺手拦下从眼前准备飞奔过去的蓝色旳车,司机是一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这会已经疲惫不堪,我怕他开车犯困,便顺手递给一支烟,他朝我笑了笑说:“大哥,这么早就出工啊?”我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他,如果按这个算的话静女的确是工作的一部分。不笑倒好,这一笑倒勾起小哥对社会的抱怨,包括红绿灯在内二十分钟的车程,他从前女友骂到前公司老板,一个主题:生活不容易,社会不公平。我一路想着静女的事情,一句话也没说。事实上,就算我想说,小哥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回复

热门参赛作品

  • 1
    桃夭

    李逸轩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 宜其家人。

  • 2
    无域之境

    其子狡娈

    ···吾名殷封,是这无域之境的主人··· ···若想要这里的宝物,就来交换吧··· ···留下你的姓名,留下你的交换品··· ···记忆,情感,时光,或任何东西··· ···当然,你也能拿自己的宝物交换··· ···至于换到什么··· ···一切皆是缘··· ··· ··· ··· ··· ··· ···

  • 3
    读书之旅

    断断

    《兔子什么都知道》 这本书是发生在时光森林里的故事。这片以胡萝卜为名的森林里住着许多只长着温柔的红眼睛的兔子。其中有深爱着彼此的兔小灰和兔小白,有互为冷暖的兔小冷和兔小暖,有忧伤的总是睡不着觉的兔小眠,有疯癫地每天想着逃离这个世界的兔小枫,有整天念叨着说要减肥但仍然舍不得抛弃胡萝卜的兔小胖。一只兔子所喜欢的:胡萝卜和白菜;小草静静生长的声音;一朵花努力展开自己时的姿态;从枝叶的缝隙间照进森林里的光,七月午后一阵突然袭来的凉风;轻轻落在小溪水面上的雨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印在雪地上的两排小脚印;以及,另一只兔子的体温。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柔软的有爱的兔子,一起找到心底的那只兔子吧~ 德国哲学家康德说过:“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 一是我们头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读书,让我们不孤单,可以看到银河里那些古远,孤独的星星。 他们是夜空里最亮的星。 从小时候开始来说吧, 《伊索寓言》,《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 小学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读书,可是那时候没有自己喜欢的可以读,其实说实话是没有书可读。 一本作文书我都可以津津有味地读好久。 进入初中,租书,买书更多了,影响较大的有: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十八岁第一次出门远行》《荒村公寓》,《狼图腾》,《废都》 贾平凹的狂放之风,余华的悲观但努力的气质。 《小王子》则是读过的次数最多,星星盈盈,童心未泯。

放大

确定删除该条回复么?

取消 删除

获取掌阅iReader

京ICP备11008516号(署)网出证(京)字第143号京ICP证090653号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0452

2015 All Rights Reserved 掌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不良信息举报:jubao@zhangyue.com 举报电话:010-598456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