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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10****5634

i10****5634

LV1 2016-11-19

【花期未至】

作者:i10****5634

连载最近更新: 好吧。然后是一声嗷嗷嗷的舒缓陶叫声~然后又是咿咿咿咿的惊疑声,显然是从木屋废墟传来。然后是很匆忙的奔足声,显然是四肢拔地奔跑。长长吁气,然后停住,双足站立,挠了挠头。它找到了。男人面沉如水,安然自若,丝毫不动弹,静静躺着。嗷嗷——花竟然开了呢,好美,橙色的!然后,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无限惊疑,现下看见一人...

作品简介:风和雨的过往,皆已匆匆落幕。

往事成谶,踪迹十年,当时只道是寻常。

旖旎花开,海棠花谢,自是未语泪先流。

离花开的季节,还久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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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5634

    i10****5634

    楼主 LV1 2016-11-19
    离花开的季节,还久得很呢。谷中是成片的潮涌般的奇花。美名其曰旖旎。在花期到来前,便唤作九心海棠,绝不会凋谢。花苞朵朵,饱满欲放,嵌着九颗网状图形,淡之若瓣,难以分辩。却是能治愈血肉的旷世奇花。然通过某种罕见的秘法,使之开放则花色橙红,香气盈郁,袭人而来,此时成片成群橙红遍地,药性大变,化作毒材,即使是丝丝缕缕抽离着的香气也是能取人性命。虽则万物相生相克,因此旖旎之毒本该有破解之法。但花绽放时,香气所至,毒万世。迅猛粗暴简单,毒素在一快字,毫无时间可解。遂有精通药理药材研究的闲人排了两个榜,沁芳和蛊毒,世人皆知,却不知两个位居榜首的奇药奇毒之花实为同一花,花期不同罢了。又且说这谷底不知存了多久,从来知道的只有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一如往昔,臂弯挎着竹篮,微微弓着腰,在花海之处,缓缓择着。仪态轻松而不失优雅,脸色平淡略显温和。如是种种,百花失色,宛若天成便是她气质。云白色及地长衣,那是粉红中鲜明的白。洁若冰雪,冷亦若冰雪。女子,不言,无笑,便这般匿在成片的淡粉色花海中。粉花摇曳,在她周身却是显得宁静而收敛,仿若毫无声息。所谓奇花生异兽,这旷世旖旎中,偏偏能孕育出一只肥嘟嘟的药兽来。淡黄绿色的竹篮里躺着一直肥肥的小白熊样的小兽,慵懒地眯着眼,惬意地倚着女子的臂弯。忽然间,远远的,崖顶倏而传来物体跌落之声,又稳稳挂在了某些枝杈之上。小白熊挺起不大的身板,圆圆的耳朵抖了两抖,眼睛瞪大,水灵发光,嗷嗷几声。她轻身,布鞋点地,数步便至。是一个男子,全身素布麻衣,左肩竟是被戳出一洞子大窟窿,黑黑的血迹汩汩冒出。所幸被挂在山岩树间,吊着口气。她摇了摇头,忙将他扶下,平放地上。明显是受了重伤,气息起伏不定,若木于水上,沉浮不定,全然失去知觉,双目紧闭,面色也有些泛黑。毫不犹豫地想要救他——师父说过的,见伤者之必救乃医者之职。左肩的伤口已经黑色开始腐烂,显然是虺尾之毒,却是没能够带些专门清治蛇毒的药物,便拂了些清心粉,小白熊呢,则在伤口上若无其事舔了两口。女子皱眉,似乎是淡淡的不满情绪如同泉流汇集,并不阻止。片刻血色如常,右手瞬间几个翻折,将周围的数朵花苞集在手掌,轻敲一撵,不知什么功夫,竟已尽数成了齑粉,齐齐敷在伤口上。说来也怪,这一撒之下,血立马止住了,年轻人的呼吸声也渐渐有力起来,似乎能用肉眼看见血肉滋长。女子便从少年袖口撤下一块粗布,轻轻扎了几下,确认无误便在一旁,继续择花采叶,也等他醒来。小白熊则是用嘴又舔舔爪子,一副怡然自乐的呆萌样。女子俯身,淡淡说道:“下次,再别这样,否则,再也别跟来了。”小兽听见,忙放下爪子,白嫩的厚掌上是黑亮的锐爪,扯了扯她素白衣袖,眼睛吧嗒吧嗒,讨好地咿咿叫道。从那无力的梦靥中,缓缓复苏。强挣开勾搭着的眼皮,一位少女同如春风梳柳,夜雨润花的过往般呈现眼前。全身白缎青丝,素衣飘风,容长脸五官端正,眼若水杏,两湾柳叶眉黯然神伤,平淡自然,若春泉初涌,轻盈随意之态,又像冬雪素雕,肤似白脂凝玉又似远山夹黛,芙蓉仙子一般便现在自己面前,竹篮款款,白兽悠悠,全然美呆,不觉竟傻笑几声,挠了挠头。女子显然是没预料到他的反应,自己医过的病患也能算是数不胜数,伤好了却笑痴了的可是从未见过,两眉轻蹙,横添了几分无奈。某些内心冰凉处,轻轻拂动。药兽却是左爪猛拍着篮子边缘,噗嗤笑出。“依依,该收敛些了。”她轻喝。那只叫依依的小兽忙又挺直腰背,规矩坐着,不出一声,右手强捂着嘴,反而更添笑尔。又看少年生的腰宽背阔,剑眉俊眼,黄麻布衣,面色偏暗,功法浑厚,稚气未减,虽不是风流俊俏潇洒过人,却别有一翻淳朴厚实而英雄正气之感。又见他手中握着一把朴刀,柄上系根红绳,再无他物。而刺伤他的利器上粹着劫缘苦毒,若是熟知此毒者,便可轻松化解,方为缘,若是毫无所知,即使医术甚高也无法可解,便是劫。好在自己对药性有所了解,药兽这一舔,完全解了毒。但是,她并不希望,纯粹的依依,去解任何不干净的毒,任何。虽然不会有任何任何影响,但是,她不喜欢。再也不能有。此番蛇毒却定是那人所为,他的毒我还能认得,竟找到这崖上来了。寻思间,便直入主题,询问道:“你先感受下外伤可大好?又可记得何人伤你?”清冷得似夜里温软的月光,音色若天籁,平静如磐石,一下子唤醒了少年,久久不能忘。少年阔了阔腰背,舒活舒活筋骨,惊诧自己竟像是没事人似得,浑然间全好了。看这姑娘心切,又救了自己,仪态不凡,观之忘俗,面善可亲,好感顿生,忙回道:“嗯,想是全好了。伤我之人不过是个歹人罢了。当时路过崖顶的小栈,看见一个小女孩被一个紫色衣服的中年人盘问,逐竟问哭起来,那人边问边骂还欲动起手来。凑近看,才知道是谷顶之上城中的街头霸王,阴阳杵耍得些许有些名气,人称万侯血器卓无痕。我一气之下便打抱不平,先是说理,又争打起来,不想卓无痕那厮竟有后手,也是我技艺不经,便被猛刺下来了。”少女心下甚怪,怎么的竟不是他?面上却是丝毫未变。又道:“你是怎么被他暗算的?”少年憨憨一笑:“他那阴阳杵确实是多变了得,强过我几分。就算我没被那旁边的老头算计,可能也不是他对手,却是可以全身而退!”说着,竟还有几分不爽和斗志。女子不言,白衣飘飘。风之所过,群花摇曳。良久,微微定了心境,用一种极低的无仄音调说道:“他,可曾在?暗算你的,是一个白头长发,手把拂尘而眉尖眼厉,瞳孔已经灰浊,又爱自称毒王之人么。”少年几乎抢声道:“是了,便是被他毒气所引所迷,再继无力便着了无痕的道。”原本略施粉黛的脸颊瞬时惨淡,琥珀色的瞳孔收缩,目光一时无力,如同没有营养的清水。蒲扇似得睫毛微闪便要将眼底深处的波澜隐去。少年却是只顾听她问话,明明观赏面前仙女,却全然没能在意她神情微妙变化。篮中的小依依却是听懂了似得,整张可爱的脸竟比例失调地严肃起来,嘴巴撅起,眼神沉聚,前爪附着篮子,突然无征兆就是一跃,扑上少年肩膀,一口幼齿咬下。少年却是眼疾手快,右手拖住依依后颈,一把拎起,否则右肩就是一口浅浅的牙印了。条件反射之下,左手实指对着它脸,便是食指一弹,不知轻重,一个爆粟。扑坐在地,依依这一辈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呆呆了几时,倏忽间双爪蜷着大眼睛哭起来,身体左右屈摆,嚎啕声简直不停。少女叹了口气,眼底不知是什么光彩。将依依捧在怀里,轻轻抚背,又安慰道:“放心,不是他。”少年则是知道自己做错了般,小孩子似得低着头。便问了少年的姓名——凡事也要留个心眼,师父说过的。少年丝毫没有掂量,这姑娘救了自己,自己的命本就是她的了,又何必顾及:“我叫吴期。不知道你叫个什么好名字。”声音有些干涩,又有几分好奇。她抿了抿唇:“我叫木花儿。”俯身,手中不停,也不知忙碌些什么,头也不抬,再说道:“吴期,倒也是个好名字。你外伤痊愈,好在坠于花海。此花未开之时,便叫九星海棠,便是专治血肉的绝佳良药,位居沁芳榜榜首。然你内伤恢复,却是急不来的。若是可以,等上数十天半个月,便同你从密道出了谷罢。”有这样一位花儿般般纯美善良的姑娘陪着,自然是心底里的乐意,又是感激,又是欢欣,然吴期实是蠢直傻呆,又是乡野之人,对九心海苔这闻名遐迩的奇花毫不感冒,激动之下只顾拼命点头。依依看见他那傻样,嘘唏一声,眼神挑逗,也学他似得拼命,不过是在不住摇头。木花儿见状,只颔首,同如湖面绽放的水花般,自然脱俗。吴期缓了缓,四顾流盼,神采奕奕。四周,全然是花,别然无二的淡粉色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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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5634

    i10****5634

    楼主 LV1 2016-11-19
    粉红似风似水似流岚,花海无垠无尽亦无痕。又细看,那每一根茎上,都只系挂着一朵花苞,皆是含苞欲放的样子,细细的纹路也一时看不真切。却没有一株真正盛开。便好奇道:“这些花怎么竟是花骨朵儿,是没到日子?还是本来就不会开放?”木花儿没有抬头,洁白的素衣几道浅显清晰的纹路点缀,便再也没有。就像那全身的没有情感的白一样,她淡淡回答:“想来,这花,是没有花期的了。不开,也是好的,永远不再凋谢。若是哪天真正开放,又免不得春泥落红了。”嘴角微含几分笑意,却是苦涩般般, “况且,我不知道花开的方法。”吴期仍兴趣满满听着,没有丝毫怀疑,又看她表情多过几分苦涩,以为是为花也无期而难过,便叹道:“真是可惜了,若是真有花开日,我们在花落前一起离开不就行了?”木花儿舒了口气,有些无奈,袖口微微掩住唇角,被这失了逻辑的孩子话逗了,一如亭间牡丹,纯美异常。依依简直是后倒在篮中,全没了力气,左爪右爪前后不住拍着,无法可止,好像这是迄今为止自己听过的第一个笑话。吴期又看木花儿指尖在簇簇花茎中穿梭,毫不停歇,却并不是采花,只是很细致地抚摸,指法甚快,不明其意。遂双手托腮,瞪大眼疑惑道:“你究竟在干嘛,要采就采呗,这花不就是你种的吗,反正这么多,怎么只是单单摸一摸,有意思么?”淡粉色的花苞摇摆拂动,像是嘲笑他一般。依依却是很认真注视着木花儿,目光是异样的神采,是少有的崇拜。木花儿抬头,正视他,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头微微右偏,疑惑,愠怒,嗔怪,叠加在一起却是平淡不惊,又低下了头,继续抚着花,不知多久,道:“整片花海,与我无关。那年,我来时,便有了。何苦毁了它们。我不过,是想,让它们好受些罢了。”声音渐冷而低沉。吴期显然没能在意,又问道:“就这样一朵一朵?”看得出她仍旧平静,漠然说道:“一朵,一朵。”吴期夸大了嘴,有些不能理解:“你不累么!”“习惯了,就过去了。无情谷本就只有我一人。没有任何依靠。只有这些花。值得信赖,也不会背叛。它们可以日日夜夜陪我,我为何不能一朵一朵回报?”突然,看着那解不出表情的花儿,吴期觉得,在她周围,有一种力量,一种徘徊,那是哀伤,挥之不去。女子就那般,周围,很宁静,真的很安静。依依不再跳,也是宁静地,倚着女子臂弯,双爪抓紧,不愿放开。吴期想,一辈子这样看下去,也值了。吴期治伤之处,淌出的血早已渗进那簇拥的花之中,毫无变化。木花儿心里清楚这花开的方法,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若是做到,又何苦藏在这峭壁悬崖的,方报了仇也自行了断了。但是,她没有告诉这个人,因为,他的血,也没做到——旖旎奇花,开放的方法,便是有着真爱之人的心血,滴血方可,无论多少。师父说过的。既然未能,又何苦说出。人活着,时间也流着,人死了,时间不还是翻滚么。又或者,是一潭死水。但徒儿却永远看不到花开了,花期也是永不能至—— 一个医者,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任何。这也是师父说的。师父说的,一定是要依从的。师父,你,果真也,救不了,自己么……方回过神,吴期已是跨着步子向不远处的飞湍溪流奔去。溪水潺潺,若布若绸,卵石见底,水清无鱼。懒得言语,飞身而至,将他拦住。右手提着花篮,左手纤细的青葱玉指轻轻扯住他的衣袖,便领着走了,还是补上一句:“这水是给花的。”漫谷奇花皆是这水孕育,遂是木花儿也绝不触碰。背对着,吴期没能看见。很久没有了,花儿笑了,如枝头凌霄花开,恍若伤痛。吴期无奈,却是没敢做声。只跟着花儿一起走了。不过溪流间依依不知疲惫戏水,反而没阻挡。不知绕了多少来回,这花海根本分不清方向。每株花都半人高,便像是遨游了大半时辰,不过实则是木花儿不愿伤了任何一朵花,不断绕着无花的狭窄路走着。到了一个简单不老旧的木屋处。花儿的右手后两个指头绕着银色指套,本不知道何用处。就见她轻敲将无名指一弹,竟是射出一道白色烟尘,恍惚间传来稀稀疏疏的移动声,无数的古怪黑色毒物纷纷退散,躲进山岩间。吴期便随着木花儿,安心进来了。木屋不大,一床二桌三竹椅罢。两把木椅中间夹着个小桌子,正中央横摆着大些的方木紫檀桌,花纹淡之若素,古朴典雅。角落摆着竹席凉床,铺着白色棉被。简单,干净。左右各开了两个窗口,四角各缀着一盏油灯。以前,师父同自己经常在谷底修行,以前。常年奔波在外,漂泊四方,如今一个小小的屋子却是奢望。吴期进了木屋,好不欣喜,端起檀木桌上的紫砂小茶盏,便是一阵牛饮,是花茶,只觉得馥郁,大口之下只剩温存。花儿只是很淡定地翻起一个被角,向床上坐去,双手倚膝,端庄从容。又看他那骨子里的豪爽劲,喝茶时的毫不做作,面上风波定,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吴期的内伤还是很重的,需要好好调养。木花儿便想将床让给他。吴期却是再三推脱,一怕男女授受不清,二是自己一个粗人怕脏了这好姑娘的床,不免拘束,三是自己占了一个女人的床未免过意不去。木花儿却是全然不在意般,满不在乎笑笑,推脱道,本来自己就不爱睡床,床这种东西本就是给受伤的人准备的。自己自然是有睡处。果真,晚间时便在床的正上方制了个吊着的藤床,上面间夹各色奇花,闻起来心神荡漾,方歇息。吴期便也不再说什么。吴期又好奇起那只小兽的睡觉问题,木花儿耐心道:“药兽每日子时便会嗜睡,它自己有自己的洞穴,那里天气灵气足够它滋补,我们故意安置反而不好。”吴期苦笑两声,显然不知道那只小不点有这么大来头,连睡个觉都这么讲究。再者就是吴期洗漱问题,木花儿全数解决了。似乎木屋旁边的干净存水很足,且一切饮食都尽力是最好的,如那叶尖采集的清晨露水,又或是植物不明的神奇汁液,种种种种。做些吃的,全然与花啊草啊脱不开干系。然每日三餐口味又不相同。第一日上午是莲子藕香羹,下午又是荷叶儒米饭,晚上竟然变出碗杏仁桂花粥,第二日则又是香烤苏海苔,五子八果炒,梅香黄花菜……又是一堆子说不出名来的东西,倒是各式各样缤纷斑斓而不重复,花儿还一道道取了名字,奈得吴期一个习武粗人,倒是记不全。每次饭点依依总会进来,抢起吴期的伙食,每次都是一脸的怒意,似乎是他夺走了花儿姐姐对自己的关爱一样样的。木花儿只是远远看着一人一兽争吵肆闹,很是享受般。而吴期一来之下也不可奈何,看看那小兽也有几分可人,有事还把爪子并在下巴前,可怜兮兮含情脉脉看着自己,一时怀疑起它的公母,便不多讲究,让给它个位置。当然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依依这小身板其实是反客为主的小魔鬼,一看他稍稍让步,本来笨拙矮小的身子,奋力一蹬,爪子勾住椅子,又是一个无法想象的轻巧翻身,行云流水般把桌上整盘小炒连盘往嘴里一倒,咀嚼片刻,然后坐在桌子上,小滑稽地抚一抚圆鼓鼓的肚皮,无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面对这种早有预谋的举动,吴期只能像方才依依求情一般可怜巴巴张着嘴,然后恍然大悟,于是依依脸上又是一个爆粟。这一次依依毫不在意,双爪撑咬,对吴期大笑,嗷嗷几声,转瞬又是几个蹬爬,竟一下子到了花儿的花藤上,然后探出头,对吴期挑挑眉,你上来丫~正当吴期一阵苦闷的时候,木花儿总是及时地又给他补上一盘,形容毫无区别,只是吃来更清香爽口,全然不油腻,虽然每天都被依依以同样方法气上一气,但是木花儿总是体贴备至,至始至终留着备用菜。吴期也习惯了,方不在意,身上些许留下的遗症,慢慢好转。对于木花儿来说,只是尽了待客之礼,伤者之缘,也是不违逆师父的尊尊教诲。如是这般,木花儿对吴期真是尽心竭力,吴期本就没有父母,自小流浪,这般小孩般受人照护,又细致入微,还有个意外的小兽玩伴(或者是宠物?在吴期看来还是小恶魔比较恰当,好像有无数鬼点子,每天不断整自己,倒也不失乐趣),就好像将残缺的童年全补齐了,更是忘不掉那木屋之中,淡淡家的温暖。个粗人汉子,又有些傻傻呆呆,固花儿说什么,他便是不经思考也要完成,像是为了回报救命之恩。不管是寻找一些地位特殊的特色药材,或是攀岩绝壁等危险或繁琐之事,他一并抢着包揽。当然,某兽总是狠狠抢在他前面,把药草采到,再蹦蹦跳跳交给花儿。那什么悬崖峭壁山石险泽对于依依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于是呢~虽然吴期结果不一定成功,好吧,其实是从来没成功过,做法也是固执,错误满满,但诚意真心却是绝对真实的,木花儿见得人忒多,但对这正直的傻人,却是独有好感。本来是一副麻木了的天人面孔,却是时常在他背后,默默会心一笑。师父离开自己后,便躲进谷内,不问世事。心早已被丧了亲人一样的师父为痛苦所没,哀漠大于心死,渐渐仿若对任何事物都没了知觉,对那该死的师兄的恨也是,除了花,不能言语的,无忧无愁随风摆动的生命。第一次打破她寂静的是依依,一只突从谷中生的小药兽,她虽然对它没什么亲密举动,却绝对算得上是依依一生唯一的亲人了。所以花儿愈是冰冷,依依则是毫不在乎地热情,相互陪伴,有时也倾诉哀肠,依依虽不讲人话,却是灵识已通,完全听得懂人话。然后,便是这突然闯入她生活的男子,那种为自己甘愿赴汤蹈火的真心举措,尽管笨拙,却是给了她一种少有的安全感。但面上却无表示,只仍是淡淡如冰面。殊不知,冰面之下,已是渐渐温柔流淌的水了。然,不行的,木花儿心里,却是不能违逆,师父的话,不行。两人天天以友相待,处了个来月,日子便失了常态地流转过去。方也悉了对方底细。吴期是个江湖浪子,习得一身蛮乎不错的武功,胸怀一腔侠义欲盈的热血,便四处闯荡,但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次却着了余缘子和卓无痕的道,被击下崖去。他们似乎在询问什么,吴期却是没有能弄清。木花儿心底里明白,自然是询问自己的下落,为的不过两本秘籍。而木花儿则是治病救人的医者,躲些闲人便藏于崖底。而躲得人正是余缘子,那个当时暗算自己的白发老头。要说医术精进上,花儿虽是缘子的师妹,却是比他强上几分。但无奈,花儿修习的是救人之法,毒术甚少,且一切用药都以花为引,比起收集万物苦毒的师兄来说,对起战来又势弱几分。虽有旖旎奇花,但花无期。否则,定然是要与他玉石俱焚——他害死了自己的师父,共同的师父。只因为,因为这片他想得到的花海!自然,他是连花也未见过,更不知花已成海。“你莫怪他,便也由着他去吧。他是入毒太深乱了心智才对我下手的。你不必怀恨,保护好自己便是。为师,只得忠告你最后一言——医者,是无法救自己的。”花儿急切,焦虑,泪眼盈盈,只是慌乱点头,等那老婆子说了最后一口气,闭了眼,才抽泣起来。这一辈子的泪水,都为自己至亲至爱的师父,哭尽了。又想和师父一起去了罢,却又遵循师父临走的劝言。通了密道至谷中,便遂不管不顾,只顾采花炼药。子时过后。屋内两人。“等到你让这旖旎花开了,一定很美,到时候,我们一同去花海看着罢。远远的看看就行。”“不了,我说过,旖旎花期,永远不至。我,或者你,都是无法,无法。就算开了,花香奇毒我也无法可解。你的伤已大愈,过了今夜便快出走吧。我同你一道出……”心下坚定,还没有拒绝完,远处飘来一阵刺痛的笑声:“好妹妹,你让我好找啊,这么些年,原是这来了。”声音,吴期听过的,是余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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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5634

    i10****5634

    楼主 LV1 2016-11-19
    银发老人捋着胡子就进了屋,灰蓝色长衣,金银器缀的满满,不停摇晃,发出怪异声响,若是常人,听的头痛欲裂。而那老人本就有些凹下的喉结发出的声音更细得可怕。后头跟着个紫色衣裳的小伙子,身材合中偏瘦,眼神中劲气不改,手中紧握橙色仞羽的阴阳杵。想来就是卓无痕了。木花儿心里自然是及其郁闷,更是决绝与酸涩,却是花容不改,微微拂动衣袖,轻掠头发,眉目何其清冷,幸好依依嗜睡,已回岩洞,省了不少麻烦,至生死之间般,发出一种恬淡,凝息,平缓的声音,一如常态:“原来是哥哥来了,怎么的也不早通知一声,师妹我上去接待便是了。看这木屋这般寒酸,倒还让师兄亲至了呢。”余缘子却是咬牙切齿般,声音愈发的纤细,想是毒功入体而性情所改,满口道:“这不是,来找师父传给你旖旎奇花读本,还有九心海棠全卷么,也给我分享分享。”所以余缘子寻这木屋一处,大费周折,早就过了他要的东西了,他又怎么能猜想到,竟汇成一片花海,以为是寻常景观罢了。不过,就算看出花海之不同,也是无法可取,因为没有特殊的指法,是无法驱用九心海棠的,而没有正确的方法,也是无法开启旖旎花阵。木花儿淡淡一笑道:“这等宝物,师父又怎得私传与我,不过是被她老人家放在静谧去处而已,师兄方可慢慢找寻么,呵呵。”卓无痕却是忍不住了,一声吼出,声音比吴期粗略不足,又比缘子沉稳有余:“你这贼妇人,交出便是,何必狡辩,还藏着个不清不楚的窝囊废!”。余缘子冷笑一声,面部完全扭曲,比例失调。将那卓无痕后推,长须飘飘,手中拂尘流转,霎一弹。黑烟弥漫。木花儿却是应付自如,见吴期早已退身,便让他照约定的绝不能出手。右手无名指和小指套着的银质指套,轻敲反转,蓝绿色的光亮射出,和顷刻已到面前的黑色粉末撞了正着。一阵朦胧。且说花儿对此不可避免的毒战早已思量,余缘子这番来一定是准备周全。入梦黑蛊毒使人心智迷乱,毒性不强,解药难寻,一向是他拿手好戏。崖底材疏更是难解,想来缘子老奸巨猾定然先使这一手。所以便早已在山崖峭壁,寻得几株祝余草,这草通体晶蓝透亮,破幻破蛊,便撵了晒干,存在环指上,不正是为了此刻么。看她右手最后两指银器尖锐,转了两转,那黑色的烟气转眼竟被蓝绿色光亮击散,余缘子被光亮所憾,一下竟清醒不少,毒功降下,一阵迷茫似又回复常态,果真是师父说的,有些走火入魔了。就看着余缘子,将拂尘腋下一夹,从怀里捧出一盒玉匣,光滑莹润,灵光不定。冷然:“师妹,你便去死罢。医仙之名,我也收下了。”缓缓打开玉匣子的盖沿,就那么轻巧一撒,是那种银白色,泛着宝蓝色光亮的,气,或是,雾,无可形容,似有似无,似梦似幻,栖身而至。吴期只觉得一阵恶寒袭来,下意识竟然又退了数步,好不羞恼。木花儿却是胸有成竹,左手后三个指头附着银甲,里内深红色粉末全数荡出。又后退数步,从袖里抛出一片火折子,竟是瞬间燃着,射出。这翻余缘子的绝命毒功,木花儿也是猜想过的。那便是剧毒榜第二的,也是余缘子和自己师父共同参悟的,名为天梦蚀蚕,正是天山雪蚕被万年冰雪所凿所穿,最终封入玉器中,便可藏放。一旦释放,触之即寒,为毒所蚀,且无法可挡,只能避之。可木花儿岂又是等闲?本在江湖上就有医仙之称,自然是备了一手。全将赤木磨了粉末,冲这便撒去。只看红粉迷离扑朔,火折子瞬间去了。一下子燃起来。赤木性本热,为火所引,一时和寒气不分上下。然那天梦蚀蚕确实了得,几番之下,将熊火顿尽,有灵性一般,又扑了上来。木花儿被寒气侵袭几下,本来苍白的面上又白了几分,骤然被击退数步,捂住胸口,平复气息。不过白衣下早已偷偷匿着几层赤木板,实则无碍,后手无限。然,吴期见状,却是无法可忍,似又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又或是只怕她受了伤害,亦或是为之前后退数步的无能而不甘。看见花儿明显落了下风,一时心切,竟忘乎所以,霸刀已持,飞身既前。花儿见状,忙停了手,没了方寸,失声道:“休去!”吴期又哪里肯听,那寒毒所至,他竟只摒息凝气,周身一冷,义无反顾,便是冲上一砍。他和缘子也就五六步之遥,这飞快一击,显然无可预料。谁能想到这汉子不怕死,如此之下,余缘子完全没法闪避。身后卓无痕略微惊异,眼角眉峰不屑一挑,反应也是敏捷,将那缘子后扯,只略微偏移了一小步,却是完全躲过这一砍了。又是数刀,不过明显缓了,甚至有些僵硬,被那后方刺出的阴阳杵连点数下,被尽数挡开。无奈之下,退身,却看那缘子手上拂尘绿光一闪,自己臂腕一痒。忙才退至花儿身边。寒毒碰巧被赤木削弱,所以这一鲁莽举动本也无碍。却是仍可以影响身体行动,如此下,却是又被余缘子所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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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5634

    i10****5634

    楼主 LV1 2016-11-19
    余缘子此时完全得意悠哉,拂尘中心一只青色碧蛇吐着信子,似也无限春风得意,缘子只是嬉笑说道:“好师妹,你也知道的,碧磷毒天下除我无解,给你些子时间思考,便拿那功法来换解药吧!无痕兄,我们走。”卓无痕却是没什么表情,不屑一顾,和那余缘子一般飞身而出。木花儿,是第一次,表情复杂起来——是赎罪,是迷茫,是追寻,是落寞。自古多情仇煞人。碧磷蛇毒,正是余缘子三绝中的第二绝,拂尘中藏着一只碧玉青蛇,攻击速度之快在于暗袭,但只要不近身,可以忽略。毒性极强,蔓延却也不算快。花儿心下可谓郁闷,万万想不到关键时刻,吴期的蠢直病又犯了。心下暗叹——也不是无解,但,却也算是无解。幸好,依依不在。否则,我会犹豫吧。是的,木花儿,一定会犹豫。药兽泣血,解以百毒。依依的血泪,自然是可以,毫不费力得,将蛇毒解去。或者,只要轻轻舔一口。但是,她不希望,一辈子只食花香药草的纯净的依依,被毒沾染,一点也不,即使毫无影响。现在,她不用犹豫了,因为依依已经嗜睡了,没有阳光,难以苏醒了。或许,是极好的罢,至少,不会违逆初衷!还有,还有一个办法……吴期此时有些屈恼,正对上木花儿的眸子。那是大海一样的瞳孔,海中有暗潮,第一次,自己仿佛就要沉溺下去。忙错开目光。竟嘟起嘴,一副愧疚的样子。本来就是不长的分刘海,一看之下像那犯了错的孩子般略略低着头,自然,这已是平日的常态了,不过,这次犯得错,似乎忒大了些:“我,我中毒了。”往常自己在谷中采花寻药,疏漏处被毒物叮咬也是有的,花儿顷刻就能药到病除。便又于花儿探出左臂,那手腕之处,分明是两牙青痕。绿意开始缓缓泛开。木花儿却是不紧不急,又或者说是面沉如水而久寂无澜,真是完全看不出神色:“不是说了么,让你别去的。这下可好了,真该先用绳索把你捆个紧。”便递给吴期一颗土黄色药丸,让他坐在那小方桌边,吃下。吴期便一下子坐倒在左边椅子上,一口吞下,欣喜道:“果然有效,余缘子肯定想不到你有解药。”木花儿却不接话了,将那木板床整个移开,在床边木屋夹缝角里掏出一扎旧丝巾裹着的两本书——书名分别是海棠花落,旖旎心舞。看着看着,用手轻抚,想到师父将书托付给自己,那时也是兴奋地摩挲着那触感的文字。唇启,像是自顾自低低的呢喃。眼圈红了一瞬,竟是几分愧疚之感,咬了咬唇,面上果稳不滞一丝犹豫,便是毅然破釜沉舟的坚定。这才把床再归位。又把檀木桌上的书箱整个倒来,把里头十几本书尽数翻出,又和那两本混在一起,似乎很凌乱地排在桌面上。旧丝巾扔在地上,又在桌上平放两根红烛。感觉万事俱备,又撤了四周原本的小灯盏。这才向着吴期走去。她轻声道:“我自是没有解药的。”吴期不解:“那你给我吃的什么……”竟晃了晃脑袋,手勉强撑住身体,略显无力。“麻药,细辛蛊。”花儿平静地在右边椅子坐下,将他左手取来,绿意已经快要发散开,却又收敛,显然是细辛蛊的麻醉效果发力了。吴期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显然是完全没想到这一茬。眼中直直看着吴期,木花儿缓缓道:“你说不出话罢,听着我说就行了。碧磷之毒确实有解,但那老家伙认为我不会用罢了。家师原让我休要计较,但如今这份上,也无法可让了。我设了一个局,定然让他们俩赴路黄泉。”眼中一抹决然飘忽而过,光芒大盛,怒意盎然,便是凌驾于荆棘之上的血色玫瑰,灼烧,无尽愁。却是又在下一刻,全然平静,闭上眼,吸了口气,才睁开,那是几抹悲哀,一直有的。从怀里取出一滚瓶,里面透明无色的水滴尽数抹在吴期周身衣物,又取出一个黑色瓷瓶,向檀木桌一射,碎裂,粉四散,愈流离,一片烟尘,下一刻尽数散去,四周房间又清晰起来。不知何用。这才又注视着吴期,眼中竟是风月柔情,夹带不舍,似有烟波,绵缠万分。灯火,完全灭了。桌上,红烛平躺。房间也是隐约见物。终是不再耽搁,一口一口吮着绿色牙口,又一口一口吐出,如此反复,便等那绿色淡去至无。亏得花儿娇袭百芳,自也有些药性,换作常人早已毙命。这般反复至了最后一口,脸色却是苍白难看极了,又是全身白衣,本来风流纯美,现在却添几分憔悴无力,还染了点绿渍,咽着气,极微弱极微弱说道:“对不起,师父,徒儿没能按你说的,说的做……”又勉力起头,嘴角扬起,淡淡一笑,看了吴期最后一眼般,正如是淡夏枝头的丁香花语:“对不起,我……”她还是止住了话,轻轻道:“别了”突然,有这么一瞬间,她很庆幸,自己对了。师父也对。医者不能去爱,因为医者不能自医。原来,不能救自己,便是医者的悲哀。情便像是旖旎,未开放时,全然是好的,至少不会枯萎。心已萌动,至了花期绽放后,不过一时绚丽,免不了化尘的命运啊。但是,人在世上,何必在乎那么多,绚烂一时也罢,一辈子也罢,枯萎也罢,入土也罢,傻瓜能活下来,便是好的……全然俯在桌上,没了动静。此时,吴期一动不动,恍若死人,若不细看,殊不知那闭着的眼睛却是死命挣着条缝隙,恰似星月泪光闪烁。又或者,过了一会,最后的光亮也散了,绝望的眼睛全然闭了。夜阑。是两人脚步拂动的声音,果真是卓无痕和余缘子。此时他们又进木屋,是全然黑暗无边的,不见物。隐约看清二人,男子已是头后仰,毫无生息,女子嘴边仍有绿迹,显然是为了救他送了命。余缘子先是叹了口气,可惜了我的功法,又看到那桌上满满的书物,便猜想是为了救人而临时翻阅,或者旖旎之谜就在其中!又知道自己师妹自小心思缜密,恐是圈套,便和无痕小心上前。苦于无光而不能视物,隐约见那桌上两根红烛,一长一短,寻思良久,心下想来,若是下毒,定也是长的有问题,便想点了短烛。却被无痕给拦住了。阴阳杵将短烛挑开,又在自己包囊寻了片刻,拿出短棍似的东西,道:“我这有冷烟火,保险些。”余缘子也想到自己大意,便点点头。冷烟火确实保险,一来无毒,二来无烟,三来温度极低,照明甚好。便燃起了,幽幽的蓝色火苗跃出,调试着昏暗的世界。然后,整个世界般,皆被点燃起来。是的,周围的一切,或者,所有的黑暗,瞬间被引燃,就那样迅速的,无法始料的,蓝色的火焰竟将周围完全燃烧,一片赤红,烧灼所有污秽和阴暗,还有,闯入的,同样可恶的两人。这下却也真切,余缘子倒是不慌,倾身飞向桌子,整个木桌上的书籍已经尽数燃起,而且更旺。看见桌下的白色旧手绢,认出也是师父之物,心下更切,眼睛急速瞟着桌面,更不管那卓无痕的劝骂之声。终是看见旖旎二字,忙将书页抢出,虽是燃了大半,却也心满意足。整个人同着卓无痕一同奔出,才渐渐感到周身灼烧之感。这火苗怪异,你越是奔跑反而越盛而不散。但却是毫不管这些,忙向小溪飞奔,只为取水救书。卓无痕则是全身滚烫,火难以灭,几步般般到了溪流边,便要去火。余缘子眼中仿佛只剩下一本书了,也不顾手上大块的灼伤,一并放入水中,火一下子灭了。“哈哈哈哈哈”不觉仰天大笑,“无痕兄,我们得到了!”却是无人回应。这才回过神向周围一看,卓无痕却是面狰狞看着自己,躺在水流中一动不动。怎么回事?心下想着,却发现四肢不可动了。怎么回事?又是一遍质问,脑袋竟是模糊起来,身子倒入水中,再也不起。亦顺着水流去了。……好久不见,日子怎么又没感情似的飞走了。少年平静地躺着,望天。手中残剩白色衣襟。那夜,花儿涂药时不小心滴在自己衣角,整场火过去了,却也只能找到这物了。白长条,随风扬,黑痕淡淡,入骨三分。说好的,我们说好的,等,等这旖旎花开,便一起,一起来看的,不闻可就好了!都是我。都是为了我!一下子怒气中烧,反手对着心头猛力一掌,喉间一热,逆着心口迎上一口热血,尽涌。偏偏缀了几朵旖旎,或者,九心海棠。便像是层层涟漪般韵染开来,四散而去。于是,崖底,旖旎盛开。全然注视,目光如琢,相思往复,便极小声,极粗地,说了一句话。如月下薄薄蝉翼挥动。“对不起,我也是。”偏偏花期已至,人却未至。又或者,那花早就开了。开在那两人的时光中,倒流罢。然后,便睡去了。在那已盛的淡橙色旖旎花海中(颜色详见溴的萃取),沉沉睡去,不曾醒来。殊不知,花海浩荡之中,一抹一如既往一尘不染的纯白含苞摇曳。她在等,等某年某月某个花开的季节,等待一个从天而降的可爱傻瓜,茫然的闯入她的世界结束它的漫长守候,即使,只是一契无期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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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5634

    i10****5634

    楼主 LV1 2016-11-19
    好吧。然后是一声嗷嗷嗷的舒缓陶叫声~然后又是咿咿咿咿的惊疑声,显然是从木屋废墟传来。然后是很匆忙的奔足声,显然是四肢拔地奔跑。长长吁气,然后停住,双足站立,挠了挠头。它找到了。男人面沉如水,安然自若,丝毫不动弹,静静躺着。嗷嗷——花竟然开了呢,好美,橙色的!然后,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无限惊疑,现下看见一人,舒了口气,按捺住期待和喜悦,和往常一样,如同往常一样的,狠狠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整口咬在腰间。没有想象中的惊醒声,也没有熟悉的爆粟。没有斥骂声,也有没爽朗的笑声。好硬!没有动!为什么!!!!呆呆坐倒在地,显然一时间想不明白。良久,不知道多久,或许,对于依依来说,真的很久。然后,是一阵嗷嗷嗷嗷的怒哮,显然是扯着嗓子,史无前例地大喊。然后,是咿咿咿咿的求情般的叫声,它一下一下扯着他的衣角,没有动。不要再逗我了好不好,我,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可惜,再没有人,愿意听了。似乎,知道了,一切都于事无补,自己,错过了,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无力无助,后倒。眼角颤了颤,还是接受现实地嚎啕起来,呜呜呜呜……他走了,他们都走了,他们不要依依了,再也不要我了……泪水,跌湿了花朵。泣声,颤栗了旖旎。花,满满的橙红,一瞬间,萎阉,枯枯地垂挂在花茎上。没错!都是你们害的!虽然对花儿的枯萎很不解,但是完全想不到是自己所为,下一刻意识到吴期很可能就是被花毒似得,咬了咬尖锐的牙齿,嘟起嘴,居然打起已经焦黄的花落来。一株,一株,都不放过。哼,花儿姐姐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这样害他们!白斩的小爪子,又是抬起,即将挥落。然后,猛然一滞,顿在半空。那是一朵,唯一一朵没有凋谢的花。纯白色,花瓣微微重叠,嫩白欲滴,似有流苏,又夹着些极不明显的浅淡纹路。傲立,孤寂,纵然百花已谢,旖旎仍逝,却是不动不惊,纯白于天地之间。依依呆住了。就那样僵立。然后,探出一根毛茸茸的指头,黑亮小小的锐甲,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接近,那白花上,鲜有的一滴水珠。日上三竿,何来晨露?锐甲颤动,还是勾下了那水滴。又来到吴期身前,那水连着指甲一起塞进他嘴里,依依眼中是一份乞求,恨不得把自己手掌也给塞进去。醒来吧,醒来好不好。男子沉着眉目,没有丝毫变化。依依突然觉得无力起来,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没有了呢,是不是都没有了。睡吧,哼!你睡,我也要睡!狠狠栽进少年胸膛,再也不管。……像是一阵清风拂痛了梦,它朦胧的眼中,隐约站着一个男子,短布素衣,俯身看花。是梦吧。又是低低沉吟一声,想再睡去。男子转身,笑吟吟道:“依依,我们一起养活这朵花吧!”………………“咿咿咿咿!”等待呵,也可以是最深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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