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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

墨竹

LV6 2016-11-22

【游离】

作者:墨竹

连载最近更新: 游离 玉阳是在凌晨三点下的汽车,仲夏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玉阳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他在心里想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呢?彦青是不是仍旧会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他回去?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已经陷入沉睡的城市之中,昏黄的灯光摇曳着香樟的树影,沙沙作响。玉阳在通往家的岔路上停了下来,他提不起勇气走进去,口袋里的钥...

作品简介:一颗愧疚的心,
一段苦楚的爱情。
谁又知其中夹杂着多少无奈与悲凉。
怯懦的玉阳还承担不起爱情的责任,
在关键时刻选择了临阵脱逃。
少年时代的鲁莽“缠绕”着玉阳的一生,
他把童武的一切苦难归咎于自己,
以至于连爱情也要让步,
把对彦青的爱压在心底,
却又接受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走进。
一层层误会雪上加霜,
原本相爱的两个人渐行渐远,
终是曲终人散。
他始终觉得亏欠,
就这样游离在生存与毁灭之间,
像一个赤裸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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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竹

    楼主 LV6 2016-11-22
    游离
    玉阳是在凌晨三点下的汽车,仲夏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玉阳已经有一年没有回家了,他在心里想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呢?彦青是不是仍旧会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他回去?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已经陷入沉睡的城市之中,昏黄的灯光摇曳着香樟的树影,沙沙作响。玉阳在通往家的岔路上停了下来,他提不起勇气走进去,口袋里的钥匙灼烧皮肤,隐隐的刺痛像吹过心头的风,裹挟的沙砾,密密集集。
    楼下杂货店的老板准备关门的时候看见了玉阳,他朝玉阳这边走过来,是要确定什么似的歪着头,“这不是玉阳吗?怎么这个时间在楼下?哦,对了,你是刚回来吧。”
    玉阳尴尬的对这个中年男人笑了笑,“是,是刚回来。“玉阳打量了他一下,一年没见肚子又见长,其实他讨厌发福的中年男人,他就一直在想自己到中年的时候可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他始终认为那个肚子是安逸和甘于现状的最大标志。
    肚子引着玉阳来到杂货店门前,玉阳买了一包烟,两人便闲聊起来。
    肚子说,“有一年没见你了吧,兄弟去哪发财了?“
    玉阳一边拆烟一边说,“哪有什么发财,混口饭吃罢了,这不是在这边混不下去了才出去,要是在这边也能像你一样有个事业,那我可是怎么着也不会出去遭那份罪啊。“
    肚子接过玉阳递过的烟,一边给玉阳点烟一边用叼着烟的口气含糊的说着,“我这是什么事业啊,饿不死而已。哪像你,家里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帮你把家里的事情照料的那么好,我要是能娶到那样的老婆我也出去闯一闯,哪像我们家那口子!“
    肚子说的咬牙切齿,玉阳只是附和着,玉阳看着他那稀疏的头顶上几髻油腻的头发剧烈的晃动着,像极了各类电视剧中酗酒的中年丈夫。
    最终,肚子将话题变了回来:“唉,小彦真是不错,这一年也真的很辛苦啊。”
    玉阳虽然不喜欢肚子,可是这句话还是让玉阳觉得很尴尬和愧疚,勉强笑着说,“我这不是回来了。”
    玉阳看看手表,已经接近四点了,便向老板告别。
    肚子也并没有对拖着玉阳抱怨这么久表现出任何歉意,反而立马换了一种口气调侃道,“是啊,小两口也有好久没见了,是要好好聊聊。”
    玉阳没有再多说话,拖着箱子便上楼去了。玉阳掏出口袋中的钥匙,却怎么也不敢走上前去开门,他在门口抽了几根烟,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的扔下烟头,像下定决心似的,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他推开卧室的门,彦青睡得正香,他不忍心吵醒她,便轻轻的关上门,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了。
    那天晚上,玉阳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定,他梦见了以前的许多事情,就像一个个诡异的片段一样。
    那是一个晴好的春日午后,他和彦青静静的坐在石桥的栏杆上,河水带着有些微凉的湿润的风,他刚见完彦青的家人,一切似乎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顺利。
    他很高兴的提着礼品前去,刚一坐下来,彦青的父亲便开始盘问,刚开始还好,可是当玉阳说他准备做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时,彦青的父亲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玉阳,你是说,你要做老师?”
    玉阳用疑惑的眼神有些不解的说道:“是啊,伯父,怎么了?”
    “玉阳啊,我说一句可能不当讲的话,毕竟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应当过多的干涉,”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靠在沙发上接着说道,“这当然,我不是说这个老师有多么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年轻人吧,应该有些理想,是吧,你还肩负着一个家庭的责任,你就贪图这样一份安宁,如何让我放心把彦青交给你?彦青选择了做一个教师我答应了,可你,你毕竟不是一个女孩子,你说是吧?”
    玉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像给自己找一个优势一样回答,“伯父,你放心无论我们日子过得多么艰辛,我都会和彦青一直相爱下去……”
    玉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彦青的父亲打断了,“孩子,或许你现在认为爱情便是你们世界里的全部,但是,这个多少,在我听来,是可笑的,爱这个东西能支撑一辈子吗?当你们还在温饱上挣扎的时候,这个字眼又
    有多大的现实意义,你想过吗?你愿意怎么过你的生活,为实现你的理想忍饥挨饿,那是你自己的事?彦青是我的女儿,我不忍心让他受到委屈。你有没有想过,你说她可以和你一起忍受艰辛,这句话负责任吗?这让我怎么放心把彦青交给你?”
    总之,这次见面算是搞砸了,而且相当糟糕。
    玉阳坐在回家途中的石桥上的时候,还能隐隐听到彦青父亲的那种蔑视的语气,以至于彦青赶上来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爸就那样,当我答应你的求婚的时候,我就一直梦想着嫁给你,哪怕婚后我们过得有多么窘迫,我都愿意,就是我们躲在整个世界最黑暗最饥寒交迫的小角落,我也愿意,只因为我爱你。”
    玉阳看着身边这个女人,瘦弱而又苍白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他紧紧地抱住她,他知道他不忍心看着彦青跟她一起去承担生命中的艰辛,他只想让她无忧无虑的开心的过着每一天。
    彦青最终还是说服了她父亲,双方的父母在彦青学校旁边为他们置办了一套房子,他们开始筹备起自己的婚礼。拍婚纱照、买家具、装修房间。直到结婚前的第三天才开始陆续的打电话,让很久没见的朋友回来参加婚礼。
    彦青显得格外的兴奋,躺在床上还在不停的说话,“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能和我爱的人一起过完一生,光是想着这件事,我都兴奋不已。”
    “我也一样,彦青,我真的很幸运,能遇见你。有时候我都不禁在想,我怎么能娶到你,你是那么优秀,你知道,当我在全班的面前向你求婚时,我的心里是多么的忐忑?我认为你会拒绝我,可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
    彦青幸福的窝在玉阳的臂弯里,玉阳轻轻的吻她的额头,“睡吧,明早我们去挑婚戒。”
    夜半,玉阳的手机响起来,玉阳窸窣地起床,彦青问,谁啊?
    玉阳轻轻的抚了她的头发,小声说,我哥。
    玉阳走到阳台,关了阳台的门,哥,刚才你怎么没接电话啊?
    “这边有一点事。这不是给你回过来了,你小子要结婚了?那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
    “是啊,就是后天,你能回来吗?你们都还没见过呢,哥,你怎么了,声音有些不对?”
    “唉,别提了,感冒了。你全在这跟我说废话,你结婚我能不回去嘛!”
    “哦,那好。对了,你到时让嫂子和小琪一块过来。自己也注意一点,别跟不要命了一样的抽烟喝酒。”
    “知道,知道,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是不是结婚给你乐傻了?”
    “你在什么地方?怎么有小孩在哭?不会是我又多了个侄儿吧!”
    “你给我滚一边去,不知道什么是计划生育是吧。再说,生那么多,我养得起吗?我在医院打点滴呢,不跟你多说了,跟你那谁谁亲密去。”
    “好吧,大款也还哭穷,你让我们这些贫农情何以堪。不说了,好好享受你的点滴吧。”
    玉阳回到屋里,躺倒彦青身边,彦青问,谁啊?
    “没谁,就是我哥,”玉阳说,“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可能在应酬,没接,这不,喝高了,在医院打点滴呢。”
    “那他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这对他就是家常便饭,去医院比回家都勤快。”
    “没事就好,这整天听你说你哥你哥的,到现在连面都没见过,连名字都不知道。”
    “会有机会的,这看把你急的,这不是打算结婚的时候给你个惊喜。”说罢,玉阳轻轻的吻了彦青的脸颊。
    次日,挑完婚戒,正吃饭的时候,玉阳接到了他哥的电话,说他可能在玉阳结婚的时候过不来了,在玉阳的追问下,才知道嫂子病了,癌症。
    “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你嫂子昏倒在地上,我本以为没什么,就像往常一样,感冒什么的,谁知道是这个,这都有一年多了,她就一直吃止痛片,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接完你的电话,医生就找到了我说晚期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说这几年,我都在干什么,一直都忙着挣钱,哪有顾及
    到家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琪说这个事情,这么多年你嫂子一直跟我一块打拼,眼看着日子刚有些起色,就这样,什么都没了。你嫂子跟着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连一天的幸福日子都没过,就……
    “你看,小子你都要结婚了,我跟你说这个。转眼间你也要结婚了,也是成人了,也能担负起家庭的责任了,这是一件多么值得个为你骄傲的事情,可惜哥不能去了。呵呵,开开心心的,别想那么多,不说了,你嫂子喊我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回到桌子旁,彦青看玉阳的脸色不对,就拉着他的手问,“怎么了?”
    玉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彦青。彦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玉阳一把打开彦青的手,用彦青从未听过的语气轻蔑的说,“你说的轻巧,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们。”
    彦青从未见过玉阳这个状态,但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怎么说都不对,便没有再说下去,虽然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下去。
    那一整个晚上,玉阳都没有睡着,就像无数个有婚前恐惧症的人一样,玉阳开始不确定他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去承担这一切了。
    第二天的婚礼也仍旧像被浸泡在海水中一样,有种咸涩的浑噩。当一切喧闹都静止下来的时刻,玉阳才开始渐渐的清楚这样一件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阳离开的那天晚上,彦青什么都没有发觉,她还正兴奋着明天去领证,兴奋遮掩了一切。彦青以为玉阳终会从他哥的那件事中走出来,但是,当她一睁开眼,就发现玉阳不在了,就像蒸发了一样。
    玉阳拖着行李离开的时候,正是盛夏时节,那晚的月光出奇的明亮,照在彦青的侧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玉阳是怎么都不愿离开的,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可,这就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害怕,他担心发生在他哥身上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毕竟,他们有着那么相似的性格。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旅途时候,玉阳已经疲惫不堪,总是有些乘客会站在船舷边对着过往的船只大声喊叫,他只是默默的坐在船舱里,看着可有可无的电视。
    到达岛上之后,玉阳在一家停车厂里找到了一家廉价旅馆,只身的生活总是会充满了懒散与凌乱,就这样,窝在屋里几天,睡觉,看电视,看着住进又离开一批批的司机。
    没过几天,恰巧赶上台风过境,全面封航,玉阳想去看看大海涨潮的样子,便只身去了。海水卷着浑浊的泥沙向海堤拍过来,浑黄的浪足有两米高,伴着雨水抽打在身上。风带着咸腥的味道,咸涩的挤不出一丝柔情,玉阳帮着人们把小船拉上岸,他们真诚的道谢,用黝黑的笑容伴着听不懂的语言寒暄,玉阳只是微笑,风渐渐大了,玉阳便拖着咸腻的身体回去了。
    旅店的生意在台风过境的时候也特别的好,滞留这大批的旅客及司机。玉阳回到屋里时,已经有几个司机在屋内打牌,玉阳礼貌性的微笑之后,便去冲澡,回来之后他们仍旧继续着,电视中一直重复播放着台风的情况,台风每次过境,总会带走一些人,即使准备措施做得万无一失。
    生活中总是会有太多的意外,就像玉阳永远不会料到,自己在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选择离开,只是突然的决定,就像年少时期某些心血来潮的冒险。
    台风滞留了几天,玉阳发现与这些司机相处的越久,就越发感觉到在他们身上的那份耿直。他们总是和玉阳说着旅途中的许多事情,有多少次险象环生,又有多少次死里逃生,有多少次想结束,远离这种生活,又有多少次因为生计,无奈重拾旧业。又有谁不想在家里能为自己的爱人分担一些压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可是生计如此,大都无可奈何。
    同是天涯沦落人,话题也就出奇的多,玉阳说出来想找一份生意做,这群人便出了一个主意,说是做物流,这边正好还有一个物流部要转手,正好他们也能帮上忙。
    玉阳想想,自己一直在这边闲着也不是什么好事,便从父母那里借了一点钱,盘下了这家物流部。
    生意的起初似乎比想象的顺利,同住一屋的司机也都开始从玉阳手里接下一些货物,大家也都经常会在店边的小饭馆吃饭。生意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临近年关的时候,玉阳给了他们各自发往老家的货物,顺便给他们的家人捎了一些礼物,感谢过他们的照顾,便各自别过回去过年。
    这半年发生了许多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嫂子去世了,玉阳赶去参加了葬礼,是按家乡的习俗办的,隆重而又喧闹,他哥只是牵着小琪一直忍不住落泪,尤其是在出殡的早晨,玉阳掺着童武就这样走在迷蒙的大雾中,好像永远都到达不了终点。
    童武带着小琪,搬回了家乡,做着一些生意,他已经失去了某些飞黄腾达的志向,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给小琪一个温暖的家。
    临近年节的这几天,全国大部分的地区都已经降下雪了,唯有这个热带岛屿仍旧保持着不变的热情。诺大的停车厂早已经空了,玉阳感觉到少了许多东西,他就这样窝在沙发里看着可有可无的电视,他在想彦青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已经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睡着了。
    除夕夜的时候,隔壁杂货店的王老板邀请玉阳和他们一块过年,玉阳再三推辞,却始终是盛情难却,更何况自己身在异乡,难得还有别人惦记,这是何等的荣幸,便提了两瓶好酒过去了。
    海南的除夕缺少了一种冰冷的气慨,所以总是少了许多的气氛。王老板一家很盛情的招待着玉阳,饭毕,大家热络的聊着天。微醺的状态之下,玉阳变得特别的热情,开始和王老板聊起很多的问题,从生意到家庭,从香蕉到奥巴马,从赞叹祖国的航天军事到大骂中国男足。王老板的老婆和女儿依柳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玉阳忽然间感觉到一种不自在,就在王老板和他老婆这样静静的相视一笑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彦青,想起了他们曾经设想的生活。
    他感觉到胃不舒服,赶紧跑去卫生间,撕心裂肺的呕吐,眼泪顺着眼角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玉阳看看自己镜子中的脸,有些泛黄且极其平庸,他怎么也不明白彦青为什么会选择他,她本来是有许多更好的选择的。
    玉阳拉开卫生间的门时,依柳就站在门口,四目相对时,玉阳很是惊讶,那双眼睛多么像彦青啊,依柳就那样看着他,像是在等候着一场偶遇,“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胃有一点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玉阳说罢便对王老板夫妇告别。
    王老板的老婆一直在埋怨王老板,“都说别让玉阳喝那么多,你看你,喝酒总是没有个度。”王老板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便让依柳送玉阳回隔壁。
    夜晚的海风很凉,夹着丝丝水汽挤入身体,依柳就这样掺着玉阳回了隔壁,门开了之后与玉阳对依柳说,“回去吧,天也……”,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陷在依柳的眼里了,他激动的拉起依柳的手说道,“彦青…”。依柳吓得赶紧抽出手,玉阳忽然间清醒了,觉得很尴尬,挠挠头说,“对不起,对不起,今晚神经有些不对,天有些凉,你回去吧。”说着便关上门,自嘲似的摇摇头,进屋去了。
    那晚,玉阳作了很多关于彦青的梦,可是醒来以后却怎么也连贯不起来。只是会看见彦青的双眼,就那样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似乎有永世那么长。
    年后,生意又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单身的生活总是会因为忙碌,而显得混乱,会忘了收拾,忘记吃饭,洗衣,涮碗等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依柳像成了这一切的主人,让玉阳这个单身汉的家显得井井有条。
    王老板又多次邀请玉阳到家里做客,两家人走动的越多,玉阳就越发现能够发现他们的意图。可是,他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这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反而,他越是会注意观察依柳,她和彦青有太多的相似点,眼睛,说话以及一举一动,玉阳已经渐渐不能确定,这是真的像,还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玉阳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征兆,关键是他放不下彦青,碰巧在这个时候童武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了他的现状。
    童武遇见了一个女人,这个人是小琪的老师,因为小琪是单亲家庭,所以一直希望能帮助小琪健康的成长,于是便会经常和童武一块照顾小琪,这样一场关爱,渐渐演化成了童武的一个私人约会。
    童武在和这个女人同居了一个月之后,向这个女人求婚了,可是她却犹犹豫豫,后来才知道原来她还忘不掉自己的前男友,她向童武道歉说她很矛盾,一开始和他在一起只是他像自己的男朋友无论各个方面,可是现在她是喜欢他的,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玉阳就好奇的问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他很高兴童武能再次找到他自己的幸福。
    童武只是简单的说,“还能有什么结果,只是她回到自己那里,慢慢的想。就只能等她想明白,还能怎么样,总不能逼婚吧。”
    童武又问玉阳什么时间回来,他的意思是玉阳都出去有接近一年了,也是该回来看看了,况且他还想见见他弟媳,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玉阳想象也是,于是就在忙碌了一整个春季之后,玉阳将店交给一个司机自己就收拾着回去了,他已经有接近一年没有见到彦青了。
    船在海水中划下一道浅色的痕迹,标示着回家的路线。初夏的一场雷雨,毁灭了一整场海上日落,可是玉阳仍旧兴奋着,离开已经有一年了。
    玉阳是被彦青的尖叫给吓醒的,他睁开眼的时候彦青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玉阳,充满了惊讶欣喜愤怒。这时,橘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的发际,温暖的想春日午后的慵懒。
    彦青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跑进卧室了,玉阳追过去的时候,彦青已经将门反锁。玉阳就站在反锁的卧室门前,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彦青,彦青……”
    屋里传来彦青撕心裂肺的哭声,“滚…”
    玉阳把头倚在门前,边啜泣边用拳头用力的敲着门。此时,窗外的杨树扑闪着着枝叶,发出耀眼的绿光。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彦青终于打开了门,她紧紧地抱住玉阳,“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在这个房子里每等待一秒钟,我就会越绝望,越麻木,玉阳,答应我,你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
    玉阳抹掉彦青的眼泪,忍着自己的泪水笑着说,“傻孩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答应你,我再也不离开,再也不离开。”
    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照着玉阳的脊背,暗红的床单像浸透了一场生死中的所有血液,显得格外的妖艳。
    玉阳起床准备冲凉的时候,彦青一把抓住他的手,玉阳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心,我不会走的。”
    玉阳进洗漱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他的剃刀、牙刷、浴巾、毛巾、洗发水,全都没有变,还在原来的位置。玉阳的心中充满了幸福感,他简单地收拾自己之后就听见了彦青喊他吃早饭。
    他出去的时候,彦青正在收拾他的行李,他从后面抱住了彦青,把头紧紧的贴在彦青的头发之上,他就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下来,这样,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吃早饭的时候,彦青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玉阳的旁边看着他吃饭,玉阳拍拍她的头,“还不吃饭,就知道看着我,以后要看一辈子的,你现在要是看腻了该怎么办?”
    彦青笑了笑,吃完早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赶着去上课,她一直拉着玉阳的手走到门外还舍不得松开,玉阳说,“你只要不拍迟到就这样拉着,反正我是无业游民,我有大把的时间跟你耗。”
    彦青不满的看看玉阳,松开了手,用警告的口吻说,“在我回来之前不准离开,记着,是不准离开!”
    玉阳送走彦青之后,在屋子里补了个觉,整个房间里都是彦青生活的气息,因此他睡的十分安稳,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
    他收拾了一大桌子的菜,就等着彦青回来,他关了所有的灯,暮色渐渐从地平线中挤出,房间渐渐陷入沉睡,玉阳就这样坐在阳台之上,像新婚的等待,就像这一年只是一场梦一样。
    锁孔里传来扭动钥匙的声音,玉阳赶紧躲到门后,彦青进来,玉阳就一把抱住了她,彦青吓了一大跳。玉阳打开灯牵着彦青走到餐桌旁,献上粉色的玫瑰,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彦青,嫁给我吧!“
    彦青一瞬间就愣在那边,然后用左手捂住脸,跑回卧室。玉阳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彦青的表情让他不懂,不全是惊喜,甚至含着一点拒绝的意思。
    他走进屋,轻轻揽着彦青的肩,“你要是不想,我们就不结。”
    彦青扭过头,擦干眼泪,摇了摇头,“很复杂,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不知道我还该不该再相信你。”
    玉阳吻了吻彦青的额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做的,所以我才向你再次求婚,彦青,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彦青点点头,玉阳抬起她的脸吻掉她脸颊上的泪。月光如水,摇曳着黑色的杨树叶影,像一汪清丽的水塘,浸泡着暗红色的玫瑰,上面缀满了露珠,浇灌着干涸的身体。
    第二日,送彦青去上班之后,玉阳便开始收拾屋子,准备午饭,一切都忙完了之后,玉阳缓下一口气,准备到阳台上抽根烟,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本想下去买的,可是看看时间,彦青也就快回来了,于是作罢。中午,彦青回来的时候,玉阳就对她抱怨,“有些人忙了一个上午,想找包烟,都没有找到,一点犒赏都没有,也亏了这一手的厨艺。”
    彦青就反击道,“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改,我要不是控制着,也不知道这一桌的饭菜是不是也正吐着烟圈呢!”
    “你意思是,我还能教会他们了,”玉阳接着撒娇道,“老婆,我的好老婆,你就可怜一下我呗。”
    “好了,好了,你这样真是让人受不了,”彦青用手一指,“呶,就在那个抽屉里,再说,谁是你老婆,请问,我们领证了吗?”
    玉阳一边说,一边打开抽屉,“这还用问啊,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能抵赖不成?”
    玉阳叼着一根烟,正要去阳台,忽然发现烟盒的下面有一个相框,他拨开了烟盒,看到了他不应该,也绝对不想看到的一张照片。
    很显然,彦青是怕他看到而收在抽屉里的,他走向阳台开始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复杂性,猛抽了两口,便再也没有了兴致,便匆匆熄了烟。
    吃完饭后,玉阳像往常一样送彦青上班,即将分别的时候,玉阳紧紧的抱住了她,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彦青竟然感到了冰冷从背后袭来,她总觉得这个拥抱像是一个死别,可理智告诉是她自己多想了,并为自己的神经质感到可笑。
    彦青笑着说道,“抱这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走太久,晚上就回来。”
    玉阳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知道,晚上早些回来吃饭啊。”
    彦青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八点了,她推开门的时候,感觉自我的世界崩溃了,玉阳已经不在了,没有只言片语,并且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甚至是当年的情信,彦青明白,他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
    这半年,彦青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如果说那一年只是一场大病,那么这半年便是垂危的时节,她看不到任何玉阳回来的迹象。
    她开始害怕回家,家里就像冰冷的河水一样,冻结着时光,出处都有玉阳的痕迹。她越来越多的陪着小朋友,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是疯狂工作也好,是躲避也罢,都不得不说那是这半年中唯一的欢乐的时光了。
    她也试图打听过玉阳的下落,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打给谁,她才发现这些年和玉阳在一起,就仅仅是两个人,她从不认识玉阳的任何朋友,他埋藏了太多的过去,彦青这时才感觉到深深的挫败感,她从未了解玉阳。
    年节将至之时,彦青才鼓起勇气向玉阳的父母打听玉阳的下落,终于知道玉阳的现状。玉阳的父母用防备的口气和彦青说话,他们对彦青说,是玉阳对不起她,他们带玉阳道歉,并祝福彦青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后来,彦青才明白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这是后话。
    彦青,坐在列车上的时候,有几次都想半途逃下去,但是最终没有,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当跨海时,黄昏已至,这一天出奇的晴朗,两边船舷的海域出现了不同的颜色,一种像玉一样碧绿,一个像眼睛一样蔚蓝,彦青陷入了这两片海域之中,她深深的望着这海,像是在聆听它们的诉说。
    到岸时,路灯已经亮了,彦青就这样提着箱子站在玉阳的门口,她敲了敲门,然后就立在那,保持着一个微笑。
    “你是?”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彦青并不认识。
    “对不起,走错了。”彦青尴尬的笑笑,彦青扭头走着,在心里琢磨着,没错啊,就是这家。忽然,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依柳,是谁啊?”
    “没谁,一个走错地方的。”那个女人这样说到。
    彦青扭头正看见依柳对玉阳说着什么,“玉阳…”彦青喊道,用着有些不确定的口气。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出现了中年男人常有的啤酒肚,彦青已经不敢认了,若不是玉阳走到了她的面前。
    “彦青,你怎么来了?”玉阳用他那有些发福的嘴唇有些惊讶的说。
    这时,依柳走到玉阳的身边,挽着玉阳的胳膊,“你就是彦青吧,我是玉阳的爱人,玉阳经常提起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进来坐吧。”依柳用着女主人的口气宣扬着。
    玉阳这才缓过神来,干紧甩开彦青的胳膊,“对,对,彦青,你进来坐坐吧。”
    彦青的整个心毁灭了,他已经结婚了,这么快。彦青本想掉头走算了,可是看着依柳的样子,就有些好强的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依柳的确是一个好妻子,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彦青坐下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依柳说着话,玉阳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彦青开始痛恨其这个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像他从来就不认识彦青一样。
    依柳进厨房做饭的时候,彦青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两条家乡产的烟,递给玉阳,玉阳默默的接着。
    依柳看见之后,就对彦青说,“你还给他带这个干什么,刚让他戒了,对宝宝不好。”
    “你怀孕了?那恭喜。”她转过头,“玉阳,恭喜啊,转眼你都要做爸爸了。”
    彦青才发现,她自己一直只是一个局外人,她还一直以为依柳是一个局外人,到现在她才发现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份幸福,玉阳甚至戒了烟。她才明白,至今仍旧执拗的不肯接受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玉阳支开依柳,让她赶紧去做饭,依柳不情愿的去了。依柳离开后,玉阳尴尬的对彦青笑笑,“你,还好吧?”
    彦青,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痛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了一个早已抛弃她的一个人一句算不上问候的话。她就这样带着泪眼看着玉阳,彼此没有一句话,一切就像浸在风中的荒漠。
    依柳端菜出来的时候,彦青偷偷地抹掉了眼泪。
    彦青这一顿饭吃的很不自在,在沉默和他们夫妻俩的柔情中度过,与其说是他们俩之间的柔情,倒不如说是依柳的个人殷勤罢了。她开始后悔来到这里,观看玉阳的幸福。
    饭后,彦青告别他们,玉阳也没有估计依柳的情绪,执意要送彦青,彦青没有拒绝,这连她自己也清楚,为什么就没有拒绝着个人的勇气。
    夜晚的海风有些凉,彦青裹紧了衣服,在前面缓慢的走着,玉阳在斜后方半步之遥默默跟着,那晚的星空着实漂亮,路边的椰树在海风中缓慢的摇晃着枝叶。
    彦青忽地停下来,“为什么?”
    彦青就这样望着玉阳,她的手里紧紧地握着拉杆箱的把手,里面装着她一切的东西,哪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流露出一丝的不舍,她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起,到哪都无所谓。
    玉阳只是低下头,“彦青,对不起。”
    彦青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你就,一句对不起?到底是为什么?”
    玉阳仍旧低着头,“彦青,你就别问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你总是这样,有什么都不说,我只是想听一个理由,哪怕是编个谎话来骗我也行。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得吗?我一个个的找原来的同学联系你,没有一个知道你在哪里,我想找那些能称得上是你朋友的人,可是我才发现,能称得上你朋友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发现我是多么的悲哀,我从来就不了解你。”彦青顿了顿,擦了一下眼泪接着说道,“我慌了,我发现你彻底的离开了我的生活,我开始害怕夜晚,害怕一个人独自在家,我拼命的工作,只为了让自己没有时间再去想你,你知道吗?”
    “彦青,对不起。”他仍旧只有那句话。
    “呵呵,对不起,行,我知道了。你还能恋爱,甚至有了孩子,看看你现在发福的样子,我就知道什么是对不起了。”彦青从一袋里掏出烟,用颤抖的火点上。
    玉阳想上前,夺过彦青手中的烟,被彦青一下挡开,“立马从我眼前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顺便带我向你的老婆和即将出世的孩子问好,滚,立马滚!”
    玉阳,站在那里,“彦青,你不要这样。”
    彦青用烟指着他的脸说,“你他妈真窝囊,你不滚是吧,我滚,我消失。”
    说罢,彦青拖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只是自己这样默默的承受着。走到一处台阶时,她拖不动箱子,便气急败坏的扔下烟,狠狠地踢着箱子,然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彦青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火车在山地中游走,南方的山林仍旧绿着,透过铁桥的缝隙,彦青看见浑黄的河水咬着堤坝,不断奔流。这是她接到了电话问她什么时间回来。
    彦青只是说,“今晚就到,放心会陪你们一起过年的,都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撒娇。”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欢乐,她此时才明白这次的旅程完全只是一个借口,把自己逼上绝路,让自己死心。一切都结束了,她才开始发现,一切好像就是那样,就像被一场天火烧光的荒原,到处是焦黑和灼热的猩红,她开始准备好开始了另一段旅程,并安慰自己,那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次小小的卑微而已。
    玉阳那晚见到彦青蹲在路边,确实有那么一刻想冲上前去,抱住她,可也就只是那么一刻。他虽然不忍心看见她那个样子,可是毕竟他不能,他亏欠童武太多了。
    玉阳那天在抽屉里看到的照片是彦青和童武带着小琪去游乐场的照片,照片中童武的欢乐是自从嫂子去世之后都未曾见过的。这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玉阳的大脑,他无法去想象这些事情,他努力压制住自己不让彦青看出来,默默地送彦青上班,并紧紧的抱住她,他是那么怕失去她。
    那天下午,玉阳喊童武出来吃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想确定这个事情。
    那个炎热的下午,童武带着小琪一块儿来的时候,玉阳就赶紧上前去抱住小琪,“小鬼,来让叔叔看看,长这么高了!”
    玉阳,边逗小琪,边和童武打招呼,“哥,你来了。”
    童武对他点了点头,“你女朋友呢?怎么没过来?”
    “她有点忙,你以为都和我一样无业,”玉阳赶紧转移话题,“走,小琪叔叔带你去买冰淇淋。”
    童武拍拍玉阳的肩膀,“你小子,和女朋友吵架了?也还真有精力!小琪,你也别一直让玉阳叔叔抱着,挺累的。”
    “我不,我不,我喜欢玉阳叔叔。”说罢,亲了一下玉阳。
    他们都笑了,玉阳在想,这份欢乐是多么难得啊。
    坐下来之后,童武就开始数落玉阳,“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整天还跟个孩子一样,真让人不放心。我跟你说,该好好结婚过日子了,有多少时间能让你这么一直玩下去。”
    玉阳默默点头,“我知道了,哥,你也别一直说我啊,你跟那个老师怎么样了?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唉,别提,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不接电话。”
    “爸爸,你说的是彦青妈妈吗?”
    “小鬼,吃冰淇淋也堵不住你的嘴,真是,也别说,玉阳,你说我是不是动作有点太快,把她给吓着了,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着急求婚了。”
    玉阳已经能确定,就是彦青了,而且他可以看出哥这的是喜欢她,事情明朗了反而使玉阳轻松了不少。兄弟俩就这样聊着,一整个下午,就这样渐渐过去了。
    临别时,童武再三嘱咐玉阳,别那么着急挣钱,多花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女朋友。
    玉阳回到家里,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很难得看见童武这么开心,他不能从童武身边将她带走,他亏欠童武太多了,就当他这次没回来,就当他从不曾认识一个叫彦青的人。
    玉阳记得太多的年少无知,记得童武为了他把拳头挥向那些人脸上的样子,记得童武跟他说,那些人的拳头也真够力道,虽然那笑表面是嘲讽,可是这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其他人怎么看待童武,甚至是看待玉阳,在玉阳看来都已经不重要,有谁知道童武在被学校开除的雨夜中,刻意伪装出的终于不用在上学的兴奋样子下冰冷的心,又有谁知道在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中他承担了多少家人的失望和独自漂泊的苦楚。
    一切,童武一切的苦难在玉阳看来都是自己少年时代莽撞的结果,他再也不能也没有资格再去剥夺童武的幸福。
    这么多年玉阳一直卑微的掩饰着自己的过去,对任何人缄口不言,于是他就这样,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关上了门。
    玉阳一直以为生命给予了他如此庞大的福祉,一切都像随着河漂过来的一样简单,他又有什么能力和缘由去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给予的基础之上。他始终觉得亏欠,就这样游离于生存与毁灭之间,像一个赤裸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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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望o星空迷惘

    望o星空迷惘

    LV7 2016-11-22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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