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厌
LV15 2016-07-29【梅以尽】
作者:拾厌
连载最近更新: 身为南国国君的皇子之一,我能做的,就是比别人更出色。 好多人和我说过,尹长舒是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她将会和我在一起,她的父亲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嗯,她是个美好到神都动心的女子。幸运的是,她也爱我。 我娶她那天,她不知踪迹,我找遍了整个皇城,终于在皇城郊外找了她,还有纤梅。 可长舒没有了气息,而纤梅手中握...
作品简介:#碧落#<br />《梅以尽》<br />【已完结】<br /> PS,看文可点击“楼主”<br /><br /> “他真的将全城的梅花都砍尽了?”我倚在卧榻上摇着手中的羽扇,有一下没一下,<br /> 细柳微抬起头看了看我的脸色,继言,“还下令,在南国的土地上,不得出现一棵梅树。”<br /> 我“嗯”了一声,闭上眼。<br /> 尽数砍去梅树出气,不就是因为我风纤梅名中有一个“梅”字么?<br /> 可君良,纵使你再不愿娶我,可我现下就好好躺在你的宫中,名义上,我偏偏是这南宫的梅贵妃。<br /> 嘉安三年,国君君良纳了风家之女风纤梅,人称其极为善妒,心狠手辣。手刃陛下的爱人,使尽了手段嫁入皇家,冠绝后宫,却偏偏得不到帝皇的情。<br /> 我听着细柳替我讲诉的这些种种,深知她是多有隐瞒,却也不道破,听得累了,我挥手让细柳先退下,瘫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秋风穿过回廊灌入屋中,有了些许的寒意,<br /> 昨夜我又梦到长舒了,那个传言中陛下最爱的女人,而我,也因她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br /> 还在昨夜梦中还算美好,皆是我们小时的光景,<br /> 那时,我、长舒和杞衣是景悦公主的陪读,白起是君良的陪读,景悦公主和君良是皇子们中最属亲近,遂我们六个小孩时常在一起耍闹,那当真是最最美好的时日,<br /> 君良和长舒是两情相悦的,是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双璧人会永结连理,幻想却被我一手终结了,<br /> 也不怪乎他们会这样恨我,君良是,白起亦是。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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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厌
楼主 LV15 2016-07-29“纤梅,纤梅,你杀了我,杀了我,”
凄厉的叫声刺疼了我的耳膜,疼得我眼泪快要落下了,
长舒蜷缩在我的怀中拼命抓住我的袖口,原本精致的容貌,如今却不成样子,
“等等,再等等,良哥哥就要到了。”我拥着颤抖的长舒,“等等,再等一会……”
“纤梅,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长舒挣开我的怀抱,在地上翻滚,叫声似要撕裂开整个夜空,
我缓缓抽出发髻上的银簪,却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你想害死我吗?纤梅,下手……”长舒近乎哀求着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是,我下手了,
我永远记得,我将银簪扎进她的心口,血流到我的手心的一阵炙热,我也永远知道手心上的血门外这一世再也洗不掉了,
天亮时分,君良来了,白起也来了,他们恨不得死的人是我,我也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可长舒临死前告诫我,
让我替她好好照顾君良,替她好好陪着他,保护他,待在他的身边。
正因这一个承诺,我费尽心思留在君良身边,哪怕是被唾弃,被厌恶,我都无怨无悔,
“睡得安心?”
声音传入耳中,我才得以从梦中挣脱,睁着眼看着头顶的红色帷幔,才发觉那是梦,也对,这样可怕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坐起身看向石桌,身披绣有金龙的长袍男子正饮了一口温茶。
“十分安心……” -
拾厌
楼主 LV15 2016-07-29“安心?”君良站起向我疾步,一把擒住我的领口,鼻尖几乎附在我的脸上,“难道长舒一次都没有向你索命?难道你从来就不会自我谴责么?”
“君良,你心心念念尹长舒,可最后娶的人,却是我,君良心里是不是,难受得紧?”
我呵呵一笑掰开君良擒着我的手,
“陛下今日来找妾身,妾身真当受宠若惊 ,”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君良,一笑,
“君良若是替那位柳姑娘找妾身说理,可怕是陛下要大失所望了,柳姑娘已让妾身谴回家了,我瞧着那柳姑娘的眉目,可有几分像尹府的那位长舒姑娘呢……”
“风纤梅,你莫忘了,我还是这南国的君王,并非你的风家,”
“可君良,你可是万分需要我风家呢。”
我盈盈一笑,君良怒极一拂袖离开了我的寝宫,屋外的细柳匆匆走进殿中,低声唤了我两声“娘娘”,
我揉了揉额头,“何事?”
细柳咬了咬下唇,终是开口,“娘娘总和陛下闹别扭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细柳,你不明白……”
谁都不明白,我就是想要让君良记住了此时的恨,因它可以让他过得轻松些。
“那位柳姑娘呢?”
“送回府了……”
“嗯,待在宫中,终究只是他人的影子,又何必蹉跎一世光阴?
在宫外,哪怕清贫一些,也比后宫快活得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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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厌
楼主 LV15 2016-07-30“白将军,白将军,你不能进去……”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我下了软榻,踱步正想瞧一眼出了什么事,
步至门口,一道银光晃向我的面门,我发髻上那只缀着孔雀的步摇应声而落,长发披散,
我讷讷站着,惊魂未定看着地上一颗宝珠落在我的脚尖,僵着身子缓缓抬头,
他还是依旧的英姿飒爽,只是本应年少轻狂的他双眼却含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意,
这是他第二次提剑来杀我了,犹记第一次,是长舒下葬那天,他抱着酒坛一剑劈开我风府的大门,
我看着满身酒味的白起冷冷一笑,“白起,谁给你胆子私闯后宫,”
“风纤梅,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对啊,这句话他问了我好久,君良也问了好久,
我不敢说长舒不是我亲手杀死的,可长舒却是叫人害死的,这句话我说了千千万万遍了,谁又相信?
“如果是长舒杀了我,你会像今日一样提剑闯入后宫用剑指着她吗?”我盯着白起的眼睛,他有些闪躲,
“不会吧,终究你们是爱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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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1白起,那个将剑使得出神入化的人,那个爱长舒爱得极致的人,
他一生最可悲的事情,就是长舒不爱他,
我好久以前想过,如果长舒没有死,那她会嫁给君良,而白起,就让我用一生去照顾他吧,弥补长舒不能给他的,可从来,天命不随人愿,
那个我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在失去一个女人之后,从此他在自己的府邸夜夜买醉,
那个誓要踏平北蛮给君良一个安定国邦的少将军,不再回来了。
“白起,你不是不再提剑么?怎么杀起人来还是这样的轻松。”
我抚了抚被揉皱的袖口,凝眸看着他,继而对门口的细柳沉声,“白起将军醉意微消,你去给我拿来醒酒汤,叫他好好清醒清醒。”
细柳见我有些发怒,提裙匆匆跑了出去,回来时手中捧着一大碗汤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洒了,她慢慢递给我,嘴上还念着,“娘娘小心,有些……”
我看都没看,一碗端来向着白起的脸泼去,这一泼,白起醒了大半,而我也愣在原地,
旁边的细柳哭丧着脸将未说完的话续了下去
“有些……烫……” -
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1烫我是知道的,因为那碗醒酒汤有一半是洒在我的手上的,至今手都在火辣辣地疼,
白起恐怕也不好受吧,
我佯装镇定,冷言,“醒了?”
白起一抹脸上的水渍没有说话。
“长舒临死叮嘱了我几句,不知白将军愿不愿意听了。”见白起那不信任的目光,我淡淡道,“信也好,不信也罢,长舒长辞时,身边偏偏就我一人。”
“长舒说了什么?”白起上前抓住我的双肩,力道很大,也很疼,甚至我感觉我的骨头似要断裂,
白起的双颊有些红,也不知是焦灼导致,还是刚刚那碗汤水导致,
我强忍下双肩传来的疼痛,咬牙,“长舒说,要你好好活着,完成自己的夙愿,成为英名远播的将军,
和,找到一个爱你的姑娘,平淡过完一生……”
见我话已说完,白起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自语喃喃,“长舒的心愿?”
“长舒还说,杞衣是个好姑娘……”
“你不必说了,我知晓了。”白起捡起自己的剑大步离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愈走愈远,
你会照做的是吧,那是我的心愿,却只能披着长舒的外衣……
可白起,长舒最爱的人是君良,临死前,又怎会想到你呢?
嘉安三年九月,白家少将军白起向国君请旨赐婚,
嘉安三年十一月,白家少将军白起与杞家小姐杞衣共结连理,大开宴席三日
我听着这个消息,不禁一笑。
果然,长舒的话,你一向最听的 -
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1入寒了,灰蒙的空中落下点点如絮的细雪,密密堆在瓦片上,枝桠上,
可最近宫中并非如这般雪景冷清,又再者说,冷清的只有我落梅殿,
陛下又要纳妃了,不知所谓的奴才和女婢皆忙得团团转,张灯结彩,为洁净苍白的天地间增添一道亮色,
闻此,细柳低声问我要不要摆驾紫气殿,
我说去,自然要去,否然可对不起我这善妒的名头,
穿过高耸的城墙,登然有恍若隔世之感,固然皇宫却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依旧有许多人挤破了头往里钻,
也不知是名利冲昏了头,还是皇宫真的是那样叫人神往。
紫气殿是君良素日办公和寝居的地方,离我落梅殿并不远,不过三两步也就到了,
门外立着一个公公,走近一瞧,却是君良身边最亲近的薛公公,
公公见着我低头笑着恭敬一声“娘娘万福”,就再没了声响,
我颔首也算是回礼,向前走就要推开殿门,可先一步薛公公挡在我面前,
“陛下正与大臣商议,娘娘如下不合乎事宜吧?”薛公公笑开脸道,
我冷下脸,嘴角微微弯了弯,“薛公公是何意思?谈乎商议,又何必见不得人?”
薛公公脸色未变,只道,“娘娘别为难奴才了。”
“可我偏是为难了呢?”
话音一落,未等我示意,细柳即刻拉走薛公公,我先是一愣,又颇为赞赏点头,省得我下手,
上前推开雕花殿门,亮光照入大殿,只见满堂大臣分坐两旁,皆以诧异的目光看向我,我环顾了四周,大多君良信得过的朝堂重臣都在场了,却独独见不到我的爷爷,
风家,他终究是信不过的,
我在群臣中还看到秦策,那是秦瑱的父亲,
而秦瑱,却是即将成为君良后宫的那一位……
如此看来,风家,君良并非信不过,
而是想,扳倒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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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1气氛微凝半刻,我跪倒于地,“不知陛下真是与大臣商议,妾身还以为……”
君良阴沉着脸,沉声,“以为什么?”
“以为陛下正会佳人呢。”
一众老臣能低头的低头,能转身的转身,我还闻见有人压低了声线一句“嚣张跋扈,不知羞耻”,
我也曾温润尔雅,我也曾大家闺秀,
可,能让我活下去,哪怕被人冠以任何污名,我皆不惧,
“各位爱臣回去候着吧,”君良看了我一眼,接着提笔批阅着奏折,
我见最后一个大臣出了大殿,疾步走到君良面前,一桌之隔,
“你不得重用秦策。”
“为何?”
“你不得纳秦瑱为妃。”
“为何?”
“你知不知道,长舒是秦家害死的。”
君良终是微微动容,抬起头看我,“是么?”他站起身对我一笑,“我只知道,是你杀死了长舒。”转身一步一顿走下玉阶,步伐有些轻浮,声音有些疲惫,“纤梅啊,你说,这世上有谁比你狠?长舒曾同我说,这一世,她最想保护的人除了我,就是你。”
我站在空荡的大殿中,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君良,长舒也说过,要我好好保护你,而我这样排斥秦家,是因为,
长舒留在这世上最后一句是,小心秦家。 -
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1我料到君良不会听我的,他还是纳秦瑱为妃了,是贤妃,取义贤良淑德,
帝皇册封嫔妃须得皇后亲自授予妃印,因得君良的后宫没有皇后,最高妃位正是本宫梅贵妃,
这册封大礼,却是必要有我的,可我没有去,
倒是细柳去了,回来后告诉我,那位贤妃在日光下整整站了两个时辰,最后是惊动了太后,
太后常年在佛净堂为南国祈福,却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八抬大轿将她抬了出来,委实是一笑柄,
细柳给我拿来一壶酒,说是君良给每一宫都赏赐了一壶,听闻倒是名贵的酒
我抿了一口,确实醇香,不辣,却一口即醉,
夜色沉沉,远处丝竹喧闹,欢声笑语,而我,我嗤笑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纤梅,别喝了。”有人一把夺走我手中的酒杯
我抬头想要看看是那位不知死活的主,可看清了来人时,一怔,眼眶有些痒意,倏忽向上一扑抱住她,
“杞衣,你怎么来了。”
杞衣也回拥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心,“白起被邀进宫,我也就跟来了,顺道来看看你。”
“嗯。”我撑开杞衣,伸手摸摸她的脸,“脸圆润了些,气色也好些,白起对你很好吧。”
杞衣羞红了脸,低头“嗯”了一声,
“那就好,那就好……”
杞衣同我说了许多话,大多都是有关于白起的,
杞衣说她痴念白起也有十年了,如今终是得偿所愿,
杞衣说即使白起心中无她,她也愿意永久陪伴在他身边,
杞衣说她很感激我,她也相信我,相信我风纤梅并非无情无义之人,
……
看着杞衣脸上溢着满足的笑,
我想,杞衣在我们之间,却是最幸福是一个 -
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2夜色渐深,杞衣说她该回去了,我觉着这宫道并不安全,执意要送送她,
她也并无拒绝,只是拧了眉看我,
杞衣从小性子怯,即便什么话也不会说,好歹我们也相交十年了,我自然晓得她那心思,
无非就是不想让我见到白起,叫他想起长舒,
可我也没那心思,只是想要送送她,在这后宫中,我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而细柳与我终究是主仆,有些话说不得,
最后我还是依着杞衣的意,带她到熟识的地方就相互告了别,
远远看着白起握过她的手上了车,马车飞驰,扬起一地尘土,消匿在夜色中,
适才发觉,那些年久的岁月早已离我远去,那些年少所谓的幻想,长大了,却再没有勇气去实现,
我撑在宫墙上低声抽泣,许是刚刚喝了太多酒了,我的脑袋有些昏沉,
哭够了,回身往后走,一路踉踉跄跄绕了又绕,却中走不回自己的寝宫,
宫道有些冷,空寂的后宫中似乎就我一个人在向前行,而我所过之处,余下的只有一声声步履碾过石板“哒哒”的声响
我一路扶墙而行,却因着实在疲乏得不行,遂随意推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令我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一个人,看不清眉眼,有些许熟悉,
那人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只觉得眼前一阵天地倒戈,
记忆中,我似乎又哭又闹擒着他的领口,至于说了什么,我却忘得干净,
翌日觉醒,我起了软榻,却见细柳坐在我前方那张木桌上撑着下巴看我,
“怎么了?”我揉皱头,脑袋还是有些昏沉,一面起身一面又问,“昨夜我怎么回来的?”
“娘娘,”细柳脸色复杂,嚅嗫道,“昨夜,是陛下送您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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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厌
楼主 LV15 2016-08-02回忆起昨夜场面,寻思我似乎还做了些不检点的举动,种种不堪入目令我心烦意乱,
欲思欲恼,我随手抄起个物事向前一砸,恍然发觉我砸了个茶盏,
正暗暗庆幸好在并未伤人,这茶盏就一骨碌碰着一双步履的脚尖,
看到来人,我却是想,为何不砸死个人呢?
“姐姐怎的发这样大火?”秦瑱蹲下捡起茶盏,又身子摇曳走到我面前,放下茶盏后向我福身,“姐姐万福。”
我向前瞥了一眼,这个秦瑱倒是长得极为美艳亮丽,犹如初生的杜鹃花,
怪不得,秦家总费尽心思将这位佳人送入宫中。
“妹妹长得如此精致,难怪陛下会心悦,”我笑道,秦瑱也只是低着头勾起嘴角,没有开口,
我想着怎样也要立个威严,遂走到窗前的一盆花栽左看右看,继而拿着剪子剪去了许多枯枝败叶,有意无意向着秦瑱瞥了两眼,我没有让她起身,她也算是乖巧,
三刻后,我终是开口,“今后,你我都是服侍陛下的人,许多规矩还是要知晓的……”
待到我修好了一盆花栽再回头,她依旧持着矮身的姿态,面容却是气定神闲,
看来在秦家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姐姐是要和我讲规矩?”秦瑱脆如鹂啼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姐姐会先和妹妹算算那笔账……”
我沉了目光,“账?”
秦瑱兀自站起身,对着我笑得明艳,“可不是么?尹家小女长舒怎么死的,姐姐不会半分不知晓吧?”
“你做的?”我可以听到自己极度颤抖的声音,我狠狠捏着手中的剪子,“为什么这样做?”
秦瑱踱步至我面前,一字一顿,“她尹长舒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她必须死。”
“那你去向她赔罪吧,”大约是发怒冲昏了头,我举起剪子向着秦瑱扎去,
秦瑱没死,却叫我生生在她的胸口处划开了一道口,
其实那力度足以将她致死,只是在我下手那一刻,那位穿绣龙长袍的人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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