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
武侠类别圈
成员 45475 帖子 1861 + 加入 退出
扫一扫

下载掌阅iReader客户端

大刚

大刚

LV17 VIP 2016-07-28

【古剑千情梦】

作者:大刚

连载最近更新: 通知:小说已经转入掌阅小说网,欢迎大家进网查看。

作品简介:致敬金庸:一场梦,一场空。生死之间,吾人在何处?反清复明,历史大势,孰是孰非?一个秘密,几番争斗,缠缠绵绵,何去何从?写的是英雄江湖,诉的是中华正气,道的是爱恨情仇,绘的是史诗画卷,感的是情意缠绵!欢迎加入群536243608与我交换意见。个人*2249354385 为适应剧情的需要,将会改动部分历史,请读者谅解。 欢迎各位收藏。由于会考等缘故,小说将于1.13左右更新,这段时间专心会考。先跟大家说声抱歉了。 <span></span><span></span> <span></span> <span></span>

14277 票
共47条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28
    楔子“中国第一楠木林”坐落在今天福建省政和县境内,始建于明朝。车水马龙,清新秀丽。然而,明清时的楠木林却没有如今这般热闹,有的只是几分奇特的风景与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罢了。由外望去,惟见一片说不出的嫩绿与幽邃。楠木林中,隐约有几人在并肩同行。那几人徐徐而前,若不是游山玩水,也必是休闲散步。近时,看清为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约摸三十五岁左右年纪,脸上有几个刀疤,走路时摇摇摆摆,却似一个纨绔子弟,相貌平平,背一包袱,与身旁一边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岁了,梳着留海——携手前进,有说有笑。“乐天,你说这世界上谁最幸福?”那女人笑着,一只手挽住身旁的男人,问道。“哈哈哈,是我们啊!我是画前辈的唯一真传弟子,现在武学第一,又有了个贤惠温柔的你。想想我们的孩子也有两岁了,若他知道他的爹这么厉害,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又娶得了这样如花似玉的妈,该有多骄傲啊!我很幸福。你说呢,怜雪?“古乐天仰天大笑,随即低头看看自己的妻子。戴怜雪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眼睛离开男人,红着脸笑着说:“都快老了,还这么油嘴滑舌。打你一下。”言罢,扬起手掌,轻轻往古乐天身上拍了拍。拍得不响不痛,只是拍走了灰尘。二人正在聊天,自得其乐。突然,就在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鸡鸣,一个黑影从远处飞奔过来,眼见是一名男子。古乐天看到了他,很是高兴,脸上的笑容有增无减,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那人一见到古乐天夫妇,立刻跪下了身子,曲脚,双手紧抱着拳道:“见过古大哥,戴大嫂。”古乐天笑逐颜开,道:“是你啊。快快起来,我们兄弟之间何必如此拘谨。”道完,伸出双手欲扶他起来。可就在这时,这名男子突然双手向上纵将跳了起来,趁着古乐天摊开双手露出胸膛之际伸掌将其打翻。古乐天猝不及防,受力向后退了几步,随即口里喷出大把鲜血,只见得身前的草地已变得一片殷红。“为什么?为什么!”古乐天痛苦地叫喊,一边用手捂住胸口,一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来人。戴怜雪在一旁呆看着,眼中亦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古乐天,交出降龙令,饶你不死!”那人平静的目光里猛地流露出一股杀气,“你已被我打伤,经脉尽断,没办法打赢我了。”“别太猖狂,还有我呢!”戴怜雪见夫情况危急,顾不了许多,呐喊一声,一出手掌风便抵那人耳畔。“戴夫人,是你逼我的!”那人话音刚落,低头躲过戴怜雪的掌风,一箭步冲到她前面,扬手化了她的攻势,抬起一脚,踢折了她的双脚,只听得咔嚓一声,戴怜雪双脚支撑不住,眼看着要倒了下去,那人又来了一个翻身,将戴怜雪硬硬地往山下踢摔下去。可惜戴怜雪武功不行,竟被他甩到了七八米选的大树下,随着“啊——”的一声便撞晕了过去。古乐天见夫人受伤,顾不了许多,带伤运功,可竟提不上半点力气。望了望夫人,又看了来人,急得汗大滴大滴像雨一般往下落。那人见收拾了戴怜雪,又转过身用手指着古乐天道:“说,你交是不交!”“宁我夫妇二人玉石倶焚,也绝不告诉你我这降龙令的下落!”古乐天吃力地道,“我有一疑问,你与我为友多年,今日却为何要害我们?”那人哼了一声,从腰间取出了一块金闪闪的令牌,掷向重伤蹲坐在地的古乐天,道:“这个理由够不够?”“你已是大清的人?那你难道忘了吗?忘了你的夫人是为何而死?她活活被清军打死啊!难道也忘了嘉定三屠,忘了扬州十日之耻了吗?!”“崇祯那个皇帝老儿,哪里顾得了我们的死活?随他血战多年,走过无数趟鬼门关。可他倒好,不但不与些酬劳,反而听信谗言要害我等。清军允诺我了,若我投降,赐千百金,封万户侯!”“想不到你竟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之徒,是我看错你了,却与你共兄弟多年。你要杀便杀,但那降龙令我必定不交。中华武林人物各个都是江湖好汉,没有谁愿卖主求荣!”古乐天愤愤说道。那人一怔,随即怒气冲天,扬起一只手掌,缓缓走向戴怜雪:“那就先拿你妻子开刀!”就在那人手掌将要落下之际,古乐天大叫一声:“不要!”用尽全身力气扑向戴怜雪,用身体护住她,硬生生接住了这一掌,顿觉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鲜血,倒了下去。那个男人看了看死去的古乐天,抬头闭上了双眼:“为何你夫妇如此之倔!”又出手给了戴怜雪一掌,算是给她一个痛快,又亲手安葬了他们,然后缓缓走出了林子。黄昏,林子内部显得更幽暗了,一切都没了痕迹,唯有留下林子上方那片血红的一片天。武林公认第一高手、降龙令持有人古乐天,便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留下迷一样的降龙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正文分解。(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28
    第二章 瞒天过海 明清的紫禁城在封建社会是皇权的产物,是君主权力的象征。而在现代,它也是北京的极副盛名的旅游景点。此时,胡赤抚便走在这个城内,他此时的目的,是为了降龙令与大清皇帝康熙商议。“臣胡赤抚求见。”胡赤抚一到大殿门口,便高呼万岁,说罢跪在台阶上。“进来吧。”大殿上,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是。”胡赤抚急步走了进去。殿上,一个二十岁左右年纪的少年坐在正中央,皇袍加身,确实是康熙无疑。康熙缓缓开口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竟没一点关心的口气。“禀告皇上,东华容那小子不愿合作。”“是吗?这个狡猾的老倔驴,朕猜到了。说说,什么理由?”“说是担心四大门派那边不好糊弄,担心计划失败。”“朕看他是担心自身难保吧!”康熙恶狠狠地说,“不过,你不必理会他。四大门派隐入江湖多年,无人知晓。况且只有这样,朕的计划才算得上完美无缺。这个道理你懂吗?”“臣明白了。”胡赤抚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皇帝,心中有些惊讶:皇上岁数不小,心机却如此老到。”现在朕命你秘密监造龙令,不可让他人知晓。”“臣领旨。”“朕到要看看,有谁能与朕抗衡。哈哈哈哈!!!”康熙的笑使胡赤抚的背上感到一股股的冷气。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断肠谷中。东公阑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但肯定未出断肠谷,因为他闻到了谷中奇异的花香。不过他此刻好像在一个洞内,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当他想要大叫时,才发觉嘴巴被人给堵上了。“休息得好吗?”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东公阑没有发话,也不能发话,只是直直地,一动不动地坐着。“忘了,你已经被堵了嘴。”东公阑听见一声响指,山洞间立刻明亮了起来。他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直到走近,东公阑才发觉是一个女的,约莫十五岁年纪,穿着白色的裙子,玉肌嫩脸,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东公阑呆呆地看着。那女孩被看得不好意思,转过头去,道:“看什么?没见过生人吗?”“见过,但这么漂亮的姑娘除了我娘还是第一次见。”那女孩见是在夸自己,也不过分责骂,只呐呐地道:“我们出去玩时见你被人捉了,便救你来这。希望不要见怪,地方是差了点。还有,刚刚收到消息,你的东府已经搬走了。”“搬走了?为什么?”“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你还要在这呆着一段时间。”“为什么?我要找我家,你们无权留我!”东公阑生气道。只不过他双手被绑,动弹不得。“听听这个!”女孩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个海螺,放在东公阑耳边,并道:“听了这个就明白了!”东公阑聚精会神地听着,从海螺里传来一阵声音:“儿子,你爹我先走了,好好听谷主的话!”“爹!爹!”东公阑一想到离开了父母,忍不住伤心起来。“现在你相信了吧。”“嗯。”“明日我爹会正式收你为徒,今天好好整理一下,这里,暂时作为你的房间。”“好的。”“那我先走了。”说罢,女孩站起了身。“等等,”东公阑也站了起来,“尚不知姑娘姓名。”“我叫午兆莘。”那女孩道。“你爹是谁啊?”午兆莘不满意地暼了东公阑一眼,对他直接了当地问感到生气。东公阑也意识到了,赶忙说:“敢问令尊大人名讳。”午兆莘见他认真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缓缓道:“我爹是东北有名的'铁打王',打便东北高手,午觉庭!””厉害厉害!”“那是!我爹是什么人!”“我是说被打的那些人。”“你!”午兆莘气了一下,哼地一声转过头去。“对了,你爹那么厉害,为何不教你武功呢?”“我爹担心我在江湖上惹事(他年轻时应该都惹了不少事吧),只是教我读书。可光读书、读死书又有何用?还不如学武来的实在。”“谁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我看你啊,除了读书也就没有用处了。”“你!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与你争。”说罢,东公阑把头低了下去,假装打起了呼噜。“我看你知识没学到,倒会了偷奸耍滑。”午兆莘笑着,也不理会他,自个走了出去。楠木林外。胡赤抚正站在山路上发愣,俩眼直直地盯着身前的两块木刻牌子。右边的牌子上写着:“古乐天古大侠之墓。”左边的牌上写着:“戴怜雪戴女侠之墓。”看着这个,胡赤抚想到了很多。清军入关后不久,为了反清复明,武林众人抛下了个人的恩恩怨怨,共推古乐天为武林盟主,商定以降龙令为号,见令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因古乐天武功最高,人缘也好,满是江湖正气,国家大义,大家便决定由古乐天制作降龙令,且由他统一调配武林。不过后来,组织内部出了奸细,古乐天一行人抗清未成,反而被人杀害,降龙令也不知下落。“皇上的龙令是否会有差错呢?”胡赤抚更担心这个问题。“龙令完成后,骗得了天下汉人英雄吗?”这事先放着吧。对了,关于武林秘籍的事……看来,是有必要到奖山一趟了。胡赤抚正打算起身往奖山,忽然有人快马来报:“启禀大人,龙令已造好。”“很好。造龙令的一干人等,此刻正在哪里?”“回大人,人仍然在在原处等待大人命令,不敢擅自离开。”“很好。你去领些银子,依照个人劳动多少将它分与他们家人。至于他们嘛,杀了。一个不剩。对外,只说是他们怠慢了工程,被发现杀了,明白吗?”“是,大人,卑职告退。”“慢!还有,将龙令暗送至河南邓家。我要看看,江湖上对着'降龙令'怎么看。哈哈哈哈!”中国有两大教:佛教与道教。自然就有佛门佛山,有道门道山。道教中鼎富盛名的有武当山等,佛教有五台山,奖山等等。今日单独说这奖山。奖山,又唤作“奘山”,在今东平境内。大唐时玄奘曾在此地讲经。当地人为了表达其谢意与敬佩,便用法师的名号,叫做“奘山”,后人误唤为“奖山”。奖山在元时建立了慧圣禅寺,曾盛名一时。它如今坐落在福建省的政和东平境内,是闽北的八大佛山之一。在清朝康熙时,寺庙的主持法号为“释青悟”。此时,奖山也变成了武林人士向往的清净之地,有不少避世的武林英雄在此地度过余生。胡赤抚来到奖山脚下,不及寺中弟子通报,径直上了山去。到庙前,只见上面几个遒劲的大字:慧圣禅寺。“是何人来访啊?”只见庙内一个约有九十来岁的和尚缓缓走了出来,身上披着袈裟,手边拿着禅杖。毫无疑问,此人便是慧圣禅寺的主持释青悟了。“在下月土无,有事拜见方丈,还望方丈相见一叙。”胡赤抚不敢报出真实姓名,灵机一动,改了名字,答出口来。“佛门不拒诚心求佛道之人。施主,请来这边禅房一叙。”言罢,释青悟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座禅房。“好!”偈曰:奖山绝顶梵王城,一指拈花传到今。曹溪不问归山路,只见青山草平平。这慧圣禅寺坐落在深山老林之中,房屋古朴,又充满了佛法意境,真不愧是佛门圣地啊。胡赤抚想着。来到禅房,二人各找了把位子坐下。释青悟唤弟子去取些茶来,对着胡赤抚道:“不知施主找贫僧有何事?”“我一不为佛法,二不为求道,也非旅游,亦非路过。”“那施主所谓何事?”“开门见山吧。江湖上早已传闻,说贵寺有二宝:佛法与武学。早在元朝慧空元模禅师建贵寺时,便传了佛法,也传说在此留下一部武学秘笈——《乘法经》。我今天单为此书而来。”胡赤抚说罢,盯着释青悟瞧他的反应。“施主玩笑矣!贫僧自入寺以来,未曾听闻什么武功秘籍。”释青悟微微一笑,像是在笑这位月士无施主太易信江湖传闻。胡赤抚心想:我大清朝的密探怎会弄错?定是这老头在说谎。只是胡赤抚心下不易挑明,有些闷闷不乐。释青悟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数百年来,未传我寺弟子有练武之嫌。施主请看看我,我像一个会武功之人吗?”胡赤抚听了此话,心下反倒更加疑惑:难道真的是我们弄错了?这老头看起来确实不像个会武功之人。胡赤抚见毫无线索,又不想放弃,便道:“敢问方丈,在下可否在贵寺住一晚?”“好,施主与佛法有缘,与本寺有缘,与贫僧有缘啊!今晚贫僧与施主谈谈佛法如何?”“好,就这么定了!”正好借此机会打探这老头的背景。胡赤抚心下想着,不禁笑了出来。已是晚冬时节,南方虽无雪下,却仍能感到一股寒意。晚冬的奖山,在寒意的衬托下,更显得深邃了。(第二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29
    第三章 脱胎换骨
    先不言奖山之事,却说东公阑现在在断肠谷拜师。
    天轻,云淡,蓝蓝的背景下衬托出绿草环绕、树木成群的山谷来,就算说是桃源仙境也不为过。在这样美的环境下,东公阑站在石头上,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不是为景,是要拜师了。
    他此时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表达。东公阑四周铺满了鲜花绿草,午兆莘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东公阑前面站着一个约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家。
    “东儿,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的弟子,我也是你的第一个师傅。俗世的礼节我看就免了,你只要磕个头,叫声师傅,就算可以了。”午觉庭坐在前边,缓缓说道。
    “是!师傅!”东公阑没想到拜师竟然这么简单,心里又惊又喜,不知说什么才好。
    台上那老人一把胡子,成八字型,约有一米七左右,用威严的声音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东家公子,只有一个身份:我的弟子。我便唤你'绍峰'吧。”
    “是。”
    “好,退下吧。武功我找时间教你。”
    “谢师傅!”东公阑终于放了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简单吧。”拜师完后,午兆莘问东公阑。
    “简单到没感觉。”
    午兆莘捂着嘴微微一笑,说道:“我爹就是这样一个随意的人。我也是他的新徒弟噢!”在东公阑的惊讶中,午兆莘拉住了他的手,“走,我带你去你现在要住的地方。”
    这是一间看似年份已久的房子,用黄土砌成,加以梁木,只有一层。“连住处都这么随便啊。”东公阑看到屋子,不禁十分感慨主人(师傅)的随意与自由。可惜我爹走了,又不带我,害我住这么差的屋子。
    不过,住了进入后,东公阑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能在这么自然的环境里学习,也是一大乐事。
    刚安顿下来不久,就收到通知:等下要开始学武。这可把东公阑乐坏了。终于有人教我习武了!太好了!
    练武的地方是个空旷的场地,由绿草覆盖着。东公阑他们刚到,午觉庭便叫他们扔了手里的家伙什,接着道:“马步,是所有武学的基础。扎马步,也就成了你们这些天的第一门课。不要怕苦,今天多流汗,明日少流血。知道吗?”
    “知道了。”东公阑与午兆莘异口同声地回答。
    随即,练武开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第一次练武。过不久,汗就从东公阑头上密密麻麻地落下,一甩一大片。午兆莘也有些吃不消,呼哧呼哧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转眼就是傍晚。第一天的练习终于结束了。东公阑无力交谈,只是拖着疲乏的身体走着。午兆莘也一步一步回去。
    眼望着东公阑他们离开了草地,午觉庭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此时,他的心中无半点收徒的喜悦,只是想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拿我女儿的一生作赌注!这时,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来到了午觉庭跟前。那人蒙着青布,瞧不出来他的模样。
    “东府我已经搞定了,现在除了东公阑一人,其他人已经见了阎王。”那人道。
    “你杀了东华容他们?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凭你的功夫,要做这件事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还把……把我女儿也扯进去!”午觉庭生气地抓住了那人的衣襟。
    “我的事你不必操心。记住,你可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的。它足以让你身败名裂!”那人甩开了午觉庭的手,“你是要让你女儿知道真相后恨你,还是与你的女儿共享天伦之乐。自己选择吧!最好乖乖地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让你家里女儿死,身败万世唾!”言罢,那人翻身一跃,从消失午觉庭的视线里消失了。
    “女儿,爹爹对不起你啊!”午觉庭孤独一个人,在断肠谷中,偷偷地哭了起来。天空,也变得更加昏暗了。
    奖山上。
    即将要步入黑夜,大家都在吃晚饭。
    “施主,你的饭。”胡赤抚居住的客房外,一个小和尚正扣门送饭。
    “进来吧。”胡赤抚无精打采地回应着。也是,自己龙令虽然造好了,但是毕竟是假的,骗得人一时难骗人一世,终究不是万全之策。可真的降龙令找了十几年也未曾找到。暗藏在暗地里的反清复明势力仍然强大,非降龙令不服。奖山的遭遇也是一塌糊涂,《乘法经》仍没得到。一系列烦恼击打着胡赤抚的内心。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交差啊!
    ”你们寺中有谁练习武功吗?”胡赤抚问端饭的小和尚。
    “我自幼在此求佛,未曾听闻有此类事。”
    “你们方丈会武吗?”
    “不会。”
    胡赤抚知道,问也是白问。自己都看出来了这老头不会武功,又何必问呢?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
    晚上,待到天色渐晚时再去一探究竟。
    月光不一会儿便照在了慧圣禅寺的庙宇中。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客房中窜出。毫无疑问,那是胡赤抚。只见他一个翻身,跃进了一栋庙宇中。那庙宇上用隶书写着几个大字:藏书阁。
    一个和尚正趴在桌上睡着,手旁的油灯仍亮着。好机会!胡赤抚暗暗窃喜。一个漂亮的鲤鱼翻身,来到了书架上。
    “可是月士无施主?”胡赤抚刚落地,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胡赤抚的耳中。
    ”不错,敢问阁下可是释青悟释大师?”胡赤抚心中一惊:这老头怎么会来这里?
    “正是老衲。我本欲来此处阅览佛经,却没想到,月施主也是个向佛之人。我还想之后与施主共谈佛法。看来,无这必要了。”那人缓缓走向前来,顺着烛光望去,却不正是释青悟?
    “我也是闲得无聊,想看看贵寺都有些什么典籍。”胡赤抚答道。
    “施主是个会武功之人啊。一个会武的人,不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却甘愿在深山我寺之中,不知是何缘由?”
    “一是为了《乘法经》,二是为见见名扬天下的奖山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胡赤抚淡淡的回道。但心里,却是又惊又惧,担心露了马脚,《乘法经》之事更难探查。
    释青悟道:“既然无事,与贫僧谈谈佛法如何?”
    胡赤抚道:“好。”
    二人来到了胡赤抚的客房。
    此时天色愈来愈黑暗了。天空中原有的月亮此时也躲了起来,一片死寂。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物生灵,都有自己存在的方式与作用。”一到客房,望见房中的花儿,不禁感慨道。
    “那为何还有杀戮?”
    “施主有何见解?”
    “人之所以杀生,不为天下生灵,是为自己的私欲。人心中总有几分偏私,所以,杀戮永远不会停止。”
    “杀生是用生命换取生命,就像更替碗筷。终归是那么多。而慈悲会助你留下一条生命。”
    “依方丈之意,当朝的律法都形同废纸吗?!”
    “看来施主是好血腥之人,希望你能借助佛门经典,驱走心中邪恶。既然无法谈,老衲先退了。”
    待到释青悟走后,胡赤抚也回到了自己房内。刚要关了房门,只见一个侍卫翻身入寺,急忙来到房前,跪下道:“启禀大人,皇上口御,命大人尽快解决降龙令一事。”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那名侍卫走后,房门被轻轻关上了。
    此刻,释青悟正在高塔之上,目视着这一切,他不禁想起了一首诗:
    元建至今愈百年,江湖纷争曾不见。朝灭朝兴起四方,元明身影今何现?年复一年春秋替,日再几日早晚交。武林第一今日隐,来年江湖再纷争。华泰武峨四山现,降龙令旨出人间。
    这是早期释青悟其师坐化前说与释青悟的七言诗,暗含降龙令出现的条件。华山、泰山、武当山、峨眉山四山门派再见江湖日,必是降龙令重出江湖之时!
    先师坐化后不久,四大门派先后归隐,东华容亦被他人屠杀。莫非,师傅的诗真要一一应验了吗?释青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佛祖啊,求求你救救中原武林吧!”(第三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29
    第五章 初出茅庐
    “十年弹止一挥间,生死两茫茫。物是人非事事休,怎堪再忧忧。人不知年少功高非好事,却下手头,才入心头。”
    转眼十年已过,东公阑的武功已经与师傅一般无二了。一刹那般的时光,东公阑已经二十六岁了,午兆莘也是二十四岁的姑娘了。
    “绍峰,你过来。兆莘,你也来。”一日,午觉庭在谷内一片草地上,把东公阑与午兆莘叫到了身边来,轻轻道。
    东公阑道:“师傅,有什么事啊?”
    午觉庭拉起了东公阑和午兆莘的手说:“你们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特别是你,绍峰,你已经与师傅一般无二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去外边历练。你们二人在任何情况下不许以任何方式说与我有光。绍峰,恢复你的名字'东公阑吧'。明白吗?”
    “爹……”午兆莘不舍地拉着午觉庭的手。
    “记住,你们是大人了,不要这么小孩子气。你们先去河南历练吧。那个地方武林人士较多。”
    “是,师傅!”东公阑答道。“走吧。”他拉起午兆莘的手道,“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伤心干嘛。”
    ”我舍不得爹!”午兆莘仍是紧紧地抓着父亲的手。
    东公阑与他师傅好说歹说,终于使午兆莘松了手。“师傅,我们上路啦!”东公阑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想。
    河南。
    东公阑与午兆莘走在大街上。午兆莘像是霜打的茄子,东公阑却像是初升的太阳。
    “师妹,你说,我们去哪里吃饭啊?”东公阑笑嘻嘻地问午兆莘。
    午兆莘无精打采地答道:“随便。”
    “师妹,出来都出来了,不开心又有什么用?人要学会快乐地过完这一生。这回出来,我还想找找我的父母在哪呢。”
    “你父母?茫茫人海,你找得到吗?”
    “我爹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大侠,有谁不知道?”言罢,东公阑看见前面有一家酒楼,上书“寻仙楼”三字。“师妹,我们去那里吃点吧。”
    二人来到了寻仙楼,去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小儿,来壶酒,再四碟小菜。”
    “好嘞。客官请稍等。”
    “看不出来,你还挺可以的嘛。经常来这种地方吃饭?”午兆莘问东公阑。
    东公阑笑了笑道:“我在家时,经常偷偷溜出来,肚子饿了就跑来这种地方吃饭。时间一长,我爹就懂得等到吃饭时去酒楼抓我。往往能抓个正着。”一想到爹,东公阑黯然了。是啊,谁不想自己亲人呢。十年过去了,父母亲怎么样了呢?
    “救命!救命!”午兆莘正要安慰东公阑,便听见一阵救命之声。二人抬头向窗外一看,发现一个女子正被几个男人慢慢逼入墙角。
    “住手!”东公阑大喝一声,与午兆莘从酒楼上跳了下去。正要把菜酒送上的小儿在一旁都看得呆了。
    “几个男的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有种跟我打!”东公阑盯着前面几个男人。
    这几个男人看东公阑跳窗看得呆了,被东公阑这一叫,吓得拔腿就跑。
    “哼,色厉内荏之徒。”东公阑看着逃跑的人,不屑地道。
    “姑娘,你没事吧。”午兆莘关切地问。那个姑娘仍余惧未消,站在墙角颤巍巍地看着。
    “上去再说吧。”东公阑等三人又回到了酒楼上。
    “姑娘,那几个人为何要害你?”午兆莘问。
    “我叫郭碧,是此地郭家的小姐,郭玉是我爹。刚才要抓我的,是傅家的人。抓我的原因,乃是为了那降龙令。”
    “降龙令!”东公阑与午兆莘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不错。十年前,我们两家都意外拥有了一模一样的降龙令。此前我们并不知道,对方也有'降龙令'。两家本来都是保密的。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两家都知晓了这个情况。争吵着,说自己的才是真的。明争暗斗,互有死伤。”
    东公阑道:“降龙令是何物,怎叫得人们这般痴狂?”
    郭碧道:“所谓降龙令,其实是武林人的一种信物。江湖上曾有一人,武功卓越,统领中原武林。但不久就被人害死了。他遗留下的降龙令,是唯一统帅中原的权威标示。多年来,人们为找寻它,不知费了多个心机。”
    午兆莘道:“难道就无人识得这降龙令吗?”
    “有。华山、泰山、武当山、峨眉山四山门派掌门都曾见过。不过,他们在二十多年前已经先后宣布退隐,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江湖人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原来如此。对了,敢问姑娘,可否愿意由我们护送姑娘回去,以防强人再来骚扰。”东公阑问道。
    ”我求之不得呢。那就多谢了。”
    ”我现在肚子饿得不行了。开始吃吧!”午兆莘道。
    “好!”
    傅家。
    “怎么?竟然失败了!平日里我教与你们的都白费了是吗!”花园里,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在用剪刀除杂草,后边跪着今早的那几名男子。
    “是,老爷,我等办事不力。可我看那人武功皆在我等之上。”跪在最前面的一人道。
    “嗯?”老人转过头来,眼光阴冷地打量着说话那人。那人一接触到这目光,立刻低下了头。
    “能打败你的,必不能小觑。那人现在哪里?我去会会他。”
    “在寻仙楼。”
    寻仙楼。
    “郭碧,你们郭家和傅家的矛盾只是由于降龙令吗?”东公阑问郭碧。三人边吃着,边问郭碧河南的情况。
    “我家虽然与傅家同在朝为官,但我家自幼是汉人,傅家是满人,而郭家的官位又比傅家的要高,再加上我家与傅家曾大干一场,双方都死了人,血海深仇,所以两家矛盾不断。对了,你初来此地,怎么知道郭、傅两家有矛盾的呢?”郭碧不解地问东公阑。
    “没什么,就是听我爹无意中说起的。”
    “冒犯了贵家的什么忌讳了吗?”午兆莘问郭碧。
    “无事。郭傅两家的矛盾不仅举朝皆知,就是江湖上也不算是什么秘密。”郭碧道。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共同走出了寻仙楼。
    “三位吃得好吗?”门前,一个老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郭碧一见到此人,立即躲到东公阑身后。“他就是傅家主人傅越。”郭碧道。
    “不错,就是我。请问哪一位是吓了我傅家人的人?”
    东公阑站了出来,挡在了午兆莘前面,道:“就是我!”
    傅越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心中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敢与我打一场吗?”
    东公阑道:“前辈,我晚辈吓了您的人,是晚辈不对。不过是你们的人先欺负人在先,还望前辈能给一个交代。”
    “交代?你若能打赢我,我亲自去郭家给郭玉道歉。如若打不赢在下,还请把郭碧交出来。”傅越道。
    “难道只有打才能解决问题吗?”
    “武功是用来分胜负的,不是吓人的。你难道只会吓人,不敢跟老夫比一场吗!”
    “可是,功夫是用来救人的,不是伤人的。”
    傅越看这小子啰里啰嗦,心里气得不行:“打!否则,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酒楼!”
    午兆莘关心地把东公阑拉到一旁,小声地说:“我看这人来势汹汹,年纪也大了,必是个武功高手,你务必小心。打不过你跑。”
    “放心。你不信我,还不放心你爹?师傅的武功都在我身上。”东公阑重新走到傅越面前,双手抱拳,道:“前辈,承让了!”
    “哼!打之前,老夫先问问你的名字。”
    “在下东公阑。”
    “东公阑,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傅越言罢,突然双手出拳,直扑东公阑。
    “这是傅家的拿手拳法,你要小心啊。”郭碧道。
    “我的武功也不是吃醋的!”说完,东公阑迎掌向前,与傅越来了硬碰硬。两手相交,二人俱向后退了几步。
    傅越吃一惊。“看来我要使出真本事了。”
    “我也没有使出全力。前辈,我们二人走开些,免得伤及无辜。看来,这次遇到对手了。”东公阑微微一笑。
    二人又打在了一块。东公阑一个鲤鱼翻身,纵身越到傅越身后。傅越蹲下身子,用了一个“排山倒海”,伸出单脚,眼看东公阑一落地就要被勾倒,可东公阑突然在空中伸出双手,傅越被迫收回脚并用双掌运势迎接。两个人,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上,掌掌相触,只见“嘭”的一声,发出强大的气流,就连在远处的郭午二人两个身子也不住颤抖。
    不一会儿,东公阑与傅越都退了回来。
    “你的功力在我之上。我输了。”傅越冷冷道,“东公阑,我承诺的事我自会去做。不过,我是不会放过郭家的。”言罢,傅越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你好厉害!”郭碧道。
    东公阑道:“没什么。师妹,你先与郭碧去郭家,我随后便来。”
    “你去做什么?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午兆莘道。
    “没啥。好了,快去吧。”东公阑神秘地笑了笑道。
    晌午的太阳高高在天上不愿离去,一动不动,像也是为那场比试呆了。(第五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29
    第六章 仇深似海
    与郭午二人分开后,东公阑径直从大街上来到了傅家。
    “敢问傅越傅大人在吗?东公阑前来拜见。”东公阑站在傅家门前。大门虚掩着,出于礼貌,东公阑进去前通知了一声。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应该是这儿的管家吧。“请进吧。”管家对东公阑道。
    东公阑尾随着管家一同进了傅家。只见傅家到处都种着些花草。这哪里是高官府邸?分明是隐士之家。
    堂堂清廷高官,居家竟也如此优雅,难得啊。东公阑想着,跟管家一同进了花园。
    “你又来做什么?我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傅越背对着东公阑边修剪花草,边道。
    “大人,难道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我们以前见过吗?”傅越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来仔细瞧着东公阑。
    “傅大人可曾还记得东华容?那是我家父。多年前,曾来此府上见过。”
    傅越一脸惊喜。“原来是东华容的儿子。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
    我功夫可不是我爹教的。东公阑想把这话说出来,但他没有。因为师傅说过,不得说出他。误会就误会吧。
    “来来,里面坐。”傅越携手东公阑走进客厅,吩咐了仆人端来茶水,与东公阑一同坐了下来。
    “不知你此次找我,所谓何事?”傅越道。
    东公阑道:“郭、傅两家之事早听父亲说过,今日正是为了解决此矛盾。”
    傅越微微一惊,道:“你有此心,很不错。但郭傅两家恩怨已久,不是想解开就解开的。何况还有血债。”
    “难道就为了官位?何必闹到如今呢?争了几代了。难道还不够吗?封官之事由皇上抉择,你们难道还怪皇上吗?”
    “东贤侄,事情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简单。”
    东公阑感到奇怪。“那是为了什么?”
    “以前说这些还可有余地。但现在,我们两家都在争降龙令的真假。”
    “降龙令真就那么珍贵么?”
    “降龙令现,一统天下。”
    “这降龙令到底何人所做,令各位处心积虑地想要获得它?”
    “已逝的大侠古天乐。”
    “降龙令数年不见,怎会到你们手里?”
    傅越显然对这话感到不悦,淡淡地道:“东贤侄未免管得太多了。”
    东公阑见傅越不肯回答,并未强求,只好道:“好吧。我一会儿到郭家去,希望傅叔叔可以遵守诺言。”言罢,东公阑起身告辞,走了出去。
    京城内。
    胡赤抚着急地向前走着,不知道皇帝找他来有什么事。十年,君臣不曾见几回面。计划已经安排妥当,应该没什么差错才对啊。
    来到大殿,只见康熙一人坐在上边,不见一个宫女侍卫,胡赤抚心里不觉得咯噔一惊,跪下道:“臣胡赤抚拜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河南那边有消息了吗?”
    “启禀皇上,郭傅两家已经为了降龙令闹得正火。”
    “很好。对了,傅越他们怎么样了?”
    “禀告皇上,傅越他们打得火热,还差点因此死了人。”
    “由他们怎么搞。动静当然是越大越好。”
    “是,皇上。”
    “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华山,把岳池州这个老头给我找出来,找到了就废了他,但不要杀他,我留他有用。退下吧。”
    “臣告退。”
    河南。
    东公阑出来傅家以后,在巷子里绕了好半圈,终于找到了郭家。
    刚进郭家的门,就发现午兆莘与郭碧两人在大厅内嬉戏。
    东公阑看了直发笑:“哈哈哈,师妹,够了,自己都是几岁的人了,还这么顽皮。”
    “是。”听到东公阑的训斥,午兆莘马上停了下来,心里暗暗道:真是的,自己以为大我几岁啊,敢在众人面前训我,回去后要你好看。
    “郭姑娘,你的父亲现在在哪?”
    郭碧道:“在书房。有什么事?”
    东公阑道:“可否带我去见他?”
    “好,与我来吧。”
    东公阑跟着郭碧,来到了郭玉的书房前。
    “爹,有人找你。就是救我的东大侠。”
    “好,请他进来。”书房内传出了一阵雄厚的声音。
    “你走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东公阑道。
    待到郭碧离开后,东公阑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老人正在桌旁看书,约摸也有四五十岁了,正是郭玉无疑。
    东公阑尚未开口,郭玉便道:“东兄弟,多谢你救我女儿一命。”
    “不敢。我来是有一要事与郭老商量。”
    “什么事?”
    “是为那降龙令。”
    郭玉听了这话,眉毛稍稍一皱。“东兄弟,请来这边坐。”
    东公阑与郭玉各个找了座坐了下来。东公阑道:“长话短说。郭老,你这降龙令从何而来?”
    “你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
    “在下是东公阑,东华容之子。”
    “原来是华容的儿子。虽然如此,我还是无法告诉你。”
    又是个拒绝的人。东公阑心里一惊,道:“郭老,可否听我一句。你与傅家的恩怨,可否能先放一段落,待我找到华山掌门时,了解它的真假,再来商议对策。”
    “这不好办,我两家仇深似海,恩怨难消。但是降龙令一事嘛?好,我听你的。不过,东侄儿,是否在此留宿一晚再走?”
    “好!郭老,公阑听你的。”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东公阑想要出去走走。他来到大厅,发现只有午兆莘一人。“郭碧哪去了?”东公阑道。
    “她去自己房间看书了。”午兆莘答道。
    东公阑道:“师妹,我们出去玩玩吧。”
    “好呀。走,说去就去。”
    河南开封夜晚的大街上,人们也没有闲着,到处都是灯笼,卖东西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明清交替时的分崩离析,在这里已经了无痕迹。
    午兆莘与东公阑来到街上。“师妹,喜欢这个吗?”东公阑来到一个货摊前,手里拿着一个玉簪。
    “好漂亮。师哥,你真有眼光。”午兆莘高兴地从东公阑手中拿来了玉簪,将它戴在头上。“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只不过配你这个胖胖的脸是不是有点浪费啊?”东公阑道。
    “好啊,你敢说我胖!”午兆莘伸手要抓住东公阑的袖子。东公阑一反手,一把抓住了午兆莘。
    “师妹,你的武功跟我比,还差那么一点啊!哈哈哈哈!”
    东公阑紧紧抓住午兆莘的手,却不松开。
    午兆莘虽气恼,但说不出的甜蜜。就这样,两人牵着手,在大街上闲逛着。
    “师哥,我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午兆莘道。
    “回去?回去我还能这样牵你的手吗?”
    午兆莘脸微微一红,却不答他的话。二人只是往前走着。
    “站住!”二人顺声望去,只见远处传来一声疾呼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前而来。后面那人一面追赶着,一面大声道:“站住,将我包裹还来!”
    前面的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顾往前狂奔。他的轻功显然比后面的人高出许多,后面那人体力已经渐渐不济了,前面的人还未见半点疲惫。
    “站住!”东公阑大喝一声,扬手一挥,前面那人受到一股很强的气流,被迫停了下来。就在他停下的那一刻,东公阑冲上前去点了他的穴道,令他无法动弹。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取下了包裹,对东公阑道:“多谢义士帮助。”
    东公阑用手解开了那人穴道,问道:“你是谁?为何偷盗?”
    那人道:“在下周通,三十六岁,人送绰号'梁上鼠',因我善于偷盗,便以此为业。刚刚偷了这位公子的包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大侠抓住了。”
    “你年纪比我大,怎好叫我大侠。就叫我公阑吧。”东公阑道。
    “你是谁?”午兆莘问那被偷之人。
    “在下邓平川,二十四岁。”
    “我等三人都是江湖人士,今日有幸聚在一起。我想,周兄、邓弟,我三人如今就拜为兄弟如何?”东公阑道。
    邓平川道:“我跟他?”
    “不偷不相识嘛。”周通笑嘻嘻地道。
    “好。今我三人,同为异姓兄弟,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言罢,三人齐声声跪地拜了下去。远处,升起一团火光。不知是谁,把灯放到天上,似也在庆祝这个结拜。(第六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29
    第七章 自告奋勇
    努尔哈赤,明嘉靖三十八年生于建州女真苏克素浒河部的赫图阿拉。他兄弟五人,努尔哈赤居长。他10岁丧母,继母对他刻薄寡恩,19岁分家另居。努尔哈赤青少年时期,经常到山林里,挖人参、采蘑菇、拾松子、摘木耳,运到抚顺马市,生活苦不堪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拉开了女真族反抗明朝、反抗汉人的序幕。
    努尔哈赤同大明皇朝结下四大仇恨——他的外祖父王杲、姑父阿台、祖父觉昌安、父亲塔克世,都死于汉人之手。
    “扰我满族者,虽远必诛;乱我清廷者,虽尊必死!”每每康熙想到明朝对满族的迫害,心中气愤难消。它不仅使努尔哈赤彻底反抗明朝的直接原因,也是清朝历代的帝王执政时引以为戒的血淋淋的教训。
    “汉人的江湖,几年之后,朕要让你从天下消失殆尽!”康熙此时孤独地一人坐在大殿上,生气地将手中把弄的玉瓷摔倒了地上。
    “启奏陛下,胡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胡赤抚走入大殿时,感觉阴森森的,无人的寂寥与空旷使他平添了几分恐惧。一见到康熙,马上跪了下去,道:“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满不在心地道:“平身。朕叫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这……”胡赤抚有些开不了口,准确点说,是不敢开口。但一当他的目光与康熙相对,觉得说比不说更明智些。于是接着说:“臣无能,找不到岳池州。”
    “什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康熙气得把玉瓷的碎片朝胡赤抚扔了过去。“记住,一定要在东公阑他们之前找到岳池州,否则,朕灭你九族!”
    胡赤抚受了一惊,忙跪下道:“是,微臣马上去办。臣告退。”胡赤抚小心地退出了大殿。
    郭家。
    东公阑把刚结识的兄弟邓平川与周通带回了郭家。一进门,郭碧就冲了过来,道:“东大哥,你们上哪去了?我们要开始吃饭了。”
    “我与兆莘出去逛逛。这是我新结识的兄弟。来,互相见见。”东公阑指了指身旁的两位。“这是郭碧。”
    “你好。”
    “你好。”
    周通与邓平川同郭碧打过招呼之后,几人走了进去。
    酒足饭饱之后,东公阑告别了尚未吃饱的众人,独自来到亭下赏月。
    “一把心肠望明月,天公可知赤子心?”东公阑看着孤独的月亮独挂天边,突然心中不胜感慨。
    “明月可是知心物?天门未闭我自来。何事使得你如此忧愁?”东公阑回头望时,午兆莘正缓缓走来。
    “江湖是个无底洞,能人异士不少,要找个人,怕比登天还难。”
    午兆莘惊奇道:“何出此言?”
    东公阑道:“我父亲扬名天下,可是从种种迹象看,他似乎没有来过河南。这要去哪儿找啊?”
    午兆莘轻轻把手放在东公阑背上,道:“无论如何,我愿与你一起承担!”
    东公阑望着这个师妹,心中涌起千言万语不能表达,只是轻轻地将午兆莘抱在怀里,道:“师妹,等我办完事,一定跟你回谷中,师傅为证,娶你为妻!”
    午兆莘在东公阑怀里,紧紧握着东公阑的手,甜甜地笑道:“还有什么事做?”
    “去华山,找到岳老前辈,请他验证降龙令的真假。”
    “降龙令?”午兆莘迷茫地看着东公阑。
    “不错。我不能看着郭傅两家闹下去。”
    二人正对月畅想。此时,一个声音忽从远处传来:“好一对恩爱的情侣啊!明月当空,佳人在旁,想想都让人羡慕。”
    东公阑仔细看时,原来是傅越傅前辈,赶忙松开了手,道:“原来是傅前辈,有失远迎。”
    “别。老夫还没因打扰二位向你们道歉呢。哈哈哈!”
    午兆莘红着脸离开东公阑,退了去,郭家的凉亭里,此时只留下傅越与东公阑二人。
    “傅老,你此刻前来郭家所谓何事?”东公阑道。
    “我是道歉来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刚才已经道完歉了——老脸都丢尽了。”
    东公阑哈哈大笑,把傅越请到亭中坐下,道:“一诺千金才是真正大丈夫嘛。傅老,公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想请郭傅两家暂停降龙令之间的矛盾,待晚辈去了华山回来再说。”
    “这事刚才郭玉已经跟我说了,你现在不必担心。不过,我们两家得到的降龙令一模一样,你要如何请岳前辈验证,莫非要把他请下山?”
    东公阑坚定地对傅越说:“正是!”
    傅越哈哈一笑,没有再说话。二人在这凉亭里,看着天上的一轮孤月,渐渐沉默了。
    这夜景多么迷人啊。东公阑心想。虽说只有一轮孤月,但它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夜空。这难道不正是那神秘而又吸引人的江湖吗?
    傅越起身告辞,要回到傅家去,正在东公阑也刚要回去睡觉时,看见一个黑影从远处蹦了过来。
    “谁!”东公阑一声大叫,奋力向黑影疾扑而去。那人见东公阑扭头就走。东公阑在后边追着,二人一前一后。东公阑觉得奇怪:他慢下来,那人也慢了下来;待到他要快起来,那人跃得也好像更远了。二人就这样始终保持着这样一段距离,相持不下。
    二人来到城外的一个漆黑的小树林里,黑影突然嗖地一下不见了,只留下东公阑一人。
    “你是谁?给我出来!”东公阑停住脚步喊。可任凭东公阑怎么喊叫,那个黑影都不再出现。就在东公阑将要返回,林中突然传来了那人的声音:“不错,你的武功很好。”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你应该问问你身边的人都是都是谁。送你一本书,自己看看吧。”黑暗中,一本书飘到东公阑手中。
    之后,什么动静也没了。只剩下东公阑呆在原地,四周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他清醒了过来,把书藏在袖中,奋力一跃,重新回到了郭家。
    一进郭家,午兆莘、傅越等人就都围了上来。显然,他们听到了东公阑的叫声。
    “出了什么事?”郭玉问道。
    “刚才看见有个蒙面人,追了出去。没追到。”
    “就连你都追不上?!”郭碧诧异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通道,“此人轻功必定了得。”
    “好了。既然无事,大家就都退了吧。”郭玉道。
    “师妹,你等等。”东公阑道。
    待众人走后,东公阑问午兆莘:“师妹,你可知你究竟是什么人?”
    午兆莘诧异地道:“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是午兆莘,你师傅的女儿啊。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那人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师兄,陌生人说的话不可以轻易相信,说不定是要扰乱你的心智。别往心里去了,做开心的自己最重要。”
    东公阑点点头,道:“嗯。我没事,你去睡吧。”
    目送午兆莘离开后,东公阑心里又多了一分忧愁。“那我又到底是谁?”他自言自语道。我难道也不是东公阑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谁。”一个雄浑的声音传入东公阑耳中。
    “你是谁?”东公阑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老者徐徐走开。
    东公阑一见此人,大喜过望,道:“徒儿拜见师傅!”
    午觉庭道:“东儿,你便是你,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乱你的心智。明白吗?”
    “是,师傅。”
    东公阑与午觉庭一同走在回客房的走廊里。东公阑不解地问道:“师傅,你为何而来?”
    午觉庭笑了笑道:“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午觉庭把话顿了顿,接着道:“几日后,武林各豪杰在华山有一场比试。你自己想去吗?到时武林各大高手齐聚华山。”
    “那师妹呢?”
    “自然是同你一起去了。”
    东公阑淡淡地道:“我去!必不负师傅厚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能在师妹面前堂堂正正地露一手,一定会让师妹崇拜的。
    “好了,事情办完了,为师该走了。”
    “师傅,难道不见师妹了吗?”
    “不见了。我女儿就交给你照顾了。”言罢,午觉庭翻身隐在了黑暗之中。
    望着师傅远去的身影,东公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师妹可以与他同行,忧的是师妹的安全。“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的安全。”东公阑望着午兆莘的房间,信誓旦旦地说道。不知他这话是对自己,还是对着午兆莘。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东公阑以后的路,注定会不好走,因为背负着另一个人的安全。
    这是东公阑的江湖,此刻,除了他,还有一人在远处默默地关注着。虽然他藏在深山之中,但他知道,一下子没注意,东公阑就会随时被带入康熙精心计划的漩涡中去。
    所谓武侠者,非武,而是侠。侠气江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江湖。可惜,这种江湖正在失去。“何时才能恢复这种江湖啊?”那人想着。保卫与破坏江湖的戏剧,现在正式开场。(第七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0
    谢谢,我从去年开始动笔写的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0
    我的*:2249354385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0
    第八章 不速之客
    第二日,众人早饭过后,也该是动身的时候了。周通等人与东公阑他们告别后,自走自的路。郭家现在只还剩下东公阑与午兆莘还尚未起身。
    “东大侠,你们走了何时才能再来?”郭碧道。
    “有缘自会相见,不必拘泥于约定。郭姑娘,就此别过。”东公阑道。
    “你要去哪儿?”
    “去华山参加比武大会。郭姑娘,后会有期吧。”
    “是啊,女儿,公阑有他自己的打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郭玉在一旁劝道。
    “好吧。东大哥,希望来日再见。”郭碧说完这话,心中掠过一丝不舍与难过,忍不住呜咽着捂住嘴跑进房去。
    “郭老,来日再见了。”东公阑双手抱拳道。
    “再见。”
    离开了郭家,东公阑心里微微有些不舍。为何呢?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着,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华山参加武林大会。
    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我到底应不应该帮郭傅两家?东公阑心里清楚,突然同时出现两个一样的“降龙令”绝不会是巧合,定是有人想要利用郭傅两家的矛盾达成自己的目的,这背后说不定十分凶险无比。
    “师哥,你在想什么啊?”午兆莘一路上见东公阑沉闷不说一句话,心里有些着急。
    “无事。再过几日,华山上要举行一场武林豪杰的比武大会,所以我们要尽早赶去华山,一为降龙令,二为比武大会。”东公阑道。
    “噢。诶,师兄,你看。”午兆莘指着前方的人群,“那里必有什么好玩的,这么多的人喝彩呢!”
    “走,去看看。”东公阑下意识地抓住了午兆莘的手,急步向前走去。
    “好!”人群的赞美声此起伏,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汉子站在一座酒楼前。一会儿蹭上蹭下如入无人之境,一会儿用单手唰地举起四五个大酒桶,毫不费力。一阵阵精彩的功夫表演引得众人连声喝彩。金钱如流水一般投在地上。
    “师妹,你且先到华山等我,我随后就来。”东公阑对着午兆莘轻轻道。
    “师兄,那你要去做什么?”午兆莘道。
    “去会会这个大汉!”话音刚落。东公阑一个纵身跳到酒楼楼顶之上,对着大汉笑道:“汉子,向常人卖弄武艺算什么本事?与我切磋切磋如何?”
    汉子见此人武艺也十分高强,心下痒痒,也想比试一番,便道:“英雄,待我收齐钱财,再与你比试!”
    “捡什么钱?世人只知个好看,哪里懂得什么真功夫。快快与我比试一场!”东公阑道。
    “好!他娘的,钱我不要了,你在上边等着!”话刚说完,便放下手中家伙什,也跳了上去。
    东公阑见此人来了,向远处掠去,道:“来追吧!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
    那人也不甘示弱,奋力追了过去。
    现在只留下午兆莘一人了。论武艺,她已经足够防身,不必担心。但是没有师哥在,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得赶快去华山与师兄会和!午兆莘加快了步伐。
    话说东公阑与那人比试武功,轻功比试了好一段,二人仍然一前一后,不分高低。东公阑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便停了下来。那人见东公阑慢了下来,他也放慢了脚步。
    东公阑最终在一处作坊前面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道:“阁下好一身的武功。在下佩服,佩服!”言罢,双手抱拳,正要跪下。
    那人见东公阑要下跪,连忙伸手拦住道:“你也不赖啊。我叫张炎冲,你叫啥呀?”
    “在下东公阑。今得见英雄一面,实是在下三生有幸。敢问阁下,与我做兄弟何如?”
    “不就是拜把子嘛,说得这么文绉绉的。好,就在此地,你我结为兄弟。”
    东公阑与张炎冲二人立即就地跪下,抬头望天,双双抱拳道:“苍天为证,大地作凭,从今日起,我东公阑(张炎冲)二人结为兄弟,不可同年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日死!”
    二人拜完了把子,站了起来,相对哈哈大笑。东公阑道:“走,张兄,我们喝酒去!”二人刚要离开,却见作坊门里钻出一个大爷来,怒气冲冲地道:“要拜把子去别处,别打扰我睡觉!”
    张炎冲听到这个话,正要回大爷一句,却被东公阑用轻功一溜烟冲到酒楼去了。大爷站在门前,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二,上六斤酒来!”一到酒楼,张炎冲便与东公阑随便找了一处坐下,叫小二送了几斤酒上来。
    “来!东兄,我等今天就要开怀畅饮!”张炎冲举起酒杯,笑着对东公阑说。
    “好!我现在就抛开一切,与你不醉不归!”东公阑也举起酒杯,与张炎冲一饮而尽。
    二人喝到了中旬,东公阑醉熏熏地问:“河南是个大行省,有什么大家吗?”
    张炎冲喝得还很清醒,他笑道:“东兄,怎么这一会儿就不行了。我告诉你,河南最大的府邸是邓府。”
    “邓府?可是邓少贤的府邸么?”
    张炎冲哈哈大笑说:“东兄知道的还不少嘛。不错,邓府的主人正是邓少贤。东兄对他了解多少呢?”
    “我不太了解。只是曾听过他的名字而已。在我看来,他就是在江湖的朝庭命官。”
    “你总结得很不错。邓少贤这个人原来是个武林前辈,威望也很高,大家都尊敬他。没想到,这样的人变成了清廷走狗。”
    东公阑听到这话,酒也醒了几分,道:“噢?为什么这样说?”
    “早在满人入关,还未站稳脚跟之前,江湖就组织了几个反清复明的高手组织,加入起义队伍中。可是,在进攻前夕,有几人倒戈相对,致使计划一败涂地!”说到这,张炎冲气得拍了拍桌子。“这邓少贤便是其中之一。”
    “那别的还有什么人?”
    “不知道了。就这个名字,还是英雄们顶着巨大压力送出来的。”
    东公阑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的父亲也与朝廷中人往来,虽没有为官,却不能说与清朝没有关系。世人如何看待我父亲呢?他想了一会儿,道:“你看,东华容这个人怎么样?”
    “东华容东大侠?东大侠与邓少贤不同。东大侠虽与清廷往来,却从未帮他们做任何实事,不过近年来隐居了,江湖上已无他消息。”
    东公阑松了一口气。是啊,爹怎会是那样的人呢。东公阑酒醒得差不多了,便道:“张兄,我们走吧。”
    “走?上哪去?”张炎冲边喝酒,边问。
    “随我一起去华山吧。华山上过几日便要举行一场比武大会。”
    “我自由散漫惯了,对这些大会没有什么兴趣。”张炎冲道。
    东公阑见张炎冲不想参加,也不再要求。二人喝了半个时辰左右,出了酒楼,来到了邓府的门前。
    “东兄,我们来到这干什么?”张炎冲看到邓府,不觉吃了一惊,向后跳了一步,道:“不会……不会你是邓少贤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东公阑笑了笑说,“我跟你来到这,是找邓少贤有些事情。”
    “什么事情要找这个混蛋谈?”张炎冲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东公阑神秘地笑了一笑,随即朝着邓府里面高声道:“邓府的人在吗?有两位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来者何人?”邓府紧闭着大门,只传出一个雄浑的声音,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谁。
    “我要见到邓少贤再说。”东公阑道。
    “我家老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么!”随着一声斥责,大门“吱”地一声打开,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来的几个人中一个为首的穿着显然与他人不一样,他道:“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们二人到底是谁?报上你们的名号。”
    东公阑道:“我要见邓少贤。一个故人托我有事找他。至于身份,见到他再说。”
    听到这话,连张炎冲都吃了一惊。“你与邓少贤有关系!“
    “好了,别惊讶了,跟我进去吧。等下我再向你详细说明。”东公阑笑着对张炎冲道。二人尾随着管家进入了邓府。邓府的门,再一次关上了。门里门外,两个世界。(第八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0
    第十一章 兴高采烈 众人很快就到了华山,一路上除了有邓夫人的阻拦,其他一切顺利。张炎冲在途中原想弃李顾婷于不顾,独自离开,可终究是狠不下那个心。渐渐地,也对她产生了好感。三人走在云烟缭绕的山间,面对大好河山,东公阑心里却始终也高兴不起来。这一路上太顺利了!那个老人为何杀了邓少贤?他为何要嫁祸于我?最奇怪的是邓夫人。东公阑近日想来想去,觉得邓夫人一定哪里有问题,可他就是想不通,心里就像蒙上一层乌云,沉甸甸的,不是个滋味。李顾婷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东哥,你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吗?”东公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郁闷罢了。”张炎冲听到此话,伸手拍拍东公阑的肩膀,道:“老兄,不要那么悲观嘛。学我,没事笑一笑,任何烦心事立马过去。”说完,张炎冲做了一个鬼脸。东公阑被他的滑稽表情逗笑了。“对了嘛。做人就要开开心心的,整天的愁眉苦脸算怎么回事。”张炎冲道。“好了两位,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想想我们怎么上去吧。”李顾婷走在前头,回头望望张炎冲道。“什么?”张炎冲与东公阑顺着她往前看去,只见前方是个万丈峭壁,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即使是武林中如同东公阑、张炎冲这样的高手,面对如此险峻的陡崖也只是束手无策。“他奶奶的!现在怎么办啊?说要开什么武林比武大会,上都上不去还让人怎么比啊?”张炎冲失望地叹叹气,摇了摇头。“上不去就不要上了!滚吧!”远处,东公阑看见一个老头子,正往往此处飞来。待到他落地时,张炎冲等人方才看清了他的模样。这是个五十岁上下,满头已是白发的老人。张炎冲走上前去,大声叱呵道:“你是谁?为何侮辱我们!”老人不慌不忙地道:“我是山中的隐士,自诩为‘华翁’,在此处等你们许久了。”言罢,转而对着东公阑道:“公阑,你们与我走吧。”东公阑一听,大为吃惊,道:“敢问前辈,您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的?”“稍后再说。现在,你的师妹正在我的住处等你呢。与我去吧!”话音刚落,东公阑他们感到一股力默默升起,身体也自动飞了起来。这老头好大的内力!张炎冲心中惊道。三人跟在老人的后面,把华山的秀丽尽收眼底。看吧!那翱翔青天的苍鹰,青翠欲滴的树木,引人入胜。花草在山谷间随风起舞,鸟儿在树枝上唱着嘹亮的歌儿,就连松鼠那样的小动物也未曾闲着,在清风中唱歌,在草地上玩耍。东公阑顿时醉了,醉心于风景如画的华山,醉心于祖国的壮丽与各种不可胜数的奇观!众人穿过山谷,进入树林,不一会儿,他们眼前便呈现出一座茅草屋。他坐落在山中,藏于森林,拥抱这自然,享受着美景。世外桃源啊!东公阑一行人停了下来,直至落到地上时,张炎冲还迷迷糊糊的。“老头儿,你武功也太高了吧。”张炎冲走到华翁面前,敬佩又敬重地道。东公阑还未说话,只见屋中猛地走出一人来,东公阑惊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久未见光明的人忽的见到烛光一样。“师哥!”东公阑高兴坏了,他激动地冲向午兆莘,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说东哥为何在河南老不理我,原来是已有佳人啊。”李顾婷羡慕地看着,不自觉的握住了张炎冲的手。“只有我一个人是单身啊!”不知何时,华翁一声感慨,打破了沉默。众人听到这话,齐刷刷笑了起来。“好了。各位,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与我一同进去吧。”“对了,师妹,你是怎么认识华翁的?”一进去,东公阑找了把位子与午兆莘一起坐了下来,问道。“说来话长。”原来,午兆莘自那日东公阑分开后,独自一人来到华山,不料在山脚下遇到自称是“夺命鬼”的人,口口声声说要夺了午兆莘的命。幸好有华翁及时赶到,救了她,将“夺命鬼”赶跑。午兆莘无路可去,便暂住在华翁家,顺便等待东公阑。东公阑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有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只是道:“师妹,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午兆莘深情地看着东公阑。她看到了张炎冲等人,便问道:“这些人是谁呀?”“这是我兄弟,叫张炎冲。那个姑娘叫李顾婷。”待到东公阑介绍完毕,午兆莘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你们是夫妻吗?”李顾婷指了指东公阑,问午兆莘。“现在不是,但以后就是了。”午兆莘尚未答话,东公阑便抢着道。午兆莘不好意思,转过身去,不理李顾婷等人。“对了。张兄,我们还没想想怎么上去呢。”东公阑一想到华山的天险,心里便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啊。”张炎冲无奈地摇了摇头。“华翁说,他自有办法。”午兆莘背对着东公阑道。东公阑见午兆莘仍不理自己,思索片刻,道:“哎呀,我突然好痛,估计是邓夫人把我打伤了……”午兆莘一听,急忙扶着东公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郎中?”东公阑一把握住午兆莘的手,道:“有你关心,多大的疼都不是个事。”午兆莘一羞,把脸转了过去,不敢用火红的脸看东公阑。“好了,该认识的认识了,该叙旧的叙旧了。现在,各位好好休息。明日我送各位上山。”华翁交代完,兀自去了。东公阑道:“师妹,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去洗个澡。对了,洗澡的地方在哪?”午兆莘指了指门外:“离这不远有个池子,你去那里洗吧。”东公阑离开了众人,穿过森林,隐隐约约看见有水的反光。过了一会儿,东公阑找到了那个小池子。开始脱衣洗了起来。衬衣一脱,后背露出了一条龙的纹身。那龙威武庄严,神情严肃,奇特异常。东公阑下了水。话说,这水也太冰了吧。山里的水就是不一样。东公阑渐渐适应了水的温度。“你背后的龙纹是怎么回事?”东公阑正在洗澡,猛地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他顺声望去,发现华翁正在岸上看他。“你说的是我背上的纹身么?”东公阑道,“说实话,儿时我也觉得奇怪。我父亲为什么要弄个纹身在我身上?后来,我问我父亲,我父亲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帮我纹了这个纹身。”“你父亲不是东华容吗?”华翁大声问道。语气里透露出奇怪。“是啊。怎么了?为什么我父亲就不能纹纹身?”东公阑道。华翁听到这话,顿了顿道:“没什么,没什么。”言罢,离开了东公阑的视线。这老头真奇怪!东公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想着。(第十一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1
    第十三章 一鸣惊人 这个时候的华山一片沉寂,只有老头出掌的风声。东公阑一听便知道,这老头定身负上乘绝学,光掌风之力就很刚劲,绝不是大漠七雄可以比拟的。这次遇上真对手了!东公阑不好怠慢,也不敢怠慢。他稳健地躲着老人进攻的掌力,却不还手,以示自己无心动武。老头见他如此扭扭捏捏,像个女孩家一样,不觉心中火起,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手!”此时,场上的人皆议论纷纷。陈旭有趣地笑道:“看来不用我说,只公阑兄这一仗,比赛就已经开始了。”东公阑正忙于躲避老人的攻势,听到陈旭这一番话,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陈旭,我在这里躲来躲去,你却在那里说风凉话!”过了良久,老头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东公阑见常躲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两掌向上一迎,道:“前辈,对不住了!我本无心跟你对打,这是迫不得已!”言罢,二人双掌相交,掌风相对,在其周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张炎冲等人被这股掌劲冲到了一边,华山上的众人都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比武。东公阑以守为主,只有在万分危急之时,才会被迫还手,而那个老头的攻势却越来越凌厉。东公阑见长久如此也不是个办法,双手凝力一掌,正与老头的双掌相碰,二人俱向身后退了几步。“炎冲,你说,这场比武到底是谁赢啊?东公阑能打得过那个老头吗?”李顾婷问道。张炎冲摇摇头,接着道:“我不知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受伤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他们自己才会知道。”午兆莘听到这话,心里不觉为东公阑捏了把汗。过了良久,老头突然口吐出一大块鲜血,对东公阑道:“好小子,是你赢了。我没想到,你看起来不过如此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高的武学造诣,你叫什么?打哪来的?”东公阑双手抱成拳头,恭敬地道:“哪里,前辈让我罢了。晚辈东公阑,来自山东。”“东公阑?好,好,好名字!东公阑,我走了!后会有期!”说完,那个老头转身扬长而去。周通等人围到了东公阑的身边,都拍了拍他一肩膀表示赞赏。东公阑笑着看午兆莘,午兆莘微笑地点点头,表示肯定,二人相视笑了起来。李顾婷见他俩如此,又看了看张炎冲,道:“你什么时候也打一场给我瞧瞧?”张炎冲笑着道:“打一场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没门!”李顾婷气着道:“你……好啊!”随之传来的是张炎冲几声痛苦的叫声:“痛痛痛!你不会拗轻一点啊?啊啊啊,我错了,错了!”众人看到他两个这般,都大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陈旭道:“东兄,你可知道这个老人家是何人?”东公阑听这话,摇了摇头。陈旭道:“此人自称叫做'诸葛明',为人脾气古怪。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也没有什么朋友,行踪诡秘,你根本无法事先预知他的行踪。”午兆莘道:“难道他在江湖上就没有什么事迹之类的吗?比如跟别人比武或者曾经锄强扶弱什么的。”陈旭道:“有的。他有时也会参加一些较大的比武活动,常常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天动地,战无不胜(除了今日)。有人要找他比武,可是哪儿也找他不到;但不想时,他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找你挑战。据我所知,场上至少有四分之三的人不是他的对手。”闻知这话,张炎冲强忍皮肤被拗的伤痛,笑道:“如此看来,当真是要恭喜东兄了!”周通道:“对了,不是要到我那儿去喝茶的嘛?”李顾婷道:“还喝什么茶啊!依我看,干脆由陈旭带路,让我们到东公阑的地盘上,喝酒喝个痛快!”陈旭道:“好!各位,那就与我走吧!”众人哈哈大笑,一同跟随着陈旭出发了。来参加比武的人中,此时已有四分之三以上的人自动弃权,留下继续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四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可无论是否有参加,几乎所有的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东公阑身上,都想仔细瞧瞧打败了诸葛明的武林高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东公阑他们可没在意这些。大家随着陈旭来到了东公阑的地盘,这是一片草地。这时候,草地上已经摆满了酒坛。东公阑与张炎冲一看见这么香醇的酒,马上便冲了过去。众人见到武林的高手喝起酒来竟然毫无大将风度,倒像是一个个的市井无赖。好在大家都是朋友,也不在意,各自庆祝起来。午兆莘正在拿着酒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忽地看见大漠七雄正排成一列,往自己这边走来,于是高声道:“你们来干嘛?不是已经打败你们了吗?怎么,还想再打一场?”七雄中站在最右的一人指挥其余六人停了下来,随即向前一步,道:“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寻架的。我们兄弟被东大侠打败了,都心服口服。我们兄弟七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我们平生最敬佩的就是英雄豪杰。所以,我们现在来是要拜他为师的。”说罢,七人刷刷地跪了下来。东公阑一看,急忙道:“这怎么行?快快起来,我不过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罢了,怎么能收你们为徒?这样吧,你们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什么欺负人的事了。喝了这坛酒,大家以后就都是兄弟。”话说完,东公阑顺手扔了一个酒坛过去。那人接住坛子,与其他六人一饮而尽。然后,七人异口同声地大声道:“从今以后,我兄弟七人,改过自新,绝不再做害人害己之事!”那人说完,向前多走了两步,道:“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从我开始依次往左,分别叫做:左恩、左倚、左鹿、左雕、左神、左奇、左客七人,来自北部大漠,所以号为'大漠七雄'。”周通道:“你们大漠七雄可曾听过一个叫做'许黄明'的人?我我现在正在找他。”七雄中第四个站出来道:“我叫左倚。我也曾经见过一个叫许黄明的人。那是我们兄弟七人还在河南时。一日,我独自一人上街游玩,忽然看见一人在房顶上飞奔,约摸二十岁左右年纪。我觉得此人武功高强,于是便叫他下来,想与他结交。那人并不下来,只说'想要见我,参加华山比武大会!我叫许黄明。'别的就什么也没说了,以后也就没再见过面。这也是我们七雄来到这儿的原因。”周通沉吟了一会儿,道:“应该就是他了。东兄,我瞧他武功之高,或许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以后见到他可要小心一点,他毕竟不是熟人。”东公阑笑道:“人生在世,图的是快乐,谁会一辈子天下第一呢?好了,七雄,你们也来,大家一起喝酒,不要管这些琐事!”张炎冲等人此时正沉浸在喝酒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人的靠近。有一个小伙子看到东公阑,拍手大喜道:“大家快来看啊,东大侠在这!”一听到这话,众人齐刷刷地像潮水一般拥了上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各说各的。“东大侠,你收我为徒吧!”“东大侠,你的师傅是谁啊?教出你这么厉害的徒弟!”东公阑见场面逐渐混乱,大声喊道:“安静!”一刹间,鸦雀无声。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东公阑的抉择,等着他表态。东公阑看着众人,站直了身子,道:“各位,学武难道就是拿来炫耀的吗?不是!它是以正义为核心。谁说匡扶弱者、维护正义一定需要武功的高强?我们口中所谓的武侠武侠,虽然侠在后,但重在侠,不在武!好了,我无心收徒,各位请都回去吧。”大家碰了一个硬钉子,心中既是失望又是无奈,都走了。“真是的,不教就罢了,老子我自学!”“咳,能力好的人就是任性啊!”大家唧唧咕咕地说了一堆,终于陆续走来了。待到众人走后,东公阑回头望着午兆莘,道:“我说得怎么样?”午兆莘点点头,道:“说得很不错!”大家听了东公阑一席话,深有感触。张炎冲拍了拍东公阑的肩膀,道:“兄弟,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学武。”东公阑笑道:“好了,别夸我了。各位,别愣着,喝酒!”不一会儿的功夫,酒杯酒坛的碰撞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东儿!”东公阑一听,欣喜道:“师傅!”张炎冲等众人想知道东公阑的师傅是什么样的,都一齐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迈着强劲的步伐向着这儿走来。东公阑的师傅就是不一样!张炎冲想着。或许,所有的人都这样想着。在日光的衬托下,华山,更显得神秘了。(第十三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1
    第十四章 突如其来
    东公阑与午兆莘见到师傅,高兴地迎了上去。“师傅!”“爹!”
    “好啊!”午觉庭高兴地抱住了他们两个。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对了,那几位是谁?你朋友吗?”午觉庭看着东公阑身后的一大堆人,问东公阑。
    “对了,我都忘了介绍一下了。”东公阑笑着道。东公阑一一把这些人的详细情况告诉了午觉庭,顺便说上自己的经历。众人都同意地点了点头,对东公阑的解释比较满意。
    午觉庭听完,惊叹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后生与你武功不相上下!我真是老了,年轻人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东公阑道:“对了师傅,你不是说不能说我是你的徒弟吗?怎么今天你自己来找我了?这……”
    “无碍。我已经是个古稀的老人了,让你的朋友知道我无妨。我今天来,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午兆莘问道。
    午觉庭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笑道:“你与东儿的婚事!”
    午兆莘一听,羞涩地转过头去。但这掩不住她脸上的喜悦之情。东公阑可没这么羞涩,他高兴地道:“师傅,什么时候结婚?”
    午觉庭道:“就在今天。”
    “什么?!”东公阑一听,开心地手舞足蹈,其样子委实滑稽搞笑。众人听到东公阑与午兆莘要成亲,心里也是替他两个高兴,一个个笑着看东公阑。
    “好了,东儿,现在就开始吧,我还没有什么准备呢。”午觉庭把手搭在东公阑肩上,使他停了下来。
    东公阑与午兆莘听到这话,异口同声地道:“什么?这也太快了吧。”虽口上这样说,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现在我宣布,开始拜堂!”午觉庭高声道。
    “等等!”李顾婷一声喝道,“既然要拜堂,那好,今天,我与张炎冲也拜个堂!”
    张炎冲惊奇道:“什么?我……”可话还没说完,李顾婷就制止了他。“住口!”
    邓平川笑道:“好!今天,我们算是双喜临门!我来喊,午师傅就作为父母,坐在东兄他们前边。我宣布,现在开始!一拜天地!”
    东公阑手牵着午兆莘,张炎冲牵着李顾婷双双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东公阑他们面向午觉庭,又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东公阑看着午兆莘,幸福地笑着,张炎冲也看了看李顾婷,四人两对拜了一拜。
    午觉庭高兴地站起来,扶起了他们四人,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啊!为师我很高兴,作为前辈我为你们欣喜!”
    东公阑把午兆莘抱在了怀里,幸福地对午觉庭道:“师傅放心,我绝不会辜负师妹!”
    午觉庭点了点头,众人重新坐下,拿起了酒坛豪饮起来,算是对这两件喜事的庆祝。
    众人喝了许久,陈旭站起来,道:“各位,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随我到场上就坐。”
    大家随同陈旭来到比武场找到了块草地坐下。陈旭见把众人安排完毕,遂走到场地正中央,对着华山众位比武人士,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宣布,比武大会现在开始!根据名单,比武第一场,顾忌客对宋仁飞!”
    场上,两个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的人站了起来。二人来到场地中央,随着陈旭的一声“开始”,二人对打起来。
    “爹,你说着两个人中哪个厉害些?”
    午觉庭看着,道:“顾忌客虽然攻势凌厉,掌风也有力,但是常常打虚。相比之下,宋仁飞反倒有些琢磨不透,虽然表面看是在下风,但实际上攻守兼备,游刃有余。他有可能会成为东儿的一个劲敌。”
    东公阑听了午觉庭这一番话,笑道:“师傅,此人是很厉害,可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比武很快结束。毫无疑问,宋仁飞获胜。接下来的几场比武,他很轻松的打败了许多同他比武的人。东公阑也不逊色,打来打去没有半点劣势。
    许多的人都比完退出了,此时的场上,只剩下几个年纪大约在六十左右的老人。当然,还有东公阑与宋仁飞。
    时间已经不早了,黄昏的太阳失去了鲜明的光泽,孤独的将要落下。陈旭见时间这么晚,终止了比武,众人约定明日再比。
    黄昏的日光照在金碧辉煌的建筑上,发出柔和的光。午兆莘陶醉在这样的美景中,无法自拔,倚靠在东公阑肩上,编织着彩虹似的梦。
    过了一会儿,东公阑等人各自由陈旭安排,找了一处房间住下。东公阑与午兆莘刚一进房间,东公阑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爹,快来人啊!”午兆莘惊奇又担心地大喊道。
    待到东公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张炎冲等人现在站在他的床边,焦急地看着他。
    午觉庭见他醒来,道:“无碍,只是白日内力使用过度,有些精疲力竭罢了,我已经输了真气给你。”
    大家听到这话,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样,还怎么参加明日的比试呢?”张炎冲问道。
    午觉庭看着张炎冲,道:“不如,你先上场吧,为东儿的恢复争取一些时间。”
    “我?前辈,我不行的!”张炎冲道。
    李顾婷道:“说你行你就行!午前辈说得多好的一个办法,就这样定了!”其实,她说的这话也是有私心的。虽然说张炎冲只是陪东公阑来华山,可是总没个露脸的机会。现在有了一个——这个也算吧!
    众人把事情就这样定了,由邓平川、周通、张炎冲三人与大漠七雄陆续上场,为东公阑身体的痊愈争取时间。
    “师傅,你等一下。我有一个事情要你帮忙。”东公阑见众人要离开,把午觉庭叫住道。
    “什么事?”
    “师傅,你可知道我的爹娘现如今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
    “你骗人!爹走的时候叫我就在你那儿,你怎么会不知道?”东公阑一急,忍不住咳嗽起来。
    “东儿,你别激动。我告诉你,你的家人搬到了江南。至于江南的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师傅,那你能够帮我找到他们吗?”
    “好!我定会帮你这个忙。明日我就派人去找你的父亲。顺便告诉他,我教你的武功现在正在华山上大展神通!”
    师徒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可午觉庭的眼中却还有一丝凄凉。这种凄凉不易察觉,或许,只有午觉庭他自己知道了。
    夜晚,明月是这样的亮,照进每一个人的心。此时此刻,宋仁飞正独自一人坐在场地上,看着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
    “我为什么要得第一?这些对于我来说究竟有什么用?”宋仁飞自言自语道。他看着月亮,心中没有想到成功,而是孤独。
    “确实没用。”
    宋仁飞顺声望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正往这儿走来。他朝那个小伙子大喊道:“小子,你是谁?为什么要接我的话?”
    那个年轻人听到,稍稍作了一个揖,道:“在下许黄明,现在,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宋仁飞好奇道。
    “不错,帮你。”许黄明边说着,边走近了。
    宋仁飞哈哈笑道:“老夫怎么还需要你一个毛头小子的帮助?自己足矣!”
    许黄明微微一笑,双手使劲向宋仁飞扬去一掌。宋仁飞双手扣在胸前,硬生生地接了一掌,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是谁?怎么会有如此高强的内功?”
    “我再说一遍,我叫许黄明,别的你不用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许黄明渐渐地走近了,伸出了双手。宋仁飞怀疑地握住了他的手。
    二人在月光下商议了半天,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每个人都各有各的打算,那么,明日的这场比武,究竟谁胜谁负?整个舞台,好像变成了东公阑与宋仁飞两个人的。大家都是旁观者。
    黑夜中的月光显得更加地孤清,更加寂寥了。(第十四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7-31
    第十五章 进退两难
    第二日的太阳升得很快,东公阑还未好好度过前夜,第二天就到了,今天是决斗的日子。别的人当然不必说,但是宋仁飞这个前辈不可小觑。
    “东兄,起床啦!”门外,张炎冲叫喊道。
    东公阑穿好衣物,打开了房门,同张炎冲一起去了客厅。此时,大厅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各位,吃完饭后就开始比武!”陈旭站在正中央,高声道。
    “东儿,你过来。”左侧,午觉庭坐在餐桌旁,对着东公阑道。
    东公阑走了过去。午觉庭站起身,拉着东公阑走出了门外。
    “东儿,你觉得郭家怎么样?”
    “郭家的人个个都是明事理的,就是同傅家有些矛盾。怎么了,师傅?”
    “郭家的夫人叫黄惠暖,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黄家主人黄海珠的闺女。他还有一个儿子,叫黄龙海。据我的人来报,在黄家发现了你的父亲的踪迹。”午觉庭道。
    东公阑听到这话,高兴地道:“真的吗?黄家在江南哪里,我立马就去找他。”
    午觉庭道:“东儿,我还没说完。我们发现,东华容被谋杀了,就在黄家,而且我们的人亲眼目睹这一过程。”
    东公阑一听,身子微微一颤,道:“什……什么?师傅,你告诉我,这事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午觉庭抓住东公阑,重重地道:“没有什么玩笑,这事就是真的!东华容桥装成一个商客上街游玩,可黄家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我的家人?”东公阑听到这个坏消息,觉得天都塌了。
    “或者是黄家的人误会,或是他们有意图谋。东儿,你现在就去黄家查个真伪。至于这边,有我们在。比武的事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赶快为你父亲报仇吧!”
    东公阑知道,查是肯定要查的。可是,对方与郭家有关系,倘若真的是他们做的,自己难道真的要杀了他们吗?好不容易和郭家建立起来的关系,难道就因此破灭了吗?
    江南。
    江南自古便很有名。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样的美景,比如西湖;也有“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惆怅。直到现在,江南地区也是众多游客爱去的地方。
    在江南的某个地方,大街小巷中坐落着一个年份已久的宅子。宅子正前方的上面的牌匾上用正楷强劲有力地写着两个字:黄府。
    只要是江南人或者久居江南就都知道黄府。早在清军刚刚入关不过一年后,黄府也就建了起来,也算有些日子了。若要打听黄府,那是极其容易的。
    府子里走出一个人来。那人看起来约摸不过二十五岁,两条眉宇间充满了神气。他两三步跨上府前的一匹马,对着身后的几个人道:“走!”
    那几人应该是黄府里的仆人,为首的一个对着那少年道:“少爷,今天我们又要去哪儿啊?”
    那少年哈哈一笑,道:“走,随我一起,去西湖!”话音未落,哒哒的马蹄声便已经响彻云霄。
    就在他走后不久,黄府前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抬头看了看黄府的牌匾,点点头,确定是这个地方,随即径直走了进去。
    那人是东公阑,此刻,他要找到黄海珠问个清楚。他的心里希望,黄海珠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来人啊!有人吗?”东公阑在院内大声道。
    “来了来了。呦,请问,您是何人?”一个鼠头鼠脑的人从一间屋中跑过来道。
    东公阑盯着这个人,觉得他有些懒散,肯定不会是黄海珠,于是淡淡地道:“你是谁?”
    那人弯下腰,恭敬地道:“我是这儿的管家,您有什么事啊?”
    东公阑冷冷地道:“见你们的老爷——黄海珠。”
    “好嘞!这边请!请先到客厅等候,老爷马上就到。”
    东公阑来到了客厅。只见这里摆设简单,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值得称道的,只有大厅前面中央的那个上了年限的桌子。
    东公阑坐了许久,终于等到一个老人,步履蹒跚地走来。敢情他就是黄海珠。黄海珠道:“小子,找老夫有何贵干啊?”
    东公阑站起身,道:“长话短说。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害死了一个商人?”
    “不错。”黄海珠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听到这话,东公阑身体颤了一颤,声音也变得愤怒了:“你为何杀了他?”
    “他期行霸市,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骗人!还有,你武功没有他高,是怎么杀害他的?”
    听了此话,黄海珠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跟他是一伙的?”
    东公阑气恼地道:“先回答我说的话!”
    “我是用下药的方法。使得他的内力削弱,然后再用武学打败了他,最后将他杀死。”
    “好啊,真的是你。我就是那人的儿子;今天,我复仇来了!”说完,东公阑不容黄海珠多说,掌风直达他的耳畔。
    黄海珠暗暗吃惊:此人只是如此小的年纪,竟然有这么强的武功,内力竟然如此深厚。黄海珠心下虽然惊讶,可手中也不可怠慢,一步步地化着东公阑的攻势。
    东公阑此时此刻怒气冲天,俗话说哀兵必胜,再说东公阑本来就得了师傅真传,打着打着,黄海珠渐渐不是他的敌手,两掌相交,黄海珠被打到几丈之远。
    “黄海珠,你到底认不认错?”东公阑站在厅内,大声道。
    “老夫平生做事,从来都问心无愧。我杀的那个商人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好一个口口声声问心无愧!你可知道,你杀的是武林大侠东华容!”
    “不可能!东大侠平生素来光明磊落,不会做这种害人的事!”
    “我都说了,是你误会了,可你为了顾全面子,竟然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留你不得了!”
    东公阑飞身到了黄海珠前面,看着他道:“看在郭家的面子上,我饶你儿子一命。拿命来!”说罢,东公阑扬手向黄海珠头上拍了一掌。
    杀光所有人!东公阑心里不知何时有了这个念头。他冲进房间,冲到厨房,冲向客间,把在家中的所有人杀得一干二净,随后清理了现场的痕迹,离开了黄府。
    东公阑觉得既安慰又空虚。安慰的是自己终于为父报了仇,可杀了,这么多的人,心里隐隐约约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东公阑,你内疚什么!黄府杀了你全家,他们才是真的不仁不义!你给他们留一个儿子已经很慈悲了!”东公阑自我安慰道。
    东公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他此刻需要冷静,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无法判断对错,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的心。不知过了多久,东公阑醉着睡着了,他干脆直接趴在了酒店的桌子之上。
    “小儿,来两碗上等好酒!”
    “好嘞,客官请稍等!”
    不知何时,店内走进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把头转向外边,示意外边的人进店休息。
    “咦,这里怎么躺着一个醉鬼?”那人好奇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喂!喂!”那人一边叫,一边摇着东公阑的身子。可东公阑醉得像个死猪一样,无论那人怎么做,东公阑就是不醒。当然了,东公阑从前可是从未杀人的,只好一醉解千愁了。
    那人见叫东公阑也无法叫醒,也不管他,独自一人拿着东公阑剩余的酒,吃着东公阑未吃的菜,反而津津有味的。
    头好痛!东公阑一醒来,便感觉自己因为酒喝过多,头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摸索着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水壶,往自己头上泼去。舒服了!他感到又回到世界中了。
    东公阑逐渐清醒过来。他隐约地看见自己桌旁还坐着一个人,心中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坐在我的桌子上?”
    “怎么?嫌弃我?”那人笑着,反倒弄得东公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胡斌章。”那人微微道,随即,接着吃他的菜。
    “胡斌章?莫非你就是胡赤抚的儿子?”
    “不错,你很有眼光。”胡斌章点点头,笑了一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东公阑越发觉得奇怪了。
    “看不出来么?吃饭呀!我现在在你的桌子上,与你共餐,知道吗?”
    “不,我不需要人同我进食。”东公阑站起身,往外边走去。胡赤抚的儿子?这性格也忒怪了吧。
    “诶,别走嘛。来来来,咱俩唠叨唠叨。”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怜的?”东公阑虽然与胡斌章在说话,脚上的步伐却不停止。
    胡斌章看着,也不生气,也不叫左右拦住(他知道拦不住),只是微微道:“我们来说黄府之事如何?”
    东公阑一听,怵在了原地。这人怎么会知道?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误?东公阑心中纠结万分。他正思考着,究竟是去,还是留。
    江南,在它美丽的背景下,又增添了一层浓浓的乌云。(第十五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01
    第十六章 暗渡陈仓
    东公阑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重新坐到了原来的地方。可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昧地喝酒、吃菜。
    “这满大街上都传遍了,说黄老爷子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杀了全家,幸亏儿子出去游玩才幸免于难。东大侠,你说,这事是会谁做的呢?”
    东公阑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我不知道。”
    胡斌章微微一笑,走到东公阑身边,弯下腰低声道:“东兄怎么会不知道?那人不就是你吗?”
    东公阑抬头看了胡斌章一眼,随即又低了下去,道:“你怎么知道?”
    胡斌章道:“黄家可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除了远在天边的刘家、吴家与张家,就剩下近在眼前的东兄你了。”
    东公阑道:“你想怎么样?”
    胡斌章道:“东兄,我知道,你为郭家的事情烦。可你有没有想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自己也应该想开一些。”
    “说得倒是容易。可要是郭家那边知道了这个事,不恨死我才怪。”
    “你为什么要让郭家知道呢?”
    东公阑一惊,抬头盯着胡斌章,道:“除此之外,我还能怎么办?这个事情你会想到,郭家的人难道就都是白痴吗?”
    “可他们不知道你在江南啊!你只要今日八百里加急地赶到河南,亲自登门造访,郭家的人绝不会想到你来过这儿。”
    东公阑一听,大怒道:“这怎么行?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推脱的?你的这个建议,我承受不起!”
    胡斌章见无法说动东公阑,也不劝他,招呼了手底下的人,骑上马走了,留下东公阑一人在店里。
    现在暂时不讲东公阑,先来看看华山的战况。此时,张炎冲与宋仁飞陆陆续续各自又打败了十数个敌手,场上,已经只剩下张炎冲和宋仁飞二人。
    “怎么是你?那个叫东公阑的小子哪儿去了?”宋仁飞道。
    张炎冲道:“别太小看人,我的武功也不赖。你先跟我比比怎么样?”
    宋仁飞一想,觉得多一个少一个并不怎么样,就先快快地打败此人,再与东公阑决斗。于是嘴下痛快地答应道:“好!那就不客气了!”
    “好大的口气!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话不多说,多说无益,来吧!”张炎冲大声道。
    宋仁飞各自暗暗运气,只等对方先动手。张炎冲随着陈旭的一声“开始”,首先发起了攻势。
    张炎冲一个箭步冲到宋仁飞的身旁,利用自己手掌上所发出来的内力气功,将宋仁飞死死锁在原地,动弹不得。宋仁飞此时只是守,一点儿连功击的气力都没有,形势渐渐趋向劣处。
    众人起先些日子只知道张炎冲是东公阑在半路上结识的朋友,其他的除了东公阑与李顾婷,别人一无所知。经过了这些大大小小的比武,大家才知道张炎冲竟然也有这般高强的武功,一个个对他刮目相看,午觉庭甚至表示张炎冲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
    张炎冲见时间过得差不多了,抬起一只手掌,正要向宋仁飞打去,宋仁飞只是也只能瞧着,抽不出身来防御。张炎冲就要赢了!李顾婷心想。
    场上人声鼎沸,纷纷觉得此次张炎冲肯定要赢。
    就在此时,张炎冲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隐隐作痛。这是怎么回事?张炎冲很不解,可他没时间想太多,举起的手被迫放了下来。
    张炎冲怎么了?午觉庭心道。他原本就该赢了!午觉庭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可他不知道是谁。二人的比试就这样僵持着。
    大家的心情随着张炎冲的手淡了下去。
    “停手!”
    张炎冲与宋仁飞双双停了下来。怎么了,为什么要停?难道我们的计划败露了?宋仁飞心中暗暗道。
    “各位,今日比试无果,明日继续!”
    张炎冲回到了李顾婷的身边。
    “你怎么回事?拿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李顾婷问道。
    “我不知道。那时,我的手感到有些痛。”
    午觉庭对着张炎冲,道:“一定有什么人在暗中捣鬼。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周通想了一会儿,道:“我看这样,炎冲在比武,我们观察一下,找出那个幕后的人并阻止他。各位看怎么样?”
    众人听完,齐声道:“好!”
    而此时……
    “你怎么做的?说好的要助我拿第一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房间里,宋仁飞对许黄明斥喝道。
    “我只是答应你打败东公阑。他又不是东公阑。再说了,我也帮你弄了个和。不然,你早输了。”
    “你……好,那你说,明天要怎么办?”
    许黄明笑了笑,走近道:“东公阑今日没有参战,明日或者后日也定会现身。好吧,我便勉为其难,助你打败张炎冲与东公阑。”
    “你说话可要算数,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许黄明听罢,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我明天一定帮你,绝不推脱!”
    二人相视良久,随即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张炎冲这边信誓旦旦,宋仁飞此时也是胸有成竹。陈旭站到了场地中央,道:“各位,我们今天又要开始比武了。在此之前,我要先说明一下,只可点到为止,不可伤人。你们都清楚了吗?”
    张炎冲与许黄明异口同声地道:“清楚了!”
    “好,现在我宣布,比武现在开始!”
    随着命令一下,张炎冲与宋仁飞交起手来。
    场上的众人惊心动魄地看着这场比武,午觉庭他们却没有闲情欣赏,他们正四处看着,观察是否有人在暗地里使坏。
    突然,午觉庭发现场上角落里有一人正在悄悄运功调气,而此时,张炎冲的攻势也明显削弱了不少。午觉庭心中知了八分:此人很有可能是幕后操纵者!
    午觉庭绕到场后,从另一路走到那人面前,用内力压制住那人的气力,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干扰比武?”
    那人微微一笑,却不答话,放下了手,朝着华山深山老林中掠去。午觉庭心中吃了一惊:此人好大的武功!
    也奋力一运气,追了上去。
    午觉庭到了林中,却,失去了那人的踪迹。“你是谁?给我出来!”午觉庭大叫道。可是没有人回他的话。
    过了许久,一个声音传来:“我道东公阑的师傅有多少厉害,原来同他徒弟一样,一般般啊!”
    午觉庭道:“你到底是谁?”
    “或许你听东公阑的朋友提过喔。我叫许黄明。”
    “许黄明?我记得你送给周通一把扇子,应该算是朋友,为何要帮助我们的对手?”
    “哈哈哈!东公阑打了这么久还没出现,我猜,你们也是想用轮番攻打的战术吧。我告诉你,即使没有我的帮助,张炎冲也必输无疑!”
    午觉庭冷笑道:“你以为老夫的眼睛是花的吗?宋仁飞内力不比张炎冲,这是千真万确的。”
    “哈哈哈!那是我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真气。估计我们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力应该快爆发了。不信你回去看看,张炎冲肯定会败得很惨。”
    说完,树林里万籁俱寂。午觉庭知道,许黄明走了,即使没有,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午觉庭最终走了回去。
    一到场上,就发现所有的人都走了。午觉庭加快脚步,来到了张炎冲的房间。一打开门,只见所有的人都在里面。
    “怎么了?”午觉庭问道。
    左倚答:“张兄比输了。”
    “宋仁飞的内力要远远大于炎冲。”午觉庭一说这话,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怎么会?谁告诉你的?”陈旭道。
    “许黄明。昨日在暗地里帮助宋仁飞的人就是他。他先把宋仁飞的内力压住,让我们轻敌。到了一定时候,就把内力释放出来。”
    周通道:“许黄明?他怎么会帮助我们的对手?难道他们是一伙的?那他为什么送我一个扇子?”
    午觉庭道:“我们先来看看这个扇子吧。”
    周通打开手里的扇子。只见上边画了一条长龙,神态栩栩如生,笔法遒劲有力。旁边书写着一首小诗:
    天下分离又合一,
    几道恩怨几道清。
    他日打开此扇日,
    正是降龙再现时!
    午觉庭他们看了画,读了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第十六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01
    第十七章 飞龙在天
    “这首诗说的是什么?”左恩问道。他们大漠七雄中,武功卓越者不少,但都是大老粗,不识字(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
    “这诗的意思是说,明朝至清朝时期政局混乱不堪,国家分裂。好不容易清朝将它一统。当这幅画重新郑重地被打开的时候,就是江湖中传说的降龙令再现之时。”午兆莘知他们不懂得,故意一字一句地译给他们听。
    “我看,这条龙怎么那么熟悉呢?”张炎冲盯着那条龙看了许久,喃喃道。
    “这是东儿背上的刺青。”午觉庭轻轻道。
    “东兄?他和降龙令有什么关系?”
    左恩越想越不解,疑惑地问道。
    其实,众人也是同样的疑惑。若说东公阑身上的龙纹与降龙令有关的话,这怎么说呢?降龙令是古大侠创的,与东公阑,或者说,与东华容有什么关系呢?世人皆知,晚明时,东华容素与古乐天交好。但古乐天会将自己的秘密藏在别人身上吗?如果真的是,那么东公阑的纹身与降龙令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东兄与降龙令有关,为什么不直接说?如果要隐瞒的话,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昭然若揭的方式呢?”李顾婷道。
    一连串的问题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但没有一人知道问题的答案。恐怕,这个秘密只有四大掌门与古乐天、东华容几人知道了。
    “现在怎么办?爹,要把这件事告诉师兄吗?”午兆莘问。
    “暂时不要告诉他吧。等到他回来,比武结束之后,我再找个时间告诉他。”午觉庭道。
    众人一致同意午觉庭的看法。除了他的建议有一定道理外,也是由于没有谁能想出第二个办法了。
    陈旭道:“午老前辈,请尽快叫回东兄,明日就是宋仁飞和他的决斗了。”
    “宋仁飞此人确实可虑啊。”午觉庭想着,却想不出一个公平的对付办法,不禁摇了摇头。
    “前辈,这有什么可虑的?凭实力来嘛。”大漠七雄中的左雕道。
    “凭实力,东兄与我差不多,估计他也打不败宋仁飞。除非……”张炎冲道。
    “除非什么?哎呀,你快说呀!”李顾婷焦急地问张炎冲。
    “我们可以在他的饭菜里动点手脚,比如用巴豆,让他上不了场。”张炎冲笑道。
    可是意见一提,立遭众人反对。这么损的招,作为一名正道武林人士,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去害人呢?
    “一切皆看天意吧!”午觉庭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道。
    天空中飘着几分雨水,湿漉漉的,加重了人们的厚重感,东公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一进房间,就发现所有的人都不在。转了许久,终于在张炎冲的房间里发现了众人。
    “各位,我回来了!”
    大家顺着声盯看东公阑。什么都没变嘛——可大家还是看。一是为东公阑能否成功担心,二是为降龙令一事而思考。
    “你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东公阑问道。
    “没什么。”午觉庭笑道。他把东公阑迎进房间,道:“东儿,明日就是你与宋仁飞的决斗了,可要准备好啊!”
    东公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道:“各位,我回来了,觉得有些累了。我想回房去休息休息。”言罢,东公阑一人走出了张炎冲的房间。
    午兆莘本想追上东公阑,却被午觉庭制止了:“不必了。女儿,你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好好静一静。或许是来的路上急赶慢赶赶出了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降龙令的事情怎么办?”李顾婷道。
    “就先这样吧。各位,请各自回去休息。至于东儿,我会找他谈谈的。”午觉庭道。
    众人散了,留下张炎冲一人。午觉庭路过时,看了看东公阑的房间,叹了一口气。
    黑夜很快来临,就像一个大黑锅,把华山上的众人罩了起来。东公阑此时正一人坐在门外,看着漫天飞舞的雨,心中感叹着命运的多桀。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悄悄欣赏天地?”东公阑看时,只见午觉庭往这边走来。
    东公阑给他挪了一个位子,道:“师傅,我杀了黄家。可心中就是高兴不起来。”
    午觉庭坐了下去,道:“没有什么人会以杀人为乐,不管他有多么正当的理由。”
    “可我心中就是不舒服。那日后,我快马加鞭想要赶到河南,对郭碧他们已经惨遭杀害,一家子的性命,包括仆人——就这样去了。就连傅家也从江湖上消失了。”说完,东公阑不觉神伤起来。
    午觉庭道:“东儿,不要伤心了。”言罢,午觉庭拍了拍东公阑的肩膀,接着道:“人死不能复生。对了,对于黄家一事,你要怎么办呢?”
    “我想在明日对大众坦白真相。”
    “东儿,万万不可。”午觉庭道。
    东公阑觉得奇怪:“为什么?”
    “你一说,毁的就是你的前程。从此以后,你在江湖上就永无立足之地了!”
    东公阑从未见师傅说过这么重的话,答道:“师傅,我听你的。”
    午觉庭松了一口气。他道:“东儿,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小心着凉了。”
    东公阑望着午觉庭离去的背影,口中苦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华山的夜晚,在漆黑的树影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幽遂,也更加的神秘了。
    伴随着一声鸡鸣,第二天的时间悄然开始。东公阑极不情愿地爬起床,去参加比武。
    场上几乎武林中有分量的人都来了,他们都想看看这一场比武,这就使得东公阑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比武的不是他,是他们似的。这一场比武的意义,比东公阑想象中的要大。
    场上没有什么鼓之类的可以用来振奋士气的东西,光场上大家的心跳声就使人紧张得不知所措。
    东公阑不在想与宋仁飞的决斗,而是心中闷着的一块巨石。他甚至不知道,这场战役之后,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事。
    陈旭现在正站在正中,高声道:“现在我宣布——比武开始!”
    整个场上的人们都沸腾了。他们着急地看着东公阑与宋仁飞,想着这场比武究竟谁赢谁输。
    午觉庭比别的任何人都想东公阑赢,这就是他让东公阑来比武的原因。但是,从张炎冲一战上看,东公阑赢宋仁飞的概率几乎为零。
    就在他悄悄伸出手,准备给宋仁飞一掌之时,他定住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怪事。本该处于下风的东公阑,此时看起来游刃有余,而宋仁飞却被打得狼狈不堪。
    宋仁飞此时不是装的。午觉庭看得出来。可是,东儿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的功夫呢?午觉庭心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午觉庭身旁的张炎冲等人,此刻也是一脸的诧异,只是呆呆地看着东公阑。他们心中还只道东公阑回到断肠谷后功力大涨呢。而只有午觉庭一人知道,东公阑此时最不可能练功,甚至还应该削减一些功力。
    就在大家的一片惊叹中,东公阑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败了宋仁飞。留给宋仁飞的,只是一个失败的身份而已。
    “比武结束!”比武大会结束了,胜者是东公阑。换句话说,东公阑正式成为了武林中数一数二之人。
    “请各位回去休息,下午举行隆重的颁奖仪式!”
    东公阑一回来,大家就迫切地问一个问题:“东兄,你这身武功是怎么来的?”
    “华翁传给我的。”东公阑道。
    “华翁为何要把内力传给你?”李顾婷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问华翁,华翁也不说。”
    午觉庭猜测,此事还是与降龙令有关,可是他猜不透是什么关系,他也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一个答案嘛!
    陈旭道:“东兄,恭喜你!”
    这时,众人才缓过神,纷纷道:“恭喜东兄!”
    东公阑被说得不好意思,道:“各位,别这么抬举我,我也只是幸运而已。”
    “东儿,你随我出去一下。”午觉庭说着,走出了房间。
    东公阑尾随着午觉庭出了房间,道:“师傅,找我有什么事啊?”
    午觉庭道:“东儿,你对降龙令了解多少?”
    “只知道一点。好像是前明的一个大侠古乐天传下来的。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可知你父亲与降龙令是什么关系?他是否向你提起降龙令?”
    “我父亲怎么会和那东西有关?”东公阑疑惑地看着午觉庭。
    午觉庭连忙道:“没什么,只是问问,问问。”
    东公阑道:“师傅,你了解我父亲吗?”
    “这话什么意思?”
    “我父亲从来不提他的往事,好像刻意尘封似的。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午觉庭道:“当然知道。好我就与你讲讲。”
    东公阑与午觉庭二人,在这刺眼的阳光下,打开了东华容的历史,打开了那个被尘封了的时代。(第十七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02
    第十八章 旧事重提 这是现中国的政和境内,此时正是明朝时期。东华容与古乐天正一同坐在一家小酒楼上,边喝酒,边看着这窗外的人来人往。“满人正对我大明开战已久,不知这个繁华还能持续多长时间?”古乐天忧愁地道。东华容安慰道:“别担心了。打仗有朝廷呢,我们还是不要杞人忧天了。”“现在的朝廷内部矛盾重重,常有奸人执政,我不放心啊。”古乐天道。东华容见无法改变他的心情,便换个话题道:“大嫂最近怎么样了?”“刚做完家务事,正休息呢。”古乐天一想到自己那个贤惠的妻子,不觉笑了出来。“二位,聊得可好?”东华容二人看时,只见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小伙子。“原来是胡大侠。这是你的儿子吗?”古乐天笑着问道。“是啊。他叫胡赤抚。”胡金山笑了笑。胡赤抚弯下腰,道:“古大哥、东大哥好!”古乐天一看,哈哈笑道:“真是个知礼的好孩子!我不喜欢繁文褥节,以后见到我不必再对我行礼了。”“胡大侠,江湖上近几年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哪儿去了?”东华容问道。“我去了北方。”“北方?那里可是有许多满人活动啊!”东华容惊异道。胡金山笑了笑,道:“我知道,可我也不是一个没胆的人。这些年的经历,使我看到了满人的很多,也与一个满人姑娘结了婚,生了这么可爱的儿子。”“满汉通婚?这可有趣了。明朝正与满人打得火热,你却娶了一个满人姑娘。”东华容笑道。“国家打仗是国家的是,与我们百姓何干?”胡金山道。“好了各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先喝个痛快再说!”古乐天道,拉着胡金山坐下,三人狂饮起来。此时,奖山。“青悟,你去打探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慧圣禅寺内的大殿里,一个老和尚捻着佛珠,问着身旁的一个年轻和尚。“回师父的话。满人攻势越来越猛,不出几日,估计就攻陷辽东了。”释青悟答道。“这么快了么?”那和尚喃喃自语,仿佛不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青悟,这样,你快马加鞭,急速去报知东大侠与古大侠,令他们早做准备,防范满人入关。”“是。”释青悟一离开师父,就找到了一匹快马,饭也顾不上吃,“驾”地一声随着马儿直闯江湖。释青悟一路上不敢稍停半步,马不停蹄地赶到政和。可是政和虽说不大,要到哪儿去找个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个性情豪爽的人通常会到哪里去呢?释青悟想着,突然灵机一动:酒楼!他一有想法,立即实施,终于在一处名叫“德福”的酒店中找到了古乐天,同古乐天在一起的,还有东华容、胡金山和儿子胡赤抚。“东大侠。”来不及寒暄,释青悟一到,就说出了来此的目的:“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清朝入关了!”“什么!”一听到这话,东华容等三人都变了脸色。东华容道:“按照这样,不出几日,整个大明江山就都是满人的了!”胡金山道:“虽然我有一个满人的妻子,但是,我还是大明的人!虽然朝廷失败了,但是,我们还在!”“对,我们还在!”古乐天一拍桌子,站起身道,“我提议,马上组织一支属于汉人江湖的军队,反抗满人!”大家对古乐天的建议一致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召集各路英雄,开个短会,决定此事。”东华容道。“不好了!”就在众人将要动身之时,一个小伙子突然闯进了酒店。“觉庭,什么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古乐天问道。午觉庭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前方丐帮来消息称,满人已经攻陷了京城了!”“这么快!”胡金山等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难以置信。满人刚一入关,就直捣黄龙!“各位,组织的事看来缓不得了,这样,我们先去前方看看,由古大侠来组织此事。”释青悟道。“好!”众人一致说定,立刻动身,不敢有所停留。要是让满人站稳了脚跟,那时候就来不及了。古乐天一出酒楼,便直奔附近的一家小作坊去。柜台前的掌柜笑着道:“古大侠,又来找我们东家?这边请!”古乐天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房间。掌柜打开门,只见一个青年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书。“东家,古大侠来了。”“好,你先退下吧。”“坐。”掌柜走后,那人拿了一把凳子,放在自己身旁,对古乐天道。“桥艺,我知道你在武林中人脉广,我想请你帮个忙。”东公阑说道,却不坐下。许桥艺笑道:“有什么是你古大侠无法解决的?”“满人刚刚入关了,现在已经驻进京城。”“什么?”许桥艺站起来,道:“此事确实十万火急。这样吧,我马上召集四大门派的人,我们一起来商量究竟应该怎么办。”古乐天点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最快是在什么时候?”许桥艺道:“今天晚上,清香祠。”“好,那我走了!”古乐天告辞后,直接从墙上翻了过去。光有四大门派还不够,他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来到一个古老的宅子前,古乐天敲了敲门。随着门吱一声地打开,一个人把头探出来,道:“原来是古大侠,请进,老爷现在正在大厅。”古乐天一进门,就直奔大厅。大厅上,一个人正喝着酒。他一看见古乐天,立刻笑道:“原来是古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啊?”古乐天道:“少贤,满人入关了。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在短时间内集结一只队伍。”邓少贤道:“好,我等下马上召集人马,同你一起上阵杀敌!”古乐天笑了,拍了拍邓少贤的肩膀道:“好兄弟!我去了!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古乐天出了邓府,来到了一个小摊子,要了一碗面条。吃了这面条后,他还要去找别人,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听说了吗?京城被满人占了!”古乐天看去,两个老头正坐在旁边的桌子,边吃饭边道。“是啊,我们的朝廷也太窝囊了。”其中一个老头道。“打了好!”摊子老板见他们两个在谈论国家大事,附声说道。古乐天与那两个老人一听到这话,都奇怪地看着老板。“我说老板,你不会是满人吧。”“我怎么可能是。”那人道,“近年来明朝日益颓废,特别是与满人的交战,百姓苦不堪言。这样也好,至少老百姓能过得安生些。”古乐天从心里佩服这个人说的话。但是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与满人誓不两立!他要尽他所能,打退满人,换来汉人天下。吃完面条后,古乐天起身了。此刻,他的目的地,是整个政和最大的家族——李家。在一次武林比武大会中,古乐天打伤了李家的少爷李彷烟,从此结下了一仇。不知此时,他们是否愿意接见古乐天。“有人吗?”古乐天敲敲门,道。“谁啊?”大门打开了,一个老奶奶走了出来。“我是古乐天。”一听到这句话,老奶奶刚要开着的门又重新关上了:“古乐天,你又来干嘛?我知道我们李家打不过你,但是,如果你要伤人,我们也是决计不会任人宰割的!”“李奶奶,你误会了。我今天真的是有要事来找你们家老爷的!”古乐天哭笑不得,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古乐天,找我有何事?”古乐天抬头看时,只见门慢慢地打开了,一个颇有威严的老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李大伯,我来是有很要紧的事与您相商。”“要紧的事?莫非,你又把我们李家的某某人给打伤了?”李琛冷笑一声,道。“不是的,是因为……”“住口!”古乐天还未讲完,李琛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虽然武功高强,但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老夫我可不怕你!”古乐天道:“我来是要告诉您,满人入关了!”“什么?这件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李琛怀疑地看着古乐天。太阳的光突然变得阴暗了。古乐天被罩在一片黑影之中,就像笼子里的鸟,无法退,可也难进。(第十八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02
    第十九章 同仇敌忾
    “是奖山的释青悟告诉我的。”古乐天在李琛的质疑下忐忑不安地说出了这句话。自从他将李彷烟打伤后,自己心里就一直愧对李家。“我们进去说吧。”李琛道。
    古乐天随着李琛来到了李家的大殿上。古乐天与李琛各自找了一把位子坐了下去。“满人入关,受害的是汉人啊!”李琛道。
    “是的,所以我来您这商量此事。”古乐天道。他喝了一口茶,等待李琛的答复。
    “爹,不可以!”李彷烟冲到大殿,愤怒地道。此刻,他的手还是用青布包着,自被古乐天一掌打伤之后,他现在已经无法练武了。
    “住嘴!”李琛道,“我有叫你说话吗?回去!”
    李彷烟被李琛这番话震慑了:“可……可是……”
    “回去!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李琛的口气变得更加强硬了。李彷烟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开。
    “古乐天,你认为现在可以怎么做?”李琛坐了下来,问古乐天道。
    古乐天道:“必须召集江湖上各地武林豪杰,以最短的速度组成队伍抗击满人。”
    李琛点了点头:“想法不错。可是,要是我不帮你呢?”
    古乐天笑了笑,道:“我相信大伯会公私分明的。”
    李琛道:“好,我可以让李家人帮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尽全力保护我的儿子。”
    古乐天站起来,笑道:“世人皆言李大侠是个真汉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约定晚上在清香祠见面,告辞!”
    过了没一会儿,李彷烟又跑到大殿上,可是古乐天早已经走了。只剩下李琛一人喝着茶。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与他合作?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大仇人吗!”
    “在整个民族面前,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公家与私人关系不能混为一谈!”李琛大声道,“你必须要认清这一点!”
    李彷烟非常不高兴地退开了,只留下李琛孤独一人在大殿上。现在,李琛还需要想些事情。
    “老爷。”一个气质高雅、举止端庄的妇人走近道。
    李琛抬头一看,道:“夫人,是你啊。坐下吧。”
    “老爷,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夫人,你听说了吗?满人入关了!”
    那妇人点点头,道:“此事我在街上也听说了一二。对了,我刚才看见古乐天出去了,莫非……”
    李琛道:“不错,他是要同我一起抗击满人。”听到这话,妇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异样。“怎么,你不希望我保家卫国吗?”
    “哪里哪里。”妇人知道自己失了态,连忙站起来道:“儿子呢?现在在哪?我看看他去。”
    李琛道:“那家伙,现在正躲在房间里呢!”
    妇人走后,李琛也站起了身。“管家!管家!”他叫着,一个中年男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他一到李琛面前,便弯着腰道:“老爷,有何吩咐?”
    “通知京城分舵,留在京城肆机而动,等候我进一步的命令。还有,今天晚上抽出一部分人手听我随时调遣。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爷可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退下吧。”
    李琛现在就等着晚上群英聚会了,突然发觉现在无事可做。“来人呐,拿一个鱼竿来,我今天要好好休息休息。”
    古乐天感到一切该吩咐的都吩咐了,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实在有些无聊。可他既没有李琛钓鱼的雅趣,也没有许桥艺读书的闲情。他一人走在大街上,无趣地打量着周遭的形形*的商贩。
    “听说了吗?满人已经快要打到我们这边了!”
    “真的吗?那快跑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街上便到处是收拾包裹准备南逃的人。
    世态炎凉啊!古乐天想着。现在的朝廷根本就无法解决军事危机,恐怕早就名存实亡了。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明吗?
    古乐天来到清香祠。这是一座干干建立不久的祠庙,却因为战火的肆虐而无人问津,短短几日内便化为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杂草与残垣断壁,唯一值得看的就是正中间摆着的菩萨像。可就连这尊雕塑也失去了它往日的威严。
    古乐天看着这些景,心里不是滋味。他感到自己面临的这个朝廷,也同这个祠庙一样积弊难返。可他还要去做,为的是问心无愧,为的是死得其所。
    “吴文义?吴文义?”古乐天在祠庙内大喊着,可似乎没有人回答。
    古乐天有些沮丧,就在他刚要动身离开时,一个人急匆匆跑过来道:“我在这里!”到达古乐天面前时,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你刚才哪儿去了?”古乐天问道。
    “我见庙里没有水了,方才去后院井里打水。”吴文义道。
    古乐天笑道:“自从你来到这里后,把这儿当成你家了啊?”
    吴文义也笑了笑,又道:“古兄今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古乐天与吴文义各自找了一块地方坐下。而后,古乐天道:“你熟知兵法,又深谙治军之道,我打算全体武林人士共抗满人,这当然需要你的帮忙。”
    吴文义一听这话,急忙道:“我何德何能可以担当如此重任,古兄还是去先找他人吧。”
    “你的本领哪个不佩服?今日我不是为个人求你,而是为了天下,为了大明。”
    吴文义道:“好吧,我先答应了,不过,只要我找到合适的人,我马上辞职不干了。”
    “好好好,我照做就是了。”古乐天笑着道,“晚上这里,不见不散。”
    “唔。”
    古乐天走出祠庙后,感觉一身轻松。他找到一个酒楼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只等待黄昏的来临。
    奖山。
    “觉慧,你去把青悟叫回来。”
    “是。”
    奖山方丈肖奥继使觉慧叫释青悟叫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此刻,释青悟正在战场上作谋划。
    “师父,什么事?”释青悟快马八百里加急,终于在日落之前赶了回来。
    “青悟,留在山上,哪儿也不许去!”肖奥继的声音使释青悟震惊了。
    “可是师父……”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肖奥继道罢,连头也不回,转身兀自走了,留下吃惊的释青悟。
    师父这是怎么了?释青悟不明白,他也必须要弄个明白不可。他在寺内转了几圈,终于在师父的禅房内找到了他。
    “师父。”释青悟道。
    “嗯。”肖奥继站起身,搬来了一把位子。“坐下吧。”
    “师父,我……”
    释青悟刚要说话,肖奥继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释青悟道:“既然师父已经知道,可否告诉弟子这其中的缘由呢?”
    “青悟,你可看得见门外那棵槐树的落叶?”
    释青悟向外看了看,只见一棵百年老树正挺立在院中央,偶尔掉下几片落叶。“师父,弟子看见了。”
    肖奥继点点头,道:“可有仔细观察落叶?”
    释青悟看着,落叶一片一片地增多,在微风的轻抚下随意摆动。“师父,弟子在看。”
    “不是要你看,是要让你观察。”肖奥继道,“落叶已成落叶,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它回到树梢,那样无济于事,而是在这场风之后,不再让它受到别的风的伤害。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是,师父,我明白了。”
    “好,你退下吧。”
    就在释青悟转身要迈出脚的那一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肖奥继道:“师父,我是否要去阻止古乐天他们?”
    肖奥继摇了摇头:“不必。事事随自然吧,我相信佛祖自有他的选择。”
    释青悟“嗯”了一声,退了下去。
    肖奥继望着释青悟远去,道:“别再躲了,出来吧。”
    “不愧是奖山的掌门,我的动作这么轻都让你察觉出来了。”不知何时,胡赤抚出现在了奖山上。
    “你来此有何事?”
    “本来是要劝奖山不要多管闲事。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肖奥继冷笑一声道:“你的父亲助明,你却助满人,这可真有意思。”
    胡赤抚耸耸肩,道:“没办法,谁让我生在女真族、长在女真族呢?别废话了,既然无事,那我先去了。”
    言罢,胡赤抚消失在肖奥继眼中。肖奥继看着胡赤抚的背影,喃喃道:“江湖啊江湖!”
    天变得更加阴沉了。肖奥继看了看天,走回了禅房。(第十九章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08
    第二十章 四面楚歌
    当清凉的风吹进小巷的时候,太阳早已落了,带走了酷热。随之而来的,是明月送来的清风,伴随着凄凉。天地间,仿佛是一首悲歌,更是一曲壮歌。
    古乐天穿行在深巷里,只穿了两件较为单薄的衣裳,刺骨的寒风不时吹起他的长发——武功修为到了这等境界,身上已经不觉得冷了。他到了清香祠,用手轻轻推开了庙祠的门,只见吴文义已经端坐在桌旁,正笑着看自己。
    “怎么?别人还没到么?”古乐天关上门,找了一个空地坐下道。
    “别人哪有古大侠这么准时?”
    “哈哈哈,谁说的?”庙外,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云霄。
    “原来桥艺也来了!快快快,外面风大,进来坐。”古乐天高兴地站起身。
    “可不是仅仅我一个人。”许桥艺推开门,背后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群人。
    “我说大家怎么都不在,原来是一起过来的。”说完,古乐天同众人一一握手,发现邓少贤与胡赤抚却不在其中,于是微微笑着,望向胡金山。
    胡金山知道他要问什么,哈哈笑道:“古大侠可是在担忧我的儿子?不必担心,他突然有事,一会儿就到。”
    古乐天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等他们二人了,开始吧!”
    古乐天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去,道:“各位,满人实在可恶,竟然欺我大明无人一般,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听说那个吴三桂还因为一个女人出卖了大明。”
    “哼,吴三桂不过是一个无耻小儿罢了!”李琛愤愤地道。
    “为了一个女人出卖信仰,这样的人,我看要跟满人一块除了!”许桥艺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发泄自己的愤怒。
    古乐天点了点头,道:“像这样的败类肯定要除。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一个办法,能把满人赶出我大明!”
    “不错,这样闹下去于事无补,”吴文义点了点头,“我们应该好好静下来想个办法。”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好商量的?”胡金山打了个哈欠道,“还不是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
    古乐天道:“是这样不错,可是我们也要想个万全之策,以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李琛望了望众人,道:“依我看,群龙无首可不行。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一个可以带领我们的人。”
    古乐天沉吟了一会儿,道:“嗯,这个是最主要的。胡前辈,就由您老担任如何?您是我们之中年龄最大的。”
    胡金山摇了摇头:“不行了,我只有一股蛮力,那懂得用兵打战的道理?”
    李琛指了指古乐天,道:“依我看,就由古兄弟来担任吧。”
    吴文义皱着眉头,问道:“李前辈,您与古大哥的个人恩怨我们都知道,为什么您会……”
    李琛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我会推举他?是吗?哈哈哈,你们只是说谁最适合这个位子,又不是问老夫我喜欢谁、讨厌谁,是吧?”
    众人原本的惊疑、不信与不肯定立刻变成了严肃、敬畏之情。李琛见古乐天要开口推辞,摆了摆手道:“不是我推荐你,是你的能力在证明你自己。”
    古乐天只好闭口不言。
    “好!有了领导人了!可是,用什么东西作为信物呢?”许桥艺说完,看着古乐天不再说话。
    古乐天思索了一会儿,从袖中掏出一条白娟,用沙子在白娟上画了一条龙的雏形。“我会用它打造令牌,就叫降龙令吧,再用它来布置任务。”
    话音刚落,原本坐着的众人齐刷刷跪了下去,齐声道:“见降龙令如见古盟主!”
    古乐天连忙站起身道:“你们这是干嘛?快快快,都起来。”众人一一站起坐下。
    原本一言不发的东华容将此事写成了密条,托信鸽送了出去,对众人道:“我已知会各大门派及其徒众,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华容,你做事很稳健啊。”胡金山笑道。
    东华容抱拳道:“哪里哪里。”
    “大家好啊,我来了!”说完,只见一个身影闪到门口。
    “呵呵,孩子,你终于来了,病可曾……”胡金山见是胡赤抚,心里高兴万分,但嘴上的话就此打住,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他看见了胡赤抚身后的满人,估摸着不下一千人。
    “我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胡赤抚嘿嘿笑道。
    “你这个逆子!枉我平日里教导你,你竟然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卖主求荣之事!”胡金山指着胡赤抚,气愤地道。
    “爹,你是你,我是我。我实际上也算个满人……”胡赤抚呋喃着,“不如你来我们这边吧,娘在等你回家呢。”
    “放屁!我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说罢,胡金山握紧了双拳。
    “爹,别自寻死路了,这里的一千五百人,都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女真族里的精英,还有些人的功夫是您教的呢。”
    古乐天见局势危机,上前一步,高声道:“你们为女真族而战,我们为大明而战,大家各位其主,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大家是真汉子,就上吧!一口气,解决了他!”说完,两掌一翻,已经扑向了满人。
    众人见古乐天如此,胸中热血沸腾。吴文义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铁棍,举到了头顶,大声道:“盟主说的对!我们杀出去,拼出一条血路来!”
    一时间,满汉混战,杀声震天,惊动了官府。不过胡赤抚事先打好了招呼,因此,虽然杀声传到了衙门里,那些人仍是充耳不闻。
    “我去!”李琛的手一刻也没有停歇,不时把脚都用上,道:“他娘的!这里的敌人太多了!我们很难冲出去啊!”
    古乐天扬声道:“大家都挺住,不要让他们小看了!”
    “是!”大家立刻抖擞精神,原本将要松懈的双手又变得刚硬。
    “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鬼东西!”胡赤抚在一旁看着。一千人打这不满十个人的队伍,竟然打不下来,自己的人已经伤了二十多个。
    “停止打斗如何?古乐天,我们谈判吧!”从刚才的情形看,胡赤抚也明白了古乐天就是他们的头儿。
    “停个屁!”古乐天还没说话,胡金山便大吼了一声,“你真是丢尽了我们胡家的脸了!”
    众人仍未停止打斗,还是一片混战。
    此时,奖山。
    “师父,古乐天他们已经和胡赤抚打起来了。”佛像前,肖奥继正闭目诵经。释青悟快步走了进来。
    “你来了。”肖奥继动了动嘴唇,却没有睁开眼,身子仍是一动不动。
    “是。我看他们快要支持不住了。”
    “你要去帮他们?”
    “师父已经明训,弟子不敢违背。”
    “可是你的心告诉我,你还是要去帮他们。”
    “……”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这都是命数使然啊!”肖奥继缓缓睁开双眼,转身看着满头大汗的释青悟,道:“怎么,你还想不开?”
    释青悟双手合十,道:“是,师父。”
    “看来这都是命啊。”肖奥继叹了口气,“上天注定你要趟这趟浑水,为师看来阻拦不了你了。”
    “不,”释青悟摇了摇头,“如果师父不想让弟子去的话,弟子不去便是了。”
    “你没有明白为师的意思,”肖奥继道,“为师拦得住你的人,可是为师拦不住你的心。是福是祸,是生是死,皆有天定,为师无法窥探。”
    “这么说师父同意弟子去救古乐天众人了?”
    “嗯。”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把他们平安救出。”
    “你的功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不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却要注意几点。”
    “徒弟愚笨,还请师父明示。”
    “他们的命自有天定。上天要你帮助他们,你不得不帮。不过记住,蒙面,不许说话,救完人马上回到这里,不得有误。上天有更大的使命等你去完成。”
    释青悟微微颔首,道:“明白了,师父。”
    望着释青悟远去的身影,肖奥继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佛祖,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他站在佛像前,久久不再开口。(第二十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15
    谢谢各位对我的赞美!!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15
    大家好,《画史泪》是《古剑》前传,大家看看觉得如何?加入群536243608同我交流看法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16
    第二十一章    接踵而至“你父亲他们被胡赤抚等人围攻,虽然杀死了几十人,自己这边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午觉庭道。东公阑急道:“师父,后来怎么样了?”午觉庭抬头望了望天下耀眼的阳光,道:“正当你父亲他们觉得必死无疑之际,突然来了一个蒙面人,硬是在重重包围之下帮他们杀出了一条路。”东公阑原本暗淡下去的眼睛又倏地放出了光:“那个蒙面人是谁?”午觉庭摇了摇头:“已经无法得知了。胡赤抚后来因此成为了康熙身边的第一护卫,还秘密帮助他做各种事情。现在他还仍在一直追查蒙面人的真面目,似乎没有眉目。”“师父你说,会不会是像华翁一样的人?”东公阑问道。午觉庭道:“不知道。”虽是如此,心里却一阵狐疑:这华翁是谁?是不是退隐江湖的岳池州?有空的话要见上一见。“铛——”一声钟响传遍了华山,激荡着悬崖石壁,回声经久不觉。“呵,”午觉庭笑道,“说了那么多,不知不觉都已经是午时了。”东公阑也笑了笑,道:“他们估计在屋里谈天说地呢。”午觉庭拍了拍东公阑的背,道:“我们走吧,去吃完午饭后,下午嘛,就是看你的领奖了。”二人笑着走进房内,却见只有午兆莘一人坐在床上闭目休息,其他人已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午觉庭悄悄走到她身边,“嗯哼”地咳了一声,道:“莘儿。”午兆莘缓缓睁开眼,见是午觉庭与东公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笑道:“爹,公阑,你们来了,说什么在外边说了那么久,大家出去了都不知道。”说完,午兆莘站起身子,道:“他们都一起出去逛逛华山了,还说要摘点野果回来吃。”她伸出秀手,倚靠在东公阑肩上,轻轻搂抱着,笑道:“恭喜你啊,功夫变得这么高了,拿了第一哦。”东公阑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柔声道:“兆莘,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保护你的。”午觉庭哈哈大笑,道:“有你这句话我这个当爹的也就不必操心了。好了,都快要未时了,快去吃饭吧,啊?大家恐怕都等急了!”东公阑嘴角带着笑意,牵起了午兆莘的手,午兆莘轻倚着东公阑,二人随着午觉庭,一同走了出去。华山上没有太多很是空旷的地方,于是大家就把比武的场地用作饭堂——说是饭堂,却也只是一个露天的如吃大锅饭一样的地方。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在其中吃饭的众人,伴着一阵笑意走了过去。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坐着,上边摆了数盘美味佳肴。东坡肉,红烧鱼,烧鸭,青笋炒肉,五香豆腐等等,最让人眼馋的,是正中央烤乳猪。大漠七雄已经不顾江湖礼节,抓着筷子一通乱咬,满嘴都是油渍,左恩甚至已经吃撑,摸着不住地打嗝。周通只是看着他们笑着,却不动筷子,见午觉庭一行人过来了,忙招手道:“这儿,这儿,快坐下。”“其他的人都到哪儿去了?”东公阑指了指空座位,说的是陈旭,还有张炎冲李顾婷新夫妻。“陈旭负责大赛的吃饭问题,正忙着,”周通说着,同时拿起了碗筷。“张炎冲和李顾婷那两个还在度蜜月、秀恩爱呢!风景没看够,他们还舍不得回来。”“啥舍不得风景,”左恩拍着圆鼓鼓的肚皮笑道,“他们是舍不得自己的二人世界!”一旁的左倚呵呵笑道:“大哥,听这话的意思,恐怕是你在妒忌吧?哈哈哈哈!”左恩白了他一眼,佯怒道:“学学别的兄弟们,吃你的饭去,说什么屁话!”左倚嘿嘿笑着,拿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大家看着他们的一脸滑稽吃相,忍俊不禁,爽朗的笑声震动了天际。“东公阑,我来了,我们……我们再来打一局!嚯哈哈,嚯哈哈——”东公阑把刚要塞进嘴里的青菜又放进碗里,向后边看了看,隐隐地有一人正跌跌撞撞地走来。“东公阑,来呀,来!我们来打一局!”吃饭的各路英雄豪杰都停下碗筷。只有左倚还在猛吃着,其余六人也看着来人出神。“笨蛋,吃毛线!快看看那是谁!”左恩拍了拍左倚的额头。左倚见即将到嘴的肉被震到地上,抬头狠狠瞪着左恩,却被左恩白了一眼,只好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东公阑望着来人怔住了,紧紧抱着午兆莘没有说话。他的眼神里没有害怕,却是无尽的惊疑和不可置信。“许黄明。”午觉庭缓缓道。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太过诧异。但心中那处清泉还是激荡着一层波浪。尚未平静。来人正是许黄明,可他却早已经失去了初次见面时的骄傲神情,眼神变得空洞无力,双手随意挥舞,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液,白胡子上的血都已经结块,脚步凌乱,踉跄着走来。东公阑缓缓站起身,看着许黄明没有说话。“哈哈哈,东公阑,你来呀,我和你再打一场,哈哈哈!”许黄明凄惨的笑声让东公阑心里突然略过了一丝丝的悲伤。眼看着许黄明渐渐逼近,已经近乎一个疯子,东公阑仍是一动不动,已经呆住了。午觉庭一个箭步冲过去,吼道:“他是个疯子,你们瞎了吗?为什么不过来帮忙?!”东公阑被这一吼从震惊中苏醒。此刻,午觉庭已经在和许黄明交手。许黄明的掌风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凌厉、诡异,午觉庭已经渐渐处在下风。东公阑也加入了战斗。“许黄明的功夫已经不是从前了!”东公阑大声道。许黄明出掌速度奇快,忽而变拳,忽而变爪,东公阑与午觉庭二人已经疲于应接。“喝!”大漠七雄一齐翻身出拳,共同抵御许黄明,午兆莘也拿了把剑加入了战斗。周通大喝道:“大家小心,许黄明练功已经走火入魔,大家一定注意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鞭,与众人齐攻许黄明。“我们来了!”其他豪杰见他们打得艰苦,纷纷加入了战斗。可是能真正同许黄明的本就是少数,现在他又变得如此。“他娘的!”周通大叫道,“他练的是什么鬼功夫?*走火入魔这么厉害!”“《武功札记》,”午觉庭闪身躲过许黄明的拳头,道:“是《武功札记》里的功夫。自画龙华之后,就没有人再练过这功夫。之前的古乐天盟主也只是懂得一招两式,有形无神而已。没想到今天碰上真功夫了。”“什么?就是画龙华名震江湖时的成名技?”左恩问道。“嗯。”众人都吃了一惊。话说明朝末年,清兵犯关,画龙华在这时挺身而出,随袁崇焕将军所向披靡,无坚不摧?倚靠的就是《武功札记》中的绝世武功。不过,这个武功虽然极具诱惑力,但是除非画龙华那样经过高人指点,否则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会走火入魔。(详情见《画史泪》)大家的额头上冒出了汗,却是冷的。皇城。胡赤抚站在大殿下,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等待着康熙的到来。他无暇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心里盘算着如何跟康熙汇报。“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胡赤抚急忙跪了下去。“平身吧。”胡赤抚道了一声“谢皇上”,起身抬头看着康熙。康熙如今已经是二十多的大小伙子,可眼神里流露出的神情就像四十岁的人一样。“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康熙抚顺了自己的龙袍,道。“是。”胡赤抚躬身道。“最近朕这里还有很多大事要做,接下来就靠你了。”胡赤抚急忙跪下,扣头道:“为皇上做事,臣万死不辞!”康熙摆了摆手,道:“好了,朕知道了。有朱三太子的消息吗?”“回皇上,还没有。”“这等前朝余孽,朕对他们宽宏大量,他们却在暗地里策反!找到他们,杀无赦!”“是!”胡赤抚跪着磕了磕三个头,可是石砖地面,发不出声响。“哈哈哈,”康熙笑道,“你是不是没有给太监钱?”胡赤抚尴尬地笑了笑,道:“皇上英明。”“你不给他们钱,就是磕头磕出血来也不会有声音的。”康熙收了笑容,露出严厉的目光,继续道:“朕这是在下注。胡赤抚,如果你有哪一步走得不对,我们将会损失惨重。”“是,如果事不成,我一定接收惩罚。”“不能说是‘惩罚’,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康熙喝了口刚刚太监送来的参茶,道:“朕要灭你九族。”胡赤抚感到背上一阵冷汗。康熙身旁的“天下第一护卫”魏东亭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他们两个曾经打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是,臣定当谨遵皇上教诲,不负皇上重托,一定做好这件事。”“嗯。”康熙点了点头,又露出了笑容:“别紧张,朕只是说说,朕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你为了女真连你父亲都杀了,朕还有什么不信的?”胡赤抚松了口气,道:“是,皇上。臣告退。”康熙点了点头,表示默许。阳光照在大殿上,康熙觉得光的散射直刺眼。“皇上,胡大人已经走远了。”一旁的太监道。“嗯。”康熙露出不经意的一笑,“我们走吧。”康熙起身,心道:胡赤抚,别太自作聪明,你做的那些事,以为朕不知道么?康熙对着空空如也的龙位笑了笑,道:“与日月争辉,同江河奔腾。天下,始终在朕的掌握之中。”(第二十一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16
    【题外话】大家觉得是《古剑》好呢还是《画史泪》?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17
    【题外话】本书将对历史进行大改动,希望各位读者可以谅解,想要知道真实历史请百度,本书情节多为虚构,切勿相信。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17
    第二十二章 悲痛欲绝
    一个通过努力获得成功的人和一个顽强努力后失败的人处于同等地位,决定他们的是他们的精神而非物质结果——虽然成功的人物质收获的很多。只注重物质结果的人反会被物质左右,被结果奴隶,最终会被吸入欲望黑洞不可自拔——从头到尾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许黄明太在意结局。所以,当他打败了他人时便沾沾自喜,当他失败时便觉得自卑、恼怒,不顾禁令学习《武功札记》,最终走火入魔害人害己。
    对于所谓的道,所谓的义,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则却是约定俗成的。就像自然法则,虽然无成文的法规,大家却都依照规律做事。谁不想心想事成?可惜都是南柯一梦,自取其辱。破坏规矩的人,只有受惩罚。
    许黄明已经打了无数个回合,始终不见败象,众人却已经是精疲力竭。东公阑渐渐觉得疲惫,见众人打的毫无气力,伤的伤,逃的逃,甚至已有几个人死亡——不是被打死,而是被累死。
    “大家听我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想个法子。”东公阑高声道。
    “我有办法!”众人寻声望去,不远处,张炎冲与李顾婷已经站在那里准备着什么。
    “兄弟,你终于来了!”东公阑激动地说道。
    “大家别打了,都跑到这里来!”李顾婷扬声道。
    众人原本疲惫的身体立刻变得有了气力,由一只疲惫不堪的马顷刻之间变成了飞奔的兔子,奔向张炎冲。
    张炎冲见众人都逃脱了险境,朝点了点头。李顾婷拉动了地下的绳子。伴随着“轰隆——”几声巨响,数十个巨石滚滚落下,将追来的许黄明围在中央。
    东公阑与张炎冲相视一笑,齐道:“就是现在!”
    二人一同出掌,将困在石阵中的许黄明死死摁住。许黄明突然受到巨石攻击,来不及躲闪,强行将巨石打散,无奈石头一波接着一波,他不留神被巨石击中口吐鲜血,功力已经失了大半,又受到二位高手的合力一掌,怎能支持得住?登时功夫便昏了过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这个疯子我们来解决。”
    午觉庭散了众人,给东公阑与张炎冲竖起大拇指,笑道:“好啊,如果不是你们,我们恐怕早已经见阎王去了!”
    东公阑笑了笑,连声道:“师父过奖了。”
    “不对啊。”陈旭在听到动乱后也赶来帮忙,此刻正坐在一张石桌上休息,听了东公阑的话,笑道:“东兄,你不该叫午前辈爹吗?”
    东公阑还未说话,午觉庭就已经摸着胡子笑道:“何必叫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叫我师父也是一样的嘛。”
    东公阑用目光搜寻着午兆莘,见她与李顾婷在一起,二人目光相对,都会意一笑。东公阑知道她在表示她也在关注自己。
    周通嘿嘿地笑了笑,拍了拍李顾婷的肩膀,道:“你们不是在游山玩水度蜜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顾婷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了,有一件事……”
    午觉庭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先想办法解决了这个疯子。”
    “不如把他用千年寒链锁在这里吧?”周通道。
    午觉庭点了点头:“可是,该到哪里去找呢?”
    周通道:“只要你们知道它在哪儿,我就能把它偷来!”
    “何必这么麻烦?我这里就有!”
    众人寻声望去,见一年轻人正往这儿走来。手上拿着一条透着寒气的锁链。
    “是邓平川邓兄弟!”东公阑欣喜地道。
    “好久不见,你还好么?”邓平川笑道,将链子交给午觉庭。午觉庭与周通二人便去忙这事了。
    “他娘的!你都去哪儿了?这么久不见踪影?比武之后你就消失了!”左倚道。
    “我只是去华山里的一个石洞内玩,不小心睡着了,”邓平川笑道,“醒来后急忙回来,看到你们在与那个疯子打架,知道你们需要这个,就去弄了来。”
    “原来如此!”东公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的正是时候!”
    东公阑见张炎冲有些沉闷,便道:“张兄,有什么事放心不下的?”
    张炎冲神情郁闷,道:“方才忙着收拾许黄明这个鬼,没有机会说出来。华翁死了!”
    华翁死了!像一枚炸弹般,在人群中炸开了。如同下了一场雨,就在大家等待着雨后天晴观看彩虹的美丽时,老天突然来了一道惊雷。
    “不,不可能!”东公阑的脸有些抽搐,急奔往山脚。“我要去看看,华翁功夫那么高,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也快点过去!”张炎冲拉着李顾婷,众人都向山脚奔去。
    华翁的草房依旧。在树上跃起之时,东公阑还能隐约看到曾经的洗澡的水池。没有一点儿硝烟的气味,还是那么平静。
    东公阑心里稍微有些放松。但也只是一点,就像跪在佛像前祈祷佛祖可以保佑自己的苦难之人一样,东公阑也不知道终究会不会应验。
    “东公阑吗?过来一下。”华翁站在房门前,微微倚靠在门旁,对着他笑。
    然而这不是现在,东公阑想起了从江南回来时的情景。那时候,华翁就在那里笑着等他。
    “原来是华翁老前辈,找晚辈所谓何事?”东公阑停下赶路的脚步,道。
    华翁笑着将他牵进房里,坐在木凳上,道:“长话短说,我要将武功尽数传授于你,还有我几十年的功夫。”
    东公阑大惊,急忙起身,道:“前辈这是做什么?晚辈不敢!”
    “我可不是为了你,”华翁道,神情变得严肃,“我是为了你背后的那条龙。”
    “龙?”东公阑惊疑地道。
    “不错,虽然老夫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条龙会在你的身上,但是,为了它,我一定要帮你。”华翁缓缓道。
    东公阑更加不解:“帮我?前辈,我糊涂了。我不过只是参加这个华山的比赛而已啊!”
    “它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我说的是你一生的比赛。”
    “我的一生?前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晚辈始终听不懂?”
    华翁叹了口气,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能让你知道,否则,你会更糊涂。说实话,我也很糊涂,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东公阑急忙道:“前辈盛意,晚辈心领了,可是我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的!”华翁的口气突然变得强硬,“你现在只要知道一件事——中原武林将来是要靠你的!”
    东公阑想要开口,华翁却抬起手掌摇了摇:“不必再说了。记住,今日的事,你千万不要向他人提起!包括你的师父!”
    东公阑没有说话——他被华翁强行点了穴道,无法开口言语,又动弹不得。
    华翁把手轻轻放在他的双肩上,道:“开始了!”东公阑立刻觉得有股暖流源源不断地传入体内。
    华翁道:“如果你的师父问起,就说我教你的,别的什么也不要多说!”说完,华翁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籍,道:“我要教你的都在这里,希望你好好去学。”
    华翁也不将东公阑穴道解开,就在他面前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让他阅读。“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是不会自觉看的。既然这样,我就强行逼迫你把它记下来。”
    东公阑想要合眼,却被华翁点了天池穴,只好一动不动地看完整本。华翁怕他记不住,又多翻了几遍。
    东公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在草屋门前停下了脚步。
    门上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东公阑轻轻推门进去。屋内也没有打斗的迹象,华翁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东公阑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缓缓走到床边,就坐在床边,看着华翁直流泪。
    午觉庭等人也都感到,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一切,谁也没有进去。(第二十二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23
    第二十三章    紧锣密鼓午后炽热的阳光透过华山的树林,照射在每一个苍白的脸上。所有的参赛的武林豪杰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一起,头上缠着白布,看着眼前凸显的小土丘没有说话。汗肆意地从他们脸颊上流过,却顺着泪痕,滴入脚边这块早已经潮湿的土地,流进早已经潮湿的心。东公阑穿着麻衣,跪着,将木牌轻轻插入泥土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东公阑哽咽着,“华师父,您就安心地去吧!”说完,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身后的豪杰们也都沉沉地鞠了一个躬。东公阑把头埋在土里,久久不愿抬起来。午觉庭在后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好了东儿,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定会找到杀死华前辈的仇人的!”“师父,”东公阑无力地道,“为什么大家都离我而去?先是我的亲人被杀,然后是华师父……师父,你也会离开我吗?”“傻孩子,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师父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的。”午觉庭道,“你还有师父,还有兆莘,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东公阑站起身,点了点头,抱住了午觉庭,突然大哭起来。午觉庭没有说话。午兆莘站在一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自己的心中也是悲恸不已。皇宫。康熙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手中的一对翡翠玉镯,良久没有说话。胡赤抚在殿下跪着。——整个大殿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响。“事情都还顺利吧?”康熙缓缓开口道。胡赤抚忙弯下腰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看起来你还很有信心啊。”康熙将玉镯放在了一旁。“回皇上的话,是。”“你是否注意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股力量。”“恕微臣愚昧,不知。”“朕一直以为自己都在布局——布天下的局,可是近来朕有种感觉,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知道还有谁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和皇上作对。莫非您指的是朱三太子?”“朱三太子不值一提。这股力量比他藏的更深,更难以捉摸。”“恕臣直言,天下早已是皇上的天下,除了朱三太子仍在暗地里负隅顽抗,实在没有发觉。”“废物,饭桶!”康熙的神情变得严肃,将手一甩,一旁的翡翠玉镯被摔得粉碎。“现在到处都是暗流!除了朱三太子,吴三桂呢?你把他也忘了吗!”胡赤抚的两手抖得厉害,道:“皇上息怒,微臣……微臣愚笨,请皇上怪罪。”“现在讲怪罪有何用?老老实实做事就是了。”康熙挥了挥手,太监立刻将玉镯扫了出去。“这股力量朕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朕微微感到,它在跟我们对弈。”“微臣知道了。”“所以,今后行事定要万分小心。做错一步,满盘皆输!”康熙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决高亢,大殿柱上的灰尘被震得掉落了许多。胡赤抚小心翼翼地道:“是。”“退下吧。”“是,皇上。”胡赤抚回到胡府的时候,脸上的冷汗还没有褪去,急令仆人送上来一碗热茶,躁动不安的心这才略微平静下来。“大人,何事如此慌张?”一名女子挪动婀娜的身姿,着一身青丝绸衣,带着玉簪,缓缓而来,在胡赤抚身边坐下。她挥了挥手,仆人们都退了出去。胡赤抚抱着她,道:“活了几十年,今日才真正感到皇上的厉害。孩子还好吗?”“好着呢!”女子吃吃笑道,“刚才我去看他的时候,见他正与邻家孩子嬉戏,玩得十分开心!”“唉,夫人,你受苦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奴家知道老爷的难处,不敢奢求,只希望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就好了。”胡赤抚叹了一声,道:“我这样的人,想要保全性命难得很啊!”“怎么会呢?清国刚刚建立的时候,有多少人想要杀你,你现在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外边的人不足惧,但是伴君如伴虎啊!孩子一定要藏好,将来如果遭遇了灭顶之灾,还好歹留条根……”胡赤抚的嘴被女子用手轻轻压着,女子幽幽地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吗?皇上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呢。”胡赤抚握着女子的手,轻轻道:“你真是我的好夫人。”女子躺在他的怀中,笑着不说话。“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和孩子好好活下去。”女子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不要儿女情长了,到那时候,你就当我病死了吧!”女子的眼里满是泪水,看着胡赤抚。“从我答应帮他们做事的那一天起,我的命就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炽热的阳光洒下,照得胡府一片凄寒。胡赤抚头上的冷汗无法蒸发。多见康熙一次,他的冷汗也便加重一分。“莫非被皇上看出来了?”胡赤抚不敢多想,事到如今也已经无法收手了。他紧紧地抱着女子闭目没有说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头。“爹!”胡赤抚像是从温泉中突然坠入了冰河里一般,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正跪在面前,怒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乡下好好待着吗!”少年低下头,道:“爹!乡下无亲无故,就算是有同龄兄弟与自己玩耍,可也不及家里温暖,还是请爹准我回家吧!”“娘隔着日子都会去看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这边天天为公务东奔西跑,难得在家里待上一两天,还不是一样的吗!”少年没有抬头,依旧低着道:“父母之命,儿不敢不遵。只是,实在是思念父母过甚……儿,儿知错了!”说罢,竟然呜呜地哭泣。“孩子,别怪我,你的爹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头灭族的啊!”胡赤抚想说出这话,可是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胡夫人不敢正脸与儿子相对,也不敢看着他跪在地下哭泣,只是用长袖遮了脸,悄悄地抹着眼泪。少年哭声渐渐停了,道:“爹,娘,我知道这样做一定有你们的原因,孩儿不便多问。孩儿走了!”胡赤抚点了点头,摆摆手,没有说话。少年各鞠了一躬,转身离去。胡赤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湿润,泪无声地流下。“管家,秘密安排少爷回去,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骄阳似火,却无法烘干胡赤抚的泪;高温未减,却化不了胡夫人的冰。男子无言泪,女子泪无言,心寒心痛有谁怜?“赤抚,我,我……”女子尚未说完,便一头倒在茶几上。胡赤抚急忙把脉,知道是伤心过度,并无大碍,就为她输了一些真气,送她进房内休息了。自己只是坐在桌旁发呆。奖山。释青悟双手合十,站在佛像前拜了几拜,随即开始念经。念了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方才停下。“主持,主持……”一名僧侣匆匆跑来,先对着佛祖拜了三拜,然后才说道:“不出您所料,那边开始动起来了!”“元通,辛苦了,去休息吧。”“是。”释青悟送走了元通,自己也对佛祖拜了拜,然后离开了大殿,来到藏书阁。藏书阁为圆筒形,除了门窗以外,的壁墙上都用书架放满了书。中间空旷,以盘旋状造了两个楼梯,还请得了鲁班的后人做了一个机械臂,方便取书。释青悟没有拿书的想法,只是坐在一楼的正中央,打坐参禅。“佛祖,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释青悟喃喃自语,手上的佛珠拨动得越来越快。他的脸上霎时间都是汗珠。窗外,一缕清风吹来,使人觉得万分凉爽。释青悟放下手中的佛珠,双手合十,笑道:“佛祖,我明白了。”(第二十三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25
    第二十四章 政通人和
    政和,本是一个坐落在福建境内的无名小县,原先“政和”二字也不是它的县名。只因为在宋朝时向皇帝献了茶,于是受到嘉奖,取范仲淹《岳阳楼记》中“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一句,特赐名为政和。可是,清时的政和是否真的政通人和?
    华山依旧人已非。众人收拾收拾了华翁先前住过的草屋,随即关上了门,就地取材,做了一个木栓从外边锁上——不是为了防人,只是担心有风什么的将房间吹乱。东公阑削了一块木板,写上“华翁故居”四个大字,挂在门上。
    “是非非是应当止,泪洒洒泪何日休。故人已故痛并痛,借酒消愁愁更愁。花落花开终不败,续志更有后来人。无物只凭歌一曲,与君同上九重天。”一阵悠长悲凄的歌声传来,惊飞了林中鸟,震撼了林中人。声音虽凄凉不是其激昂,虽是追悼却也饱含着对故友深深的祝愿。
    众人听得呆了,原本沉静的心有激起一番波浪,想起初到华山时华翁的和蔼与对自己的帮助,还乐呵呵地为自己打开了华山的密道,不禁想流下泪。但终于没有,歌曲中的激昂之乐振人之词给了人们振作的希望。
    那人缓缓走近,从远处渐渐地走近,几乎没有脚步声,愈来愈清晰的是那人的轮廓。直到近时才发现,他是一个与华翁年纪差不多的老年人,发白的头发与胡子在风中轻轻摆动。
    “对了东儿,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午觉庭从袖中拿出一把扇子,道,“我们在周通的扇子里发现了一首诗,你看一下。”
    东公阑接过扇子,半晌无话。
    老人走得近了,道:“各位好,老夫我姓‘岳’名‘池州’,多谢各位对华翁的后事做得如此详备。”
    年轻的人已经不知道“岳池州”是何许人物,但稍微年长的或多或少都听过岳池州的大名。当下纷纷道:“莫非您老就是华山派的掌门岳池州岳老爷子?”
    岳池州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有高喊“请岳掌门为华翁报仇”的,有询问“前辈为什么再次出山”的,也有年轻的小伙子初时茫然听了他人说后肃然起敬不语的。东公阑没有言语,他早已听过岳老爷子的大名——在东府时他偷听父亲与胡赤抚的谈话,不止一次地听到“岳池州”的名字。
    午觉庭表面镇静,心下却是掀起万丈高的波涛。他比谁都清楚康熙对岳池州这帮人的厌恶程度,反感他们反复说着的反清复明,派胡赤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设置了一个天大的计划。为此,午觉庭还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东公阑,不得不把功夫传给东公阑。
    “岳池州出现在这,难道是皇上的计划出了差错?”午觉庭心下暗道,脸上却不动声色。
    岳池州对着华翁的故居拜了几拜,然后对众人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大家也就不要留在这里了,都回去吧!东公阑,你留下来一下。”
    东公阑看着午觉庭,见他点了点头,于是便过去了。
    岳池州带着东公阑走得远些,保证没有人会听到后才停下,道:“华翁是我的师弟。”
    东公阑听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躬身道:“前辈受我一拜。”
    岳池州没有阻止他,待他拜完之后,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背后的龙纹。”
    东公阑想起了刚才师父给他看的扇子上的诗。“敢问前辈,难道这个龙纹真的和那个什么降龙令有关系?”
    岳池州点了点头。“对,但是我现在无法告诉你这其中的真相——我有我的苦衷。你知道古乐天古大侠么?”
    “听说过一些。”
    “去政和凤头的楠木林,他的墓在那里,好好拜上几拜吧。”
    “难道前辈叫我来,只是为了在已故的武林高手坟前拜上几拜?”
    “不只是这样。你知道那日交给你几本书的黑衣人是谁吗?你对任何人说过此事吗?”
    “没有说过。莫非……莫非那个人就是您?”
    “你是汉人,却被满人踩在脚下,你甘心吗?”
    “不!”
    “你空有一身武功,却不用来报国,那还有什么用!我们身上的功夫,都是用来光复大明的!”
    东公阑心里热血沸腾。“是,前辈,我明白了!”
    “嗯。”岳池州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见远处的众人没有注意,悄悄放进东公阑怀里。“不要告诉他人,自己暗地里勤加练习。”
    东公阑道:“前辈,这……”
    “不要推辞。我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反清复明!好了,你可以走了!”
    东公阑对岳池州鞠了一躬,道:“前辈厚望,公阑必定不负前辈所托!”
    岳池州笑了笑,连摆手道:“快走吧,他们都要等急了!”
    看着东公阑渐渐远去的身影,岳池州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直到众人远去,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岳池州才终于停止了他的笑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却是黑色的,有些眩晕。岳池州拼着最后一股气力,踉跄地走到草屋,就靠在门上也不进去,两眼缓缓合上,永远地睡了过去。
    东公阑一行人早已走远。大漠七雄已经与众人分别,周通也要去做自己的老本行,陈旭虽然有些不舍,可最后还是走了。张炎冲与李顾婷想着先去哪儿游玩游玩,转眼间,东公阑的身边只剩下了午觉庭和午兆莘二人。
    “东儿,兆莘,我也该走了,你们二人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午觉庭停下脚步,笑道。
    东公阑与午兆莘也停了下来。午兆莘眼里满是泪水:“爹,才见了几天啊,再多待一会儿吧。”
    “傻女儿,你都多大了?再说了,我还在原来的地方嘛!”
    “希望师父保重身体。”东公阑道。
    “嗯,东儿,我会的。我先走了!”午觉庭担心午兆莘追赶,故意使了轻功。午兆莘见父亲如此坚决,也不再挽留,只是含泪目送父亲远去。午觉庭的眼眶里也湿润了——却不是因为离别,而是因为命运。
    东公阑牵着午兆莘的手,伴着华山的清风远去。
    然而,华山并没有就此沉寂下来。
    “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你了!”胡赤抚在一个小小的坑旁边停下,拨开覆盖着的枯草,现出一个铁笼来。
    “铁笼对你来说有跟没有一样,倒是你身上的千年寒链锁抑制了你的功夫。”胡赤抚看着笼子里的人,嘴角扬了扬,“若非如此,你又怎能为我们所用!哈哈哈,哈哈哈!”
    许黄明安静地蹲在笼子里,似疯非疯地看着胡赤抚,不说一句话。
    紫禁城。
    “胡赤抚,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康熙的愤怒之声传遍整个大殿,太监在一旁微微颤抖。魏东亭站在龙椅一旁,冷冷地看着跪在下边的胡赤抚没有说话。
    “皇上,您……您这是怎么了?我把许黄明带回来了啊!”
    “装,你接着装!朕说的是这件事吗?”
    胡赤抚从一开始就见康熙满脸怒容,觉得大事不妙,现在更是忐忑。“臣有罪,臣有罪!”胡赤抚低着头不敢抬起。
    “哼,”康熙冷笑了一声,“有什么罪?你说说看。”
    “不该……不该……”胡赤抚心里猜着康熙知道了哪一件事。现在才知道的,莫非是……胡赤抚道:“臣应该直接杀死岳池州,不该下慢性的毒。”
    “嗯。”康熙的愤怒消散了一些,可是眼神里还是充满了不信任。“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都是为了大清,为了您!”
    “血口喷人!你以为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朕都不知道吗?光光是朱三太子一事朕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第二十四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27
    第二十五章 开台锣鼓
    京城是热闹的,太阳也是火热的,但紫禁城却是一片寂静——似乎也被康熙的怒气震慑了。康熙的话犹如一颗炸弹一样炸开了,整个大殿变得无声无息。胡赤抚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胡赤抚跪在地下,近乎趴着,不敢说话。康熙冷冷地看着他,呼吸沉重,却不说一句。
    太监们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发大火了,也不敢上前劝阻,就站在一旁听候调遣。魏东亭侍卫倒是站在康熙身边,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的任务是保护皇帝的安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别的与自己无关的一切都不过问。
    “朕不会计较,一个朱三太子掀不起多大浪。”康熙的语气温和下来。
    胡赤抚感到身上的大石头卸去,如释重负,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嗯。但是记住,今后可不要耍太多花招,否则朕一样可以要你的命。”
    “是。”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去政和吧。我们这个话剧要在政和舞台上上映。从那里开始,就要有始有终。”
    胡赤抚道了一声“是”,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
    胡赤抚见康熙招呼,又跪了下去,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知道降龙令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么,你知道什么?”康熙的语气变得严肃又冷酷,似是诘问,又似是无心之谈。
    胡赤抚不敢再隐瞒:“回皇上的话,目前只知道降龙令与东公阑有关。”
    “命午觉庭一定要跟紧东公阑,想办法从他身上取得降龙令的秘密。”
    “是!”
    康熙似笑非笑地道:“胡爱卿,你的儿子长得还不赖嘛,跟你倒也有七分相像。”
    胡赤抚心里咯噔一下:“皇上……”
    “不要说什么。天下是朕的天下,你把儿子带到哪儿去朕可是一清二楚。那地方不错啊,总比京城有趣多了。”
    胡赤抚跪着,不敢答话。
    “放心,朕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朕会保护你们家的安全的——只要你是大清的人。”
    胡赤抚觉得冷汗在额头上聚集。“多谢皇上。”
    康熙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臣告退。”
    看着胡赤抚退下,康熙不住冷笑。也不离开,就在龙椅上闭目睡去。
    政和。
    政和盛产茶叶,其中多种茶作为皇家御用贡品,其官方的制茶机构——御茶司,也是政和最大的茶叶收购中心,坐落在政和中部,以便采集四方茶叶。
    东公阑和午兆莘挽手走在街上,身上没有带着刀剑,穿着的衣服也是最大众化的百姓套装。乍看之时,但也像一对农家新婚夫妇。
    午兆莘见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心花怒放,喜形于色,到处看着。东公阑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道:“兆莘啊,岳老前辈叫我来政和,是为了去古大侠的墓上拜上几拜,可是你……”看着越来越多的小玩意儿,他被逼得无语。
    “来都来了,还能不好好玩玩?”午兆莘笑着,又买了一对糖葫芦,递给东公阑一只:“喂,吃不吃?”
    东公阑苦笑道:“从刚开始学功夫开始,你就是这样爱新鲜事物的。那时候跟你跑了多少个无名之地,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怕什么?”
    “怕你给老虎狮子什么的猛兽吃了,我现在就没妻子了!”
    “就你会油嘴滑舌,吃你的糖葫芦去吧!”午兆莘把整串糖葫芦都塞进东公阑嘴里。东公阑嚼着,笑着不说话了。
    午兆莘和东公阑正逛着,见有家店无论是从规模还是客流量上看都可谓政和第一,就是别的地方也鲜有如此规模。午兆莘觉得新奇,硬拉着东公阑要他陪同自己进去看看。东公阑执拗不过,只好答应。
    店门口的正上方用满文和小篆写着“御茶司”三个大字。
    “看来是个制茶的地方。”东公阑道。
    一进去,还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地方,已经是茶香扑鼻,好像置身在茶园之中。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由清无名氏画的一幅《茶圣品茶图》,旁边还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御赐丹笔”四个字。东公阑虽然想提起兴趣,可是对茶始终都是一无所知。
    总有无数的人出去,又有无数的人进来。
    东公阑瞧着他们背上扛着一袋,进来称了称,取了银子,便将其倒入靠里边的大木盆里去。这样的大木盆又数十个。又见有人将满了的木盆取走,估计是拿去加工了。掌柜模样的人站在柜台那边,手指不停地拨弄着算盘,嘴里报给在一旁的人,那人就用笔记下。
    一切分工井然有序,不慌不忙。所以虽然人多却丝毫没有乱的迹象。
    “我去你姥姥的,来人啊,把这个小偷给我抓起来!”掌柜突然停下手里的活计,指着人群中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大声道。
    好几个工人立刻停下手,直奔男子。众人见了都慌张地跑到店外张望,不敢进来,东公阑与午兆莘在人流的涌动下也都被挤到了店外。
    店内,男子东躲西闪,好几次要抓到他,可他又像泥鳅一样溜掉了。工人们围成一个大圈渐渐合拢,不论男子从哪个方向突破,都会有人将他挡回去。
    “他奶奶的,偷点银子而已,至于吗?”男子大声道。
    掌柜让一旁的人去报官,然后对着男子说道:“就是一文钱也是钱!”
    东公阑觉得此男子声音有些熟悉,又见他轻功如此之好,猜是周通。可是周通偷东西时神不知鬼不觉,事后才会被主人发现(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样),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察觉呢?
    东公阑低声对午兆莘道:“里面的人我觉得声音很熟悉。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午兆莘道:“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去看看,可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东公阑点了点头,从人群中挤出,站在前边,看着店内。
    只见那名男子抬头时,东公阑吃了一惊:这不是邓平川吗?他怎么做起贼来了?
    掌柜的收拾好算盘和帐簿,走到邓平川面前道:“你偷了东西,应该要受些惩罚,把钱交出来吧。”
    邓平川“嗤”了一声,从怀中取出银两,扔在地上。
    人群中议论纷纷。“哎呀,这个地方都来偷,他不要命了吧!”“这可是官方机构!”“我看他活不长了!”……霎时间,人群变得聒噪。
    “来人呐,给我打!”工人们立刻挥舞起了拳头。东公阑分明看到,拳头里都是真气,看来他们用的是内功。
    东公阑连忙道:“等等!”
    掌柜的扬了扬手,工人们放下了拳头。掌柜的道:“门口那位你是谁?既然敢管我们的事?”
    东公阑走了进去,道:“做什么事都讲究王法。你们已经报官,应该由官府处置,你们这是乱用私刑!”
    掌柜的冷笑了一声,道:“哦,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
    “那好!”掌柜的把声音抬高了,“政和百姓都知道,我这里就是衙门!”
    “你这是信口雌黄!”东公阑道,“等到官府来了再说!”
    “官府也没有我大!你如果还不知天高地厚,我就先杀了你!”
    东公阑转身走进人群。掌柜的冷笑了一声,命工人们开始打邓平川。东公阑轻轻抱着午兆莘,午兆莘不知所措,连道:“公阑,你……你这是干什么?”突然,东公阑一掌击中午兆莘后脑勺,她就如此昏厥过去。东公阑将她轻轻放在无人的一旁靠着墙,一个箭步冲进去,挡开工人们的手掌,道:“你们这些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纸老虎,来啊!来啊!”(第二十五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8-30
    第二十六章 分心挂腹
    御茶司此刻已经是大乱。大家见打起来了,也没有了看热闹的盼头,还是自己逃命要紧。东公阑在屋里与众伙计工人们厮打,邓平川也在一旁协助,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伙计们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人左右,将这两人团团围在中央。东公阑自卫有余,可想要突破却很有些困难。
    伙计们也不是吃素的,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他们单个人的力量虽然相对薄弱,但是团队的协作却是无懈可击。东公阑只要一转守为攻,就会有人对他暴露出的要害产生威胁。
    东公阑纵有再高的武功,也没法逃脱。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人。
    午兆莘睁开眼,见自己靠在街边的墙旁,连忙爬起,奔到御茶司。提着剑就要冲进去。
    “姑娘,好戏刚刚开始,你着什么急呀!”掌柜站在门口,伸手阻拦了午兆莘的去路,笑道。
    “把手拿开!”午兆莘拔出剑道。
    掌柜的没有露出畏惧之感,一脸轻松,感觉像是在与小狗嬉戏一般,道:“姑娘,你这就不听话了嘛。”
    午兆莘不再说话,心中焦急,提起剑便刺。本来她的剑法就不怎么熟练,又加上心中的一股冲动,手上更是全无章法。
    这掌柜的随意躲过,却不还手,脚也没有离开过门口。
    “我和你拼了!”午兆莘抬起剑全力刺去,掌柜的侧身一闪,手指把剑刃轻轻一弹,午兆莘立刻觉得手腕酸麻无比,剑已经脱手。掌柜的将剑踢向远处,笑容可掬,道:“姑娘,剑不错。不过用剑者重在心静,心不静,再好的剑也是枉然。”
    午兆莘见手上没了剑,心劳意冗,只是挥动双掌招呼。掌柜的伸手一挡,毫发无伤,午兆莘却感到一股气力袭来,登时晕了过去。
    “县太爷来了!”
    伴随着一声锣响,两排官兵形成一条长龙,正前方抬着一台大轿,周围簇拥着一个人,缓缓而来。众人停下了打斗。掌柜的在门前作揖道:“恭迎县太爷!”
    轿子在门前缓缓落下,一只肥胖的手掀开了窗布,探出一个臃肿的大脑袋来。县太爷用舌头摸了摸嘴边的油渍,徐徐地道:“是谁说这里有案子的?”说完,从轿中走出。一旁瘦猴一样的人从轿中拿出一把靠椅,县太爷就躺了下去。
    掌柜躬身道:“回方大人的话,是我报的案。”
    方县令半闭着双眼,冷冷地道:“在县太爷面前要自称草民,别以为你们有些钱就了不起,我看哪……”话还未说完,两只眼睛像开了灯一样明亮起来。方县令赶忙撤去了靠椅,跪了下去,肥胖的大肚子几乎贴到了地面,高声道:“胡大人在上,下官不知胡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胡大人恕罪!”身后的众人见来的人来头不小,随着方县令黑压压跪下去一片。
    胡赤抚笑着,将方县令扶起,道:“我现在不是大人,是个掌柜,县太爷何必多礼?今日的事,还是要县太爷多帮忙才是。”
    方县令一脸笑纹,道:“是。这位是……”方县令指着一旁到底的午兆莘问道。
    “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胡赤抚笑道,“不该问的还是请县太爷不要多问才是。”
    虽然是一脸笑意,可方县令心里感到一阵寒意,随着胡赤抚进去,挥了挥手,让众官兵都在外头待着。
    胡赤抚边进去,边道:“现在不仅仅是有贼了。”
    方县令听着,见屋内围着一堆人。东公阑与邓平川见当官的来了,也不说话,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胡赤抚指着邓平川道:“这位,偷窃再加斗殴,而那位,”又把手指了指东公阑,“就是斗殴。”
    邓平川自身做贼心虚,也不辩驳,蹲下身子低着头不说话。东公阑含怒道:“我们做的事我没有话说,可你不应该问问他们做了什么吗?要说这场斗殴,也是他们先发起的。”
    胡赤抚冷笑道:“我们发起的?我们打人了么?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胡说!”东公阑横眉怒目,跪下道,“县太爷,分明是他先要动手,我们只不过是还击而已。还请大人做主啊!”
    “行了行了,别说了!一看就是你们做的好事。来人,把他们带走!”
    东公阑与邓平川被扣上铁链,押了出去,二人没有还手。到了门口,见午兆莘倒在地上,东公阑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当下挣断铁链,怒道:“蛇鼠一家、狼狈为奸,我跟你们拼了!”当下就以铁链为兵器,逼得众官兵纷纷推开,东公阑又冲了回去。
    方县令哪里见过这架势?慌乱之下寻了一张桌子,勉强将满肚肥肠塞了进去,躲在里边。胡赤抚鄙夷地瞥了一眼,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就冲到东公阑面前,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点了他几处大穴,封住了他的功夫,绑了他。东公阑一时劲力尽失,动弹不得。
    “好了方大人,带他走吧!”
    方县令这才钻出,尴尬地笑了笑,命众人将他们带走。东公阑望了一眼昏迷的午兆莘,眼里既是怜悯又是愤怒,最终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走了。
    胡赤抚看着他们远去,嘴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他们都走了,你也把你女儿带走吧!”
    远处的巷子里露出一个人影,走近时一看,果然是午觉庭。午觉庭抱起了昏迷在地的午兆莘,苦笑了一下,消失在视线里。
    奖山。
    释青悟跪着,对着佛祖,嘴里不停歇地默念着金刚经。元通进来时也没有打扰他,跪在他身旁闭眼,双手合十,静静地听他默诵。
    元通是释青悟成为了主持后第一个收的弟子,也是慧圣禅寺中为数不多的武僧。但他们学的都是些皮毛,只有元通是释青悟的武学弟子,也是下一任主持的候选人。为了秘密守卫,不到万不得已,释青悟绝不会轻易显露出他的功夫的,有什么事通常让元通去做。
    “说吧,有什么事?”释青悟默诵完,睁开眼看着一旁的元通问道。
    元通也睁开了双眼,看着佛像,道:“禀主持,他们终于来了!”
    “来了一回还不够么?”
    “不是来这儿,是去了政和。”
    “政和?”虽然有些意外,可是释青悟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他们准备了那么久,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主持,弟子有一事不明。”元通道,“为什么不现在就劝他们住手,还要等待那个所谓的尚未成熟的时机呢?”
    “你不知道我所说的时机是什么,你当然也就无法明白为什么现在不行。如果走错一步,不仅会事与愿违,还会引火烧身啊!”
    “可是主持,你不怕他人被烧了么?”
    “这个计划从清兵未入关之前我师父他们就谋划好了,就是担心这一情况发生时我们不能应对。既然它发生了,我们就要按计划行事。他们要的不是什么人的性命,而是整个江湖。你这是杞人忧天了。”
    “是,主持。”
    “我们已经向佛,本不该去插手江湖之事。可是事关生灵涂炭,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啊!”释青悟的眼睛里突然有种凄凉。何种凄凉?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元通离开了,释青悟却还站在那儿发呆。不知他是自己独自思索,还是心灵与佛祖相通。
    释青悟看着佛像,想着师父对他说的话。“弟子愚笨,这个计划太庞大了,”他暗自叹道,“师父啊,希望你们不要走错啊!”
    老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可是释青悟害怕听到这句话——他担心自己真的算错了。如果这样,这就是中原武林的一场浩劫。(第二十六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9-11
    第二十七章 锒铛入狱
    东公阑忘了几时候进的监狱,只记得路上那个方县令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也没有过堂,自己就被投入了监狱。他不在意自己——不过是坐几天牢罢了,可是午兆莘的去向以及安危倒是令他心急如焚。
    当牢狱的大门打开的一刹那,立刻迎面扑来一股恶臭。一个狱卒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押着东公阑向下走。过了几个牢房,终于找到了一个空的,便将东公阑锁在里面,邓平川被关在隔壁。狱卒如释重负,与同伴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牢狱。同伴喝着酒,想是借此减轻牢狱的奇特恶臭所带来的恶心。
    东公阑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链,又被封了穴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奈与失落袭上胸口,蹲靠在墙边闭目不说话。
    狱卒喝得有些多了,黯淡的双眼开开合合,终于撑不住眼皮,一头栽在桌上睡了过去,还不时地舔了舔嘴唇。牢狱里都是单人间,房与房之间用几十根木头隔开。其他的犯人或是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甚觉无趣,也都躺下睡了。
    “东兄,东兄。”隔壁的牢房微微传来轻声的呼唤。东公阑没有睁开眼,只是无力地问道:“什么事?”
    邓平川抓着牢房的木头,继续道:“你知道之前那个掌柜的是谁吗?”
    “他是谁与我有何相关?莫要打扰我,让我好好静一静。”说罢,东公阑转了个侧身,后背朝着邓平川。
    邓平川如同充耳不闻一般,接着道:“哎呀,现在你还休息什么。那个掌柜的就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胡赤抚啊!”
    “胡赤抚?他就是那个胡赤抚?”东公阑疑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震惊。
    “这难道还能有假?我听到那个方县令管他叫‘胡大人’,我们还认识哪几个‘胡大人’?八九成都是他!”
    牢房的氛围突然变得凝重。东公阑知道胡赤抚功夫的厉害,知道对付他不太容易,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邓平川也不再说话,在地上铺了一层枯草,躺下去休息了。
    “邓兄,邓兄。”东公阑低声呼喊着,邓平川却没有回应。东公阑到近处看时,邓平川已经睡熟,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不要再喊了,除了你,其他人已经被我下了麻药。”东公阑寻声望去,见入口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东公阑不禁要流出泪来,激动地道:“师父!”
    午觉庭一身黑衣打扮,听到东公阑的声音后笑了笑,缓缓从石梯上走下,来到东公阑的牢房前,道:“东儿,你还好吗?”
    东公阑激动地奔到门前,隔着一道木门对午觉庭道:“师父放心,徒儿没事。兆莘她……”
    “兆莘我已经安顿好了,就等着你出来了。你等着,师父把你身上的穴道解开先。”午觉庭运足内力,在东公阑身上连着点了几处大穴,可是东公阑还是无法恢复。“这是怎么回事?东儿,胡赤抚用的手法太复杂了,为师一时半会儿解不开,我们出去再说吧。”
    东公阑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做违法的事。”
    “我们是江湖中人,不必理会社会上的规矩。”
    “不,师父,”东公阑仍是摇头,“我也想出去。可是国家既然讲法,我们就不能做出违法的事。方县令他们做了错事,我们不能以错治错。”
    “你真是个呆子。”午觉庭苦笑了一下,道,“为师不会勉强你。过了几日为师亲自来接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固执,为师走了。”
    东公阑目送午觉庭的远去,心里不知是不舍还是伤悲。我的决定没有做错吧?他想着。“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斗殴了,我要做什么事后果我自己承担。现在是这样,到了将来,也一定是这样。”东公阑目光炯炯,是坚定的。
    静,异样的静。一团乌云笼罩在监狱上方,却又很快地散开了。牢狱里无风,只有人们沉睡时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
    奖山。
    风吹动着释青悟的僧袍,他穿着许久未动的袈裟,在山间小路中散步,呼吸着来自山林带来的清新与芳香。
    只有在自然中才能与自然融为一体,人才会真正放松,回归本质。可是人终究是社会动物,不得不被迫面对残酷的竞争规则。释青悟喜欢自然,向往自然,可是社会的漩涡却使得他无法真正把心放在这里。
    没有他人,只有释青悟一人,他手里拿着一本叫做《乘法经》的书,却没有翻动它。
    “反清复明?不大可能了。”释青悟暗道。他曾为对抗满人付出了大半生的心血(详情见《画史泪》),可是看破之后只是一场空。“现在不是反清复明的战斗了,只是为了万物生灵。”释青悟自言自语道。
    他从地下拾起一根树枝,将它当作剑练起武功。说是练功,却没有平常落叶树折的轰动场面,只有从树枝中发出的无形当中的一股气,这股气触到物体就会散开,打到叶子叶子也是一动不动。“武学的最高境界,不是杀敌,而是练气;不是剑气,是侠气。”释青悟每次练功,都会默念师父告诉自己的这句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练功了——他也认为自己其实不需要练,可是现实往往很残酷。即使他想用自己的蝼蚁一般的血肉之躯阻挡太阳的光芒,即使他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献身精神,可是仍旧难以阻挡。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可怜,一种是不得已破坏和平的人,一种是不得不保卫和平的人。”释青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从一棵树后走出的午觉庭。
    释青悟扔了手里的树枝,问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让我看见又是什么意思?”午觉庭找了一个光滑的石头做下去,反问道。
    “我让你看到我练功,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本领。收手吧,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释青悟站着不动道。
    “可是我跟你们也不是一伙的。”
    释青悟将手轻轻扬起,掌风轻轻吹过,地面的落叶翩翩起舞。“你当真只是愿意做一个随风而去的落叶?”
    午觉庭木然地看罢,道:“在你们之中,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无名小卒。我没办法选择自己。”说完顿了顿,又看着释青悟道:“还有,你们佛家说道理的那一套对我并不管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午觉庭,希望你好自为之。”
    午觉庭苦笑了一声:“‘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又怎能独超然物外?今日的事,不会说出去,但是你也别想从我的口中套出康熙那边的一点儿消息。”
    “我理解。”
    午觉庭轻轻一个转身,离开了,唯留下释青悟一人。风吹起午觉庭的衣角,泪恣意从他脸颊上流过——却只能是无声地哭。
    奖山上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地面的落叶飘起又落下。最终都会化入土中,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悲惨世界。
    政和,地牢。
    东公阑借着牢房顶上透露出的些许缝隙,看着红日渐渐落下。太阳的余晖透过小孔轻趴在东公阑身上,渐渐变淡,渐渐消逝。
    他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仍是没有半分气力。看来胡赤抚下手够重的。东公阑早已经无所谓,只是无聊地默默数着时间,希望可以早一点出去。
    牢房是安静的,但并非平静。东公阑的心里因为思念而翻江倒海,隔壁的邓平川内心同样五味杂陈。
    政和的府衙此时却并不安静,但却是平静的。
    那个臃肿的方县令摆了好几大桌的宴席,邀请了数不清的亲朋好友、地方商贾,诚挚恳求胡赤抚大人在府中留下来好好休息一番。胡赤抚也乐得答应。
    “方清时,你可是享得好福!”胡赤抚坐在桌旁喝着酒,对着方清时笑道。
    此时的方清时早已脱下官服,换上了一身绫罗绸缎,左拥右抱,对一左一右两个小美人尽情调戏,逗得她们“咯咯”地笑。方清时见胡赤抚说话,脸上立刻少了几分醉意,道:“如果胡大人想要,她们都是你的!”说完,将这两个女人推向胡赤抚。
    两个女人如蛇蝎一般就要往胡赤抚身上黏,被胡赤抚拨开,道:“我可不像你这般好色。人生苦短,方大人,还是你自己好好享受吧!”
    方清时抱过两个美人,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下官多谢胡大人赏赐!”
    胡赤抚笑了笑,点了点头,一杯烈酒下肚,笑意渐渐褪去,心里却更加沉重不已。(第二十七章 完)
    回复
  • 大刚

    大刚

    楼主 LV17 VIP 2016-09-13
    第二十八章 化鸱为凤
    天早已被黑暗笼罩,可是政和的县衙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胡赤抚拒绝了方清时“善意”的赠品之后,再也无法撑着自己的脸,面色渐渐暗淡下去。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融入这个所谓“庆祝会”,对于他而言,面前这些醉生梦死的,跟他不是一路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无声地扬了扬嘴角——冷笑。时间到了。胡赤抚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后还不过瘾,端起酒壶直灌,直至一滴不剩。
    他舔了舔嘴角上的余渍,看着女人堆里的方清时,扬了扬手笑道:“方县令,过来一下。”
    方清时依依不舍地亲了亲身旁的风流女子,挺着臃肿的大肚子,一颤一颤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大人唤下官有何贵干?”
    胡赤抚脸上笑意更甚,拍了拍方清时的大肚子,道:“把所有官兵都集中到衙门去,我有事要说。”
    方清时一听,心中暗自窃喜:除了提拔我以外还有什么事?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恭敬地弯了弯腰,道了一声“是”,带着肥猪般的身材,像兔子一样跑开了。
    胡赤抚到了衙门口时,早已换上了巡抚的衣服,挺胸收腹,双手放在后背,大步走了进去,好不气派!
    此时,方清时已经带着众衙役等候多时。见胡赤抚走进来,急忙忙黑压压跪下一大片道:“恭迎巡抚大人驾临!”
    胡赤抚看着方清时的肚皮贴在地面上,忍不住要笑出声,但他终究是没有笑。脸色仍是沉重的,像一块冰,处处透着豪气。活像死棺材里蹦出来的活僵尸。
    胡赤抚到台上坐定,轻拍了一下醒堂木,“啪”一声激醒众人,用冷峻的眼光扫射着众人。方清时立刻会意,跪下道:“参见巡抚大人!”
    霎时间,众衙役都跟着他跪了下去,高声道:“参见巡抚大人!”大家低着头,等着胡赤抚讲话。大家谁也不敢抬头,生怕今日抬头,明日掉头送命。
    胡赤抚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先拜了三拜,然后道:“这是我来时皇上交给我的,由方清时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清时头压得更低,又像小鸡啄米般拜了两拜,然后才缓缓站起来,双手捧过圣旨,比祖传的宝贝还要珍贵。
    “打开看看吧。”胡赤抚坐下道。
    “是。”方清时打开默念,满脸都是虔诚之色。随着内容的深入,方清时渐渐觉得汗流浃背。读完全文后,就像一张白纸,轻轻地贴在地上。
    “方清时,你遵旨吗?”胡赤抚笑道。
    “回大人的话,卑职一个小小县令,望大人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
    胡赤抚摇了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啊。你的命运早在几十年前就注定了。”
    方清时觉得眼一黑,腿一软,像一滩泥一样摊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地哭道:“大人饶命啊,卑职为大清王朝尽心尽力、绝无二心啊!”
    那些平日里被他当做家奴使用的官兵们见方清时落难,心里没有同情,反而满是窃喜。
    “尽心尽力?”胡赤抚的口气突然变重了,“饮酒作乐、莺歌燕舞,吃肉不吐骨头的贱东西。如果在站的有哪个人为他求情,我既往不咎!”
    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帝的旨意!虽然衙役当中也有想为方清时说话的亲戚,可是皇命在此,谁敢忤逆?胡赤抚的气话怎么能够相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缄口不言。
    方清时看着沉默的众人,对生的渴望变为绝望,胸口闷痛不已,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崽子,爷我哪次没给过你们好处?逛窑子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老子有难怎么个个都哑巴了?!”
    “够了!”胡赤抚把醒堂木一拍,道:“来人,将方清时拖下去,斩了!”
    方清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哭道:“大人饶命,卑职不敢了……大人饶命……”
    胡赤抚转了一个身子,假装没有听见,闭着眼睛深呼吸。
    方清时挥舞着手臂,捕快一时无法靠近。他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口里大喊道:“啊,啊!”就像疯了一样。
    “皇上要你们是做什么吃的!给我上!”胡赤抚怒道。
    其中一个捕快胆子稍微大一些,前进了几步,却不防被方清时撞了一个跟头,刀被撞得向上抛。
    “没用。”胡赤抚冷冷地道了一声,踏了一步飞向空中接住刀,对着方清时的脖子手起刀落,血溅得众人一身。再仔细看时,方清时的头颅已掉在地上——至死仍睁着一双惊愕的眼睛。
    众人无语,脑海里只剩下方才恐怖的一幕,只觉得一阵恐惧袭来,只留有袖中瑟瑟发抖的双手。
    胡赤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仍是一张冰冷无情的脸,擦拭尽刀上的血迹,招呼人将尸体抬了出去,替恐慌万状的捕快将刀插入刀鞘。
    “从今天起,没有什么方县令,也没有什么正式县令,由我掌管政和县的一切大小事务,明白吗?”
    没有人答话——都愣了。唯有间或传来的蝉鸣。
    月光,依旧洒在地牢里。今天是无云的一天。
    东公阑睡不着了,睁着个迷糊眼。他转了个身子,突然“嚯”地站起来。“怎么回事?”他心道。他没有看见光,地面也更加冰冷——他确定自己并不在地牢里。
    四周更加漆黑,失去了月光的他看不见一切物体,甚至无法知道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没有大声呼喊,只用手摸索着,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里只有空气,他觉得这地方很大,至少比地牢牢房要大。他坐了下去,闭目,想要听到什么声音。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东公阑觉得应该天亮了,他几乎昏昏沉沉地将要睡过去,可是四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
    “东公阑……”旷远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声音,本要沉睡的东公阑又立刻惊醒过来。
    “这是哪里?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东公阑只觉得一阵掌风轻拂,一个接一个的蜡烛被点燃,直至驱散黑暗。
    东公阑终于看清了这个地方。这像是一处禅房,过道用烛火照明,东公阑所处的是一处石屋——里头是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把石凳,仅此而已。
    “你在这里,看不到太阳,见不到月亮,这是在地底下。”
    东公阑听到了阵阵脚步声,轻扣在石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光头走进坐到石凳上,挥了挥手示意东公阑坐下。
    东公阑看着眼前的这个和尚,没有坐下。光头穿着袈裟,正襟危坐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露出慈祥的目光,年龄与自己父亲差不多大。
    “怎么,不愿意坐下?”和尚笑着问道。
    东公阑盯着他,道:“你是谁?我什么都不清楚,你让我怎么轻易相信你?”
    “我是释青悟,”释青悟仍笑着道,“是政和凤头的奖山慧圣禅寺主持,你可以叫我释方丈。”
    东公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么长,不记得了。”
    “哈哈哈,你还真是……”释青悟笑着,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东公阑暗觉好笑,道:“你不必套我近乎。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释青悟站起身,道:“你不坐着,我也不好意思不站。把你请来的原因很简单,你待在地牢里不安全。”
    东公阑闭上眼,道:“我的安危和你们何干?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先的那个县令被胡赤抚代了,他会对你不利。”
    “哼,”东公阑道,“泱泱大国,以法为本,胡赤抚也敢越法行事?”
    “你认为没有的,不代表真的没有。”释青悟顿了顿,接着道:“你的主观臆断会害了你的命。”(第二十八章 完)
    回复

热门参赛作品

  • 1
    逍遥神君闯天下

    冷钥

    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走出一个少年,他纯朴善良,在一次出去玩的时候他误闯进了一个山洞,得到了一场天大的机缘,之后他专心修武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 2
    幻兽之恋

    倾月怀竹

    幻兽之皇死去了,活了上万年的老龙王冥夜在幻兽大战中牺牲,临死前想起的不是多年统一大陆的远大抱负,而是自己那刚出生不久的小龙子。它的好友擎明独角兽收养了小龙子,并取名为冥冷,数年后去世时让他和自己的女儿出去周游世界,却不想,他们竟相恋了……

放大

确定删除该条回复么?

取消 删除

获取掌阅iReader

京ICP备11008516号(署)网出证(京)字第143号京ICP证090653号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0452

2015 All Rights Reserved 掌阅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不良信息举报:jubao@zhangyue.com 举报电话:010-59845699