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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溪

玥溪

LV14 2016-07-03

【五瓣莲花】

作者:玥溪

连载最近更新: 此篇不再更新 以重新更名投入悬疑推理的分类里 中篇 更名为血莲 后续更精彩! 谢谢亲们的票票额

作品简介:她为了千里寻亲,不远千里北上找妈妈,而他在觉得自己配得上她的时候,她却走了,等他们再次相遇,她却是被卖做别的男人的媳妇,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么,他不愿放弃,他努力争取着,他能成功么?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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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二章 回忆:幸福原来有终点

    餐馆的生意越来越好,爸爸和妈妈觉得人手不够,于是决定招个女工来搭手,在招工信息贴出去没几天,就前后招到了两名女工,其中一个没做几天就走了,说是家里有事,但我们都知道她吃不了做餐饮这行业的苦。留下来的那名女工,叫翠玲,尖嘴猴腮的,个子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的,做事倒是挺麻利的,说实话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看爸爸和妈妈那么辛苦就没说什么,也没去做什么干涉,反正我的任务,就是把书读好。

    殊不知,这女人的到来,却是家里噩梦的开始,如果那时候能预知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我宁愿不读书,都不让爸爸和妈妈挣钱供我读书。

    在开始她刚到餐馆的时候,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很是得到老爸老妈的喜欢,一个人能顶两个人干的活。可是没几个月,我发现爸爸总是出门,说是要做这做那的,修个微型车都要跑到市里去修,而且只要出去都要带着翠玲去,每次都是很晚才回到家。翠玲也是越来越会打扮,花枝招展的,从原先的土土的乡下小姑娘,变成现在很是时髦的小辣妹。本来找个小工是为了减轻工作量的,反倒连爸爸都很少管餐馆,还说要和朋友做些什么投资之类的。所有事情全都压在妈妈一个人身上,我不得不帮妈妈打下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妈妈开始郁郁寡欢,经常炒给客人的菜不是少盐就是多盐,免不得给客人重做。如果被爸爸知道,爸爸还会破天荒的当着客人的面,数落妈妈的不是。有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听到妈妈和爸爸睡的房间里,传来被故意压低声的争吵。大多内容都是妈妈在反复说着一句话:

    “我不同意...”

    有次爸爸和妈妈又开始了争吵,乘着弟弟熟睡,我下了床,轻轻的走到爸妈睡的房间,灯还亮着,透过门缝看进去,我看到妈妈竟然是哭着跪在爸爸面前,在求爸爸看在我和弟弟还年幼的份上不要离婚,爸爸却是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跪在他面前的不是多年来同经风雨过来的妻子。

    看到这我似乎能猜出个大概,脑子也在嗡嗡的炸响,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

    突然左手被轻轻拉了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弟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赶紧抱着他回房间。回到房间弟弟要我抱着他睡,还不停问我,“姐姐,爸爸不要东东了么,连妈妈也不要东东了么?”

    我亲了下他的额头,告诉他:

    “东东那么可爱,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可是爸爸和妈妈,还有姐姐的宝贝哦!”

    我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安抚他入睡,自己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从那次以后,家里的气氛也似乎变了,妈妈变得少言寡语,爸爸也很少亲近我和弟弟了,看着那若无其事的翠玲,就想上去甩她几巴掌,心里总觉得爸爸和妈妈的今天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我所想的很快得到了映证,记得有那么一天,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总在想着爸爸和妈妈的事情,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突然听到楼下有细微的声响,不像猫或者老鼠发出的声音,我竟鬼使神差的发起床,轻手轻脚的下楼一探究竟。

    我顺着声源慢慢的靠近,声音竟然是从翠玲睡的那间房子里发出来的,似乎是两个人,喘着粗气,其中一个发出声音竟是我的父亲,房门只是一道木门,里面发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楚。这种糜烂的声音,在电视里经常看到和听到,想到爸爸和翠玲所做的事情,我的头似乎又再一次被炸得嗡嗡作响。

    心里的那份怒火不断上涨,下嘴唇被我紧紧死咬,他们竟然在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好你个翠玲,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我的爸爸,想到那天在爸爸妈妈房里看到的画面,绝对是因为这个死女人引起的,我直接跨步,想要去撞开那道门,看看那对狗男女,狠狠地揍那死女人一顿,要她再干这股子不要脸勾当。还准备跨出去的步子的时候,我的嘴被一只手捂住,回头一看,妈妈竟站在我的身后,她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禁声,她满脸泪痕,看着她强忍的样子,我的心是一股股的揪痛,刚才在知道爸爸所做的勾当让我是一股子怒火,都没让我流一滴泪,可现在我看着妈妈,眼泪就是那么不值钱的往下掉。

    妈妈指着楼上,示意我上楼,看着妈妈,我知道傣族特有的善良又让妈妈对这事继续忍气吞声,所谓善良,其实在我认为那就是懦弱在作祟。

    妈妈没有直接回房,她跟着我进了我和弟弟的房间,这时候的弟弟睡得很熟,妈妈过去在弟弟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又和我坐在床边,透过窗外的月光,我看着她,这个女人,我的妈妈,别人都欺负到自家门上,她还要在一味的忍让吗?她不站出来捍卫自己的主权么,我不懂,此时的妈妈让我觉得有种陌生感,也许是这种事情,之前从未有过,所以她从未表现出来,只是这次事情,把她从未表现过的懦弱给展露的一览无遗。

    妈妈在看了我一会儿后,一下子抱住我失声痛哭,她的身子不停的抖动着。想着妈妈的懦弱,我准备环住妈妈的手也这么停在半空,最后放下,说真的我不喜欢妈妈的懦弱,人一懦弱只会任人宰割。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似乎有人上楼的声音,妈妈赶紧收拾好眼泪,看了我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回房。

    她看我那一眼,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不要担心她,除此之外,我还读到另外的信息,让我把发生的事情忘记了,但这可能吗?

    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不都是电视里才有的狗血剧情么?

    还有那个可恶的翠玲,我一定要她付出她该有的代价,为我妈妈所留下的每一滴眼泪付出代价。

    之后,我找到我的铁哥们杨浩,他有个表哥杨敬,早早就辍学在家,听说都快18了,还四处晃悠,不学无处,整天吊儿郎当,十足是个小混混。三天两头总听到他在哪和某某,打架了。其实他为人很讲义气,有着很多在道上混的朋友。因为经常和杨浩在一起,我和他还是认识的,听到我想教训一个人,还笑话我:

    “原来三好学生,也有干这事的啊,嘿嘿。。。”

    其实这杨敬,还是有个好皮囊的,人长的很高,很帅气,就不知道为啥不好好读书,而且家里那么殷实,父亲是做珠宝生意的,母亲在当地还有点官职,他非要选择这样的人生,也许是叛逆期的少年吧!

    看着我没出气,又问我道:

    “可以知道,她哪里惹到你了”

    我还是不出气,家里出了这种事,觉得很丢脸,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只好妥协,看了我一眼,那是一道不明就理的眼神。

    “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有天晚上,我就看到翠玲鼻青眼肿的回来,直接跑到爸爸面前,哭丧般要爸爸帮他报警。眼泪稀里哗啦的,看着她那猪样,我心里不知道笑了几千几百次了。妈妈一股探究的眼神看向我,我对她眨了下眼,默认了。妈妈却是一股担忧的看着我。

    爸爸真的报了警,很快查到了我,我知道杨敬不会出卖我,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后来知道是警察查到杨敬身上,她妈妈那天不小心也在现场听到我们的对话,本来不出多大问题,她也不想管,但看到警察查到他儿子身上,爱子心切,所以她向警方供出了我。对事情败露,反正我也不怕,因为我是未成年。

    总之那件事情,把我家里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暴露,成了镇里家喻户晓,茶前饭后所谈论的事情,镇里的妇联也找到家里。再后来,可恶的翠玲终于滚出我家。

    家里看似又回到了从前,但却少了笑声,爸爸很少在家。对于爸爸对我的态度,我知道那是一种憎恶,也许是因为我让他把他所做的事情暴露出去,让他没了面子;或者是因为我破坏了他和翠玲,我没管那么多,我只管吃好睡好,继续做我的三好学生。而妈妈和爸爸还是分房睡了,我有点想不通,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这个家不在有幸福的味道,原来幸福是有终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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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三章 回忆:家的破碎



    紧接着是小学的升学考,所谓升学考,也就考两科,数学和语文。我当时两科总分是199.5分,在作文上,符号用错,被扣了0.5分,这是班主任后来告诉我的。我的分可以说是排在全州的前几名了,尤其在小镇里直接名列前茅。在班主任问我想在镇里还是市里,或者是到州里的学校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报了州民族中学。

    我们的州府在芒市,离家里差不多有90公里左右,之所以选择去那么远,一方面因为州民族中学是全州教学质量排第一的中学;其次,我想离开家远一点,离爸爸远一点,我不喜欢爸爸那冷漠带憎恶的眼神。

    后来发生的一切,我知道自己错了,逃避只会让问题加剧,也或者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因为我离家太远,不能更好的保护我的这个家,我的妈妈和弟弟。

    中学的学习生活,让我有点紧迫感,因为在这里的学生很多都是尖子生,大家都在比拼学习,只是一分的差距,都有可能把你甩到后面几十名,尤其课程的增加,化学、物理、英语等等,都是小学没有的。在抓文化课的时候,我仍然没放弃绘画,在这里我又结识新的美术老师,他60好几了,带着一副老花镜,两鬓有点花白,样子很慈祥,很和蔼,听说他在把我们这一届带出来后,就要退休了。原来他是外聘的,因为他在美术方面有着一定的造诣,同时又是老校长的同学,才会到我们学校任教。在这位和蔼老人的指导下,我的素描又更上一层楼。

    因为要适应新的学习环境,我差不多从入学将近两个月就没回过家,也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回家,但每次都会和妈妈聊很多,聊学习,聊同学,聊老师反正很多很多,每次电话那头的妈妈传来的声音都是很开心,很愉悦。心里很想她,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弟弟,第一次离开家那么远,也是第一次那么长时间没回家。在我和妈妈通电话的时候,弟弟总会把电话抢过去,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也总是说下周末,可是一拖再拖。

    对于家里我均没有往多处想,只知道家里好就行。可是在我中学学习生活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杨敬托他在芒市的朋友找到了我,让我赶紧回家一趟。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堵得特别慌,感觉家里肯定发生什么事了,不然杨敬不会大费周章的托朋友找我。

    记得那天是周一,下午还有课的,我直接写了个假条,丢给班长就赶紧到车站买票回家,在候车的时候,打电话回家,却一直没人接听,心里说不出的恐慌占据我所有的思想,只想一下子就飞回到家,心里不断祈祷希望妈妈没事,弟弟没事。

    而从那天以后,我就没回过学校,我的中学学习生涯从此画上了句号。

    在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晴天霹雳的消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一个一直觉得只会发生在别人家的悲剧再一次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那么光顾我们家,为什么不发生在别人家,为什么偏偏是我家,为什么.........

    爸爸和妈妈离婚的直接导火索,真的很狗血,翠玲怀孕了,而且已经快有5个月,意思就是上次她从我们家走的时候,就已经怀着爸爸的小孩了,要知道我一定不借杨敬之手,自己动手,把她直接打流产了。更可恶的是翠玲当时说是离开,其实是爸爸在外面帮她租了一间房子,爸爸很少回家,就因为他去了那个她那,想起那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得上去给她个两瓜子。

    最让我难过的是妈妈同意爸爸的要求,离婚了,而且还是净身出户,因为我和弟弟全部判给爸爸抚养,妈妈日后也不用给我和弟弟抚养费。

    心想是不是妈妈不要我了么,也不要弟弟了么,为什么不把我们带上,是不是嫌我和弟弟是累赘。

    我的家就是这样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没了。

    对所有的一切,我全部把它归给翠玲,是她让我们一个好好的家给破坏了,是她让我和弟弟失去父爱,是她让我和弟弟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小孩,是她让我的生活从此成为噩梦的开始.....

    在我回家没几天,妈妈就被爸爸赶出家,没有一丝夫妻情分。

    那天,天灰蒙蒙的,似乎马上就要下起大雨。爸爸还是那么狠心的把妈妈赶出家,我和弟弟被反锁在房里,透过窗子,妈妈就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包,其它啥也没有。看着妈妈站在门口不远处,她的身影是那么的落寞和憔悴,她也在那望着我们,我感觉她似乎有什么想对我们说,但我和弟弟出不去。

    我和弟弟哭喊着要爸爸开门,可在外面的爸爸就是那么无动于衷,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那么狠心,不让我和弟弟在和妈妈见面。我直觉如果我不出去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我不断拍打房门,也不断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撞房门,弟弟也学着我,边呜呜的哭着,边去撞房门,可房门还是那么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我的肩膀因为撞房门的缘故,一阵阵发疼,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忍着疼痛撞的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可门就是撞不开。看着房门,第一次觉得很无力,这房门怎么这么牢固,回头我一定把它拆了。

    这时我也听到妈妈撕心裂肺拍打大门的声音,让我更加迫切的想出去。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听到后面窗子有声响,看过去,竟是杨敬从窗户爬了进来。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狼狈,房子后面可是什么也没有,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我没心思去研究他是怎么上来的,但是他让我看到了希望。

    杨敬在进来后,啥也没说,示意我和弟弟让开他,抖了下身子,鼓足劲,就这么去撞了几下房门,门就被撞开。真的,他让我看到了男孩和女孩的区别。

    门一打开,我直接抱起弟弟,向楼下冲去。

    在快跑到大门的时候,爸爸突然走过来准备阻止我和弟弟去开大门,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杨敬。杨敬看爸爸欲拦住我们,他直接走过去帮我挡住了爸爸。杨敬和爸爸站在一起,我发现这个男孩竟高出爸爸半个头。爸也知道杨敬的出身,不敢轻举妄动。

    我直接单手打开大门,妈妈在看到我们的一刹那,直接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和弟弟,妈妈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因为刚才撞门的缘故,感觉肩膀一阵阵酸痛,我不得不抱着弟弟蹲了下去。妈妈似乎也看出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浅浅回答没事。

    想着家里自发生变故来的一切,我们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呜呜大哭。我很想问妈妈为什么就这样放弃我和弟弟,放弃这个家。此刻我们能做的就是彼此紧紧的抱在一起,只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这个面临破碎的家庭也就此停打住,真的不想妈妈离我们而去。

    街坊领居们也都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很多人还不时的用手去摸眼睛。杨浩站在我不远处,他眼睛通红,眼泪似乎在他眼里打转。

    这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这雨水很冷,冷得刺骨,仿佛是老天因为家里所发生的一切,哭泣了。豆大的雨水冲洗着我们母子三人。寒冷刺骨的雨水却冲洗不掉我们身上所有的怨念与痛苦。围观的人因为突然而至的大雨,也渐渐散去。只有杨浩淋着雨水原地站在那看着我们母子,同时在杨浩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小学的同学。杨敬也还是站在那,挡着爸爸。

    透过杨敬,狠狠地看着爸爸,这个冷血的男人,从此我不会再叫他一声爸爸,他不配。

    妈妈这时从怀里掏出两块生肖牌,黄金打造的,每块生肖牌都系着一根红绳。弟弟的是一块虎牌,我的是一块马牌,生肖牌不是很大,也就一节拇指般大小。妈妈分别把它们挂在我和弟弟的脖子上。

    妈妈叮嘱我,照顾好弟弟,她会回来看我们。弟弟抽噎着,他要和妈妈一起走,但这是不可能。我紧紧地抱着妈妈,深怕她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总之最后妈妈孤零零的一个人,提着大包,三步一回头,淋着雨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

    家从此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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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五章 找妈妈

    总之,这就是我和弟弟被关进来的前因后果。

    关进来后,翠玲进来找过几次茬,无非是在我身上又加上几道抽痕。我想她和爸爸那么多天不管不问我们,应该觉得我和弟弟应该快活不下去了吧,他们算漏了我们还有张奶奶的帮助,这都是妈妈在的时候基的德了,妈妈在时,经常会给张奶奶送吃的过去。

    有次她看了墙角的土罐,问我好吃么,我没理她,对她这种人理她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她看我不理她,觉得没地儿撒火,直接过去用藤条打了几下土罐,那力道仿佛是在抽我和弟弟一样。土罐就这样被她打破了,里面的红油和豆腐泼了出来。

    弟弟看着翠玲哭道“姐姐,那是我们吃的额,坏女人好坏!我怕...”

    我冷看了一眼翠玲,安慰怀里的弟弟“没事,坏女人不长命的!”

    “你——”

    翠玲被我说得一顿气,还想再我我身上抽。

    我瞪着她说道

    “适可而止,小心我再抽你一回。”

    果然很管用,翠玲一甩藤条,把门锁上走了。我不知道我和翠玲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弟弟,如果不喜欢我们,在当初爸爸和妈妈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判给妈妈,这样她也就看不到我们了,也不会再碍着她的眼,我的结论就是——一个矛盾的女人。

    想到这,再次看躺在怀里熟睡的弟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没看我,只是望着对面的木墙。

    “姐姐,可以给我唱妈妈好么?”

    “嗯”

    听了弟弟的要求,我拍着他的后背哼唱起来、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我不停重复唱着第一小段,没妈的孩子那段我不敢唱,我怕弟弟哭,更何况我们是有妈妈的,只是妈妈没在身边而已。这首歌在妈妈离开后,弟弟每天都会让我给他唱上一段。

    弟弟每次听了,也会默默的流泪,看着弟弟,我突然觉得其实弟弟也长大了的错觉。

    他是那么乖,那么听话。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不能这样一直被关在这里,可是看爸爸的行为,似乎要让我们饿死在这里边。我必须要自救,对,必须自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可是出去了还是有可能被关进来。我要怎么办?要怎么做。

    弟弟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一般,

    “姐姐,我们去找妈妈吧!”

    弟弟的一句话,瞬间点醒我,对啊,我可以去找妈妈啊,我现在也能做家务了,换句话说,我也能打工挣钱了,虽然年纪有点小,但已经不会是妈妈的累赘了,我和妈妈一起养弟弟应该没问题。

    可是我又迷惑了,我要去哪找妈妈啊,连她去哪我都不知道,她的几个朋友那,我都问过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又这样过了几天,在一个下午,从张奶奶那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声。奇怪张奶奶这时候应该都出去了,不应该在家啊。

    过了一会,木屋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溪,在么?”

    我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他。听我没回话,又继续说道:

    “小溪,我是杨敬。”

    “杨敬,你怎么来了?”

    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有点小激动,这么久以来,除了杨浩来看过我,他是来看我的第二个人。

    “你爸他们都出去了,来看看你呗!我就和我爸回浙江老家几天,你怎么就被关起来了。”

    我没直接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见我没回答,他也换了话题。

    “小溪,你们在里面没事吧!”

    “没事”

    “嗯....”他嗯半天好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有想吃的东西么,我带来给你们”

    “我没有,不过可以带点牛奶给我弟弟么?”这段时间以来弟弟瘦了很多。我带有点乞求的问他,毕竟人家已经来看自己不说,还有他破费带吃的。

    “可以啊,其它呢,还有么?”

    “没了。对了杨敬哥可以帮我个忙么?”

    “你说。”他没拒绝我。

    “可以帮我打听下,我妈妈去哪了?”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心里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你妈妈?你妈妈不是去山东么?”

    “山东?”我不确定的自己听到的。

    “嗯,就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听我杨浩的老妈谈过你妈妈,好像拖了谁帮在山东那边找了份工,去那边打工去了,听说那边给的工资很高。”杨敬在木墙那边说道。

    “那你可以在帮我打听下么,具体山东哪?”

    “好的,我尽力额!”

    突然前院传来声响,是爸爸他们回来了。杨敬似乎也听到了,他说了声他先走了,然后那边的稀疏声由近及远,淹没在这个炎热的午后。

    我拿出张奶奶送来的饭,和弟弟轻手轻脚的吃起来。今天张奶奶给我们包了腌菜,还有一块咸鱼干,吃起来特别香。吃完后,又把袋子塞到床底下,免得翠玲进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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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六章 出逃一

    第二天,爸爸他们出门没多久,杨敬就过来了,他从那边塞过来了24盒欧亚的甜牛奶,也就是整整一箱,还有其他零食和一只烤鸭。东西很多,出乎我预料之外。

    “我——可没钱给你额!”

    我慢吞吞的说出自己的疑虑,我真的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之前攒的零钱,在关进来之前就给弟弟平常买吃的给用完了,何况畹町物价真的很高,比芒市都高,别看它只是一个小镇。

    “谁要你的钱!”杨敬反骂了我一句,又继续说道:“你拖我的那个问题,缓两天给你回复。”

    “好的,谢谢你!我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来看我。”

    “嘿嘿~,咱两又不是陌生人,可以不惦记。还有东东你要多吃点额,不要把肉给长丢了。”

    他的回答让我一愣,有这种说法的么?

    “谢谢杨敬哥哥额。”弟弟这时插话进来。

    又聊了点其它的,杨敬还是像昨天一样,爸爸他们一回来,他就走了。

    我不知道杨敬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之前我们是熟悉的,却也不是很熟的那种,就像上次找他帮忙收拾翠玲的时候,都没想过他会答应,我和他的关系就是那种,甲和乙是很熟的朋友,而乙和丙又是熟识,我和他的关系,恰恰就是甲和丙的关系。不过难说我和他的关系也会变成甲和乙或者乙和丙的关系呢,毕竟未来的事谁能预料。

    没几天,杨敬就带来消息,说是妈妈打工的地方是山东一个叫召腩的地方,连工厂名称都带来了,叫程宇服饰加工厂。他很细心,怕我记不住还特意写了个字条给了我。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很清秀有型。同时又带了点吃的过来。

    我决定相信他,毕竟我要从这里出去,需要有人能够接应我。不然我寸步难行。我把我要去找妈妈的想法告诉他,他犹豫了会儿,不作反对,还问我需要什么帮忙。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

    于是我和他开始了逃离这里找妈妈的计划。

    我让他先帮我弄来针线剪子还有布,我要把妈妈给我们的生肖牌给缝个小布兜,出门在外,所谓钱财不外露,难免被有心人看到见财起意。我把生肖牌放在红色的小布兜里,绳子也换了一个稍微较粗点的红绳,看起来很普通,让人看起来就是普通小孩戴的护身符。

    同时让杨敬帮我准备了一张全国地图,还有山东省的地图,对山东的地图我反复的研究,并没有找到一个叫召腩的地方。可能是个小镇吧,所以地图上没显示,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既然地图没有显示,我就直接先到山东的省会济南去,然后到那以后,在向当地人打听,届时在做下一步打算。

    对到山东的路线,我也做了详细的计划和准备,火车要到大理或者昆明才有,那我和弟弟就要先坐车到到大理或者昆明,对火车的班次,杨敬也给了我一个详细的每天火车发车班次。他更是帮我弄了个昆明到山东的火车乘车路线计划。

    这个男孩又一次刷新我对他的看法,看来他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一个叛逆期的大男孩而已。

    接着也是最关键的,就是钱。没钱的话,我连畹町都出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按爸爸的习惯他会在家里的床头的一个隐蔽的抽屉里放着一些钱,以防备用。除了钱,还有户口本,我和弟弟还不到能办理身份证的年纪,所以我们必须带上户口本,以防路途中需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需要爸爸和翠玲不在家的时候,我们才能开始实施计划。

    过了两天,我就听到前院传来翠玲和爸爸说话的声音,要爸爸和她一起回龙陵的老家小住几天,说是自她两在一起爸爸还没回过岳母家,后天早上就走。在杨敬来看我们的时候,我把这信息给了他,让他尽快做好准备。

    爸爸和翠玲准备回去龙陵的前一天下午,爸爸竟破天荒的给我们送来吃的,还有几包方便面和两把水壶,说是他和翠玲要出去几天,这些吃的应该够我们吃,对于爸爸突然的假好心,我不以为意。从爸爸进来那刻,东东就赶紧躲在我身后,怕爸爸会像翠玲那样来抽打我们。

    看到东东的表现,爸爸脸色有点难看。

    他现在才回想起我们,把我们关进来那么多天,要是没张奶奶我们早就饿死了。

    爸爸接下来的话,让我明显一愣。

    “我知道你们都恨爸爸,恨翠玲,其实翠玲很不错的,你们关进来这几天都是她给你们送吃的。爸爸经常出门在外,不能及时照顾你们,还好有翠玲。”

    翠玲给我们送吃的,骗鬼吧!

    不过看爸爸的样子,不像在骗我们,这唯一说明的是,翠玲骗了爸爸,她才是想饿死我和弟弟的那个人。

    我没揭穿翠玲,因为爸爸只相信翠玲,不会相信我们,更何况我们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里,这已经让翠玲坐实了老好人。反正我和弟弟就要离开这额,不在乎这些。

    我只是问他,

    “为什么不放我们出去?”

    爸爸犹豫了会说道:

    “兵兵还小...”

    听到爸爸这么说,我对爸爸燃起的那点希望又这么全部破灭,兵兵是他和翠玲的小孩,他怕我们伤害那还不足半岁的小孩,我的确恨那小孩,谁让他是爸爸和翠玲的小孩,爸爸和妈妈离异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他,毕竟他那么小,他长得和东东有点相像,可能都是遗传了爸爸的原因,更让我怎么狠心下手,何况我有那么歹毒么,我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看来爸爸把我们关进来这么多天,是翠玲这枕边风的杰作了。

    爸爸走后,我想了很多,一夜未睡。在想爸爸离开时看着我的眼角对我说的那句话,当时很疼吧!我不懂他是在关心我,还是在提醒我不要再伤害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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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七章 出逃二

    第二天,听到外面微型车启动的声音,过了会,听到车子“碰——碰——”两声,然后车子声音由近及远,想来爸爸他们出发了。

    紧接着,听到外面似乎有人翻墙的声音。

    “小溪,东东,我来了,你们起了么。”

    “恩,起了。”

    “你们离门远点,我先把这锁给砸了”

    “哐哐——”几下,门就被打开了。

    门打开刹那,就见到杨敬右手抬着一块砖块,想来他用砖块砸的门。他依旧那般阳光帅气,高高的个,我只能抬头望着他。

    “你的眼睛,没事吧!”

    他一脸心疼的看着我,让我有点错觉。

    “没事,我们先离开这吧!”

    因为木屋里有股难闻的气味,我和弟弟被关进来这几天,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虽然拉的时候,是拉在床尾的一个大缸里,已用木板盖住,但难免还是有些气味飘出来。而且多天没有洗澡,那么炎热的天气,身上那股难闻的气味连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回到房里,我先帮弟弟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然后自己也洗了个澡,本想多洗会儿的,但时间没那么多,杨敬已经帮我们买好畹町到昆明的车票,中午12点10分的车次,所以我们必须快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和准备。

    洗好澡后,我还是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右眼角处的伤疤不是那么显眼,却也是一块挥之不去的疤。

    接着我迅速的给弟弟和我打包衣服,弟弟背他的小书包,而我背旅行包。因为我们要北上,从昆明开始气候都会比畹町冷,且要开始进入冬天了,除了身上穿的是夏装,背包里全是冬天的衣服和一张小毛毯。

    随手把书桌上的笔记本和几支笔给丢进背包,想来在车上或者候车时我还可以画画或者写点东西。又想到要坐火车,我带上了学生证,不管有没有用带上以防万一。

    除了准备衣服,我还准备了一些常备药。

    我让杨敬撞开爸爸他们的房门,里面变化没多大,只是里面的床具全部焕然一新,没有一丝妈妈曾再过的气息。我轻车熟路的找到爸爸爱放现金的抽屉,打开一看,看到那些钱,我傻眼了,钱比我之前设想的还要多,点了下竟有一万多。钱对于要出远门的我,再多也不会嫌多,我全部拿起,更何况这是妈妈挣来的,我拿得心安理得。

    杨敬这时走了过来说道:

    “你们拿着那么多钱,出门不安全,这是我的卡,里面还有点钱,你身上留点现金,全存起来吧!密码数字倒数6位。”

    杨敬真的太了解我了,要拿那么多钱出门,真的有点担心,何况社会那么复杂。而我没有卡,之前用的卡是妈妈的,难说爸爸回来后,发现钱不见,会报警,连妈妈的卡都有可能被冻结,到时白费。用杨敬的卡,是目前最保险的做法。

    我没拒绝他,直接把卡留下了,是张农行卡。我临时缝了个小布兜装卡,并带有细绳,系在内衣带上,安全又把稳。

    我在抽屉底部找到了户口本,翻了几页,里面已经不再有妈妈的名字,却多了张翠玲和李兵。我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就这么把这两页给撕下来了,丢在床头的垃圾桶里,何况从今天起,这户口本要跟着我了,看着碍眼。

    一切准备好后,我们就出发。我在车站旁边的农行把多余的钱给存了起来,身上只留有一千余元,在弟弟穿的背心上我之前缝有个小布兜,我放了5百块在里面。我知道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这是小学班主任教会我的,她告诫我们随时要有警惕性,做事最起码要留有回转的余地。

    到了车站,就见杨浩在门口等着我们,他手里拿着车票,还拎着一袋吃的。看到我们,他就走过来。他和小学时候的区别没多大,就是个头本来是我比他高的,感觉怎么就上初中的这半年,怎就超过了我,心理安慰自己,这家伙吃饲料了,才那么肯长。上次见他,因家里的事没注意到他的变化,现在回想还好一切有了他们的帮忙。

    我接过他手里的车票,我的全票260块,弟弟半价,再加上保险,一共406块,我从包里数了400块递给他,他没接,笑着说道:

    “不是我出的钱,是表哥出的,你也不用给他了,他家钱多着呢!”

    我还是把钱塞给杨敬,他却推开了,说:

    “你们出门在外,需要钱,留着吧!”

    “不行,你已经帮我太多了,这些钱我不能再拿你的了。”

    我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以来,杨敬真的帮了我们很多,我都没好好谢过他呢,怎能又让他破费。

    接下来他的一句话,直接让我咋舌。

    “卡里我存了几千块,你留着用吧!”

    我怎么这么命好,竟然有个这么土豪又这么不吝啬的朋友。可是我不能这样,不是自己的,不能拿,我欲准备到农行把钱取给他。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车来了,赶紧上车,别磨叽。”

    我还在愣神中,我们两姐弟就这样被他们两表兄弟给推上了车,在上车的刹那,我右手感觉好像杨敬塞了个袋子给我,我也这么接过来了,也没注意看是什么东西。只是在看车窗外的他们,我和弟弟不停的像他们挥手离别,眼泪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如果没有他们,说不定我和弟弟现在还在木屋里继续挨饿着,这份恩情要我怎么回报他们。车渐行渐远,直至拐弯不再看到他们的身影。

    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吧,可是心里却有股不舍得情绪慢慢延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因为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畹町,已经不再让我有什么眷恋。现在最大的精神寄托就是远在他乡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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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九章 被偷

    在上了火车后,找到床位,把弟弟安置好,看着整洁的床面,实在抵制不住一夜未睡的困意,就这么抱着背包睡去。

    在火车上我和弟弟都是吃在在上火车前买的康师傅方便面,每样口味都有,总共买了二十几盒,应该够我们吃一段时间。

    我发现弟弟从出门开始除了看到新鲜事物会有点兴奋外,他更多的时候,都在把目光放在那些和妈妈待在一起的小孩们。我知道他想妈妈了,也想像那些小孩一样躲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每次都会看到眼泪在他眼眶里不停打转。

    我觉得自己很无能,连自己的家都不能捍卫,让一个外人就这么破坏了。

    看着弟弟,我咬着嘴唇,东东,姐姐发誓一定找到妈妈,一定为你找回妈妈温暖的怀抱,而现在,我只能代替妈妈,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你。

    把弟弟往怀里拉了拉,弟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看他手里似乎捏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我轻轻的从他手上取过来。我完全愣住,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妈妈、弟弟还有我。照片里的弟弟还很小,那是弟弟满月的时候,爸爸用相机在家里里给我们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妈妈笑得很开心,很幸福,而当时的我也是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灿烂,只有弟弟的注意力却放在手里的塑料奶嘴上。

    我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带上这张照片的,在出门前,我也曾准备带上妈妈的照片,找了半天却一张没有找到,想必是翠玲在我们被关在木屋的时候,把妈妈的所有照片都给清理了,连带我们屋里的。当时很气愤,直接想把翠玲和爸爸拍的婚纱照也给丢了,或者烧了,时间又很紧迫,要去赶车只能放弃。

    想来这张照片是弟弟偷偷私藏的,连翠玲都没找到。

    看着照片里的妈妈:妈妈,我和弟弟来找你了,你在哪?

    昆明到济南是没有直达的,经过几次转车到了湖南的株洲,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最长,要一天一夜。人生地不熟的,我和弟弟不敢乱跑,只敢待在火车站里,等候列车的到达。

    我和杨敬也一来一往的发着信息,聊聊天。对这个大男孩我有着一种说不出思绪,就是很想他,也许我无形中已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大哥哥。我很羡慕那些有哥哥的同学,有什么事都会说我哥哥怎么怎么了,或者敢欺负我,叫我哥哥收拾你之类的。我想从此以后我多了一个亲人了。

    离列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弟弟说是想吃面包,我拉着他到商店里选好面包和几盒方便面还有水,准备付钱的时候,发现背包里侧竟然有一道划痕,里面的钱和手机全都不在了,因为划痕不是很大,里面的衣物并未掉出。我意识到自己被偷了,这偷儿肯定是趁我和弟弟都熟睡的时候偷的。

    我紧张的看着周围,心砰砰的乱跳,我要怎么办,我身上剩余的900多块钱都不在了,还要付钱。已经这么小心了,却还是遭贼了。去找妈妈的旅途还那么远,在这就遭贼了,那再遭几次贼多少钱也要被偷光的。

    店家大叔看我的情况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姑娘被偷了是么,多少钱,都被偷光了么?”

    “我...我....”

    我有点激动,手脚都有点发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弟弟明显感受到我的异样。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带着些许哭腔问道:

    “姐姐,怎么了”

    听到弟弟的声音,让我一下稍微冷静下来,不能让弟弟跟着担心。

    “没事,姐姐没事”

    又对着老板说道

    “叔叔,我等会再来买,东西先放着。”

    说着就拉着弟弟出了商店,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报警,可是列车马上就要来了,难说因为报警会让我延误上车。所以想想算了,以后注意点。

    这次我从车站的银行服务点里只敢取500块钱,不敢取多,深怕再次遭贼。

    在取钱的时候,我发现有个人给我感觉怪怪的,总是够头看我自助取款机的信息。他看起来20来岁的样子,头发微卷,染过色,嘴角还有颗显眼的黑痣。我瞪了他一眼,他又装若无其事的走了。

    因刚遭贼,让我新生警惕,在出取款机的服务厅时候,先把卡藏回胸口的布兜里。

    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赶紧拉着弟弟回商店付钱把东西拿上,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列车。

    远远的看到有位警察在候车厅里站岗执勤,他旁边刚好有几个空位,心想过去那就安全了,拉着弟弟绕过人群,在距离警察还有20米的时候,我被迎面过来的一个人给撞了下,抬头一看竟是刚才在取款处见到的那个人。

    准备绕过他,却听到他说:

    “慢点!”

    说的时候,眼神还示意我往下看。一看,竟是一把小刀,顶在我的腹部位置,刚才没注意,还以为是被撞到的原因,看着那发冷的小刀,我吓得有点腿软,他一把扶助我,拉着我往外走。

    我不敢出气,深怕他真的动手,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怎么一天内又遭贼又遭抢的。

    我不敢放开弟弟,我知道这人的目标肯定是我卡里的钱,因此我和弟弟暂时是安全的,我没放开弟弟的手,还是那样牵着他。本想着他会是把我带到刚才的取款机那取钱给他。

    他却带着我们往火车站外走,在走到出站口,有几个警察站在那,他一改动作,一把抱起弟弟。一看让我冷汗直冒,他拿着刀的那只手藏在他和弟弟之间,他警惕的看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乱来,弟弟在他手上。

    弟弟对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也完全愣住了,他肯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要跟着这人走。我没机会和他解释,只是告诫他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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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十章 开始乞讨

    这个人带着我出了火车站,往左转差不多走了200多米,我害怕错过列车,试着和他说道:

    “我们还要赶车,时间快到了,不然会错过。”

    还想说点什么就被他恶狠狠地打断。

    “不要啰嗦,走。”

    我的话显然没用,只能继续跟着他走,直到又走了将近500多米,有个农村信用合作社银行,他在那戴上了不知哪来的口罩,把衣服上的帽子给戴在头上,示意我进入取款机内的服务厅,现在是下午6点左右,银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我试着说我没卡,他却直接拿着刀抵住弟弟的脖子,眼睛还盯着我的胸部,想来他肯定是刚才看到我取钱的全程了,不然不会盯上我。

    “姐—姐——”

    弟弟发出一声惊恐看着我。那人拿着刀的手紧了下。

    “赶紧拿卡取钱。”

    我的手抖的有点厉害。取出卡往ATM机里塞,输入密码后,他走近ATM机。

    “查看余额。”

    我照着他的要求做,余额很快显示出来,扣除我去的钱还有手续费,ATM机上显示19496.24元.

    “全部取出。”

    “取不出,只能整百的。”

    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零头不要。”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肯定是没想到能从我身上打劫到那么多钱。

    钱一次最多只能取2000块,分了好几次才陆续取出19400。那人拿了钱,把弟弟推给我,又再次把刀指向我,要我把前面取的钱全部给他,我没法只能从裤包里拿出钱给他,接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抱着弟弟身子一下瘫软在地,想想有点后怕,还好我和弟弟都没事。可是钱没了,除了之前备在弟弟怀里的那500块钱,钱的问题让我陷入绝境。

    现在连手机也没了,不然还可以找杨敬帮忙,只恨当初没把杨敬的手机号给记下来。可仔细想想就算记得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还是自己想想办法。

    弟弟喏喏的看着我:

    “姐姐,那个人把我们的钱全部拿走了么?”

    “没事,还有姐姐。”

    故作轻松的挠挠他的头。

    对于那个抢劫的人,我决定不放过他,现在已经7点多,早已错过列车。坐在地上,拿出笔记本和笔,握笔的手有点发抖。我在纸上唰唰——的画起来。一共画了两张,一张是不戴口罩时候的他,另外一张是戴了口罩的,两张都画好后,我都习惯性的勾了一朵五瓣莲花在右下角。

    在我画素描的这段时间,有过好几个人进来取钱,其中一个在我刚才取钱的那台取款机上拿了张卡递给我,问是我的么,我说是的。卡里扣了手续费后,没剩下几块钱,我还是把它放进布兜,放回内衣内,等以后有机会再把卡还给杨敬。

    也有几个好奇的,凑过来看我画什么,他们更多的只是惊奇我的素描,毕竟谁也不知道我和弟弟都遭遇了些什么。

    画好后,我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和弟弟躲在取款机房内睡了一夜,第二天,我和弟弟顺着路人的指引找到了片区的派出所,做好笔录,我把画好的画纸递给他们,希望他们能尽快破案,帮我找回损失。我和弟弟坐在派出所的走廊里,他们拿走我的户口本却迟迟不归还。

    有点尿急,我带着弟弟到处找厕所。无意间经过值班室,听到里面传出来声音:

    “陈副,你看那两小孩,我对比了他们的户口本,正是云南德宏那边上报的失踪小孩,你说我们要把他们遣返么?”

    听到这,顾不得上厕所,赶紧拉着弟弟就往外跑,生怕在不跑,就要被他们送回畹町,户口本也不要了。我不能回去,好不容易才走到这,我不能放弃找妈妈这条路。

    这边公安联网就能看到我们的所有信息,看来是爸爸已经报警。

    如果真被遣返回去,我不信爸爸不会打断我的腿。

    自上次被抢劫已过去了两个多月,我和弟弟身上仅剩的500块钱早已花光,身在异乡的我们,有些水土不服,两姐弟连续生病,买药治病几乎花掉大半的钱。我和弟弟只能徒步北上找妈妈。

    边走边乞讨,饱一顿饿一顿是常有的事。桥洞小区走廊是我们常睡的地方,刚开始有点不习惯,尤其第一次开始乞讨的时候,我和弟弟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两天未进一粒米饭一滴水,又饿又冷那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除了刚被关进木屋的前几天。

    弟弟饿得直接瘫软在我的怀里,看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弟弟,我一次次撇开脸将眼泪抹去。我必须摒弃一切自尊的问题,都要饿死了,还去管他丢不丢脸。暗下决心,在小区的垃圾箱里翻到一个圆形的罐头盒,那罐头盒成了我日后乞讨的饭碗。

    用小毯子把弟弟裹住,斜靠在电杆一侧,我就这样跪在旁边开始了我的乞讨生涯。

    乞讨并不是那么好运的,好的时候一天能讨到5~60块,差的时候直接一分都没有;有时也不一定会讨到钱,像吃的我也讨到过,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我都要,不像其他同行只认钱。

    看着熟睡中的弟弟,我们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有希望找到妈妈,找到了妈妈,这所有的一切就都会改变。想象着找到妈妈以后的幸福生活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希望那一天能够尽快到来!

    大概又花去九个多月,我和弟弟才走走停停从湖南的株洲走到了湖北的武汉市。这一路过来,不知过了多少城市多少小镇还有农村,可能是因为是内地吧,是我们边疆无法比拟的,很多城市发展的要快要好,特别是这边的小镇感觉比我们德宏的市还要大,人流还要多。

    杨敬当初给我买的地图,因经常用,很多折痕处都被磨破,有的地方直接看不出标注的是什么。我舍不得买新的,钱对于我来说,能省则省。

    这期间为节省路程,我和弟弟曾试过走高速,我知道高速要近,但很危险,可高速没走多远就被高速路上巡逻的警察给逮住了,貌似他们是从高速路的监控里看到我们跟过来的,真是一群富有责任感可爱的人,最终只能放弃走高速。

    因此我和弟弟,从冬天走过春天在到夏天,从雪天走到雨季;走过大城市,踏过乡间小道;穿过麦田走进玉米地。乡间的玉米地是我们最喜欢走的,硕大的玉米棒子,饿了可以直接扳下来生吃,生吃玉米别有一番滋味,在这种情况下能有吃的已经很满足了。我们的行为的确有点不耻,每次都不敢拿太多,毕竟农民伯伯们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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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十一章 扒火车

    在武汉我和弟弟已经呆了半个月,只为在这个大城市里在乞讨一点钱,路上备用,对于乞讨我发现城市越大收入越多。

    之前有想过,通过乞讨攒点车费,可能我和弟弟对于这乞讨这一行是个门外汉吧,相比那些专门做乞讨的人来说我们的收入很寒酸。在我和弟弟经常活动的这片区,我见到除了我们,还有个乞讨的大叔,他划着木板,木板上带有轮子的那种,在外人眼里他是个断了腿的的可怜人,他用的是一个红色的大桶乞讨,其实我知道他是彻头彻尾的个骗子。

    因为有次,天很晚了,我和弟弟躲在一个桥洞里,看到他也划着木板进桥洞里来,借助外面的路灯,桥洞并不是很黑,我们都能彼此看清对方。但他却完全忽视我和弟弟,开始用手脱裤子,不一会儿,竟站起来,把木板放在一个编织袋里,提着桶就走了,他是一个很正常的人。

    有几次看到他在大街上乞讨,他桶里都是装满钱,有一块一块的,甚至还有5元、10元的大钞。而我和弟弟,乞讨半天连罐头盒都装不满,还都是些5角的,不乏有几张1角的,一角的是在超市门口,那些从里边出来的叔叔阿姨给的。里面有几张一块的,还是我提前放进去,提前放点钱进去这一小窍门还是我长时间乞讨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不放点钱进去,那天的收入会少一点,反之会多一点。

    算算我和弟弟至今也就攒了两百多块钱,我去车站问过去山东车费,一个人就要花三百多,还不含路上吃的。钱远远不够,再加上我和弟弟有经常生病,要买药,开销就很大,弟弟之前的感冒至今还没好,经常一脸鼻涕。

    弟弟真的很懂事,他知道我们紧缺钱,从不会像我们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小孩,父母不给买玩具就在大街上打滚哭闹,瞎闹腾。

    弟弟每次经过肯德基都会停下脚步看着里面,直咽口水。我也想过进去大不了花个20块钱给弟弟解解馋。

    可是都被弟弟拒绝了,他抹抹鼻子上的鼻涕说:

    “姐姐,我不吃,那面包很贵的。而且东东想和那些小朋友一样,让妈妈带着,和姐姐一起去吃。等找到妈妈了,我们再去吃好么!”

    看着弟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心期望的看着我,心里那根玄狠狠地被拨动了,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狠狠的大哭一场,我觉得我这个做姐姐的真的很失败,连弟弟那么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我和弟弟自从开始流浪乞讨以来,身上那套衣服也就没换过,又经常在地上乞讨,睡地板,衣服已经脏,很黑、直接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我穿的鞋子还是原来出门那双运动鞋,由于时间长了,鞋底板都磨破了一个洞。我用塑料袋包着纸板垫在里面,防漏洞防漏水。

    而弟弟的鞋子,已经换了新的,是我在地摊上花了15块钱淘到的一双胶鞋。他前面那双因为在长个,脚也在长,两只鞋子被他撑破,脚趾头直接露在外面,活像穿的是凉鞋,天又那么凉,我不得不帮换双新的鞋子。

    他的衣服裤子到时还可以凑合着穿,这些衣服都是妈妈在的时候买的,妈妈给我们买的衣服裤子都会偏大一点,我们穿的时间也能长一点。可能因为是营养跟不上的原因,弟弟的个子没有多大变化,就脚丫子长了一点,头发也长长了,出门至今从未修剪。

    透过商店橱窗上,我看到了自己,背着个脏兮兮的行旅包,因为天有点冷,能穿的衣服全部套在身上,显得有点臃肿,脸也是脏兮兮的。再加上那一头蓬乱的头发,感觉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我都记不得上一次洗澡时什么时候了,全身发出一种很酸臭的味道,我觉得此时的我十足的一个要饭的。

    看着破得变成一条一条的地图,我和弟弟只需要继续往北走,穿过河南又顺着东北方向走,就能到达山东,想到这心里无比雀跃,妈妈你知道么,我又向你走近一步了!

    想到自被劫后,我和弟弟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走到武汉,这时间似乎有点长了,本来7天就能到达山东的,结果因为我的大意,到现在还在武汉徘徊,心里又变得有些急切。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我也可以学电视里的片段去扒火车啊!

    就是像电视里那些人一样,更直接一点的就像新闻里的那些印度人扒火车,他们很多人不都是扒火车回家么,火车上满满的扒满人,连车厢都看不到。

    我开始不顾后果的实施我的计划,城里的火车不好扒,因为很严,站台不好混进去。就算到站外去扒火车,要么是高架桥,要么是隧道,很不好实施计划,但我可以到火车的下一站扒火车,我记得之前经过的那些小镇里,火车站离镇要稍微有点距离,人又少,速度慢,视野广阔,也很容易混进站台,因此得出结论是在镇里的火车要比较好扒。

    接着我和弟弟顺着铁路走,差不多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才走到火车途径的第二个站,我和弟弟在出站口一处蹲点着,一直过去了好几趟火车,都未行动,只为做好充分的准备。

    火车是绿皮火车,在车厢入口处有两层的阶梯,旁边带有把手,方便我们扒在火车上。还有除了门口那里有玻璃外,离车厢入口处的玻璃要很远,足够我和弟弟藏身,只要我们能够在火车提速前扒上火车就能日行千里去找妈妈了。

    当天我未实施计划,因为时间晚了,天黑看不清,比较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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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0
    第十二章 弟弟不见了

    第二天很快到来。我和弟弟又重复说着扒火车的细节。要他先扒,等他上去后,我又扒上去。

    弟弟很是配合的点头,他开始有点害怕,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服他。

    在第一列火车出来的时候,弟弟并未成功,差不多隔了一个小时多,第二列火车驶出来站台,在我的帮助下,弟弟成功扒上去了,他个子有点小,扒在火车上感觉很是吃力,他扒上去后,紧张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扒不上火车,和他错过。我也赶紧趁火车速度还比较慢时扒上去,和弟弟相隔三个车厢。

    扒上火车后,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随着火车速度的加快,耳边的风刮得嗡嗡作响,我很是担心的看着前面的弟弟,怕他掉下去。

    弟弟也紧紧抓着扶手,尽量用小小的身体贴着火车车厢,之前怕弟弟会冷,我用了件衣服给他绑住头。现在看他,绑在头上的衣服已不见,显然是被风吹掉了。

    我被风吹得半眯着眼睛,望着前面一望无垠的原野,只有火车道两旁种有笔直的白杨树,异乡的景色并未让我有任何留恋。

    看着火车不断向前方驶去,满心欢喜,我离妈妈越来越近了。

    火车不知行驶了多长时间,我的手脚有点麻木,在我想换个姿势的时候,突然听到弟弟:

    “姐姐——”

    一声尖叫。

    我赶紧向前看去,哪里还有弟弟的身影,弟弟不见了!

    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就这样不顾火车是多快的速度,直接从火车上跃了下来。

    火车的惯性把我狠狠地甩出去,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以免头部被撞伤,在地上打了好几圈。膝盖,手脚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就是一阵麻木。

    顾不得检查身上的伤口,理了理背包,赶紧往回走,寻找弟弟的身影。

    “东——东——”

    “你——在哪?”

    “东——东——”

    不停喊着弟弟,望着前面的一片片草丛,哪里有弟弟的身影。

    我急得大哭。

    “东——东——呜——呜——你在哪?”

    “东——东——呜——呜——”

    不知我往回走了多久,一眼看到轨道上竟有血渍,看着那血渍,我感觉自己有点快站不住。但还是强忍着一步一步艰难的向铁轨那走去。

    那血渍不多,却也不少,看得有点心惊肉跳。

    我一下跪在地上。

    “东东,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不该带着你扒火车,不该带着你来找妈妈,姐姐错了,姐姐真的错了,呜——呜——”

    “东东——,你回来,好不好,呜——呜——”

    看着血渍,感觉有点不对,血渍上沾有类似猫的毛一样的东西,果然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只灰色死去的灰猫,灰猫满身是血,想必刚才的血就是这只猫的,这只猫应该是穿过铁轨时,被火车给撞到了。

    那说明弟弟没事,我破涕为笑。

    在我回头看间,猛然看到在一簇草丛中一道小小的身影躺在那。擦干眼泪,迅速跑去。一把抱住弟弟小小的身子往怀里带。只想在把他抱紧一点,感觉有种失而复得。

    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便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额头被磕破了,流了不少血,脸还有两只手擦伤了几道。应该是头上的伤悲磕到哪晕过去的。

    又解开弟弟的衣服检查了一遍,只是有几处淤青,其它倒是没什么。

    我试着叫了几声:

    “东东——”

    “东东——”

    “东东——”

    又摇了几下他的身子。

    弟弟嗯哼一声开始转醒。

    “姐——姐——”

    “我在这,姐姐在这。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眼泪珠子不断的掉。

    “姐姐——,我的头有点疼,姐姐——,刚才我手麻了,所以掉下来了。”

    弟弟喏喏的诉说着他掉下火车的原因,生怕我责备他。

    “东东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

    将他抱得更紧。我怎可能责备他,更多的是懊悔与自责。如果不是我大脑打铁带着弟弟扒火车,弟弟怎可能会掉火车,怎可能会头破血流,都是我,是我的责任,只希望弟弟没事就好。

    给弟弟检查没大碍后,我撕了件衣服把弟弟的头包上。把旅行包背朝前,弟弟的书包也帮他背好,背起弟弟顺着铁路走。

    这时我才发现我忘记给自己检查伤口了,好像左腿膝盖被磕到了,现在开始慢慢恢复知觉,膝盖处钻心的疼,我还是没把弟弟放下来。不想放下,只想把弟弟揉进自己心里,宝贝着。

    鞋子漏洞的地方,好像是前几天垫的纸板被磨破,一路上又是些石头,石头垫的脚一阵阵刺疼。

    我就这样背着弟弟,一瘸一拐,一步一个脚印的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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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虞声

    虞声

    LV5 2016-07-11
    加油玥溪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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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laudia_

    Claudia_

    LV10 2016-07-11
    投你一票,加油!
    (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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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琎儿

    琎儿

    LV2 2016-07-11
     有点虐   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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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1
    谢谢额

    Claudia_:投你一票,加油! (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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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1
    第十六章 被卖

    等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晕乎乎的,特别重,浑身无力。看周围均是模模糊糊的,模糊中感觉这是个陌生的环境,自己躺在一个大红的床上,墙内侧似乎还贴着一个红红的大字,辨别半天才发现那是个大红喜字,还是个双喜。

    外面很乱,有行酒令的声音,还夹杂着其它声音,有大人的,有小孩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好不热闹。自己肯定在做梦,还梦得挺真实的。

    抗拒不过浓浓的睡意,只能再次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好像被什么重重的压住,很不自在。而且还有双大手在身上游走,鼻尖还能闻到浓浓的酒味。

    周围黑乎乎的让我不好判断周围什么情况。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扒光,一股凉意袭来。瞬间让我脑部有了一丝清醒,这不是梦,有人在脱我的衣服,压在我身上的人竟也是浑身赤裸的。

    本能的一声尖叫“啊——”。

    用手去推开那人,不想那人就这么一下把我的手给扒开。反被他用手捂住了嘴巴“唔——唔——”

    “别吵——”

    头上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他突然用一只大手去摸我下身,另一只手却不停搓揉我的胸部,他的手似乎有很多老茧,直刮得我犯疼,让我再一次尖叫出声,用尽力气去反抗他,却都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制住了。我发现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身上的男人对我的几度反抗,不知从哪来拿来的布条,将我的手手和脚给绑在床上,嘴巴还被他塞了东西。

    紧接着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感觉一根木棍在下身不断捣鼓着,不用猜,我知道自己被人给强了。

    我只能用眼泪来宣泄自己的恐惧与无助。

    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梦,等一觉醒来啥也没有发生。

    身上的男人不知在我身上捣鼓了多久,便在我身侧呼呼大睡。我最终也抵不住强烈的睡意晕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感觉比昨天好多了,全身不是那么无力感,我好好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卧室,房间看起来很陈旧,可能是渗水的缘故,房顶基础有着一簇一簇的青苔,顶上吊着个灯泡,感觉也就是20W左右的灯泡,窗子是木制的,看起来很陈旧,玻璃也不是很透彻。与这房子格格不入的是所有的家具,都是全新的,家具有衣柜,有床,还有一个化妆台。每个家具上都贴着红双喜,甚至那玻璃窗上都贴着一对红双喜字。

    我躺着的床是一张老式的木床,火红的大花棉被格外的显眼。

    昨天的那个男在我醒来那刻就没在了。我欲起身下床,“哗啦——”一声铁链的响声。

    我的右手竟被铁链拴住,另一头连着床头,铁链不是很长,也就一米左右,足够我活动。同时还发现自己身上未着片缕,全身上下一道道淤青。

    下身的一阵阵疼痛再一次提醒我昨夜发生的事情,让我一度陷入恐慌中。

    我记得我和弟弟在上海的一个路口乞讨,有个人给了我们两杯奶茶,还有很多好吃的,然后我和弟弟吃了那些东西之后没多久便失去意识。

    接着醒来就到了这,我整理着前后发生的事情,我断定我和弟弟被人下药了,就在那两杯奶茶里面。最严重的是我被卖了,卖给陌生的男人做媳妇了,我才14岁啊,就被卖做媳妇了,我要怎么办,这是我从未预想过的情况。

    还有弟弟呢?他被卖到哪了,他那边又是什么情况,是被卖给人家做小孩了么。想到那个乖巧可爱的弟弟,我不经哭了起来。

    可恶的人贩子,你们究竟对我们两姐弟做了什么?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铁头妈,你家铁头可是成亲啦!以后你就可以好好享清福了。”

    “呵呵,这还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给盼来的,这么多年的心头事,也给解决了,真是观音显灵啊!”

    另外一道女声接腔,听声音感觉人有点老。

    “我说还是要感谢那张二狗子,要不是他给找来的,您老哪来的儿媳妇。”原先的女人纠正到。

    “对对对!呵呵.......”老女人笑得一阵合不拢嘴。

    “唉,你说这姑娘家长得怪水灵的,本想着给我家那个老大留下的,没想张二狗子要得那么贵,只好作罢!”

    “你说的可不是,之前得到的那笔款子全给他数去了。”

    “我说铁头妈,您看你那媳妇,真的值啦!只是我一下数不出那么多钱来,不然我捞了家底都要这媳妇儿。对了,说到这,她人醒了没?”

    “可能药效还没过,刚才去看了,还在昏睡。”

    ...............

    之后她们在聊些什么我无心在听下去,同时也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我被一个叫张二狗子的人贩给卖到这了。

    也许找到张二狗子的话,有可能可以通过他找到弟弟,我一定要想办法接触到这个人。

    “咕噜...咕噜.....”肚子传来的叫声,才惊觉不知自己几天没吃过东西了,饿得有点发慌。

    门一下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个老人,看她样子应该有70好几了!头发花白,她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汤。她看着我的样子很是和蔼。

    “媳妇,醒啦!肚子饿了没,来吃点面疙瘩汤垫垫肚子。”

    说着把碗伸到了我面前。

    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她叫我媳妇,看她样子都70好几,那她儿子会是几岁?我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见我没接过手,她继续说道:

    “媳妇,你应该有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先吃点吧,铁头他出门干活去了。晚点就回来。”

    我看着眼前的老人,越看越害怕。用被子裹住自己,缩在床角望着她。

    她似乎也看出我对她的恐惧,无奈的说道:

    “媳妇,我搁在这,你饿了,你自己吃,我先出去了。”

    她把床垫子掀开一角,把碗放在那,不敢把碗放太远,怕我够不着。

    她走后,我看着那碗面疙瘩汤发愣,我这是被卖到哪了,这个地方的人就吃面,听他们口音我判断不出这个地方属于哪。

    看她那么老,她儿子绝对少说也要有50左右,50岁的男人,也就是昨晚强了我的男人,比我爸爸年级还要大,而我才14岁,这是什么比例。

    而我被锁在床上,我还要去找弟弟,找到弟弟还要去找妈妈,我不能一直呆在这,必须想办法,必须离开这。

    要离开这,就要打开这铁链,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取得这家人的信任,让他们自动打开这铁链。

    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于是我抬起那碗面疙瘩汤吃了起来,面汤很淡,但对我来说,有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必须冷静,想好万全之策,也在心里暗暗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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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玥溪

    玥溪

    楼主 LV14 2016-07-14
    此篇不再更新 以重新更名投入悬疑推理的分类里 中篇 更名为血莲 后续更精彩! 谢谢亲们的票票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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