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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木

陈寻木

LV10 2016-10-24

【婚礼】

作者:陈寻木

作品简介:或悲或喜,就那么一个故事。关于孤独、关于爱情、关于青春、关于人生。一点真实,一点虚构,仅此而已。只是想要创造一点美。

12379 票
共19条回复
  • 陈寻木

    陈寻木

    楼主 LV10 2016-10-24
                                                                                              婚礼       我很愧疚,无法参加这场婚礼,因为我还在上课。不过我衷心祝愿,生者幸福,死者长眠。       人活着,始终孤独,他们永远想着自己的事情,谈论着自己的理由。与其说感同身受,不如说自作多情。这是我初中时悟到的理论。那时候,我好像和现在没什么变化,始终是混吃等死又一年。又没有爱好,就爱思考人生,想一些不明不白的道理。后来上了大学,大家都懂得多,他们都叫我民哲。不过我以前不是这个外号,我以前叫葫芦,因为闷,挺难听的,我觉得民哲不错。       我那时候有一个好哥们,叫银杉。本来是大山的山,他爸起的,他嫌俗,偷家里两百块钱给改了。现在好像给钱也不给改了,不然我真想改成胡民哲,很适合我。他十一岁的时候站在我们中间,就已经像山一样了,长得飞快,又过了几年,他已经高我五十公分了。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我,然后悠着我转,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一只手把我拎起来,越过走廊把我吊在三楼,我看看地面,有点晕;又看看天。那种状态是我一直可遇不可求的,我想搞明白我到底怕不怕死,结论是怕的。要是当时楼再高一些就好了,可惜最高就三楼。现在已经不可能啦,就算现在他在我面前,我求他,把我吊起来吧,放高点,我们有十二楼。他也不会干。       更多的时候,银杉在我的眼里,像个幼稚的傻瓜。他讲兄弟义气,出去打架,然后被打,好像一条没栓链子的狗。那时候我就已经利用当时的人生经历来总结世界规律了,我观察周围的人,发现了一条理论:凡胖子都比瘦子心机重,凡矮子都比高个子心机重。我用银杉来验证,太正确不过了,他又高又瘦,正是没头脑的二次方。我把我发现的理论都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仔细地保存起来,希望我死后,后世有人能够发现它的价值。       不过很可惜,高三毕业的时候,我把我所有的书、本子都打包卖了,就留了几本小说书。我听我高中数学老师说过,教育就是,当你把你从学校里学到的知识都忘完了,剩下的就是教育了。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这才把书全都给卖了,也真觉得受益匪浅。我挺喜欢我这个数学老师,他除了书教的不好,其他都很好。       说到数学,银杉就是个大白痴,考分从来没有超过三十,满脑子都是浆糊。我是有资格这么说的,我成绩还不错,最好的就是数学。其实还有更离谱的,我当时看见的时候都不信,但还是要说出来。他的英语曾经考过四分,在一张试卷九十道选择题的情况下。我后来学了统计,知道这叫小概率事件,跟中彩票差不多,我至今没搞懂他是怎么避过那么多正确答案的,全选一个选项也不至于这么糟心啊。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银杉突然找到我,对我说:“我教你打篮球,你教我学数学。”我当时一愣,心想这货又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发神经。他看我没说话,一把拎起我,往三楼走廊去……       后来我就从了,主要是那段时间也想打打篮球做实验,搞清楚我到底有没有运动细胞,很遗憾,结论是没有。按理说是等价交换,他却非要我叫他师傅,理由是不叫就把我吊起来转圈儿。后来就叫开了,大家都知道了,葫芦找了银杉做师傅,以前都是大家一起欺负我,特别是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后;现在只有银杉一个人能欺负我了。其实他们弄错了,是银杉找的我。篮球我玩儿两天就不打了,数学还是在教,估计他也不好意思,就提议教我唱歌,我心想这个好,正好我想搞清楚我到底有没有音乐细胞,结论还是没有。       我大概教了他一个月,长进很大,他又拉了一个哥们跟我学,叫狄龙,外号叫弟弟。我挺讨厌他,他跟我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同学,幼儿园和小学受尽他欺负,所以初中我刻意远离他,他倒也少来找我了。他喜欢摔跤,这本来没什么,谁还不能没有爱好?可是他不按规矩来,我只要从他身边经过,他一绊腿、或者一伸手,就把我摔在地上,要么仰躺着看天,要么趴着啃泥巴。我奉行惹不起躲得起的人生准则,大老远看见他就绕道,成效显著。有一次他逮着我,一反常态地说:“我以后不摔你了,你不要躲着我啊。”       我以为浪子回头幡然醒悟,又想起原先在婶婶家看见的《圣经》有云,说别人打你左脸,你要把右脸也伸过去给他打。觉得是时候该原谅他了,第二天我看见他,就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摔我,他竟然扒了我的裤子。我很瘦,腰细,穿的还是皮筋的裤子,一扒就掉。后来我练就了飞快提裤子的技术,没等周围女同学尖叫,我早已提好裤子坐了下来,面不红心不跳,她们也就叫不出声了。       银杉找我做徒弟之前很久,弟弟都没有再欺负我了,后来我才听说,弟弟有一次跟银杉说,闷葫芦那傻叉很好欺负,我每次看见他都扒他裤子。银杉听了上去就给他一巴掌,说你这么缺德,不配做我兄弟。我听了这故事倒没有感激之情,只是想笑,一群傻叉。       也是后来才听说,银杉为什么突然要好好学习呢?因为他要考大学,为什么想要考大学呢?这个其实大家都想。有一次我们去学校院墙后面的田埂上背书,那已经初三了,很多人都会去,当然更多的是去谈恋爱,以及侃大山。谈恋爱的其中有一对格外引人注目,我们班上的头号帅哥和我们班主任的女儿。她是复习生,上一年没考上县重点,他爸就把她带到自己班,亲自督促她。谁想他们俩打得火热,根本无心学习,每天傍晚在后面的田埂上、小树林、坟堆边卿卿我我。时间长了他爸也发现了猫腻,那天傍晚来巡视我们背书,打算“捉奸在田”,可耐我们人多心齐,成功护送了这一对情侣。当时我也有参与,事后有一种小矮人帮助白雪公主战胜后妈的喜悦之感。       我和银杉就边走边聊天,闲暇之余再背背书。他就跟我说,他以前不叫银杉而是银山,他自己偷着改的。我们俩顺便感慨一下人生艰难,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他是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他踢着坟堆上的土问我:“你打不打算复习?”我想了想说“没打算”,我很难接受我的同班同学变成我的师兄师姐,我觉得这是一种退步,或许命运就此改变,但我不愿意放弃一年的时间。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复习比我有希望啊,我们班黑窝的可能性太大了,你在我们班还不错,可是在县里跟我的水平没区别。”这话没错,我们初中是曾经辉煌过的全县倒数,我们县重点其实又是曾经辉煌过的全市倒数。我的一生跟这种地方都有缘,我在的地方曾经万众瞩目,如今破败不堪。这事情跟我是没太大关系的,我只是碰巧没赶上好时候;再加上我又不是以一人之力扛万斤之鼎的英雄,所以我可以这样说而不受责备。       “那你要是没考上怎么办?”银杉把坟上的土踢下来一大块,又用脚给跺平。       “高中还是要上的吧……”       “你不打算让你家里找人去县重点?我要是考不上,就去隔壁县一中了,我姑姑在那。你要是想去,你可以找我啊,你成绩比我好,应该更好讲话。”那是不可能的,我那时候正值我一生中短暂的青春期,面子最重要了,我宁愿去野鸡高中也不去求人。       “那你打算考大学吗?”他又问我。       “考啊,起码混个文凭吧……”       之后他告诉我,他要考所好大学,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没有问。       他说,“我妈死了。”       我当时还不太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因为你妈死了,所以你要好好学习考所好大学?逻辑上转不过弯来啊。后来上了高中,我才想通,或许他妈生前希望他考上好大学。现在看来,我还是错了,我应该永远都不会懂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因为我妈一直活着,而且我不打算尝试这种实验。他说这事儿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但我理应悲伤,就没再说话,我和他用脚把坟跺平,回去了。       此后他的成绩仍在直线上升,主要原因还是他底子太差,人又有些小聪明,所以潜力很大。但是离县重点的成绩还差二三百分,这已经不错了,我离县重点也差一百五十分往上。我想数值应该可以更直观地反应我们的水平、我们学校的水平,否则会有一些城里的孩子不敢相信。当我背上行囊去高中时,我就已经明白,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距根深蒂固。       到了邻近中考的一天晚上,正下自习要走,银杉走到教室门口一把把我们拽进来,说:“对不起耽误大家一些时间,我有话要说。”他的身高摆在那,没人敢动,只得坐下来听他说。然后他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演讲,激情澎湃,再加上大家正值青春期,感情丰富泪腺发达,班里哭红了一片,顿时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这时银杉又说了,“我们还有两个月,估计学也没用了,但是我们要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坚持这最后的两个月。”拜他所赐,我在初中就经历了本应高中经历的激情岁月,鸡血打得也很早,到了高中就有些腻烦。演讲结束后,银杉说了最后一句话:“顺便一提,玲玲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明天给大家发糖吃。”       我想那时候,他的脑子里是不是重复着“人生赢家”四个字,我始终无法得知了。要问玲玲是谁呢?很平凡的一个小姑娘,我的了解就这么多。当然了,还是要祝玲玲幸福。我为人木讷,少打交道,而且我又不喜欢玲玲,我喜欢婷婷。俨然贤妻良母的形象,一笑两个大酒窝我从初一开学看见她就喜欢,于是便认她做了姐姐。       我想这很正常吧,那个时间段的孩子都喜欢认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到最后全班都是亲戚了,也挺和谐。我们班就有一个,叫小帅,年纪最小,陆陆续续认了七个姐姐,玲玲、婷婷也在内,还排了位次,号称是七仙女。每次我都会联想到《西游记》盘丝洞里面的七姊妹,现在觉得小帅才是人生赢家。       再说我单相思婷婷整整三年半,多出来的半年是高一上半年,那半年我发奋学习心里想着日后出人头地迎娶婷婷。结果一个寒假就全忘了,现在需要努力回忆她的脸,很抱歉,还是记不起来她的相貌。和婷婷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高考结束后,好友推荐界面里面突然冒出来她,我就加了,本来没打算跟她聊天,因为没话说。她却主动联系我,不停地发语音,让我也发语音,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认识的字忘完了。       接着她又问我在哪儿做什么呢,我说在家等着上大学,她很高兴,她说她也在四川的大学里,问我在哪个地方。我很诧异,刚刚不是还说字都忘完了吗,怎么在大学里面,她说在那边卖手抓饼。然后她工作,我睡觉,再没聊天过。我本来还想对她说:呐,我以前喜欢过你呢,暗恋你三年。转念一想没啥意义,就没说,就这样吧。       银杉和玲玲好了之后,每天田埂上就是我一个人背书了,他们俩腻在一起,之后无事发生,直到毕业。银杉分了玲玲,去隔壁县一中苦读;弟弟、婷婷在内一*人都收拾收拾出门打工去了;我继续混吃等死,一年又一年。现在回过头,真觉得阶级差距大,我们那一届出来的一百来号人,上了高中的才十个出头,正在上大学的一只手的数。这辈子,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求来世能生在帝王将相富贵人家了。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没出息,但是很实在啊。       高中三年基本没有联系过他们,偶尔见到也只是两句半的话;我现在与我高中同学也是这个状态。我想这是我的缺点,总是把过去的东西抛在脑后,不闻不问,比方说高中学的东西都忘了,一点也不想回忆。但这样也有好处,人活得自在,少受拘束,说好听点像个蒲公英,但我不确定我播种了没。这里指的是人生意义上的,不是生理上的,生理上的真没有。       直到今年,我才无意间看到消息“纪念我们的挚友银杉”,还拍了一个视频,我还以为是恶作剧,转念一想不对,谁会像我一样,滑稽惯了,生死的玩笑都随便开?考证了一下,车祸死的。       去年我们是一起高考,很不幸,他没考上,铁了心要复习一年。今年又考,又没考上,伤心欲绝。当年的那一帮兄弟觉得得安慰他一下,都天南海北地赶回来陪他喝酒,安慰他。这事儿我不知道,没人通知我,对我来说也好,省得不去尴尬,那时候我还在上课。我没想到的是,以前一起中二的兄弟竟然还有兄弟义气,这挺不错。那天晚上喝完酒,大家都散了,好话说尽,银杉也放弃了再次复习,打算出去找活儿干。他骑着摩托车准备去他姑姑家,醉酒出事,一头撞在他姑姑家前面路口的电线杆上,当场死亡。       暑假的时候,那一帮兄弟又聚在一起喝酒解愁,顺带给银杉上坟,这事儿我依然不知道,对我来说也好。我不知道,我有生之年会不会去一趟他的坟前踢泥巴,我不敢做出保证,也下不了决心,只能随缘了。       银杉死后,大家突然活络起来,觉得长眠的感情需要翻出来晒晒,就拉了个群,我也在里面,然后就看见,明天是弟弟和玲玲大喜的日子。我依然没有收到请帖,对我来说也好,省得不去尴尬。我在此之前,弟弟跟我聊过一次天,全赖聊天系统里的生日提醒功能,到日子自动发送生日祝福。那天是弟弟生日,我送了祝福,他回了谢谢,他顺便嘘长问短,聊了一些近况。然后他说,“其实银杉死的时候我在场。”       我对这件事本身就不太了解,就只是听他说。那天晚上喝完酒,大家都走了,还剩弟弟,他看银杉太醉了,就想送他回家,银杉执意要骑车,弟弟只能坐在后座以防万一。路上银杉酒兴大发,时而大哭时而大笑,顺便质问弟弟怎么抢他女朋友,这么不够兄弟。弟弟本想反口,又怕危险,只是让他看路、骑车。之后银杉就没说话,到路口时,对着电线杆直直地开过去,弟弟来不及,只能抽身一跳,坐到了地上,银杉则撞了上去。弟弟说他当时很后悔没有留下来,而是跑了,或许留下来可以救他。       我不以为意,危急时刻人会做些什么都不在可控范围之内。我只是感到可笑,银杉生的是兄弟义气,死的也是兄弟义气,倒也算是归宿。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弟弟和玲玲谈很长时间了,当时他倒是没跟我说他要结婚。想想这一切真是个巧合,或悲或喜,每个人、每个视角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我只能从我的眼睛去看、耳朵去听、身体去感知,我更像一个旁观者,说得难听一点,叫局外人。       明天的婚礼我是去不了了,但在这里献上诚挚的祝福;银杉的坟,随缘吧,有机会一定去,也献上诚挚的祝愿。生者幸福,死者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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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寻木

    陈寻木

    楼主 LV10 2016-10-24
    蛮不好意思的,自己给自己投了第一票,来迟了。希望不是最后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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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0****8850

    i10****8850

    LV4 2016-10-25
    浪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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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andwiches

    Sandwiches

    LV5 2016-10-25
    更喜欢这浪漫的名字 一定写了一段浪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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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HL灵

    LHL灵

    LV18 2016-10-25
    关于青春、关于人生。一点真实,一点虚构,仅此而已。只是想要创造一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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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下

    天下

    LV10 2016-10-25
    人啊真不知,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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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帅哥

    帅哥

    LV12 2016-10-25
    这样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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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刹

    时刹

    LV9 2016-10-25
    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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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星雨

    流星雨

    LV10 2016-10-26
    这句话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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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星雨

    流星雨

    LV10 2016-10-26
    关于青春、关于人生。一点真实,一点虚构,仅此而已。只是想要创造一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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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该醒悟了

    该醒悟了

    LV10 2016-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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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阔少??

    ??阔少??

    LV4 2016-10-26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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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yl

    myl

    LV13 2016-10-26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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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庄再攀go

    庄再攀go

    LV6 2016-10-26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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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蠹头

    书蠹头

    LV22 2016-10-27
    写得很实,茫然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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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遥想公瑾当年

    遥想公瑾当年

    LV20 2016-10-27
    不错哟,投你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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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emon豆豆

    Lemon豆豆

    LV9 2016-10-27
    人生就是如此,能够成为同学一起肆意的挥洒青春,真的是很珍贵的回忆,因为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世界也在不断的变化,曾经在身边的某个人突然就烟消云散… 珍惜身边的每一位朋友!看了感触很多,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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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月溪

    明月溪

    LV11 2016-10-28
    简单的人生,平凡的故事,别样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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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寻木

    陈寻木

    楼主 LV10 2016-10-31
    统一回复,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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